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和他们硬抗,刺客们总是在意想不到的时间地点出现,对着铁罐头们露在外面的脸、眼睛、脖子射出一箭,往往一箭毙命。
这支鬼魅般的队伍有着可怕的准头,他们的箭矢锐利而无声,使用的弓弩怪异而小巧,可以藏进斗篷里。暴怒的皇家骑士团搜查处决了诸多带着弓的猎户,却没能找出这些爪牙剧毒的老鼠。
围剿最接近的一次,有人看到了袭击者的身影。“十字弓!”一名骑士惊叫起来,“疾风……”
他曾经历过乌尔堡的黑兽之乱,曾与疾风骑士团交锋。不同与罗纳德亲王其他的骑士团,疾风骑士团的灵活性与手中上箭极快的武器完全是噩梦,亏得他们在被围住前已与异兽交战多时,皇家骑士团才能以巨大优势剿灭了这些叛军。疾风骑士团不是已经覆灭了吗?这位亲手杀死过疾风骑士团成员的皇家骑士想,但他都没来得及叫出下半句话,已经再也无法出声了。
他看到袭击者从兜帽下露出一个野兽龇牙般的笑容,只觉得喉咙里灌进一阵凉风。他的同僚们看着这名皇家骑士嘴里插着箭,仰面倒了下去。
疾风骑士团这个词在参与过围剿的人群中传开,伴随着无数惊惧的低语。刺客像水蛭般紧跟着皇家骑士团,又如鬼魅般神出鬼没。时不时有骑士倒下,没有一名刺客落网,渐渐的骑士团中传开了“疾风骑士团的恶灵复仇”的恐怖传说,十字弓的凶名亦传播开来,被称作“骑士歼灭者”。
疾风侠盗团的复仇者们挺喜欢这个称呼。
国王的高压之下,也有贵族们私下串联,心中起了别的念头。比起一个越来越不好伺候的国王,当然是一个几岁大的儿皇帝对他们而言更为有利。私生子不在考虑内,红发王后的预言之子如今已经四岁,依然身体孱弱,但活得十分健全,可见他的母亲也不是个蠢货。贵族们思量着,为换掉国王和成为辅佐大臣暗自谋划。
被国王陛下矛头直指的汶伽罗防线,至今却没有和国王的鹰犬短兵相接。小部分的救援队也被派出,主力全部留在汶伽罗,兽潮来了。
大清洗的时机非常精确,就在北方的夏季兽潮出现先兆之时。哪怕今年来的兽潮已经不再是所有边民的生死关,汶伽罗的边境军也不可能调离。何况,明明下一年才是大兽潮之年,然而这一年汶伽罗的异兽意外的多,就像以往十年一度的大兽潮。
汶伽罗防线的人们自顾不暇,安叙也不能离开,她感觉到了正接近自己领土的“某个东西”。
按照安叙这样不管不顾的性格,换作以往,知道自己的人被国王下杀手的时候,她肯定装逼如风地冷笑一声,表示“洒家去去就来”,直接飞去乌尔堡把国王恁死了。可这一次当安叙准备油炸国王时,遇见火鸟的感应又升了起来。
火鸟与安叙之间的感应,在一定距离内(比春城大几倍的距离)就会出现,这些年来兽潮平缓,安叙也没再感觉到火鸟的接近。今年祸不单行,不知是否该说来老天保佑国王,开春起就越来越厉害的兽潮让边境军严阵以待,而安叙脑中gps上的小点,也在以比以往缓慢很多的速度,逐渐向防线接近。
它感觉起来比曾经的火鸟强大,安叙说不出强大多少,只觉得……怪异。火鸟的存在就如火焰,野生而猛烈,黑暗中根本无法掩饰,可这一个类似的感应却要内敛很多,甚至时不时消失一下,让人根本无法预料它的行踪。安叙不能离开,倘若它在她不在时到达防线,根本没别人可以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