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别说这丧气话,”秋梨安慰她说,“咱们年纪都还轻,心里总要有些巴望,这日子才能过得下去呀!”
又催着薛姮照说:“你快先把饭吃了,不然可就凉透了。
绿枣已然把你做的荷包呈上去了,贵人很是喜欢。
说不得午睡醒来还要见你呢,你也提前收拾收拾,别临阵弄得手忙脚乱。”
何贵人年纪轻,自然在衣服首饰上格外用心。
薛姮照在心里算着,再过几日太后驾崩就满三年了。
这三年宫里的嫔妃都穿素淡的衣裳,不做过多装饰。
如今丧期满了,少不得都要打扮起来。
“多谢姐姐提醒,姐姐可真是个热心人。”薛姮照朝秋梨道谢。
秋梨摇着头笑道:“这有什么可谢的?要谢也该谢青枣。
要不是她在贵人跟前说,今年的荷包别出心裁,该多做一些留着平常用。
贵人也不会想到这个,更不会把你叫了来。”
薛姮照听她说的,面上毫不在意,只是心里的猜想又重了一分。
果然,等到午后,香橼便过来叫薛姮照去见何贵人。
“贵人说你荷包做的不错,有几件颇喜欢的衣裳,想要你依据那些再做几个荷包出来。”香橼肌肤丰润,一张樱桃口红艳艳的。
薛姮照答应着站起身,香橼的眼睛不由自主盯着她细软的腰身瞧。
薛姮照的水蛇腰风流袅娜,香橼心里不禁冒出一股酸水来。
想着绿枣跟她说的话,心里变得更不痛快了。
何贵人午睡方醒,绾了个慵妆髻,倚在软榻上。
绿枣跪在脚踏上给她揉手,何贵人给太后抄经书抄得手疼,尤其在睡醒后。
薛姮照依礼跪拜,也并不敢到近前去。
何贵人看她一眼说:“你做的荷包我看了,很是不错。
到跟前来跪着,躲那么远干嘛?我又不吃人。”
薛姮照依言又膝行了几步。
“抬起头来我瞧瞧。”何贵人看不清薛姮照的脸,却从她体态上察觉到了与众不同。
薛姮照把头半抬起,依旧不正视何贵人。
这是规矩。
“你叫什么名字?进宫多久了?”何贵人见到她的相貌,就忍不住问她来历,“我瞧着你和一般的宫女很不一样。”
“奴婢薛姮照,去年冬至日入的宫,是罪奴。”薛姮照如实禀告。
“怪道呢!”何贵人听了恍然,“是前顺宁侯薛家吗?”
“是。”薛姮照低垂着眼,敏锐地察觉到又一出戏缓缓拉开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