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了余笙笙,沉声道:“跟余家断绝关系?”
听严司白这么问,余安安心里头添了几分紧张。
她当即先下手为强地开口道:“笙笙对履行婚约有些意见,所以跟家里人闹了矛盾,说要断绝关系的,但是我们只当她说的是气话而已——”
“你作为余家的女儿,履行婚约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而且你还要走了一千块的嫁妆钱,你还没有消气?还在这里耍小孩子脾气,被人家看笑话?”余承谨板着脸,冷冷地看向了余笙笙,声音冷冽地教训道。
若是旁人听到这么一番话,余笙笙的形象都已经瞬间崩塌了。
这是什么任性恶毒的小姑娘啊。
拿了这么多的嫁妆钱,不肯履行婚约,还要跟家里人断绝关系。
但是严司白却直觉觉得余笙笙不是这样的人。
他目光深邃了几分,内心有种说不出的失落和沉痛,这才声音微哑道:“你如果对这门婚约有意见,我可以解除婚约。”
王叔本来在菜园那边给今天早上刚刚撒下去的菜籽浇水的,听说上头派下来的知青来到了,想着来看看热闹,认识认识人,却不想刚出来,就听见严司白说要解除婚约。
王叔吓得魂都散了。
他急忙跑到了严司白的身侧,看了看神色冰冷的严司白,又看了看余笙笙,急得跺了跺脚,道:“什么,解除婚约?为什么要解除婚约!团长,你糊涂啊,像笙笙这么吃苦耐劳,大方可爱,能干懂事,知识渊博,最最最最重要的是,手艺还好的姑娘,去哪里找啊!我问你啊,去哪里找!”
“笙笙,你也听我一句劝,我们家团长虽然是有些瘸,而且性子也闷了一些,整日板着一张脸,活像别人欠他一万几千块似的——”
严司白:“.......”这话听着有点像拐弯抹角在骂他——
“但是!最重要的是但是!他长得也还可以,而且专一啊!我认识他十几年,从来没有见他跟哪个姑娘家说过话的,而且他一身蛮力,就是卖苦力也不能饿着你,你说是吧——”
最后这句话好像没有什么说服力的,王叔说到最后都有些心虚地放低了声音。
“笙笙,我知道,都是我不好,你如果还是怨我,那你打我两巴掌出气吧,我绝对不会还手的。”余安安见严司白居然提出了要和余笙笙解除婚约,心道,人家严司白好歹也是个团长,看不上余笙笙也是情有可原的。
解除了婚约也好,现在责任都在余笙笙那里了,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见到余安安这个矫揉造作的样子,余笙笙也是乐了。
她也不知道这个余安安到底是个体质,这么爱演。
“是是是,你说得都对,都是你不好!要不是你,我也不会沦落到煤矿边上捡着烂菜叶子吃长大!”
“要不是你,我会跟着我的高官父亲,歌词家母亲,在家里金尊玉贵,万千宠爱地长大!”
“要不是你,我几个哥哥会将我捧在手心上,而不是为了你这个冒牌货对着我大呼小叫,吹鼻子瞪眼的。”
“你顶替了我的身份,福气你都享完了,一听说未婚夫受伤了,残疾了,想起我这个亲生女儿了,千方百计找我回来,就逼着我来履行这门破婚约,现在还得了便宜来卖乖,占尽了好处,却作出一副我欺负你的样子。”
“你特么怎么就这么不要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