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长大吧,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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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无惨大人。”黑死牟在屋外听了屋里半天的“缘一如何如何”,开口问道:“您打算怎么做?”
其实若非眼见为实,他还是会觉得自家老板只是间歇性的心理阴影发作。
四百年前无惨被缘一砍过的那些伤口,这四百年来其实从未恢复愈合过。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伤口处灼烧的痛楚提醒着他,有那样一个强大的人类险些使他丧命。
所以自家老板间歇性的抽风……其实黑死牟早已经习以为常。
“召集所有的上弦……”居室里突然传来一声哀叹:“似乎也不会是缘一的对手。”
黑死牟赞许的点点头。
没错,这一点他非常支撑无惨大人。
没有谁会是缘一的对手,无惨大人还蛮有自知之明。
倘若现在真有一个缘一摆在他们面前,他们大概只有两种选择。
是让所有的上弦被一锅端,还是像葫芦娃救爷爷似的一个一个送。
只有这两种可能性。
“你刚刚是不是想了什么奇怪的事情?”
居室里传来一句冷冰冰的询问,黑死牟恭敬的底下了头:“没有,无惨大人。”
“……罢了。”无惨幽幽道:“或者说,你是否有什么方法去应对缘一?”
“四百年来,你依然无法自信自己的剑术已经超过了他吗?黑死牟?”
黑死牟一时无言。
他回想起了曾经无论如何也无法超过的弟弟,他甚至抛妻弃子去参与鬼杀队,盼望着自己能够稍微触及一点他的背影,却都无能为力。
最后……他甚至接受来自鬼王的血液,用无尽的时间去追寻剑术的极致。
可是,那又如何?
月之呼吸,说到底只是日之呼吸的附属品。
他明白的。
他其实比谁都明白,自己永远也无法超越弟弟的事实。
缘一。
一个让他足矣心心念念了数百年的名字啊。
缘一……
半晌未能得到回应,无惨似乎明白了什么,发出了一声冷哼。
“缘一现在大概身处于鬼杀队的内部。”无惨话音微顿:“你还是不愿意接受他已经归来的事实,是么?”
无惨为黑死牟开启了视觉共享,将那只鬼被斩下头颅前所见的画面清晰的传入他的脑中。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无限城。
良久,黑死牟缓缓站起身来,唯见无限城一片灯火摇曳。
“你有什么计划了吗?黑死牟?”
“嗯。”后者缓缓的点点头:“我要去见见他。”
无惨:“……?”
见他做什么?让缘一用日轮刀给你刮痧?表演日之呼吸十三式?一边陪你晒太阳一边给你灌紫藤花茶?
黑死牟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觉得缘一会心平气和的见他,而不是当场斩杀兄长替天行道?
“你这是去送死。”
无惨表面语气平静,实则慌的一笔。
失去了黑死牟这个合作伙伴,简直相当于让上弦损失了大部分战斗力。
黑死牟脚步不停。
“站住。”无惨试图呵止黑死牟:“你要见他做什么?”
“不为什么。”黑死牟第一次运用这种云淡风轻不含敬意的语气:“只是为了见见他,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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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藏在城镇里的溯行军很快便被清理了干净。
香奈惠确认自己的刀剑们全都安然无恙后,稍稍松了口气:“那么,我们就先……”
离开吧。
话语说到一半,灵魂深处下意识传来了恐惧感,让她紧紧的捂住了胸口。
“主公?”刀剑们慌忙来搀扶她:“您怎么了?”
……她怎么了?
香奈惠愣愣的环顾四周。
时之政府明明提过,这次的任务不会涉及到鬼。
可是为何,她感知到了那个夺去她性命的鬼的气息?
白橡的发色,七彩的眼眸,面上带着无忧无虑的笑容。
上弦之贰,童磨。
她拼死去陪那只鬼玩猫捉老鼠的游戏,称到了日出,生命却也终止在了日出时。
那只鬼……现在还活着吗?
“主公?”身边的刀剑看到她失态的模样,忙询问道:“你还好吗?”
“……嗯。”香奈惠平复了心情,向刀剑们笑了笑:“我没事的。”
话虽如此,她却用凛冽的目光望向了距离她一条街道的男人。
……还是与曾经别无二致的模样。
童磨似乎发现了什么,微微眯着眸,想从有限的记忆回忆起这张熟悉的面孔。
可是……她不能够连累她的刀剑。
身为灵体的她不会被抹除,可是拥有人类身躯的刀剑付丧神们不同。
“大家,靠近我。”香奈惠沉声道:“我们现在离开这里,去向时之政府汇报任务的异常情况。”
但是童磨的速度远远比她想象中的更快。
发现了有趣的猎物,他自然是一瞬间迅速的扑上前——在香奈惠挥刀的同时,将她身边机动未能反应过来的加州清光死死扼住。
“小姐。”童磨笑容更旺盛:“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可他刚摇着扇子笑到一半,笑容突然就僵住了。
因为他的肩膀被大力拍了拍,回过头时,看到了足矣给他留下心理阴影的两个熟悉面孔。
一个面无表情的粉毛,一个笑容满面的金毛。
空助笑盈盈道:“小哥,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作者有话要说:空助: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刺不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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