而且我顾廷烨又不是什么穷苦书生,等不得。我顾廷烨有的是钱!
“你确定不再想想?”杨文远又问了句。
顾廷烨摇头如筛糠,连声拒绝道:
“我知道东桓你是为我考虑,但是一想到若是将来参了军,启了战事,恐怕一年都见不了妻儿一面,我心里就紧的慌,这话不必再提了!”
“……”
你是因为这个?
杨文远一时间默然无言。
同时暗暗把准备劝说顾廷烨的话,“若是得了军功,说不得还能求到官家面上,允了退军籍,早日科举”,憋了回去。
顾廷烨想来是不敢赌的。
长柏也是暗暗翻了个白眼。
果然,虽然现在“从良”了,但还是自己熟悉的那个仲怀。
确定顾廷烨真是没有什么想法后,杨文远也不再强求了。
不过到都到了,总归得陪杨文远这个留守侯爷喝场酒才能走。
酒酣耳热,席面散场。
临送顾廷烨和长柏出门时,杨文远略有迷糊的脑袋里突然蹦出了个念头,便见他突然朝顾廷烨道:
“仲怀,我突然记起来一件事。”
“何事?”顾廷烨也有些醉了,醺红着双颊回道。
“我记得我看的军报里,见着了一个姓谢的五品游骑将军。”
杨文远一边搀着顾廷烨的肩膀往外走,一边道:
“他夜里突然被贼匪袭营,猝不及防之下,虽没有全军覆没,但手下也死伤了很多兵士,还丢了大营,因而被问罪了。”
“姓谢的将军?”
顾廷烨皱着眉头,在脑子里仔细回想起来。
过了半晌后,实在是摸不着什么头脑:
“我家里有这么个姻亲?我怎么全然没有一点印象?”
“不是你家姻亲,和你家没关系。”
“哦,这也对。”
顾廷烨呵呵傻乐了几声:
“能被贼匪袭击丢了大营,想必是个没头脑的,肯定和我家没关系。”
“不过和我家没关系,你突然提这个作甚?”
杨文远跟着笑了一声: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了这事,便和你提一嘴。”
“啪。”
顾廷烨应了声,不过临上马车前,顾廷烨不知是来了兴致还是什么,最后还是回头朝杨文远问了句:
“那姓谢的将军被治的什么罪?”
这杨文远倒没仔细看,只呵呵笑道:
“将军丢了大营,能治什么罪?况且还只是个治匪祸的游骑将军,想来也是在朝堂里没人脉的。”
“嗯。”
顾廷烨肯定的点了点头,挠着脑袋进了马车。
夜晚。
积英巷,盛家。
启明阁。
自书塾更名启明阁后,这里便成了盛紘和长柏在家中处理公务的地方。
当然,盛紘是官场老油子,一般在家里没什么公务要处理。
所以多是长柏在这边。
而长柏在翰林院弘文馆学习,其实也没有公务要处理,所以多是在启明阁研习课业。
未曾进士前,在此研读圣人经典。
成了庶吉士,在此研习朝堂政策。
也算是终始不渝。
“你是说,文远想让顾廷烨那小子去参军?”
盛紘今日有闲暇,也是来了启明阁。
同时顺便借着指导长柏学业的名义,来长柏这儿探听些朝堂消息。
盛紘毕竟不过是一个五品官,虽然刚升了工部郎中,但消息层面还是远远比不过能经常在弘文馆,和阁老、六部尚书、侍郎见面的长柏。
更别说平阳侯府那儿,还有个经常拉着长柏聊天的女婿,期间也会聊到朝堂高层才知道的动向。
盛紘想进步,自然也想多知道些消息。
不过老子找儿子探听消息的事有些失了体面,所以盛紘每每觉察出朝廷异动,便会来启明阁“指导”一番长柏的课业。
长柏也很给父亲面子,谈话间便把消息说了出来。
端得是父慈子孝。
这不,当下便也是这样。
盛紘从昨日小朝会间,便隐隐觉察出朝堂氛围有些不对,但也只是怀疑。
不过今天刚一放衙到家,便听王若弗说长柏被杨文远喊去平阳侯府了,便知道真是出了什么事。
于是,一听冬荣禀告长柏回了家,确定人在启明阁后,盛紘便理了理衣领,施施然的过来“指导”。
长柏也“不经意”的说了。
听了盛紘的诧异,长柏点头道:
“姐夫是这样说的,不过仲怀没答应。”
“他当然不会答应了。”
盛紘看了长柏一眼,随后一边装模作样的认真梳理盆栽,一边道:
“他那脾性,玩乐都不够呢,如何去得了纪律严明的军中。”
对此,长柏无奈解释道:
“父亲,仲怀都已经和余家定了亲,早就已经改好了。”
盛紘脸色一顿,想着儿子的话有些道理,毕竟余老太师在那儿看着呢,顾廷烨现在怎么也不应当太差。
“不过就算是改好了,他也不会抛下婚事去参军就是了,文远此番行事倒是有些欠妥。”
长柏默默点头。
他也觉得杨文远此次询问顾廷烨是否去参军有些奇怪。
因为实在是找不到充足的理由。
“不过这也不打紧。”
盛紘见长柏不接话,轻笑一声道:
“文远现在到底还是年轻,有许多考虑不到的地方也是可以理解的,不过就他能猜出杨都指挥使可能是领兵人选,就已然是官场翘楚了。”
盛紘铭心自问,若是换做他刚入官场的时候,就算处在杨文远的位置,肯定是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
‘这女婿的出身门第、品行才学,绝对是世间少有,好在是被我家摸到宝了。’盛紘心中暗暗窃喜。
同时,他脑子里也在想。
自己现在提前得了消息,能否谋划些好处?或是卖个人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