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陶筠洗碗筷,冉靖坐在料理台,端详她良久,面露不忍,最终还是说了吞说:“我送你回学校吧。”
陶筠将碗口朝下举着沥水,手一滑,碗险些脱手。
“你再说一遍?”她惊觉自己是如此害怕、恐慌。
冉靖脚落地,站直了,薄薄的唇启开,说得那么轻,却那么坚决:“我送你回学校。”
黄昏降临时分,陶筠靠着单人宿舍的床梯发愣,心下茫然。口口声声不会先离开的人主动舍她而去了,反倒是几次想离开的她伤心欲绝,凄凄惶惶如同风中幼苗。
冉靖重复完那句话,陶筠就明白,两人走到头了,覆水难收。
她没问为什么,也没试图挽回,鸟离巢,叶离枝,期限到了,就不要徒费口舌了。
拉着行李要离开时,冉靖猛然从背后抱住她。“对不起。”
道歉有什么意义呢?陶筠挣了一下没挣开,再挥胳膊撞,仍没撞开。陶筠哭了。“你还想怎样?”
“如果我告诉你,后来出现的那辆车不是巧合呢?”
陶筠脊背绷直了,问:“不是巧合,那是有人安排的,是谁?”
等了好半天,听见他沉重的呼吸,跳动的脉搏,就是没捕获他的回答。
又等了许久,腿都站酸了,耳边一声叹息:“走吧,送你回学校。”
陶筠红着眼圈,给了他一巴掌。
冉靖仍坚决送她回去。
在校门口告别时,他说:“最迟三个月,我一定一定把该解决的全部解决掉,到时候我会把你想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
陶筠摇摇头,淡淡说:“你好自为之吧。”三个月,一个季节,十二周,九十天。太长了。
流水难复,人心易变。最薄情的是时间,最无情的是人心。
“宁叔,您千万要相信我,不是我干的。付强的事不是我干的,我他妈今天才知道付叔进去!”
林滔有口难辩。付强刚被停职,付茂春又进去了。付茂春在集团内部的地位是非常微妙的,他身上背着太多太多机密,掌握着许多人的身家性命。他急忙跑来见宁广武,表清白,也让他吃颗定心丸,他林滔是不会亏待自己人的。
“我是利用付强吸毒要挟过付叔,可他都是盟军了,我再蠢也不可能对盟军下手。”
稳如钟磬的宁广武也震了一震,面上端着而已。他不怀疑林滔,这小子没那个胆子,脑子也不至于那么笨,老付一进去,大家都要跟着倒霉。
宁广武端起紫砂壶押了口茶。“事出紧急,废话就不说了。有件事必须立刻去做。”
“什么事?”
“不管谁让老付进去的,他今后都不能再说一句话。”
“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