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时说了什么,她纡尊降贵应了她,却说仔细要她全家下地狱。
即便她说了许多难听的话,做了许多难看的事,这人也从来不跟自己计较。
年世兰还能说什么。她的性子,没有暴躁地骂出来,就已经很明了。
她实在是感到什么叫狡诈,什么叫有苦说不出。
她恨恨盯着余莺儿,心里忍不住骂她。九子夺嫡怎么没有你在?你这切实黑了心肝的人对付我算什么本事,你怎么不直接去当了女皇帝。
她狭窄又满当的心被这对狡猾的母子搅起浪花,似一叶小舟飘飘荡荡,沉沉浮浮,又落到了归处。
她又有些恨自己的心软,实在是恼了余莺儿这张作怪的脸,看得生厌!讨人嫌!
眸子狠狠一横,躺下,被子一盖,露出个脑勺,一气呵成,话里都是烦闷之意,“滚出去,本宫睡了!”
余莺儿趁她看不到,略有得意笑了笑。
“嗯,那我回去照顾冀儿了。”
她站起来,花盆底鞋刻意踩出声音。
重重再轻轻,又似消失。
床上别扭的人瞬间心里一空,失落不已。
她忍不住扭了扭头去看,却对上一双等待已久,含笑的眼睛。
“我爱你。”
心又猛然空了一下,却是那种狂跳之前惊喜的序章。
明明听了很多次,可年世兰还是脸上通红烧起。眼里,还有莫名的酸意。
她咬了咬唇,又别过脸,不肯看余莺儿,嘴里没什么怒意地骂道:“黑心肝的玩意。”
“再黑也是心肝儿。”余莺儿立在床前,轻轻扳回她躲起来的脸,于她唇上落下一吻。
唇齿相贴。
似乎又回到那种熟悉又缠绵缱绻的时候。
年世兰由心而为,伸手揽住了她的脖颈,一点点加深这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