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父皇他都知晓?”他瞪大了双眼,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
然而,这就是活生生的事实,阴弘智也不能说谎骗他。
这个小子,一心只想当太子,夺大位,但实际上来看,对于真正的朝堂争斗,朝政上的变化,其实是一无所知。
阴弘智甚至记得,这件事还是他告诉他的,而且是好久以前就说过了,为何他会突然提起。
“父皇怎会如此偏心!”
“两位哥哥在府里藏了几件兵器甲胄,他就流放了他们,而稚奴居然可以明晃晃的在东宫制作兵器。”
“而父皇居然可以不闻不问!”
“舅父,我想不通!”李佑一连喝了好几盏酒,可心中的愁苦,仍然没有减轻半分。
阴弘智也长叹道:“只要是父母就一定会偏心,殿下,这件事你以前不也都知晓吗?”
“你不是已经习惯了吗!”
阴弘智果然不愧为是搅屎的高手,几句话,看似是劝慰,其实早就把李佑的怒火勾的越来越盛。
是啊!
这样偏颇的待遇,不是一天两天了!
他自认,不是嫡子,待遇自然会不同,李佑虽然莽撞,可这一点他也是明了的。
可这不代表他可以对一切的漠视,不公视而不见。
炸弹作坊之事,就完全触及了他的底线。
他想不明白,就算他没有特殊待遇,可承乾和李泰也是嫡子,同样的事情发生在他们身上,甚至,他们的过错更少,但却惨遭厄运。
而李治这样做,却可以毫发无损,还得到了父皇的认可。
难道,他是假借制作兵器为由,内里在做的竟是些不可告人的事情?
无计可施却又躁动不安的李佑,想到了这种可能性。
如果是以往,太子之位空悬的时候,他或许还可以稍加忍耐,而现在,李治,比他年幼许多的,以往根本就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居然越过了他去,成为了大唐的太子!
让他如何咽的下这口气!
他忽然想到了一个妙计,是到了揭穿李治的假面具的时候了!
又三日,东宫的炸弹作坊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当中,由尉迟赫精心挑选的学徒,确实可以称得上是精品。
一个个的,都精神抖擞,斗志昂扬。
更重要的一点是,经过了尉迟赫的敲打,这些人全都很守规矩。毕竟,他们原本都是各家的部曲,从个人素质上来讲,绝对比不上他们的主人。
而现在,情况又变得异常严峻。
别的不说,当初他们主要学习的作坊,还是开在善和坊的,而且是在沈府,和李治也没有特别紧密的关系。
而现在,一切都迥然不同了,以后很长一段时间,作坊都要开在东宫,这里可是戒备森严的皇城境内。
若是他们不懂规矩,闹出什么麻烦事来,他这个把他们带入皇城的人,必定要受连累。
他可不想好事没办成,再办坏了。
好在,这些学徒还算是济事,进入东宫全都老老实实的,不敢多说一句话,也不敢四处张望。
只是认真的跟着各家的主人,学习制作炸弹的方法。
而作为主办人的尉迟赫,也终于抽出了时间,和李治做了一个简单的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