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南宫菀所说的话以后,激动地交换目光,脚下几乎要雀跃起来,只是因为那么多研修士在眼前,只能按捺住内心的狂喜。
“明日卯时,去无名斋报道。”
南宫菀对“凌笙”及身后六人说了一句。
无名斋,正是南宫菀那神秘的研修斋。
无名,正是因为不可知不可说。
既然知道了名字,也就说明了接纳认可。
几个灰袍杂役终于忍不住低低欢呼,南宫菀则转头吩咐道:“绮玉,给他们分享无名斋的位置和密钥。”
“是,老师。”赖绮玉郑重应道。
最后,南宫菀又看向“凌笙”,眸色微沉:“你,随我来。”
她一挥手,一扇涂着天蓝色油漆有些斑驳的木门蓦然出现在院子里,上面似乎还隐约有一个竖出来的牌子写着“三”、“班”之类的,只是因为掉漆看不全了。
门一打开,白炽的灯光投射而出。
其他人面面相觑,虽然心有好奇,但只能看着“凌笙”跟着南宫菀走入其中,砰一声关上门,连门也消失在院子里。
院中一片寂静,所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落在仍留在院中的那几名灰袍杂役身上。
下一刻,无名斋的研修士们迅速围拢过来。
“那个,能看看你们的灵阵绘纹仪吗?”
“这材料也太奇特了,到底如何做的?”
“你们是如何计算听闻到的信息?竟能将之运用于现实?”
往日高高在上的研修士们,如今竟主动向几个杂役请教。
这种场景,在雪山上实属罕见。
然而,能够被南宫菀亲自招入研修斋的,自然皆非矜傲之人,既然发现旁人确有可学之处,便不会吝于求教。
柏源也跟着姚思秉一起,主动询问那位名叫“仇景逸”的杂役关于天耳湖的技术细节,手上笔记不停。
就连茅之昂,也跟着一个叫做“奚双雨”的年轻女子,去看那新式的灵阵绘纹仪。
与此同时,另一段对话,则在那扇消失的门后展开。
……
踏入门中,柳笙抬头,看着那间被白炽灯映照得格外明亮的教室,一时间竟有些恍惚。
熟悉,却又遥远。
却听南宫师姐在身后说道:
“凌笙?还是该叫你……柳笙?”
柳笙回转身,对上南宫师姐那意味深长的笑容,却没有露出一丝意外,只是拱手一礼道:
“抱歉,事出有因,绝非故意欺瞒。”
南宫菀轻叹一声,缓缓道:“一个被神殿盯上的‘死人’,自然不便现身……只是可惜了,梅姐姐的推介信,你为何不早些交给我?我还是最近接到梅姐姐传来的讯息才知道。”
柳笙神色一怔,低声道:“……不是说,这次不能通过关系吗?”
南宫菀轻笑:“梅姐姐的背书,不一样。”
她坐在一张低矮的学生椅上,随手拿起桌上一本贴满了可爱贴纸的粉嫩本子,翻开看了看,又“啪”地一声合上。
“还是不看了,人家的日记本。”
柳笙目光落在上面歪歪扭扭写着的“小欣的心情日记”,点了点头。
“是,别人的隐私。”
“你还挺懂的。”
“当然,也算是带过学生。”
柳笙心中补充:【不止一个。】
“同行啊……”南宫菀若有所思地轻笑一声,随即话锋一转,“不过……你对这里的一切,都不觉得奇怪?不觉得你自己很奇怪吗?”
柳笙也坐下来,耸了耸肩。
“也不奇怪吧?反正您应该也能想到,我是什么来历。”
“正如我能知道您是什么来历。”
柳笙的目光渐深,缓缓说道:
“另一个世界的南宫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