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忙?”
“请您占卜我的命运。”司铎轻巧地说,好像自己提的要求只是举手之劳。
“荒唐!”占星师叫了起来,“明日我就要为国王陛下做出预言,怎么可能把机会浪费在你身上?”
预言异能者毕竟不是传说故事里的先知,预言虽然准确,但也有所限制。除了关乎自己安危的直觉外,所有预言都只能一个月一次,而预言内容涉及越广、后果越严重,距离下一次能够预言的时间就越久。关乎国运的预言亚伯拉罕一年只能做一次,这还是他异能强大的结果。
“请为我预言。”司铎重复道。
“不可能!我……”
“为我预言。”
“这……”
“为我预言,亚伯拉罕。马伦,七十二岁的皇家占星师,乌尔堡出生的预言异能者,但凡你心中还有信仰,为我预言。”司铎用布道般平和又不失强硬的声音说,“以‘神’所钟爱之子诺亚的名义。”
亚伯拉罕满是褶皱的脸皱成一团,张开嘴又闭上,像在做着激烈的心理斗争。不久,大概因为没有接近死亡的预感,他慢慢放松下来,颤巍巍走到了窗边。
他浑浊的眼珠在眼眶中打颤,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最后如同重影一般,深色的眼眸吞并了整个眼球。无数光点在占星师眼中亮起,一如他所凝视的星空。
“天之代言人与黄金血脉所造之躯啊,神明赐予你大恩……”他粗哑地说,“要使神之血不再流淌,须让人之血淹没大地;满月的日子无人可使你流血,同胞的鲛吞噬彼此,而神灵终将更名……咕!”
占星师摇晃了一下,头晕目眩地扶着墙壁滑到了地上。诺亚若有所思地默诵那几句预言,半晌,露出一个怪异的笑容。
“果然如此,”他说。
亚伯拉罕粗喘着恢复了意识,他困惑地眨着重新变浑浊的双眼,似乎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
“请不要担心,亚伯拉罕先生。”诺亚善解人意地说,“你预言的时候不是不让人旁观吗?那么,请这样告诉国王陛下……”
接下来的话声音低了下去,除了塔顶的两个人外,再没有第三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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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说得上全亚默南皆知的新闻只有两条,一是汶伽罗防线大捷,一是缠绵病榻至今的王后终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瘟疫在提比斯防线被治愈这事,意外并没有传多远。远方的人们对这种传言嗤之以鼻,觉得吹牛皮也要打个草稿:白房子的瘟疫被发现在萌芽之初?哈哈,哪个穿袍子的人中了头彩刚巧第一批病了才有可能吧!瘟疫一直被隔离在高墙里,没有净化,死的人不到一百就能治疗了?要拿来装点神眷者的功绩,倒编个大点的数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