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投以“不要这么夸张”的目光,但实际上,他还是一动没动。
“还是那个样子,就是不肯醒过来。”严路的口气,像在说一个调皮的孩子。
余辉的目光久久地在她身上。
“严路,我都能听见,看见,我在和你讲话。”
实际上,他还是一动没动。
“这样下去,你身体吃得消么?”
“我还好。托他的福,我练就了一身技能,身体素质还是不错的。”
“要不我来帮帮你!”
“不必了,怎么好意思麻烦你?再说,总不能一直麻烦别人,还得靠自己。别给我拐棍,拐习惯就真地残疾了。”
“说得好!”余辉大加赞赏。
曲清凡还是很坚持,“那好吧,我不天天来。我每个礼拜来一次,到时候你就回去好好睡觉,休息一下。有我呢!——别哭,他会醒的。”
严路转开头,淡淡道:“我知道。”
他们的身影从窗前移开。
“别走!再让我看看!”余辉“说”。
但是没有人能听见。
严路与曲清凡在门口谈了几句。
曲清凡有话要讲,但在余辉身旁,他说不出口。
“严路,为自己打算一下,可以把余辉交给我。”
“不,等他醒了,我们就结婚。”
“万一他不醒呢?”
严路诧异,“你不相信?你一直都和我一样说他会醒的。——你是骗我的?”
“不是。——我只是——”
“——那就好。反正他会醒的。”
她走在前头,结束这个话题。曲清凡跟在她身后,两人一起去严路三姨的馒头铺买了些馒头。
严路的三姨对曲清凡很热情,她心里把曲清凡当成未来的自己人。只是谁也没有在这个时候把话说明。
“你回去吧!”严路一直与他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碍于余辉的关系,曲清凡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动别的心思。他心里清楚,他和余辉到底是什么关系。
不过这件事,母亲张桂香完全不知道。
只是余辉出事那天,张桂香半夜惊醒,大喊“老二啊!”
然后就跑出门去,疯狂地找。居然被她找到了,就在余辉出事的那个路口。
曲清凡费了很大劲才把张桂香弄回去。
严路和曲清凡拿着新买的馒头回来了。余辉闻到了一股香味儿,好香,这会是他的晚餐。
可是,能不能不要从鼻子吃进来。
曲清凡在他床畔坐了一会儿,严路去洗澡,他代为看管。
“你小子,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去想别的不该想的,听见没?”余辉“警告”他。
“余辉,快点醒过来,还有人在等你。”
“我知道。”是张桂香。“她还好吗?”
看来,他也知道。只是彼此各自藏着真相,不好说出口。
“余辉,我答应一定要把那颗子弹取出来的。给我个机会,为她做点什么,发发慈悲,醒过来!”
“这个‘她’是谁,你说清楚?”
严路洗完澡出来了,她穿着整齐,头发裹起来,有一股香气。她没有看曲清凡,她在看他。
“你回去休息吧,今天谢谢你过来。”
“没什么,我和余辉是好兄弟。——你不知道吧?”
严路笑一笑,“他兄弟不多,但每个都是好兄弟。也是他的幸运。我会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