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你应该晓得我家在军方有点关系,如果你要退出的话,我去和我家老头子说几句好话,找个机会把你送走吧。”
靠在床头的赵映看着吞吞吐吐的他,惊奇发现唐宿竟然是用自责的语气说这句话的。
他回想中午唐宿的话,立刻明晓,因为一开始唐宿劝说他参加训练,所以把他晕迷受伤等等的责任都担在他自己头上了。
怎么说呢。
……真是个温柔的傻瓜啊。
因为别人选择的后果而自责,这是天底下最不明智的一件事。不过,对于被唐宿用这种理所当然态度对待的赵映,依然觉得自己好像被温暖的阳光照耀着,从身到心都暖和了起来。
不过,最为内芯二十三的成年人赵映,是不可能让十八岁的唐宿替他担这个责任的。
赵映摇摇头。
他注视着唐宿,慢慢用手语打出一长段话。
“哎哎等等我看不懂手语你慢一点,而且说真的你要不退出另外找个初级一点的训练我认识几个人可以当你老师,你、你……”唐宿越说越结巴,因为赵映一直看着他。年轻人的眼神很明亮,注视他就仿佛注视着太阳,而且那眼神坚定至极,显然不容唐宿置喙。他不知为何在赵映那样的眼神下感到双颊发烫,停顿许久才能开口,“……你,好吧,你以后能教我手语吗?”
赵映笑着点头。
可惜唐宿不知道的是,刚才赵映用手语打出的长长一段话,恐怕也只会在他看不懂手语时才会这样说。
刚才手语的意思是——只要你还在,对我来说,就没有任何可怕之物。
因为你是我的信仰,是支撑我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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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过去,赵映依然跟不上其他人的训练进度。
实际上,除了第一天外,赵映也没想要跟上其他人进度。他牢记自己目的只是学习获得必要的自保力量,并且对自己每一天产生的进步深感喜悦。
他不知道,其他人对他在枪械方面每天进步的速度,感到的是惊吓。
新手固定靶很快就不够他使用了,第三天的时候他终于能和其他人一起参加射击训练,同时熟悉中国乃至外国的枪支。赵映并没有在训练中表现得弹无虚发,但是他上手尤其快,表现得尤其不像是一个新手。
赵映在枪械方面的唯一问题是,他对枪支的抗拒态度。
在赵映第十九次不小心甩掉枪后,除了打击赵映外就只对赵映说过重来、再来、继续的龚教官表示今晚要找他谈话。
被唐宿母鸡护着鸡崽一样护送到龚教官的办公室外,赵映轻轻敲了三下门,听到门内人应声后推开木门。
门半开着,赵映没着急进去,而是先打量一圈。
作为一个办公室,这间土屋简朴至极,除了一张掉漆书桌外,就只有两把高椅。宛如铁塔的龚教官坐在书桌背后,对赵映做了个进来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