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不合时宜,澈穆桓都有些想笑。
镜子里的贺尔豪也正看过来,朝他微微摇头,示意澈穆桓不要接近对方。
他才想起来有关燕将池的一些疯病传闻,只不过他在各个场合下见到的燕将池从来都是冷静且运筹帷幄的,从没见过对方失控失礼的模样,所以他一直以为那只是燕家人为了逼男人让位而传出的谣言。
现在看来,也不全是谣传。
澈穆桓见状顿了顿,转身面向燕将池。
他没有停顿,抬脚走近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旋即就听一旁大周轻吸了口气,贺尔豪刚要伸手去拦澈穆桓,便被青年摆手推开。
澈穆桓蹲下来,伸手握住了燕将池的紧握的拳头。
燕将池慢慢松开手指,反抓住了澈穆桓的手。
澈穆桓有些意外对方的手心冰冷得像是握住了一块冰,他用另一只手轻轻拍抚男人的手背,温声问道:“你忙好了?”
“……嗯。”燕将池慢慢地放松下来,他的视线锁定在澈穆桓的眼角。
青年的皮肤非常白透敏感,即便是被卸妆巾擦过也会短暂地留下一点泛红,而眼周更加敏感的肌肤则残留的红色更久一些。
他抿住了嘴唇,刚想询问,便听澈穆桓又问:“有遇到什么麻烦么?”
“不,很顺利。”燕将池对上澈穆桓的视线,他看见了那双墨黑的眼瞳中倒映出残疾的他,脸色阴沉难看得犹如来自地狱的恶鬼。
他蓦地闭上眼,意识到自己不能在澈穆桓的面前露出这样的一面来,他不在乎其他人畏惧他,但唯独澈穆桓不可以。
燕将池呼吸微微急促,他抓紧带着翠金扳指的手指,低下头又一遍回答,这一次他甚至放缓了声音:“很顺利,一切都好。”
“那就好。”澈穆桓见状微微皱起眉头,他不喜欢看见燕将池低头避开他视线的样子。
他下意识地想伸手抬起对方的面孔,但很快他收回了手指,微微握紧又舒展开。
那太亲近了。
他止住了自己的冲动,换了个话题,轻快地道:“我这儿也很顺利,还演了场戏,贺尔豪给我拍了,要不要看看?”
贺尔豪闻言噎了噎,有事贺哥,无事贺尔豪?行呗,谁叫这是澈家的小祖宗。
他接收到澈穆桓的示意,催促他拿来手机,只好任命上交。
燕将池睁开眼,便对上了澈穆桓含笑的眼睛,没有一点惧意,就和平常一样。
他顿了顿,紧绷的肌肉慢慢放松下来,然后目光转向了澈穆桓手中的屏幕。
屏幕里,澈穆桓面前的男人正在激情表白,而燕将池的注意力则全部在澈穆桓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