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那少得几乎算是没有的男女之情很快就被罗海琼一次次的拒绝和逃避消耗殆尽,女人对于丁子轩而言就是发泄他生理需求的工具罢了。
不过丁子轩却完全没有怨恨罗海琼的感觉,因为在他眼中,罗海琼只是一个可怜的女人,一个被男人伤得体无完肤,却装成一切都无所谓的感情失败者,丁子轩很好奇苏浩那么精明的人会看不穿这点,所以当他知道罗海琼被调回杭城后,丁子轩第一反应就是把周鹏也带回来,想想可能会发生的事情,丁子轩心里就一阵火热。
身后的男人沉默了好一会儿见丁子轩若有所思的样子,开口问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你喜欢做一些前后矛盾的事情,酒厂的局是你做的,转个身你又让日本那边给解决了。”
“哈哈,我这是做好事不留名不对不对,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你可以叫我雷锋或者红领巾,哈哈”男人目无表情地看着丁子轩大笑,冷冷地说道:“你的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唉,真没劲,我也是只有在你面前才能尽情表现一下我的真实感觉和我的幽默感,你好歹也配合一下。”丁子轩无趣地收起笑声“我一直以为我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对于终极目标,我总是会很有耐心地去看着事态朝我喜欢的方向发展。
可是最近我发现自己原来也是一个急性子,对于王野,我可能会等待两年、五年甚至于更加长久的时间去给他下套,但是一旦这条主计划出现不受我控制的枝梢末节,我只能快刀斩乱麻地修剪掉。
青云拿到广告标王的那个时候,我就知道想要简单实惠地去拿下酒厂的地,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只能动点手段把青云给彻底整碎,可是后来酒厂出了这种‘小群体’的事件后,我就得加快速度把包袱甩掉。”
“曹顺年怎么办?”“呵呵,记得最大走私案的赖某某吗?在国外花完了钱,然后回国安安心心去牢里度日子,这种好人好事我可不会去做,搞不好他被抓回来后会把和我通过话的事情都抖出来,不确定的问题我不喜欢,既然他的线路是你在后面安排的嗯,做得漂亮点。”
男人弯腰从地上捡起两颗石头,耍杂技似的单手循环抛起把玩起来:“他拐出去的那笔钱呢?”丁子轩学着男人的样子,试了几次都弄不起来。
只好留一颗湿透上下抛落,嘴里无所谓道:“你留着花好了不过我建议你现在去香港,大量买进春天集团的股票,嘿嘿,马上要涨了。”说完就把手里的石头往大会堂的楼顶的一个三角窗户扔过去“呯”一声,玻璃碎了一个小洞。
丁子轩问道:“对了,你那个城管的事进行得怎么样了?”“我没关注。”男人干脆利落地回答道。“什么?”丁子轩张张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你扔了钱给他后,就不管不顾的?”
“我打心里反感这个计划,这么多年来我对那个女人的观察,她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丁子轩看见男人要生气的样子,软化的语气:“我只是想多一个准备,搞不好有惊喜呢。”
“哼。”男人扔掉手里的石头“曹顺年的事情我让小马去做”丁子轩脑子里闪过上次来燕京给他送东西的年轻男子:“接着呢?你准备去哪儿?”
“我回东海。”丁子轩笑了起来:“你为什么不告诉她,你还活着?”男人皱起了眉头,又松开:“没用的,她心里一直只有王野。”
“那你就告诉她车祸的真相,如果她知道是王野亲手害死她的儿子,那么她和王野的感情就会像那块玻璃,‘乒’,再也无法复原了。”
男人苦涩地说道:“她可能都不记得有我这么一个人,或者她会依稀记得有个人喜欢吃她做的蛋糕”丁子轩有些怜悯地看着这个和罗海琼一样的失败者,心里却庆幸自己不是其中之一。
男人的脸上忽然露出一个丁子轩从来没有见过的表情,男人好像费了很大的力气,开口说道:“她做的蛋糕又粘又腻,而且还太甜了很难吃。”丁子轩愣了一下,随后爆出一阵大笑。
太阳落山后,留下一片黑乎乎天色,夏夜里的阵雨过后,带来舒爽的清风,吹散了白天烈日留下的燥热。
酒厂大门口的警戒带已经拆除,警察也都撤离了,酒厂直通到主干道的沥青路两边的一盏盏路灯散发着橘黄色的灯光。
周鹏捏着发酸的肩膀从酒厂传达室的小门走了出来,他原本想找海琼好好谈谈,可是等到他办完手里的事情才发现已经找不到丽人的倩影了,周鹏有些失落,在他看来罗海琼这是明显避着他了。
想到下午时候罗海琼那满含情义但又充满怨怼的模样就让周鹏焦躁不安。酒厂财务张兰一直陪着李老师,周鹏也不适合现在去表现他的关心,只能用手机发了一个安慰的消息过去。
但是李老师没有回复,周鹏想到自己一塌糊涂的情事,长叹一声,带着潮湿气息的晚风吹来,抖了一下身子,双手插进裤袋,把这些恼人的情绪甩在脑后,缓缓走在路上,却能听见自己颇为沉重的脚步声。
才走一小段路,就看见一辆红色的法拉利安静地停在一盏路灯下面,周鹏只觉得心中发热,心里有股说不清的味道涌了出来,感慨地笑了笑,走近法拉利,屈起食指敲了敲车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