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凝站在屏风前,仔细观察,一旁跟来的女使贴近了她耳朵说了句什么。
蓝凝看她一眼,更把脸凑近了屏风。
姚万仪鄙夷地皱起眉头,吩咐手下人:“去给五皇子妃搬把椅子来,好让她坐着仔细瞧瞧。”
“不必麻烦了,”蓝凝端直了身子,侧过脸对姚万仪说,“六弟妹,这屏风似乎被人动了手脚,你顶好请个大夫来。”
“什么?”姚万仪的眉头拧的更紧了,“这可奇了怪了,我看了它两天了,怎么没察觉什么不对?”
“我没有危言耸听,我的这个丫头是略通药理的,她说这屏风上被人放了麝香。”蓝凝说道,“所以我才让你找个大夫来确认一番。”
“麝香?这还了得?!”姚万仪身边的人一听,顿时拔高了声音。
谁都知道麝香是孕妇的大忌,极易致人小产的。
姚万仪双手捂着肚子,却仍旧存疑:“你别是闻错了,这屏风的架子是檀香木的,自然带着香味。”
可她心里却也打鼓,因为这两日,她的肚子偶尔会一阵阵发紧。
她还以为是自己进宫累着了,歇歇就好了。
可若果真的有麝香……
“檀香的味道本就和麝香近似,”蓝凝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六弟妹如今怀着皇孙,保不住有人坏了心思害你。”
姚万仪再怎么敌视蓝凝,也不敢拿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置气。
于是立即叫人去请大夫过来。
等大夫来的功夫,蓝凝和姚万仪等人俱在外间坐着。
等大夫来了一看,便说:“这上头的确被涂上了麝香膏,夹缝里还塞入了麝香粉末。
麝香的香味慢慢挥发,虽然每日里吸入得不多,但绳锯木断水滴石穿,时间稍久,总是会伤身的。”
姚万仪此时脸都白了,颤声说道:“是谁这么歹毒要害我的孩儿?我跟他不共戴天!”
“六弟妹别急,当心动了胎气。”蓝凝劝道,“我今日来,是因为昨日进宫,福妃娘娘特意说了此事。
如今她监管着御用监,这屏风也算是从她手里出去的。
娘娘心细,生怕中间有纰漏,所以叮嘱我千万过来瞧瞧。
这屏风在里间,平日里非亲近人不入内。便是往日里大夫来请脉,也只在外间,何况又有檀香气混着,哪里容易辨得清?”
“快把那劳什子抬出去!”姚万仪涨红了脸道,“我要进宫,去告诉皇后娘娘!”
虽然她现在没事,可也实属侥幸。
若是没有蓝凝点破,再延挨上些时候,她岂不是要……
底下人忙着准备伺候姚万仪更衣。
蓝凝说道:“六弟妹,事情到了这里,我就不进宫去了,一切你自会同皇后娘娘说清楚。”
姚万仪看了她一眼,纵然心中仍有不甘,还是道了谢,并叫人把蓝凝送出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