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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闻这三个字,何瑊瞬间精神。
睡意全无。
他直接推开木门,朝屋外大步走去。
见何瑊这么急忙过来,宋义却是愣了一下,好奇道:“何兄,为何这么惊慌,可是山林中住着不习惯?”
何瑊摇头,他沉声道:“刚才在屋中,似听到宋兄提到了‘求贤令’,不知可有此事?”
宋义轻笑一声,笑着点了点头。
“秦廷当真颁布了求贤令?”何瑊面色严肃异常。
宋义道:“这自然为真,不过这求贤令,有什么问题吗?”
宋义倒是有些好奇。
求贤之事,自百家崛起,便一直风行,各诸侯都有颁布,秦也不例外,为何这次秦颁布求贤令,何瑊会有如何大的反应?
何瑊阴沉着脸,却是没有开口。
张良又对了。
他这几日都以为张良是猜错了,但而今真的听到,也不由感到一阵头昏目眩,不仅是惊叹张良的洞悉之能,更惊叹秦廷之阴险狡诈,竟真的将他们给骗住了。
一时间。
何瑊脸色漆黑。
见状。
宋义以为何瑊是惊怒于秦廷的作为,毕竟何瑊是一心反秦的,听到秦颁布求贤令,有些激动,倒也可以理解,但这个求贤令,跟过去的求贤令可是不同的。
宋义缓缓道:“何兄莫要激动。”
“这次秦廷颁布的求贤令,跟过去的求贤令不同。”
“有何不同?”何瑊依旧阴着脸。
“这求贤令出自扶苏之手,也即是以储君身份颁布的。”宋义神色淡然道,他对这所谓的求贤令很是嗤之以鼻跟不屑。
“不是秦廷?”何瑊一愣。
宋义摇头。
他嗤笑道:“自然不是,若是秦廷颁布的,我又岂会这么从容?”
说到这。
宋义也不由冷笑道:“秦廷当真是荒唐,连求贤令都这般敷衍,扶苏虽为储君,但他能给天下士人提供什么官职?也就一些微末官职,或者一些郡县‘吏’职罢了。”
“这又岂能让人动心?”
“秦廷如此傲慢,如此轻视士人,又岂能得士心?”
“呵呵。”
宋义讥笑连连。
但相较于宋义的讥讽,何瑊却是彻底愣住了。
吏……?
他若是没记错。
张良临走时,便面色凝重的提到,秦廷主要着手的便是‘吏’,也是以‘吏’为重,甚至这一两年的种种措施,都是为‘选吏’在做铺垫。
而扶苏颁布的求贤令,又正是求的‘吏员’。
这完全符合张良所说。
一旁。
宋义一直在注意何瑊。
见到何瑊脸色变了又变,而且还越发难看,心中也是更加好奇,不由问道:“何兄,你这是想到了什么?为何会是如此脸色?难道其中还有什么难言之隐?亦或者是一些我没有料到之事?”
何瑊深吸口气,压下心头不安。
他看向宋义,脸上露出一抹很难看的笑容,沉声道:“宋兄,可曾听闻过张良?”
“张良?”宋义面露惊疑,不解道:“这自然是听闻过,当年这位仁兄博浪沙刺杀嬴政之事,天下皆知,我同样神往久矣,又如何能不知晓?我若是没记错,他同样是韩人,只是这跟当下之求贤令有何关系?”
“何兄为何会突然提及此人?”
宋义一脸疑惑。
何瑊苦笑一声,道:“张良此前跟我一同来的楚地,只是后面似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便独自离开了,而他在临走时,曾跟我单独说了一些事,其中便提到了‘吏’。”
“张良说,我们都为秦廷算计了。”
“秦廷这次的主要目标,并非是针对地方官吏,也非是针对六国贵族。”
“而是着手于吏!”
“而‘吏’是秦制之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