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这些事吗?”
宁迦渡却没有再说话。
他们进入车厢结合部这么久,一直被黑暗笼罩着,景泽阳忽然很想看看他的表情。
“宁迦渡?”他试探地问。
对面传来轻微的吸气声,像忽然从某段思绪里抽离。
“没有,他在骗你。”宁迦渡说,又恢复了那个冷静漠然的态度,话里没有一点情绪。“什么事也没有发生,比赛顺利结束。”
“那你为什么退赛?”
“就像你想的一样,赢得太简单了,没意思。”
景泽阳沉默了。
宁迦渡不擅长说谎,事情肯定没那么简单,而且,不知为何,他觉得宁迦渡在生气。
究竟是为什么?
景泽阳想再问,但对方没给他机会。
他生硬的语言像在他们中间拉了一条是非分明的红线,副本里曾并肩战斗,生死相依的交情半分也没留,继续道;
“所以,我要怎么做,你才会把本子还给我?”
“……”
知道对方已经单方面关上了门,执着在这该死的笔记本上,景泽阳也不想真的为难他,选择配合。
“也行,”他想了想,说:“那就告诉我现实中你在哪里,我要怎么联系你?”
他始终记得,林舒苗那咬断了的半句话。
“宁迦渡不是活生生的人,他已经……”
将不好的联想赶出脑海,他语气轻松道:“你不是真正的npc,总要回到现实吧?在副本里你不让我跟着你,回到现实,咱们还是老同学,偶尔聚聚总可以。”
如果他在现实里一切安好,这个要求并不算过分。回答呀,景泽阳想,快回答我。
但许久的沉默后,宁迦渡只说了冰冷的三个字:“我拒绝。”
“本子你拿去吧。”他侧身从景泽阳身边过去,果断地过分。
一时间,景泽阳的胸膛好似开了个洞,心失控地往下坠。
为什么不肯说?连之前这么看重的本子都放弃不要。难道他真的在现实里遭遇了不测?还是,根本不想和自己带有任何关系?
景泽阳宁愿是因为后者。
“等等!”擦肩而过的瞬间,他一把拉住他,还想再问,却被宁迦渡反手拽了一把。
“小心!”
身后有东西!
景泽阳极快地回身,带着被打断的愤怒,战术灯扫了过去的同时,上膛的枪也抵在灯下随时准备射击。
光线下,极近的距离有什么一闪而过,像是绑了绷带的人手,还滴着血,但如果是人手,指头又太多了。
“那是什么!?”景泽阳拔出手枪,灯往四下照射。然而再没有发现什么。
“下一场要开始了,这是准备上场的演员。”宁迦渡远没有他那么紧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