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不好发作,是她不对在先,要说了岂不显得她恶人先告状,于是不情不愿硬着声音答:“知道了。”
余莺儿笑了一声。
年世兰见她还笑,斜眼瞥她,而后眼神一顿,停留在余莺儿身后垂挂的一枚平安香包上。
绣得很精巧,乍一看要比自己上回绣那个好多了。她忍不住冷了冷声,“哪来的。”
余莺儿挑了挑眉,不答反问:“你不都猜到了。”
年世兰默了两息,两道眼神快要洞穿那香包。她直接上手扯下,先是轻蔑打量两眼,再在手中翻转看了看,试图找出瑕疵,“这种破料子你都要。”
果然比自己绣得好看,贱人。
余莺儿还没说话。
“你觉得配吗?”年世兰又说。她扬起香包,眼神看了看余莺儿身上的蜀锦衣裳,她身下的贡缎被褥以及再转头环视满殿的陈设。
“寒酸气。”年世兰怕她听不懂,又嗤声加了一句。
“还行。她的心意在就好。”余莺儿继续拱火,“心意最难得。”
本宫花出去流水的银子就好得了?!年世兰将手中的东西攥得皱巴巴,含了两分气,不容置疑的语气,“扔了。”
余莺儿抖了抖脸,嘶了一声。
年世兰疑惑:“怎么了?”
“牙疼。”余莺儿眨了眨眼,朝她笑了笑,“好酸。”
“我宫里的醋缸子应该打翻了,太酸了,闻得倒牙。”
气得年世兰直接将香包砸她脸上。
“诶!”余莺儿接住了,在手中得意晃了晃,娇俏的很,“这可是莞姐姐的心意呐。”
年世兰危险眯起眼睛,索性这人哪哪都珍贵,偏偏嘴是最多余的,便直接直起身上去狠狠拧她的嘴。
结果———
余莺儿咬住了她的手,还不知死活伸出舌尖舔了一口。
唇角高高翘起,朝她挑衅。
年世兰真的怒了。
那点害怕不安的担忧早就抛走了。
闹声很快充斥一方小小天地,比外头披露出的春光更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