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兰对她询问地抬起眉毛。
“您这些年来的温和与……原谅我实话实说,与循规蹈矩过头的行事风格让许多人忘记了锐目之鹰的风采,但我可是斯图尔特家的女儿。”王后说。
“我记得塞缪尔侯爵,是我害得他带着不够光彩的名声离开了提比斯边境,从赤焰之狼变成了现在的颓唐之人。”罗兰对她点了点头,“这正是让我感到困惑的地方,我猜您的姐姐和父亲都很恨我。”
“让赤焰之狼变成酒鬼的不是您,而是他自己的软弱。”伊芙说着听起来冷酷无情的内容,脸上却浮现了一抹怀念的笑容,“那时候我还小,也曾恨过您,但后来我认识到,您是个无私的人。”
“有求于我的人都不会编出这种褒美之词。”罗兰笑起来。
“如果您是只听国王命令的盲从之人,您会任由家父留在提比斯防线,直到不自量力地为了所谓的荣耀和毫无必要的推进而死在那里。如果您是为了功名利禄打压政敌的人,您会阻挠家姐继续驻守提比斯防线,也不会让当时年纪还很轻的姐姐慢慢接手父亲的余部,一路走到现在。说得不客气一点,您得罪我们却又扶持我们,只为了亚默南的稳定。我想用‘无私’形容您再恰当不过了。”
“我只是忠于我的工作。”宰相抿了抿嘴。
“没有比这更可敬的品质。”王后说,“这便是我冒险把脖子伸进您的绞索的原因。”
“您的脖子安全了。”
罗兰站在门边,再一次,或者说头一次仔仔细细注视伊芙,不再用单纯看待有小聪明的花瓶王后的目光。他最后陈述道:“我在此见到您也在您预料之中吧。”
伊芙高深莫测地笑了笑,拿起那杯罗兰没动过的茶,抿了一口。
然后呛得咳嗽起来。
“我习惯喝比较甜的茶,加两勺蜂蜜,四块糖,有助于工作,仆人大概忘了和您说。”罗兰无辜地说,看着面前被齁得脸都有点绿的王后,觉得今天糟糕透顶的心情好了那么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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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子的诞生一样没怎么影响到汶伽罗防线,好像有了安娜伯爵进驻的区域,所有人民都变得淡定了。
正如已经定名的雷霆堡,日新月异的汶伽罗防线也产生了能被称为城市的聚落。这座位于北方的寒冷城市却被人们叫做“春城”,因为在四处冰封的严酷冬季,这里的室内依然可以温暖如春。
冬去春来,夏来春往,春城正渐渐步入正轨。每一件事都进行得按部就班,变化微小而顺利,以至于安叙找不到什么值得记录一下的东西。
经历过上一次兽潮的历练,又经历了一年的准备,今年的汶伽罗防线堪称全副武装。上过一年战场的老兵带着扩招后的新兵,前者想要一雪前耻再创辉煌,后者跃跃欲试地想要成为新的传奇。去年表现优异的人如今已经成为了士官,而去年为汶伽罗牺牲的烈士们都在慰灵碑上,他们的亲属已被妥善安置。
领主安娜伯爵亲自主持了慰灵碑的落成典礼,烈士的名字被雕刻在高大的石头上,位置非常显眼,每一个进入汶伽罗的人都能看见。时至今日,慰灵碑边每一天仍有被放上的鲜花,有前来拜祭乃至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