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想了快十天想出来的东西?狗屁不通!”燕稷扬手,折子摔在骆铭脚下:“看看你这都写的是什么,江南淮水一带,无论说气候还是地形,哪里经的起你这么折腾?!”
众臣伏地:“陛下息怒。”
“息怒?”燕稷冷哼一声:“一堆人被朝堂养着,只会说些虚的,不办实事,这折子写的到是好看,半点经不得推敲,什么东西!”
百官低着头,大气不敢出。仔细听着上方的动静,这样沉默了许久,才听到帝王不带一点波澜的声音:“算了,你们这群人,在京城待久了,哪里还能知道其他地方究竟是什么样子。”
说罢,他抬起头:“还是遣个人前去江南淮水一带,巡查后协助防涝。”
众臣眼睛一亮。
谁都知道这是个好差事。
燕稷手指敲打扶手几下,半晌,又开了口:“你们回去,每人给朕好好写份对江南淮水一带防洪的对策,巡抚察使就选上奏对策最可行的人。”
百官躬身:“是。”
燕稷靠在椅背上,一副被气急懒得与他们多说的模样:“具体如何你们自己思量,现在,可还有奏?”
一时间寂静无声。
静默中,兵部尚书上前一步,低头躬身:“陛下,臣有奏……赤方国君于昨夜驾崩,遗诏立三皇子云木止为国君。”
赤方国,云木止。
燕稷手指一顿,心里骤然升起强烈的不安和违和。
不对……不对劲,究竟是哪里不对劲?
对了!
燕稷瞳孔猛地一缩。
他突然想起,云木止从前是在大启元年十一月十一登基继的位。
而现在,五月十一。
居然整整早了半年!
一时间心乱如麻。
燕稷狠狠扣住扶手,也没了同臣子周旋的心情,挥手说散朝了走了出去。
殿外风混了雨水,吹在脸上满是冰凉,燕稷被风一吹,冷静不少,将烦乱的心思按捺下去,将许多事情迅速在脑海中过了一遍,眼底一片清明。
从前几世关乎云木止的一切都没不同,如今却变了。
燕稷眯起眼睛。
难道……
这就是他结束重生的关键所在?
第18章朕还是如此威风凛凛
燕稷做了一个梦。
梦里很静,四周大雪红梅,寒冷彻骨。他赤着脚走过覆雪的青石路,远远看到一人背对他站在宣景殿梅花下,身上玄底金纹的袍子猎猎作响。
他走上前去,伸手想要触碰面前人的衣袍,风雪却突然大了起来。那人在风雪模糊中缓缓回头,入眼一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
燕稷一愣,手指无意识抓紧他的衣角,突然一烫,那人低声笑着,衣角在笑声嘶哑中慢慢燃起火点,须臾蔓延了全身。
他站在火焰中,眼睛渗出血泪,皮肤在慢慢变干脱落,面无表情用一双淡到极点的眼睛看过来,说——
“燕稷,太苦了,我疼。”
蓦然惊醒,枕巾濡湿一片。
他坐起来,神情疲惫靠在榻上,殿内灯火突然亮了起来,片刻,一只手端着茶杯递过来,低沉声音传入耳中:“陛下,可是梦魇了?”。
燕稷偏头,谢闻灼半跪在榻前,边上站着邵和,二人眉眼间尽是关切。
他抬手揉揉眉心:“只不过是梦到了一些不好的东西罢了,不是什么要操心的事。”
知道他不愿多说,谢闻灼和邵和也不再问。殿内寂静无声,这样过了许久,燕稷脸上的疲惫渐渐消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