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那日后我们可会也被这样猜忌?”
“乾坤未定,又岂能轻言断定。日后之事,自然是日后慢慢筹谋,如今且还早着呢。”
十月中旬,年羹尧平定罗卜藏丹津叛乱,现已准备班师回朝。
“前朝事平,估摸着皇上过段时日也会进后宫了。颂芝,再去给黄规全和徐进良交代一声,姝常在的事要给本宫办好了。”
“娘娘,午后黄规全就来回话了,娘娘吩咐的,他们自然要办的漂漂亮亮。”
“嗯,再去端叠子蟹粉酥来。近些日子嘴里没味儿,吩咐下去,多做些鲜灵浓香的。”
“是。”
钟粹宫。
“妹妹,你可知碎玉轩的莞常在抱病许久了?”
“先前便听玉妍说起过,好像是见着井里的福子受惊了。前些时日不是说已经请了太医吗?怎的大半个月了还没好?”
“我让珠拉问过了,好像是太医说需要静养,绿头牌都拿下来了,现在日日吃着方子呢。”
“哦?那可真是稀奇了。殿选那日,我曾与莞常在有些交集,她颇有些聪慧,且我看她那日为安陵容仗义执言时,胆气也是不凡。怎会被一个福子吓倒?”
“这倒是。前日呼拉还听说碎玉轩的大太监康禄海一直在丽嫔跟前献殷勤呢。多半是存着攀高枝的心,眼瞅着莞常在一直病病歪歪的,碎玉轩自然人心浮动。”
“姐姐,且看看这莞常在怎的处理吧,咱们也能知道这位的手段和脾性。”
十月初七,年羹尧回朝。此战大捷,龙颜大悦,皇上当夜摆驾翊坤宫。
“皇上驾到。”苏培盛喊道。
“皇上~,您都许久未来翊坤宫了,臣妾这宫中都冷清极了。”
“贫嘴,前朝政务繁重,朕自然要以朝政为主。一进后宫,朕不就来你这了吗。”皇上拍了拍华妃的手,拉着她走进翊坤宫。
“夜间露重寒凉,下次在寝殿等着就好。”
“臣妾遵旨,皇上,还是早些安置了吧”华妃如花娇颜在朦胧的烛光下摇曳,酒红色的寝装衬得华妃肤若凝脂。脱去了白日里华贵的发饰旗头,柔顺的青丝如瀑,这时的华妃好像不是华妃,更像是皇上心爱的世兰。
两眼含情脉脉,相顾情欲绵绵。所谓灯下看美人,越看越销魂。三分迷倩影,七分乱心神。
床上红色的薄纱遮住了满帘春色,莺语婉转气喘喘。
皇上一连五日,都是去的翊坤宫。
景仁宫中,皇后坐在上首,绘春端着盘蜜橘说道:“娘娘看了一上午的书了,吃点新进贡的蜜橘吧。”
皇后把书放下,说道:“这个时辰,皇上应该在翊坤宫吧。”
绘春愤愤道:“说到翊坤宫奴婢就生气。娘娘看这蜜橘,本来有上好的柚子,偏偏被翊坤宫的颂芝挑走了。还道皇上晚上要去她们宫里用膳,自然要挑最好的奉上。上回也是,苏州织造新进贡的缎子,也是让她们宫里先挑走的。”
皇后摆着副贤惠大度的样子说道:“这些小事让一让她又有什么要紧。还有,外面庭院里的牡丹都有些歪了,叫花匠好好培培土,明年春天还要开花的。”
“娘娘。”绘春颇为不服。
“娘娘母仪天下,会跟她一般计较吗?”剪秋边剥橘子皮边说道。
“剪秋,明日晴好,咱们去瞧瞧太后。”
第二日夜,寿康宫,太后与皇上一同用膳。
“皇帝,你前些日子忙于朝政,不曾进后宫。可如今前朝已然安定,选秀进宫的新人们都已在后宫待了这么些时日,皇帝怎不去瞧瞧?”
“年羹尧大胜而归,儿子想着也不能冷落了华妃,这才多去了翊坤宫。”
“华妃能干,漂亮,你宠了她这么多年了。如今去去新人那儿也好,平分春色总胜于一枝独秀。皇家最要紧的还是要开枝散叶绵延子嗣,才能江山万年,代代有人。”
“皇额娘教训的是,是儿子考虑不周,还要劳烦皇额娘操心。”
“哀家老了,还能操心什么呀,哀家就等着含饴弄孙了。”
十月十三,入夜。
养心殿内,雍正正批着折子,敬事房的太监徐进良端着后宫嫔妃们的绿头牌进殿。
“皇上,时候到了,请皇上翻牌子。”
雍正停笔抬头,略微皱了皱眉头,随后看向一个个陈列好的绿头牌。
“莞常在的牌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