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陈安晏想做什么,但是在听到陈安晏的话后,薛启明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要知道,这验尸结果也算是这个案子卷宗里的证物,若是没有朝廷的公文,根本不可能拿出衙门。
可陈安晏却直接派人去取,看得出来,陈安晏的身份的确很不一般。
而那些侍卫的身手远非常人所及,而马飞因为见到陈安晏要得急,所以吩咐手下的时候也特意嘱咐快去快回。
因此,前后也就半炷香的时间,那个侍卫便将验尸的结果送到了陈安晏的手上。
在仔细查看之后,陈安晏喃喃说道:“果然如此!”
薛同光他们三人却是十分不解,问道:“陈公子,怎么了?”
陈安晏这时候却是微微一叹,说道:“当日柳老太医在替那朱文星验尸之后,曾经说过一句话,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
薛同光他们听了,互看了一眼之后,却是微微摇了摇头。
显然,到了这个时候,他们脑中也只记得薛正航拜师之事了。
陈安晏见了,却是轻咳了两声之后,才说道:“当日柳老太医在验完尸后曾经说过,那朱文星的死,的确跟回春堂有一定的关系!”
“可是,柳老太医后来也说了,那朱文星是死于头部受到了重击!”
听到陈安晏这么说后,他们却是又紧张了起来。
特别是薛启明,连忙上前想要“辩解”。
不过,陈安晏见了却是立刻摆了摆手,说道:“不必着急,这件案子虽说还没有完全结案,但既然吕尚义以及水小蓝他们都已经相继认罪,薛家自然也没有嫌疑了。”
听到陈安晏这么说,薛启明倒是稍稍安心了一些。
不过,他又很快说道:“可是……”
显然,他还是对于陈安晏刚刚提到的那句话耿耿于怀。
毕竟,若是还有其他有心之人抓住这句话不放的话,对于薛家来说,终究是个隐患。
这时候陈安晏却没有理会他,而是接着说道:“在那个时候,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也十分不解,可是后来柳老太医并没有再提及,所以我当时也就没有多言!”
其实,陈安晏也是担心柳世安会说出一些不利于薛家的话,所以他才故意没有细问。
陈安晏说到此处,稍稍顿了顿之后,又接着说道:“事后,我也跟柳老太医询问过此事,可是柳老太医却笑而不答,只是让我回去自己琢磨,我想了许久都没有想通其中的道理,直到刚才见到了这些……”
陈安晏口中的这些,自然指的是薛启堂寄回来的信件以及薛正定记录的心得。
这时候,薛启明也仔细看了看这些东西,但看他的神情,似乎还是一头雾水。
而一旁的薛启堂倒是率先发现了端倪。
随后,他又仔细看了看柳世安的验尸结果,随后他也喃喃说道:“原来如此!”
见到薛同光和薛启明还是一脸不解,薛启堂这才将他的发现告诉了两人。
那书信以及笔迹上的折痕,说明薛正定曾多次翻看这痫症。
这本身就有些不合常理,因为痫症本身并不是什么常见的病症,而对于他们这些小辈来说,自然是应该先研习常见的病症。
而且,在薛启堂寄回来的信中,也提到了痫症的禁忌,薛正定也将这些禁忌一一抄录。
除此之外,上面还记录了一旦误服一些忌讳之物后,可能会产生的反应。
将上面记录的症状跟验尸的结果对比之后发现,朱文星竟然也有这些症状。
这就说明在朱文星死之前,曾经服用过一些禁忌之物。
到了这个时候,薛启明也算是反应过来了。
不过,他还是不太相信薛正定会这么做,因此,他连忙说道:“这也不能证明是正定做的,这中间会不会有误会!”
不等陈安晏说话,那薛启堂却是微微摇了摇头。
按照他的说法,这个禁忌之物也是他近两年才发现的,照理来说,旁人除了这截下信件的薛正定之外,旁人应该不会知道。
听到他这么说,薛启明也沉默了。
不过,薛启明还是不死心,他立刻唤来了药房里的人。
在薛家的药房里,平日里一般都有三个人,一个负责招呼病人,另外两个负责抓药!
而在三人之中,薛正定的地位最高。
所以,一般来说,在另外一人抓完药后,会由薛正定验查一遍,所以,在最近这几年里,薛正定很少自己抓药。
而在薛正航替朱文星治病的那天,薛正定却是一反常态,亲自抓药。
按照薛家的要求,抓完药后必须得有另外一人验查,可是薛正定却推脱说既然他看过了,就不必验查了,随后就将药都给了那吕尚义。
听完此人所说,薛启明他们几乎可以肯定,这薛正定一定有问题。
这时候,陈安晏却是淡淡说道:“不过,我料想他不会这么轻易就承认的!”
薛启明听了,也皱起了眉。
就刚才的情形来看,薛正定的确没有那么容易服软。
薛启明想了想,却是试探着说道:“那这件事……”
显然,在薛启明看来,这件事既然没人知道,那不妨就这么算了,免得影响薛家的名声。
至于薛正定,他也会找机会惩戒一番。
不过,陈安晏听了却是微微摇了摇头,说道;“他说不定会知道那朱文星的死因!”
薛启明听了却是皱起了眉。
陈安晏说的不错,如今尽管薛家已经洗脱了嫌疑,但是朱文星的死,对于他们来说,却如鲠在喉。
可是,若是将此事曝光,必定会有损薛家的名声,这让薛启明着实有些为难。
薛启明的心思,陈安晏自然立刻就看出来了。
只不过,在现在这个时候,他一时之间似乎也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