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之后,马循率领鹰扬营西去,放开居延。
但草原诸部却迟迟不敢南下,依旧是徘徊。
杨峥不禁苦笑,这帮人都被打怕了,自己的崛起就是建立在他们的血泪之上,不是抢他们的人,就是抢他们的牛羊,侵占他们的土地。
别人不来,自己把裤子脱了也没用啊。
庞青献策道:“凉州牧场牲畜即将出栏,十几万牛羊战马的消息散播出去,还怕他们不来?”
这主意不错,也非常缺德。
漠北诸部不是真的要为司马家出生入死,而是来劫掠的。
鸟为食亡,人为财死。
漠北这帮叫花子早就穷的两眼发红,每年入秋南下打草谷已经成了他们的习俗。
“光散播消息不行,弄几千头牛羊上去,把他们一步一步往南引,你亲自去办吧,别人孤不放心,弄巧成拙,没掌握好分寸,倒是把咱们辛辛苦苦弄起来的牧场毁了!”杨峥笑道。
“属下遵令!”庞青有些激动。
杨峥的话暗里也是在褒扬他,这也算是驭人之术了。
庞青办事牢靠,挑选一批肥硕牛羊送了上去。
杨峥领中坚、中垒二军入酒泉。
然而漠北诸部却像狡猾的鱼儿一样,始终不上钩。
这让杨峥感觉有些郁闷。
草原这帮叫花子在自己的一次次暴打下,全都学聪明了。
眼看着天气转寒,杨峥反倒有些先沉不住气了。
身为秦王,当然不可能在这里跟他们一直耗下去。
陇右传来的消息并不乐观。
几大豪强依靠坚固的坞堡占据地利,又聚集了数年的粮食。
张辅、刘珩进兵不太顺利。
数千大军很难啃下山头上坞堡,攻城本就不是秦军所长。
几个豪强互为奥援、守望相助,每一家都能掏出三四千的私军。
还有壮妇、老丁相助,简直是全民皆兵。
都是羌人剽悍好战,这些汉人豪强更加剽悍,也更加善战。
与羌人的一盘散沙不同,豪强中有不少人才,有组织有纪律有默契,十分难缠。
攻其一堡,其他几家出兵在后面吊着,偷袭粮道,截杀民夫。
他们的目的也很明确,知道野战打不赢,就是不堂堂正正的打,一直这么耗下去,直到耗到秦国精疲力尽,不得不向他们妥协。
这帮人在陇右当了几百年的地头蛇,一花一草、一木一石都了如指掌。在山间野路地道暗沟里钻来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