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板自己呢,明明已经经营了这么大一间铺面,什么精明的人没见过,个个都被他制得服服帖帖。
却没成想,在这么个小郎君面前翻了车。
关键是,这翻车来的也太过突然,太过简单,仿佛是沈安只是伸了伸手指头,就牵着他的鼻子走了!
可谁让他自己还是犯了贪心呢?
要说,这小少年也当真是深谙人心的高手了,居然没有用多少手段,就把他的贪心给勾引了出来。
凡是经商的,哪里不喜欢白来的东西。
更何况,那白酒那般的幽香醇美,只自己享用,未免太过浪费,当然还是把它摆出来卖钱才是。
正是因为一直是这样的行事风格,他才会被沈安抓住弱点,算计了去。
一想到这一点,张老板就气得牙根痒痒。
脸上还得陪着笑,一百二十文!
一百二十文!
这个小子,他的心可真是够黑的了。
要知道,根据一般的原理,任何货物的进价当然要比售价要便宜一大截。
可他倒好,不但不便宜,居然还在他的售价基础上,抬价一大截。
现在想想,当时沈安出现在店里,身边还带着几个朋友,绝对是有预谋的。
他若是不到店里实际看看,如何能知道自己究竟是以什么样的价码卖酒的。
既然你可以卖一百文一坛,那求到我的头上,我自然可以加价。
你若是还想赚钱,那就只有凭自己的本事,不管你加价到什么地步,只有你能卖得出去,就是自己的本事。
从沈安的表态中,张老板分析出了这一层的含义。
“没问题!”
“沈郎官有多少酒,我都要了。”
“过两个时辰,我会让小厮把钱送来,到时候,郎官也不能说话不算话,要把酒准备好。”
“好!”沈安大喝一声:“张老板果然是痛快人!”
两人敲定了生意,张老板便马不停蹄的离去,根据沈安的说辞,他的府上酿好的酒就有十几坛,若是想都包下,至少也要一贯,或是一贯半钱。
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就算是他这个阔绰的大老板,想要一次性的全都拿出来,也有些困难。
他需要赶紧回店里,看看库房里的存款还够不够。
若是不够,须得赶紧去寄物铺支取,这些都需要时间,只能抓紧时间行动。
毕竟,货掌握在沈安的手里,他说卖谁,就卖谁,谁都不能阻拦。
更何况,就他所知的,长安城里憋着劲想买酒的老板还多了去,他也是趁着别人还没有打听到这酒究竟是哪家弄来的,赶紧找上门的。
若是其他人出了高价,他的发财梦就要碎了。
他这样急迫,也是有自己的苦衷。
要知道,相比其他老板,他对美酒的渴求要更加的迫切。毕竟,他张美手家在大唐长安的美食业几乎已经是统治地位。
他自信,几年之间,绝对没有敌手。
可在酒水的这个问题上,他却总是要落后一点点。
他既然能够把店铺拓展到如此规模,做生意当然是相当有方法的,每每店里宾客盈门的时候,他就行走其间,看看客人们的反馈情况。
一般来讲,客人们都对他家的菜品赞不绝口,没有挑刺的,唯独是酒水,总是不能达到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