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官府官差和侍卫隔着,所以齐国公他们一时之间也无法靠近,只能一个个恶狠狠的盯着陈安晏。
不过,他们的心里也都很清楚,如今他们都处于风口浪尖,如果这个时候再跟陈安晏或是顺天府的官差发生冲突,恐怕吃亏的还是他们。
因此,虽说百般不愿,齐国公他们还是只能跟在陈安晏他们的后面。
很快,这一行人就到了顺天府。
单修他们再次被关押在了大牢,这一次,陈安晏并没有阻止单文柏他们进去探望,所以单文柏、齐国公以及王翰采都直接进了大牢去见他们的儿子。
对于单文柏来说,他自然是有所交代,虽说发配云南已成定局,但是单文柏自然不可能这么轻易就妥协,所以,他一方面是去安慰单修,给他吃一颗定心丸。
另一方面也是有所交代,好让单修日后配合!
至于齐国公他们,则是等着下人送银子前来,毕竟自己的儿子被关了这么久,他们都十分心疼。
陈安晏虽然没有阻止他们进去探望,不过,还是派了侍卫暗中盯着。
他自己则是借了顺天府的偏厅。
很快,有个侍卫带着一个人悄悄了进了偏厅!
来的不是旁人,正是金云舟的父亲金承满!
在出宫的时候,陈安晏派了一个杨雄的心腹
去找金承满,一路上,这侍卫已经将今日在朝堂上的大致情况告诉了金承满,让他前去顺天府和陈安晏商议对策。
金承满听了之后可以说是有苦说不出。
这些年里,他在单文柏他们的身上已经用了不下十万两。
虽说他早有抽身的打算,可苦于一直没有机会。
如今倒是可以抽身了,可自己恐怕也要被单文柏玩死了!
其实,今日金云舟在大殿上的那番指证,也怪不得他。
因为其实在三人之中,金云舟的供词,分量最轻。
真正让大家都相信单修罪行的,是齐舒予和王奕川的供词,因为金承满充其量也只是一个富商,单文柏可是当朝一品。
而齐国公和王翰采就不一样了,他们平时和单文柏走的很近,所以若是连齐舒予和王奕川都指证单修,其分量自然要比金云舟重的多。
不过,对于单文柏来说,他如今自然不可能跟齐国公以及王翰采翻脸,他们两人毕竟也都是王公大臣。
而且,他的心里也很清楚,齐舒予他们之所以会指证单修,必然是陈安晏从中作梗。
不过,纵然如此,单文柏也不会放过金云舟一家。
如今自己的儿子被发配云南,他自然要找个人出气。
虽说罪魁祸首是陈安晏,但是他也知道,最近陈安晏刚刚收到了袭击,因此身边有不少侍卫保护,所以不论在明在暗,都没有太好的机会下手。
至于齐、王两家,他也不便下手,因此,只有将金家当成泄愤的目标了。
况且,他早就听说,金承满经商多年,金银财宝无数,单文柏觊觎已久。
要不是这些年,金承满颇为孝敬,恐怕单文柏早就下手了。
金承满是个聪明人,自然能明白其中的道理。
所以,他也没有怪罪陈安晏设计让金云舟指证单修。
前后总共也就一盏茶的功夫,金承满已经做好了打算。
他作为京城有名的富商,身上自然有替金云舟叫罚银的银子,可他却并没有交这个罚银,甚至都没有去见金云舟一面,而是在侍卫的指引下,偷偷从侧门离开了!
站了一个上午,陈安晏也有些脱力。
这北方的天气毕竟还是要比江南冷上几分。
这个时候,陈安晏也没有急着离开,而是想着单文柏会在单修流放这件事上会做什么手脚。
以他对单文柏的了解,他知道单文柏必然不会就这么甘心让单修流放千里之外。
只不过他在官场才区区数十日,这些手段自然没有单文柏这样的朝廷重臣老练。
没过多久,齐、王两家的下人已经将银子送了过来,顺天府的官差依照律例,收下银子之后便将齐舒予和王奕川开释了。
此刻的两人,早就不见当日的风采,十日的牢狱之灾,不论是精神还是面貌都看上去憔悴不堪。
他们再见到陈安晏的时候,哪还有当日的跋扈,而是充满了畏惧!
这时候,单文柏也从大牢里出来了,在看到陈安晏之后,冷冷说道:“陈大人,好厉害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