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里的手机震起来,是余辉打来的。严路此时正哭得厉害,眼泪模糊着她的视线,看着屏幕上那两个字,她只觉心如刀割。
她掩面而泣,几次想控制情绪,可还是忍不住哭出声来。
她坐在看台旁边,抱着双腿,看着不断震动的手机。
终于,它不响了。
过了半个小时,严路哭肿了眼睛,眼泪已经不再流了。
她咧开嘴角,展开一个笑容,回拨电话。
声音轻快,“辉哥,刚才我在外面,没听见。”
“外面?还没回去?”
“我已经到了,我在体育场和同学休息一会儿。”
“注意安全,不要一个人。”
“你别啰嗦了,人家有人家的私人空间,你总问啊问,女孩子是有些秘密的。”
严路听见阿香的声音。这个时间了,她还没走。
余辉没有回答阿香的话。
“这位阿香,我从来都没见过。是辉哥新交的女朋友吗?”严路假装置身事外,问得相当随意。
余辉说:“你当然没见过,你放假的时候认识的。”
“哦,我放假的时候你在谈恋爱呀。”
“学霸?!”
一身黑的大辉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的,他身旁是同样一身黑衣的秦剑。
余辉听见有人和她说话,问了一句,“身边有人?”
“是我们班长,我先挂了。再见。”
电话挂断了。断了。
“秦剑,大辉,你们在干吗?”
大辉反问:“我还想问你干吗呢?眼睛被蚊子咬了啊?”
“啊,蚊子太多了。”
“这个蚊子咬得还蛮均匀的嘛。”大辉玩笑道。
严路站起来,背起背包,默默地往回走。
大辉和秦剑在后面跟着。
大辉低声说:“情况不妙。看上去像是失恋。”
“……”
“她失恋了,你应该高兴啊!”
“……”
再去余辉家里的时候,总是能看见阿香。她很乖,话也不多。他们学习,健身,或者练琴的时候,她就像一团空气一样,默默地在一旁,或者看电视,或者看书。她尽量不发出声音打扰他们,但果盘总是送得很及时。这样的女人,谁会不喜欢呢。尤其是余辉这种人,他更需要一个听话的。
哈农是严路一直在弹的,但是今天她状态很不对。
余辉纠正过她好几回,“你怎么回事?声音这么粘,左右手还分家,也不是第一天练了。——还有你这手腕子,软趴趴的。”
他拎着她的手腕子,厉声道:“再来,从头开始。”
严路闷着不吭声,琴谱翻到第一页,弹!
但是,又错了!她好像每次都能错出新花样,这一回不但小拇指倒了,右手还弹错了一个音。
余辉忽然站起来。
在她身后的镜子里,余辉脸色已经很难看了。
“停!”
严路停下来。
“站起来!”
她站起来。
“转过来。”
她转过来。
“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