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像春华楼这样的酒楼,一年到头从来没有人敢在这里闹事。
而且,因为樊文清的关系,这里的生意也要比谷城县其他酒楼的生意好的多。
所以,只要樊文清一声令下,这春华楼的掌柜必定没有异议。
不过,在这样的场合,这掌柜也知道,他跟樊文清之间还是不能表现得太过亲密,因此,这时候,他也立刻来到一旁说道:“公子放心,樊大人可是我们谷城县的青天父母,怎么可能短了这点银子?”
这掌柜说完之后见到陈安晏和那位孔将军都不动声色,觉得自己的马屁没有拍好,立刻又接着说道:“原本小店得知是将军和大人光临,原本是不打算收钱的,但樊大人说了,他是我们谷城县的父母官,哪有吃霸王餐的道理,不论如何都不同意,所以请公子放心!”
这一次,一旁樊文清的嘴角也泛起了一丝笑意。
在他看来,这个掌柜十分懂事,既替自己解了围,又对孔明城他们暗示自己是个清官!
看得出来,樊文清对此人今日的表现十分满意。
这时候,陈安晏却是微微一笑,站到了一旁,说道:“既然如此,樊大人请吧!”
樊文清听了一愣。
而他在看到陈安晏的神情时,才意识到他是让自己在这个时候结账。
樊文清有些为难。
他身上根本就没有银子,因此,这时候樊文清苦笑着说道:“这位公子,刚才本官身上连几十两银子都拿不出来,今日自然是无法结账了,等明日的时候本官派人送来便是,公子放心,就如掌柜所言,本官怎么可能在自己治下吃霸王餐呢?”
只见他说着便大笑了起来。
而那掌柜跟樊文清的那些手下也都附和着笑了起来。
不过,陈安晏和孔明城他们却并没有半点笑意,而是就这么看着樊文清他们。
这也让樊文清的心里有些发毛。
这位知县大人的心里实在有些诧异,今天晚上自己明明伺候的很好,为何陈安晏他们看上去好像还是有些不太满意?
这时候,这樊文清心里又暗骂了师爷几句。
过去这个时候,都有师爷在一旁为自己出谋划策,可今日这师爷却到现在还没有露面。
樊文清想着,等见到师爷的时候,必定要好好责罚一番。
不过,他也知道,眼下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而就在他想要继续解释的时候,陈安晏却是微微摇了摇头说道:“我们将军设宴的时候,从来都是结了银子才会离开,否则,若是被一些别有用心之人知道,说不定就会利用这些来编排我们将军!”
听到陈安晏这么说,那樊文清和掌柜连道不敢。
不过,还没等他们说话,陈安晏又接着说道:“若是今日我们将军没有来赴宴也就罢了,可是今日我们将军也在,若是真的有什么差池,一旦传到京中,王爷必定会对将军有所责罚!”
听到此处,这樊文清也算是明白了孔明城的顾虑。
在大梁,像他这样品级较低的官员还则罢了,只要有一个靠山,大部分时候就能这么混下去。
可是对于三品以上的官员,他们却是要面临更多的竞争和挑战。
特别是他们所属的派系跟其他派系之争。
很多时候,他们这些派系之首不会有什么事,但下面的那些官员却是容易成为党争的炮灰。
这孔明城虽说还只是一个从三品的游击将军,但一来他是李文栋的手下,平日里受到的关注自然要比别的官员更多一些。
另一方面,这孔明城戍守
京畿,就算是同样的品级,也要比别的地方的游击将军更加重要一些。
所以,这孔明城会如此谨慎小心,樊文清倒是也能理解。
但樊文清还是觉得这其中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而且,看眼下的架势,若是自己现在不付银子,陈安晏他们似乎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无奈之下,这樊文清只能继续堆出一副无奈的笑脸说道:“既然如此,本官也只好厚颜请几为乡绅垫付,明日本官还请几位来衙门来取银子!”
那几个乡绅也只好纷纷掏出银票交给樊文清。
樊文清倒也没有过手,而是让他们直接交给春华楼的掌柜,他这么做似乎也是想要表明自己不会从中获利。
而掌柜在清点之后,倒是也立刻写下了一份单据。
樊文清见到陈安晏他们还看着自己,倒是也十分爽快的拿过笔墨写了几张字据给那几个乡绅,并让他们明日来衙门拿银子。
话虽如此,这樊文清根本就不担心。
因为他很清楚,只要今日散场之后,这几张字据根本就不会见到明日的太阳。
之前倒是也有过几个不识趣的商贩,樊文清在写下字据之后,后来竟然真的拿着字据来衙门讨要银子。
结果银子自然是没有讨到,后来就连买卖也做不成了。
甚至在最后,那个商贩最后直接被抄了家,后来也再也没有见过这个商贩。
有人说是因为害怕樊文清,所以离开了谷城县,也有人说是被樊文清秘密的处死了。
不过,不管是哪种情况,都给这谷城县的百姓上了一课!
这几个乡绅在接过单据之后,都只是会心一笑。
他们倒是对这点银子并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