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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城。
御书房。
桃花茶清冽,墙角烟雾袅袅。
燕稷把玩着手中的折子,看向在边上煮茶的谢闻灼:“太傅,你说,朕那位王叔现在在做什么?”
“无非就是先得意一番,再做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罢了。”谢闻灼挽袖烹茶,从边上食盒中将今早做了带来的茶糕端出来摆在案上:“陛下,尝尝看。”
燕稷笑眯眯伸手捏一块放入口中,道一句好吃,想了想,又开了口:“朕觉着这次的事情,怎么看怎么都不像燕周的手笔。”
“嗯?”
“比较有智商。”
言下之意,就是燕周太蠢,衬不起。
谢闻灼笑笑:“确实如此。”
“这背后的人来来去去也就那么几个。”燕稷手指在奏折表面轻轻划过:“这些日子燕周同赤方的来信,查到了么?”
话音落下,就听到门外传来一声爪子挠门的声音,片刻,门被一只毛茸茸的白爪子推开,二狗子抖着耳朵跑进来,嘴里叼着一封信,后面是满脸无奈之色的邵和。
自二狗子日常打劫苏老太师,从此便沉迷抢信不可自拔。
二狗子很乖,不用燕稷开口便跑了过来,抬头把信递到他手边。燕稷接过来打开,看一眼,低声笑起来。
谢闻灼站在他身边,将信中内容看清楚:“不出所料,只是不知道与燕周通信的究竟是谁。”
燕稷漫不经心:“说不定,是赤方新登基的那位。”
“云木止?”谢闻灼沉吟片刻:“若真是他,费尽心思登上帝位,如今想方设法来稳固自己的位置,却在羽翼未丰的时候将念头打到大启头上,这未免有些奇怪。”
“不奇怪。”燕稷依旧笑着,眼神却带了几分冷意,淡淡道:“他原本就是个疯子。”
说着,他将手中书信烧了:“姜百里和林胤那边怎么样了?”
“姜百里半个时辰以前已经乔装出了城,不日便能到江南。”谢闻灼道:“至于林胤,已然找了身形外貌与姜百里相似的囚犯关入地牢,他这人最擅做戏和装疯卖傻,旁人对他也有忌惮,不会出差错。”
燕稷点了点头:“说到林胤,朕倒是忘了,之前那个刺客,可是问出什么来了?”
谢闻灼笑笑:“没人能在林胤手下熬得过去,那人骨头还算硬,撑了大约半个月,还是全部招了。”
“供词和证据都存好,人也留下。”燕稷道:“这世上许多事情,一点点的攒起来,等到了火候就是一击成杀,而在这之前,朕要做的,就是给他构造一个完美的虚假世界。”
谢闻灼看着他那双骤然变得极淡的桃花眼,眼底不知名情绪一闪而过,慢慢沉淀成内敛的光,声音低沉带着微微的哑:“好。”
之后殿内突然陷入寂静。
二狗子蹲在边上,视线在二人中间转了几圈,很是不适应这样的沉默,走上前伸爪碰了碰燕稷的衣角,歪着头耳朵抖一下。
燕稷看着它的模样,忍不住笑起来,伸手摸了摸它的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