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年世兰想,她能完全掌控一个人的。
她也不知道余莺儿对她来说算什么。
她只知道余莺儿会纵容她,会无微不至的对她,会用好多心思来哄她,也从来不会对她生气,不会让她失望。
她在她面前可以随意任性,想说什么说什么,想做什么做什么,她可以打她,可以骂她。
便是从前与他感情最浓时,她也不曾真正肆意任性过,因为他先是四爷,后是皇上,他有好多好多女人,他的心从来不是她一人所有,她会怕自己失言,惹他生气,怕自己哪里做不好,叫他少喜欢自己一点点,从来没有真正心安过。
可在余莺儿面前,这些统统不见了。
第一次有人给她这种感觉,父母和哥哥疼爱她,却也不会什么都由着她性子来,余莺儿却好像从没有对她说不行,只会让她再等等,她可以为她去筹谋,去杀人,为她如愿,就好像天生就是为了让她开心。
不是她妒忌、不是她妒忌!她没有!她没有!是余莺儿自己说的,她是她的东西!
是她不好,自己要跑掉。
她甚至没办法给自己的东西下定义,她们是姐妹吗?是好友吗?是盟友吗?是什么呢?
她不懂,她只知道很重要。
清脆的落雨声,衬得这一方寂静得可怕。
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直到苏木的到来,才打破了这一片晦暗。
颂芝带她进来,屏气凝神。
“华贵妃娘娘万福金安。”苏木也被满地狼藉吓了一跳,只不过她语气依旧平静。
“什么事。”
“小主说,黄昏时分,落帆阁约您一叙。”
年世兰没说话。
苏木摸不准华贵妃的意思,只接着说:“小主说今日急雨淋淋,很是好看,听说阁中茉莉栀子恰已开,想邀娘娘一同赏雨看花。”
年世兰松缓了些神色,发觉到自己刚刚的失态,她很快调整好心绪,听不出喜怒说:“叫她自己来请。”
“是,奴婢告退。”苏木退下。
“清理一下。”年世兰静了片刻,说,又重新去看雨,面色如常,好似刚才乖戾的模样不曾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