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是石盛豪大闹派出所袭警,崔鹏自卫反击,出手重了,又拉我出来垫背,陪绑。崔鹏辞职,居然要停止我们工作,让我们交出案子,交出死者日记,进行民诉法学习,这是哪家的逻辑啊,一人生病全家人吃药。
再接着就是恐吓我的电话,我前妻的日记被偷,我在派出所报案,又来队里报案,这八九天的时间,哪有机会分析案子?疲于奔命,连口气都没有让我喘一下,事情就像走马灯一样,变着花样砸到了我的头上。有谁真的来问过案情吗?骆队找我,也是让我在案件碰头会上,按他的意思提出几案合并到四组。根本也没人想听案件的分析。”
骆秉承知道何志伟在向武局告状,也不以为意,对于案件的不同认识,丝毫伤不到自己。
何志伟看了一眼骆秉承。接着说,
“经历了一堆乱事烂事,但都不是案件,却又与案件充满了千丝万缕的联系,说实话,我到现在还懵圈呢!这案子也太招风了。
这个案子发生之前我还是三口之家,才几天,我就被它逼得成了孤家寡人了,这经历能写一本书了吧?”
他看了看章一楠,可惜,章一楠低头做着笔记,她就像一个收割机不停的收割着别人的论述。她的重点不在于破案,而在于素材,组团成章的资料。
“您还来问我为什么早不说,您给我说案情的机会了吗?您除了大板子一个劲儿的招呼外,有像今天这样分析案情吗?
没有,其实,不光您和队里领导不给我说案情的机会,现实生活也没给我说案的机会,事赶事,都是扎心窝子的,泥石聚下,我到现在还没回过味来,这些事都是怎么来的啊?难道这个案子带来的事情,是组团祸祸我的吗!”
何志伟激愤满怀,也不理会别人了,从兜里掏出烟,抽出一支烟来,自顾自的点着了就抽了一口,接着说:
“自从我第一天抱摔、制服、背铐这位发了疯似狂奔的女记者,我就好像中了彩头,一脚一个坑,晦气连连,有时躺在床上,我就怀疑那晚是不是真像薛神医说的一样,章记者捣乱惹怒了罗钺銘还未远去的灵魂,罗钺銘阴魂不散缠着章记者追,我按着章记者上背铐的时候,把罗钺銘的魂魄沾到了我身上?这几天没有什么舒心的事情,晦气如影随行。”
何志伟虽然不迷信,但总是觉得有些宿命,越想越觉得就是这回事,出了这么多的状况,找不到原因,就找章一楠装神弄鬼的事来碰瓷。
“打住,你把我的名牌羽绒服弄得都是土,没法要了,你还没赔我呢!”章一楠想起被这家伙按在地上吃了满嘴沙子的样子,终于坐不住了。
也许这个案子在它发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它的非凡,就注定了它的命运多舛!冥冥之中,何志伟觉得这个案子那根筋接错了位,处处透着拧着劲儿的感觉。
正的、反的,好人、坏人都没踏在自己应该在的点上。就像系错了衣服上面的扣子,下面的扣子也都跟着错位了。
“好了,你也不用抱怨了,你的推理我觉得符合逻辑分析。”武局打断了何志伟没由头的抱怨,做着总结性的发言:
“崔鹏辞职的事情,是他自己的选择,也不是组织决定,你们也不用替他背锅了,我们不冤枉好人,我看好他的身手,准备把他调到抓捕队去,人尽其才,没想到这小子沉不住气,自己提出辞职,要挟组织的,报告是他打的,公安机关从来不惯着这种行为,没有理由挽留,有事说事不能夹枪带棒。
你家的事,市局已经责成分局派出所来协调保护你女儿的生命安全,同时分局刑警负责侦破恐吓犯罪,不管是谁,威胁民警正常办案,都是严重的犯罪行为,至于那些向犯罪人员提供自己战友信息的叛徒,也会一查到底。这点我向你保证,分局已经通过你提供的电话号码,锁定了境外犯罪分子,估计不久就会有结果了。
秉承年纪还轻,破案经验还少,遇事处理问题还略欠火候,以后在业务上还是要多学习,谦虚谨慎,不骄不躁,才不负亲人的期望,11·25案我看仍由何志伟探组负责,队里要多提供帮助,争取早日破案。”武局做着指示。
“你们看看还有什么问题吗?”
几个队里领导互相看了看,纷纷摇头。
“那石盛豪袭警的事怎么处理?崔鹏都辞职了,石盛豪的事也该有个说法吧!”何志伟不依不饶,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武局皱了皱眉头,
“你没完了是吧!你还要把谁整死不成吗!一点活路都不给人留吗?石盛豪的鼻梁骨折了,鼻子都被打塌了,你还想报什么仇?赖猴子到现在都没有到检察院控告崔鹏侮辱他,说明他们都被崔鹏打服了,你还要怎么样?如果他涉案,你把他抓了就是大功一件。如果他没涉案,也就这样了不要再提了。”
“可是他顶着委员的帽子,处处给我们破案出难题,还制不了他,我们的工作也难以开展。”何志伟抱怨着。
“他是什么委员?昨天市政协已经决定撤销石盛豪的委员资格了,估计你再去他公司他会给你泡茶了。”武局调侃着何志伟。
“真的?这样就阻力小多了。”何志伟有些意外的小惊喜,也算是给崔鹏出了一口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