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平见状便想阻止,毕竟,这可是自己孩子的遗物。
可他在想了想之后,还是将手收了回去。
因为他很清楚,这个香囊也是陈安晏交给自己的,他若是想要,根本不用拿出来。
而陈安晏在拿起那个香囊,打开之后,取出了里面的那方帛书。
随后,他又将这帛书摊在了桌上,这上面正是耶律重元这个歪歪扭扭的名字。
只见陈安晏指了指这个名字,说道:“耶律大王想必认得出,这是令公子的字!”
耶律平点了点头,说道:“不错!”
陈安晏听了,却是又接着说道:“耶律大王难道没有发现这字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耶律平听了,却是皱起了眉。
虽说这几个字当初他已经看过了无数遍,而在今日拿到这个香囊之后,他又看了许多遍。
耶律平可以肯定,这就是当初耶律重元亲手写下的那方帛书。
当初他可是亲眼看着耶律重元一笔一划的将他的名字写在了这帛书上。
而在面对陈安晏的疑问,耶律平也只能摇了摇,说道:“我看不出,还请陈大人赐教!”
陈安晏这时候却并没有立刻说话,而是从怀中又拿出了一方帛书,摊在了桌上。
这一方帛书上却是耶律平的名字。
耶律平见状,却是十分不解的说道:“陈大人这是何意?”
陈安晏依旧没有说话,而是从一旁的水缸里,打了小半盆水。
随后,陈安晏将那方写有耶律平名字的帛书放进了水中。
只见他稍稍搅动之后,又拿了出来,再次摊在了桌上。
这时候,陈安晏却是朝着耶律平说道:“请耶律大王再看看,这两方帛书有什么区别?”
耶律平这时候却是还在忙着将耶律重元的那方帛书收起来。
显然,他可不想这方帛书被弄湿了。
只不过,耶律平在收这方帛书的时候,好像想到了什么。
而在听到陈安晏的话后,他也下意识的看向了另外一方帛书。
这帛书上的字都是用墨汁书写,虽说浸水的时间不长,但在那几个字边上的墨迹,却是已经有些化开了。
耶律平见了,却是立刻摊开了手上那方帛书。
在耶律重元的这方帛书上,他的名字却依旧完好,根本没有浸过水的迹象。
当初在耶律重元出事之后,府上的人曾里里外外仔细搜过,在自己回府之后,又亲自搜了一遍,都没能找到这个香囊。
所以,他们都自然而然的认为,这香囊必然是在耶律重元落水之后,因为挣扎而从他的身上掉了到了池塘里。
而墨迹遇水则会化开,也许是因为再次见到这个香囊,心中激动之心无法平复,所以耶律平却是忽略了这个常识。
这时候的他,却是有些失魂落魄的瘫坐在了凳子上。
其实这也难怪。
在耶律平看来,他对北周的国事尽心尽力,可换来的却是这样的下场!
不过,耶律平倒是很快就回过神来。
只见他沉着脸说道:“这也并不能证明我的孩子是被……被他派人所杀!”
其实,不管怎么样,这方帛书已经在他的心里买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
而他质疑的理由,无非就是耶律重元在落水之前,这个香囊就掉了,所以这个香囊没有掉进池塘。
可是,这样的理由,连他自己都说服不了。
毕竟,在耶律重元出事之后,府里曾多次找寻这个香囊,就差掘地三尺了,却还是一无所获。
所以,他们猜测这个香囊会掉进池塘里一点都不奇怪。
不过,尽管这样的理由,耶律平都无法说服自己,但陈安晏却并没有过多的解释,而是微微一笑,说道:“耶律大王,后来你可曾再见过为令公子验尸的那三位太医?”
耶律平听了却是心中又是一惊。
他仔细想了想,虽说在那些年里他大部分时间都在前线,但每年至少还是有几个月在都城。
他身为皇子,只要身体稍有不适,宫里都会派太医前来。
而根据他的记忆,在那之后,似乎的确再也没有见过那三位太医。
陈安晏之所以在这个时候提及此事,显然是在暗示这三个太医,要么是被人收买之后,带着钱财离开了都城,要么是早就已经被灭口了。
相比之下,耶律平更加相信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