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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没想到易峥回来了还与其中一个Omega聊得甚欢(1 / 1)

陶江晚是被d港通缉的诈骗犯,但鲜少有人知道,他诈骗的对象就是d港的易家。

易家长子易绍是个臭名昭着的花花公子,因为名声差,几乎没有什么门当户对的家族愿意将自家的oga嫁给他。

易绍有个女儿,叫易梓筱,四岁正是需要人关爱的时候,alpha父亲鲜少在家,生下她的oga和易绍离婚后,就走得远远的,再也没有回来过d港。

陶江晚那个时候将自己包装成一个有留学经历的oga,被介绍给了易家,学设计的,有才有貌,人温和有礼,现在的易夫人并不是易绍的亲生母亲,而是易绍的继母,她的亲生儿子是易峥。

对于继子的女儿,易夫人关心却并不上心,那个女孩从小孤僻得很,并不与人亲近,可也不能怠慢,否则传出去名声不好,可是时间久了,难免颇多怨念,她既不是易绍的亲生母亲,筱筱也不是她的亲孙女。

易夫人便在易伯山面前吹了不少枕头风,让老大再娶。

年幼的女儿需要人照顾,而且必须是亲近之人,易绍于是答应了相亲,陶江晚和易绍只见过几次面,一直表现得很好,女性oga听说易绍的名声便退却了,陶江晚很坦诚地表示,他觉得易家很好,他不是非得有自己的孩子,以后也不会打扰易绍原本的生活,陶江晚见得更多的是易夫人。

易夫人坐在陶江晚对面端起咖啡打量着他,想的是有这样一个人就好,陶江晚看着就很好。

虽然是孤儿,身世不好,想嫁入豪门也很正常,但也很机灵,性格和人品都过得去,这样的人也很好拿捏。

再说老大这样的人还有什么可挑的,易夫人想。

重要的是筱筱很喜欢他,易绍那里就能过得去。

易夫人第一次带筱筱见陶江晚的时候,陶江晚给她带了一个40的bjd娃娃,筱筱很喜欢。

易夫人远远地看着筱筱牵着陶江晚的手,露出一个笑说倒是个机灵的。

易梓筱的喜好自然是易夫人透露给陶江晚的,那样肖像人形的娃娃,易夫人不知道好看到哪里,偏偏筱筱房间里摆满了这样的娃娃,易夫人有时只觉得恐怖。

老大的婚事就这样敲定了,虽然陶江晚没要求婚礼,易夫人还是做足了表面功夫。

一家人在婚礼前聚过一次,那是易峥以为自己那是第一次见到陶江晚。

易峥听说大哥要结婚的消息回的家,经过花园的时候,就听见了有人说话的声音,他看见一个身材纤长的oga正在陪他的侄女写生,因为角度原因,易峥只能看到他的侧脸线条清晰而流畅,仿佛是雕刻出来的完美曲线,修长的眉毛微微拱起,穿着一件黑色高领毛衣,戴着眼镜,整个人显得很清俊斯文,对着筱筱说话时,声音柔和。

身边的管家说二少,这位就是陶先生,现在已经搬进来了。

筱筱在看见易峥的时候,向他跑了过来,抱着易峥的大腿叫了一声二叔。

易峥抱起筱筱,问她在做什么。

筱筱说在跟陶叔叔一起画画,又摸着易峥军装说二叔,你的衣服好硌。

易峥将人放了下来,他今天走得急,没来得及换常服,陶江晚走了过来,嘴角微微勾起,对着易峥说了一句二少好,我叫陶江晚。

易峥伸出手,神情冷淡道:“大嫂好,我是易峥。”

陶江晚看着易峥向他伸出的手,有一瞬的怔愣,不过他很快握上那只手微笑说:“你好,夫人常常跟我说起二少。”

易绍还算配合,至少出席了会场的,易家两个儿子,老大经商,老二从政,两人相差六岁,不过他们感情并不好,易峥独居,并不经常回家。

易峥在家呆的时间少,婚礼那天,易绍把自己喝得酩酊大醉,被人架着回房,等到所有一切都归于平静下来,陶江晚穿着白日里的礼服,在易家的廊桥上叫住了正准备离开的易峥。

那晚空中没有星星,月亮却很亮,空气中散发着白日里宴会里的酒水味道,陶江晚向易峥走了几步,就像婚礼他走向易绍的那样,行至那桥中央,他突然停住了,开口向易峥说谢谢二少回来帮忙。

易峥说应该的。

青年军官离开的挺拔背影落在oga眼中久久不曾消散,就像天边的月亮,可望不可即。

之后的日子,易峥对自己这个大嫂并没有多么深刻的印象,只是从她母亲嘴里抱怨听说大哥又做了多么混账的事,大嫂也只顾着照顾筱筱,并不约束着大哥,让他进门也不是只为了照顾孩子诸如此类的事,进门前觉得他还挺聪明的,却不想是个傻的。

易峥想到了那个oga,被他妈数落着也不曾辩驳几分。

直到有一年端午,易峥回家,餐桌上,易伯山拿出了一瓶珍藏多年的酒,每个人都喝了一些,易峥被易绍起哄喝得尤其多。

易峥不想闷在房间醒酒,于是躺在露台上,闭着眼睛假寐,突然唇上被人落下轻轻一吻,他睁开眼睛,入眼便是一张清俊的脸,oga脸上有被抓包的手足无措,张了张嘴想什么,却只能捂着唇扔下一句对不起就像只无头苍蝇似的逃了。

被自己的亲大嫂亲了。

易峥向来冷淡的脸都一抹破碎,饶是再冷静的人此刻心头也不会平静。

陶江晚喜欢他。

不然易峥想不到那个亲吻的意义。

陶江晚发现他亲了易峥之后,他回家回得更少了。

他想果然被讨厌了吗?

即使回家,易峥也不会同陶江晚说一句话。

离他远远的,就像他周围的空气有毒。

陶江晚那个时候也后悔过被发现的事,但后来易峥疏远他的行为,让他明白易峥大概一辈子也不会喜欢他的事实。

家里举办宴会,招待了一个有些嘴碎的alpha,嘲笑陶江晚御夫不严,被他下了泻药,也被易峥撞了个正着。

陶江晚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每次做坏事都被易峥撞见,他以为他会揭发自己,却不想他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后来家中举办宴会,易峥的婚事成了易夫人的一大难题,所以借着聚会的由头,请了一批身世模样都相当不错的oga来家里,其实是为易峥准备的相亲。

陶江晚提前告诉易峥说:“这是妈给你准备的相亲,你不要回来了。”

却没想到易峥回来了,还与其中一个oga聊得甚欢。

oga气质外貌都很好,陶江晚在听到佣人们议论的易峥什么时候娶他的时候,不远处的露天花园里,易峥正和那个oga站在一起聊天,两人看上去的确很般配,周围开了个露天派对,易夫人专门给年轻人办的,鲜花泳池美食音乐,仿佛就是为酝酿情愫而生的地方。

陶江晚刀工很好,于是帮忙切生鱼片,筱筱不想出现在人多的地方,她更喜欢跟自己的娃娃在一起。

不知道聊了什么,oga突然凑近了易峥,在他耳边说了句话,刀口锋利的料理刀切到了陶江晚的手指,身边一个佣人的惊叫声响起,让全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

陶江晚看着自己淌血的手心,脑子里还是有些混乱,白粉的肉片上绽开点点血花,突然易峥推开人群拿着手帕死死缠绕按住他的手,语气不好对陶江晚说,你在发什么呆!他让佣人说去把医药箱拿过来,就把陶江晚往房子里一带,力道大得只能让他被迫往前走。

易夫人看着那血皱了皱眉,让人赶快收拾一下。

经过这么一闹,刚才的气氛弱了一半。

被易峥带回来的oga叫林若望,他看向两人离开的背影,询问那个oga是谁。

身边人说那是易绍的oga,易峥的大嫂,说到后面压低的语气道,当初他自己愿意嫁给易绍的,结果婚后才知道他是个劣质oga,难怪要贴上易家。

不过就易绍这样的浪子,他们倒是相配,不过听说易绍总共回来过几次,与其说是易绍的oga,不如说他是易梓筱的保姆。

林若望笑着点点头说,原来是这样。

易峥止血的手法并不温柔,陶江晚整个手臂都麻了,他想把手往回缩,就被凶了,说他动什么。

“刚才那个oga……你会娶他吗?”

易峥扯开消毒水的瓶子,直接往陶江晚伤口上浇:“真应该把你脑子打开也消消毒。”

陶江晚疼得咬住下唇。

易峥想不明白,可以在他妈的撺掇下放弃外面的工作,只专心照顾筱筱,和家里的琐事打交道,这种毫无主见的oga,怎么会会做出亲自己小叔子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你喜欢他吗?”

“不然呢?难道喜欢你这样的吗?”

陶江晚沉默,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蜷了蜷。

伤口包扎好后,陶江晚突然道:“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易峥收拾了一下周围的垃圾,拎起医药箱说与你无关。

走出房间,易峥把箱子放回原处,往花园方向走去,突然意有所感地回头看,只见二楼窗帘后的人影很快就躲了起来,真以为他看不见吗?

跟只在墙角里观察的老鼠似的,易峥想,又想到了筱筱,还真是一只大老鼠和小老鼠。

难怪筱筱这么喜欢他。

陶江晚手受伤了,不方便做一些事,就只能陪着筱筱拼积木,她看着陶江晚闷闷不乐,突然趴在他膝盖说:“我带你去找二叔。”

陶江晚摸摸她的头:“不用了,他很讨厌我。”

筱筱说不会:“我喜欢的人,二叔也喜欢。”

陶江晚觉得孩子的世界真单纯,筱筱说你喜欢二叔为什么要嫁给我爸爸。

陶江晚躺在地毯上,问她为什么知道自己喜欢易峥。

筱筱低头掰弄着bgd娃娃的胳膊,传来娃娃关节响动的声音,她已经过了五岁生日,是个早慧的小孩,她不喜欢和同龄小朋友玩,只会抱着娃娃站在一边冷冷地看着他们。

“每次二叔回来,你的眼睛只看他,还会做的二叔喜欢吃的东西,谁会不知道呢?”

陶江晚侧着身体看着筱筱说只有你知道,小孩子说得一针见血,他瞬:“可我不嫁给你爸爸,我怎么靠近他。”

易峥很难打动的,可他什么都没有,连入场的资格都没有。

筱筱看了陶江晚一眼说你跟我妈妈一样,很笨。

“为什么非要爱呢?”

陶江晚迷茫地说不知道,他也不知道什么爱,他就是特别想要易峥,想要让他看见自己,问一个小姑娘什么是爱太没面子了,他没有说话。

易峥二十六生日的时候,易夫人办的阵仗很大,陶江晚在一旁拟定名单,听着易夫人说出林若望的名字的时候,当时写下了,而后趁着没人的时候面无表情划掉了。

佣人将请帖发出去之后,陶江晚还是在宴会上见到了林若望。

林若望拿着礼物过来,对着易夫人说他今天完全是厚着脸皮来的,毕竟没有收到请柬,他说着把另外一份礼物给了易夫人说:“今天不仅是易峥的生日,也是阿姨您的受难日,您一定要收下这份礼物。”

易夫人脸上的笑容就没消过,说肯定是有人太粗心了,忘记发请柬,你是一定要请过来的。

易峥在听到请柬没发的时候,看了一眼陶江晚,发现他不看自己,低头只盯着自己鞋尖。

易伯山和易绍也回来了,易绍亲热地过来抱了抱筱筱,说宝贝女儿,筱筱推开他,往陶江晚身边靠,易绍蹲下身,抬头看着自己名义上的oga,嘴角勾起一抹笑,摸了摸筱筱的头说:“你倒挺喜欢你后妈的。”

筱筱推开易绍的手。

易绍和易峥有几分相似,不过因为不是同一个母亲,易峥五官更高挺冷漠一些,周身气质更加端正,而易绍浑身充满了一种不羁风流感。

易绍穿着一件蓝色衬衫,插着兜站在陶江晚身边,手突然揽住他的肩说:“老二很得宠吧,以前我也是这样的。”

有人将插着蜡烛的蛋糕拿到易峥面前,易夫人给他戴上生日帽,周围都是生日歌,易峥面上有些无奈,还是吹了蜡烛,林若望沾了点蛋糕抹在易峥脸上。

“他们才是一家人,我们也是。”

陶江晚没说话,目光只盯着林若望拿着手帕给易峥擦脸的手上。

易绍说:“不过你嫁给我也不错,我虽然比不上老二,但你照顾好我女儿,我不会亏待你的。”

陶江晚点头说好。

易峥好不容易从一轮又一轮的敬酒中脱身,秦青阳递给他一杯水,脸上带着笑意道:“你妈这是把d港的适龄的oga都请过来了吧。”

易峥摇摇头,秦青阳突然开口说那是你大哥和嫂子。

只见陶江晚像是喝醉了,易绍把他抱起,说他先送他老婆回房了,陶江晚原本就宽大的毛衣滑下肩膀,露出一边圆润又白皙的肩头来,oga突然伸出手触碰着易绍的脸,然后把脸贴在了他胸口处。

秦青阳说你大哥大嫂看上去挺恩爱的啊。

易峥别开了头,声音也是冷硬的:“不是。”

易绍边接电话说着我出来了,宝贝我马上就来陪你,我怎么可能留下来,就在路上遇到了易峥:“你怎么在这?”

易峥:“妈让我叫你和大嫂一起拍个合照。”

易绍打着电话皱眉,然后将一把钥匙按在易峥胸口说:“生日快乐,我可受不了你妈那套,我先走了,别告诉爸,你大嫂睡着了,别去打扰他了。”

易峥转身也走了,易夫人看见他之后问他去哪了,快来这是杨伯伯的女儿。

陶江晚把送易峥的礼物放入了礼物堆里,小小一个的摩托模型,金属材质的,易峥很喜欢摩托,收藏了很多,因为易夫人觉得太危险,据说几年前出过一次意外,手都摔断了,所以才没玩了,后来陶江晚才知道很多礼物都被扔进了储物间,佣人只拆了几个相熟之人的礼物。

一个深夜,陶江晚趁着所有人都睡了,偷偷跑到储物间,然后在里面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自己的礼物,难道太小,被扔了?陶江晚拿着手电又翻翻找找了几下,突然灯被人打开了,易峥站在门口处。

“大半夜的,我还以为房子里真进了老鼠,找什么呢?”

陶江晚站起身,看着一地的盒子说:“……我觉得都扔了太浪费了,所以进来看看有没有我喜欢的。”

“有吗?”

“什么?”

“你喜欢的?”

陶江晚于是拿起手边的一块表,说这个还不错,易峥说送你了,下次别偷偷摸摸的,会被当成贼的。

礼物应该是被扔了,陶江晚捏着那块表,怎么易峥能得到那么多人的喜欢,他说了声谢谢,绕过易峥的身体就往前走,走了几步之后转身问易峥:“你真的喜欢林若望吗?会跟他结婚吗?”

易峥看着他:“结婚是件很慎重的事,我不会把它当儿戏。”

显然当儿戏的是陶江晚。

陶江晚并不渴望易峥能够喜欢他,他的确别有用心来到易家,可是看着自己这么多年的妄想,他还是可耻地贪心了。

他希望易峥能够喜欢他,记住他。

可他嫁入易家快一年了,易峥对他态度都未曾有过改变,以后应该也不曾有。

陶江晚觉得易峥说话很讽刺人,这是以前没有接触到的,他以前看到的易峥是正面的,高大阳光,原来刻薄的部分只对他吗?

易峥问他还不回去吗?

陶江晚说马上就回去了,他又有些依依不舍地往回看了一眼,易峥突然伸出手把门拉了过来,冲他挑了挑眉。

陶江晚:“…………”

易峥二十六生日过后,易夫人就越发变本加厉让他相亲了,这让易峥很久都没回家。

陶江晚接到筱筱放学回家,筱筱突然拉着陶江晚说她想要去新的玩具店,陶江晚根据她的指路方向走,结果停在了一处大楼面前,筱筱下来牵着他往里走,然后就看见了易峥握着手机站在不远处。

陶江晚脚步停住,筱筱跑到易峥面前,叫了一声二叔。

易峥摸了摸筱筱的头,而后说进去挑吧,陶江晚走近了,易峥偏头说:“你让筱筱让我过来的?”

陶江晚以前确实没想到易峥是这样的人,他说不是,易峥说林若望的名字是他划的吧。

原来是为了林若望不平,陶江晚想原来易峥喜欢的是那样的oga,很有oga的模样。

“没有人会喜欢自己的小叔子的。”

陶江晚哦了一声。

“你懂我的意思吗?这是不道德的。”

陶江晚不太懂,他只是不小心被易峥抓住了他偷亲他而已,可他也从未说过喜欢他。

“不会有人知道的。”

易峥皱眉:“看来你还是不懂我的意思?其他人你都可以喜欢,我不可以。”

陶江晚忍不住皱了下眉头,觉得这件事有些难办,他努力了这么多年,可是从没成功过,但易峥要求了,或许觉得困扰,他还是点了点头,说好。

等筱筱出来之后,她想要去附近的亲子餐厅,易峥和陶江晚一前一后跟在她身后,吃饭的时候,陶江晚下意识地将易峥不喜欢吃的油炸食品放在了自己面前,易峥拧了拧眉,伸手又拿了回来,说不用对他特殊。

陶江晚看着易峥往嘴里送了两根薯条,欲言又止。

吃过饭,陶江晚说他们会在这里呆一会再走,易峥说他先回去处理一些事,车就在附近,然后他就在车上看见两人找了个湖边的位置,脱下外套坐下,然后陶江晚躺着闭眼睡觉,筱筱就在他旁边拼着积木,两个人也不说话。

易峥看了半个小时,其间陶江晚换了个姿势,筱筱趴在他头上扎了两个小辫,等oga睡醒了,两个人就默契慢吞吞地回家。

易峥有些好奇陶江晚一天带孩子是怎么带的,就跟了上去,没有太近,他拿着望远镜看得,才发现陶江晚带着筱筱翘了下午的培训课,一大一小进了便利店,而后一人手里拿了个冰激凌,筱筱手里还是超大杯的,在路边的流浪猫前蹲了一会,陶江晚买了一个小面包,筱筱撕开一点点喂猫,朝着陶江晚说了什么,陶江晚摇摇头,两人又继续往前走。

白日刚下过雨,筱筱去踩水坑里的水,等摔了,衣服湿了,陶江晚把她拎起来,两人就坐在路边等着吹干。

易峥看得眉头黑线骤生,最惊诧的是他前面看见他那个性格内向的小侄女将要动她东西的小孩一把推开。

回去之后,佣人发现筱筱身上有些泥点子,陶江晚面不改色地说班里调皮的小男孩弄的,筱筱性格内向,以前发生过很多次这种事,要么是不见东西,要么就是书包被弄脏。

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筱筱一拳打翻人的战绩,陶江晚去赔礼道歉的,然后告诉筱筱明天再揍一顿,没揍服,筱筱说好。

那日陶江晚答应易峥之后,易峥就发现陶江晚开始躲着他。

甚至是远远看见他,就躲开了。

没过几日,筱筱便生病了,易峥回家便听见他妈在指责陶江晚,说他平日里带的什么孩子。

易峥看见陶江晚低着头并未反驳。

易峥把他妈拉到一边,说小孩生病很正常,易夫人对易峥说你懂什么,我不给他敲个警钟让他长个心眼,他生不出来,自然要上心筱筱,不过也幸好他生不出来。

易峥对陶江晚说以后别带筱筱吃冰激凌了,陶江晚低着头说,对不起,我以为她可以的。

因为筱筱生病,易绍也回来了,易峥拿过佣人煮的汤上楼的时候,看到他大哥搂着陶江晚坐在床边,安慰他:“小孩生病很正常。”

易峥看见他哥搭在陶江晚肩膀上的手臂。

看起来倒像是一家人。

易峥转身把汤连同碗扔进了垃圾桶里。

假期易夫人说一家人去度个假,易绍,陶江晚和筱筱坐在一辆车上,透过车窗,陶江晚看见林若望和易峥坐在一辆车里。

明明是家庭聚会,可是易峥却邀请了林若望。

易绍和他的小情人分手了,天生多情的alpha在陶江晚面前找存在感,却受到了一而再再而三的冷遇,陶江晚抱着筱筱坐在一边。

易绍有些好笑:“我不是你丈夫吗?我身上还是有病毒?”

陶江晚没搭理他。

易绍偏偏凑过来,看着他和筱筱说:“说实话,筱筱感觉像是你生的才对。”

陶江晚说:“我生不出。”

易绍说我忘了你是个劣质oga,不过也不错,我知道是没有oga愿意嫁给我,玩玩还可以,过一辈子嘛,你倒不错。

陶江晚面无表情不说话。

一家人到了一座庄园别墅,晚上是陶江晚煎的牛排,易峥在餐桌上喝了一会酒,易绍起身说去帮陶江晚,易峥说他也去,易夫人拍着他的手,拉他回来:“他们两个多相处相处多好,你凑什么热闹。”

林若望说易峥你给我说说你上学的事吧。

易峥坐下说太久了,忘得差不多了,眼神却时不时看向不远处,很随意,不过都被林若望捕捉到了。

易夫人说他上学的时候可受欢迎了,收到很多情书,不过易峥是个不解风情的,都扔了。

陶江晚过来的时候刚好听到这句话,皱了皱眉很快松开了。

林若望接过自己的牛排,说了一声谢谢。

易峥用刀叉叉起一口,只嚼了两下就起身擦了擦嘴说饱了,抱歉,他很少有这么失礼的时刻,易伯山皱眉说这孩子怎么了,易夫人说不知道啊,又对林若望说,你慢慢吃。

怎么回事?

易峥想,他的那份根本不是陶江晚做的,又硬又咸。

陶江晚出去散个步易绍也跟着一起,柔软的草坪上,alpha嘴里叼了根草,嘴里哼着不着调的歌声,犹豫再三后,陶江晚还是转头看向易绍说:“大少,你在这我不自在。”

易绍拿下那根草,凑到了陶江晚身边,傍晚凉风习习,有树叶被吹响的声音,伴随着的还有一道戏谑不着调的声音:“我们都结婚了,还有什么不自在的。”

又不是真的。

“说真的,你为什么嫁给我。”

陶江晚:“你也知道……我只是个劣质oga……”

易绍想起嘴贱地说我还以为是因为我风流倜傥,你一见我就非我不嫁呢。

陶江晚当即说不是。

易绍说不是就不是,怎么还急了,突然他脚步一顿,而后看向不远处说:“那不是老二吗?”

陶江晚抬头就看见了易峥和林若望,两人并排走路,易绍说他们该不会好事将近了吧,可是老二那种人居然也有人跟他谈恋爱,说着一回头,发现陶江晚已经往回走了。

“哎!等等我!”

易绍声音太大,惊动了不远处的两人,易峥看见陶江晚走在前方,易绍追在他身后,快步赶上他,搂着他的肩膀,被oga推了一下,又不放弃地,林若望笑着说大少好像并没有传闻中的不喜欢陶先生,但看清易峥的表情后,笑意就收敛了。

也许那是易峥自己都没发现,自己脸上的表情很难看。

夜里,易绍看着陶江晚的手机亮起来了,浴室里传来水声,一个没备注的号码,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接起来,而是敲了敲门:“电话?需要我帮你接吗?”

门打开一条缝隙,一只修长白皙的手从里面伸了出来,而后接了进去。

易绍看见那只手,因为被水汽蒸过一次,慢慢勾起唇角,易夫人将两人安排到了一间,筱筱跟着随行的保姆住一间,陶江晚洗澡出来的时候,就看见alpha歪着头上下打量着他,语气带一点慵懒:“怎么穿的这么严实,今晚咱们一起睡吗?”

陶江晚擦着头发走开:“我可以睡沙发。”

易绍躺了一会,侧身看着陶江晚背对着他,面前的oga长得还算可以,虽然不爱说话,性格也不讨厌,没过多久,他似乎有些不服气地坐起身:“你真的对我一点兴趣都没有吗?”

陶江晚闻言擦头发的动作都没停:“大少,别拿我开玩笑了。”

陶江晚第二天早早地出房门的时候,想要下楼的时候,在走廊看见了易峥,他脚步一顿就往回走,像是不想看见陶江晚。

吃早餐的时候,林若望提议可以去附近爬山,易峥不想去,他像是没睡醒,眼睛有些红,易绍非要拉着陶江晚一起,最后变成他们三个人一起。

易绍爬了一半就喊累,不走了,渐渐地就只剩下陶江晚和林若望。

两个人像憋着一股劲,一直往山顶而去,一开始还是比较平坦的路,渐渐地就是些陡坡,林若望看着走在前方的陶江晚,体力已经有些跟不上了,开口说大嫂我们歇歇吧。

陶江晚喝了一口水,林若望偏头看了他一眼:“劣质oga是不是对信息素不太敏感?是不是也闻不到alpha的信息素味道。”

陶江晚没说话,也不是,特别近还是可以闻到的。

曾经他好奇过易峥的信息素味道,之前偷偷在洗衣房拿着他的衬衫闻过,结果被他抓了个正着,陶江晚知道这样的行为很变态,可他实在太好奇了。

“你大概没发现这两天是易峥的易感期,所以我才提议爬山的,这样我就能单独和你说说话了。”

陶江晚看向林若望:“为什么?”

“你喜欢易峥吗?你有这种想法吗?”

陶江晚内心复杂,林若望为什么会知道他喜欢易峥,难道是易峥告诉他的,也只有他了,陶江晚想到或许alpha是以贬低或者嘲笑的口吻告诉林若望他喜欢他的事,陶江晚就难以遏制羞耻地捏紧了拳头。

当初应该忍住,不应该亲易峥的。

被他喜欢应该不是值得炫耀的事,而是可以一起当做笑话的事。

就算再没有生理常识,陶江晚也知道alpha的易感期缺乏的oga的安抚。

林若望说:“你是个劣质oga,我知道易峥很优秀,但你是易峥的大嫂,为了你们好,你还是和他保持距离比较好。”

陶江晚突然起身,然后就往山下的方向走,天上的云开始变化,林若望追在他身后:“我只是善意地提醒。”

突然身后传来一道惊呼声,林若望脚滑跌落下了一个陡坡,渐渐地下起了雨,陶江晚听见他在叫自己。

陶江晚探出头说:“我让人来救你。”

“陶江晚!别走!你把我拉上去,我脚受伤了,别留我一个人在这!你要是走了我就说是你故意把我推下来的!”

陶江晚原地站了一会,又折返回来,而后下一刻林若望就看着陶江晚直接滑了下来,从包里拿出一件外套顶在头顶。

林若望都要气笑了。

雨越下越大,林若望也脱下衣服挡在头顶,又冷又潮,林若望情绪有些失控,说陶江晚明明可以先叫救兵。

陶江晚没有说话。

林若望愣了一会,再也绷不住了,他问陶江晚他们是不是要死在这儿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叫他们名字的声音传来。

林若望大声回应说他们在这。

是易峥来救他们了,陶江晚想大概是来救林若望的,雨慢慢小了起来,随行的两个人和易家两兄弟往下抛绳子,陶江晚没有伸出手。

林若望脚受伤了。

易峥叫他的名字,问他受伤没有,让他先上来。

陶江晚不理会他,易峥顺着绳子爬了下来,他想拉着陶江晚的手去握住绳子,语气颇为不善道:“为什么装听不见我的话!”

“抓住,上去。”

易峥说罢,拽起一旁的林若望,拉住另外一根绳子,下一刻陶江晚爬上去之后,一个人什么都不说地就往前,也没有理会易绍的关心。

任凭后面上来的易峥怎么叫他的名字都没有停下,落在其他几人眼里,是很倔强的背影。

陶江晚浑身狼狈地回到庄园,易夫人让他好快去洗个澡,喝点姜汤,不过半夜还是没有意外地发起了烧,易绍把床让给了他,趁黑他摸出去找药店,开车的动静太大了,幸好这片区有二十四小时自助药店,他走了十几分钟,买了些消炎药,坐在路边处理了一下自己小腿被树枝刮出的伤口,而后吞了两粒退烧药。

一道人影渐渐走近,陶江晚捏着药盒,看着易峥出现在他面前:“我睡得浅,还以为进贼了。”

陶江晚抬头看了易峥一会,而后垂眸说:“……以后我不会喜欢你了。”

他希望易峥以后不要把他喜欢他的事随便乱宣扬,让人可以嘲笑贬低他。

“呵。”

易峥只用一个音节,就尽显嘲笑意味。

他开车过来的,居高临下看着面前少见呈虚弱状的oga,语调很平,满不在乎:“那是你的事情,与我无关。”

“不要把你说的喜欢当做是什么很了不得的事。”

易峥想,明明把一切困扰带给他的是陶江晚,要不是那一个莫名其妙的吻。

对,就是怪那个吻。

陶江晚头晕,或许是刚吃了药,让他有些反胃呕吐的冲动,他的喜欢的确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过被人这么说出来,还是觉得难堪,让易峥发现他喜欢他这件事,跟一个百万富翁有一天莫名被人扔了一块钱有得一比,想说什么反抗一下,又觉得没意思。

虽然是很无关紧要的,但是alpha就是恶劣地告诉了其他人,陶江晚以前也没想到自己喜欢的人是这样的,不过他也没什么立场指责。

易峥欲转身就走:“你不打算走吗?这附近有很多深夜出来的alpha,你确定还要呆在这里。”

陶江晚缓缓起身,跟在易峥身后,坐在后座,随着车辆发动,意识也渐渐消失。

手背均匀地输入透明的液体,陶江晚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病床上,不远处的易峥靠着椅子睡着了,突然一阵震动声响起,陶江晚在易峥睁开眼睛之前又闭上了。

alpha关掉震动,而后起身握着点滴瓶看了一眼,没过一会就替陶江晚拔掉了针头,双手替他按压着针孔,陶江晚只觉得手快麻了,疼得他嘴角都快不由自主地抽搐了,刚想要抽出来的时候,护士过来,惊讶地说你给他拔了。

易峥说他会,护士看了一眼,说止血你用那么大劲干嘛,他手都快被你捏青了。

易峥低头一看,陶江晚的手果然出现了几道淤青,以前都是帮alpha处理伤口,习惯了,他松开,看着没流血了,就把陶江晚的手塞进了被子里,摸了摸鼻子说:“oga挺脆弱的。”

护士说:“正常人都禁不住你这么捏吧。”

“他什么时候醒啊?”

“烧下去了,他睡醒就行了。”

陶江晚毕生的演技都用在了这个时候,偏偏易峥没有丝毫离开的时候,屋子里静悄悄的,他想上厕所了,却没听见人离开的动静,不知道易峥在做什么。

他不太想这个时候睁开眼睛。

“你回去吧,我在这守着他。”

传来了易绍的声音,而后是易峥说好,陶江晚松了一口气。

听见易峥离开,陶江晚假装幽幽转醒,他们在医院也没多呆,很快就回了庄园,易夫人关心地问老大媳妇没事吧,陶江晚说没事了,就拿着一袋子药上楼休息了。

易峥坐在楼下就听见易绍说他一去没多久陶江晚就醒了,这是他们夫妻间的心灵感应。

易峥听了,冷笑一声。

接下来几天,陶江晚就以身体不适可以正当地不参加易家的家庭活动,筱筱也不能靠近生病的他,易峥因为易感期有时候也不会出去,不过陶江晚并不知道。

林若望那日下山之后,便不再缠着易峥了。

陶江晚睡醒了就下楼给自己做饭,饭刚做好端上餐桌,回头就发现了餐桌上多了一个alpha。

陶江晚在孤儿院长大,一些生理常识并不是很了解,自己有的还可以切身体会一下,但其他的也只是听过名字,比如alpha易感期,他是劣质oga,发情期对他并不像其他oga来得猛烈。

他看到易峥精神不太好,看着他的眼神幽幽的,有些渗人,陶江晚于是端着盘子准备去自己房里吃,却被叫住了。

“怕我吃你的饭啊?”

陶江晚只是觉得易峥有点可怕,可也不能说出来:“你不是不想看见我吗?”

易峥起身,走到陶江晚身后,在oga看不见的角度,alpha如狼似的目光盯着他的后颈,良久才道:“你知道就好。”

说罢就离开了。

最后一天,陶江晚的病也好得差不多,易峥的易感期也结束了,筱筱坐在伞下堆沙子,陶江晚就在她不远处盯着她,易绍一会不见,就和一位身材火辣的女性oga聊得火热。

易夫人看着陶江晚丝毫没有反应的模样,摇摇头,对易峥说这下该真是给筱筱娶个后妈回来。

易峥说挺好的。

陶江晚想躲着易峥,还真就可以让他在那么大点的房子鲜少碰见他,除了一家人在餐桌上吃饭。

易峥想,躲得真好,又一想,陶江晚把他时间拿捏得这么准,这是观察了多久才能把握得这么好。

这么一想,心情莫名不烦了。

易峥看着低头只夹自己面前饭菜的oga,抬手将他面前那盘菜换成了肉说:“我也想吃青菜。”

那陌生的号码联系得陶江晚越发频繁,电话那头压低声音说别忘了我们费那么大力气把你送进易家的目的,如果你真想当你的易太太,就按照我们原计划那样做,别忘了,你只是一个诈骗犯而已,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高知留学的oga。

陶江晚捏着电话背影紧绷,直至嘴唇被咬破,他舌尖尝出了一丝血腥味:“有易峥在,我根本就下不了手。”

那头冷笑一声说你什么时候胆子变得这么小了,风险越高收益越大,你不明白这个道理吗?

陶江晚久久不出声。

这个时间刚好是易峥下班回家,他路过草坪,筱筱正在外面写生,他摘下帽子凑在她身边,低头看着她的画说了什么,筱筱拿着画笔在易峥脸上化了一笔然后捂着嘴先。

落日的余晖落在他们脸上,美好得有些不真实,这段时光像是偷来的,陶江晚伸手触碰着落在他手心的光,真可惜,他这辈子恐怕没办法活在阳光之下。

陶江晚是个孤儿,聪明,可惜却没用在正途上。

他二十五岁,什么都没有,跟一只游魂一样在世间,来到易家,他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来的。

陶江晚从前金蝉脱壳过很多次,可这次不行,他用的是自己真实身份,他和筱筱的开销都是易绍负责,拟定了离婚协议,那天在书房里打印出来,恰好撞到了易峥,几张纸散落,被他捡起来,陶江晚很快夺了过去,易峥应该没看见什么,不然早就问他了。

陶江晚就将需要签名的那一页放在了需要易绍签名的账单里,他看见过易绍签名,几乎是不看内容的。

却没想到唯独那一页被原原本本地退回来了。

易夫人这日带着陶江晚出去,oga原本以为自己又是来当提包的,却不想餐桌上坐下一个熟人。

乔非就是当初把陶江晚介绍进易家的人,易夫人悄悄对着陶江晚说:“老大媳妇,你知道乔先生说的那个投资的金矿项目吗?说是一本万利。”

乔非笑着说:“小陶也曾经是我们的合伙人之一,他当然知道了,易太太,你不信我,还不信你的家人吗?”

易夫人走后,乔非含笑看着陶江晚说:“你以为我没办法搭上易家吗?你最好配合我,否则我会把你打回原形。”

陶江晚说好。

易家家大业大,可易夫人到底也只是在家操持家务,易伯山给她的零花钱再大方,都是手心朝上向人要钱,人的欲望都是无止境的,有一本万利的生意谁不想做。

陶江晚回家之后,不停地走来走去地想办法,他劝易夫人投资要谨慎,易夫人之后出去就不带他了。

陶江晚再次劝说易夫人的时候,却发现她已经和乔非签了合同,把五百万的私房钱都投了进去。

“妈,你怎么能……那么冲动!”

易夫人得意说:“一个月之后就有回本,你等着看,你不是之前学费就是这么挣来的吗?难道是看不得我发财。”

陶江晚咬着下唇,没过多久,易夫人就联系不上乔非了,她惊慌失措地给易峥打电话,哭着说里面还有她把珠宝卖了的钱,这可是她的老本。

陶江晚收拾东西,准备出逃的时候,易峥就抱着双手站在门口看着他:“去哪?找你的同伙吗?”

易峥抓住陶江晚的手,力道容不得丝毫反抗。

“不是……不是的……”

陶江晚摇着头。

“不是什么?”

易峥将陶江晚拉进书房,门上锁的声音让oga心头一颤,一摞摞罪证便扔在了他面前,只扫了一眼,陶江晚脸上的血色便尽数褪了下去,易峥发现他的身份了。

“明心孤儿院长大,高中就辍学了,根本就不是什么留学回来的高材生,陶江晚,你究竟还有什么真的,这个名字是不是也是假的?”

易峥的话带着压迫,讽刺,仿佛要扒开陶江晚的皮看看底下藏着什么样的妖魔鬼怪,手心的血液仿佛都开始倒流,陶江晚心凉了一半。

易峥这样的人,肯定是相信亲眼所见的事实,他如何辩驳。

alpha每句话都咄咄逼人,陶江晚步步后退。

“你来易家就是为了骗人是吗?”

退无可退,陶江晚双手撑着身后的沙发背靠,易峥那双黑沉沉的双眼似乎要把他定在原地,是也不是,不过从骗子嘴里说出是很可笑的事。

“……对不起,我劝过妈……可是……”

陶江晚闪躲的眼神在易峥眼里就是默认的意思,千方百计只是为了行骗,真可笑。

“我还真是高估了你的道德底线,别叫她妈,她没有你这样一个谎话处心积虑的家人。”

“真的对不起……可我真的阻止了……”

易峥说:“我哥签了那份离婚协议吗?”

“没……没有……”

易峥双手撑在陶江晚身边,alpha高大健壮的身体就是满满的压迫感:“让他签了,然后你就可以离开易家了。”

“筱筱很喜欢你,我不会告诉她真相的,我给你一周的时间让你体面一点离开,然后接受你应有的处罚。”

陶江晚抬眸看着易峥,眼中似有水光,alpha没必要对他这个骗子留情,这是他早早预料到的,却没想到他真的可以绝情地把他送进监狱。

“这次我没有……”

“那以前呢?陶江晚,你不会觉得只要认个错道个歉,就可以抵消你之前犯的错了吧,d港的司法容不得你这样践踏。”

陶江晚突然抓住易峥的胳膊,祈求道:“不要把我交出去,求求你了,我可以帮你把钱追回来。”

易峥没有说话,留下陶江晚一个人,oga仿佛丧失了力气,瘫软在地,他这样混迹在灰色地带的人,自然被抓住过,不过因为证据不足放了出来,早些年,他就是被乔非那伙人当做替罪羊的存在,因为是oga,年纪小,所以会有政策保护,可是落在他身上的警棍和拳头也不在少数。

他曾经在拘留所遇到过一个有些年纪的beta,陶江晚那个时候很瘦小地躲在角落,他身份证被乔非扣住了,只能乖乖进来认罪,几次之后,要么就是几个月的教育,他都习惯了,却听见那个beta缓缓开口说,你现在年纪还小,如果再大一些,就要进监狱了,进了监狱的oga什么下场呢,你知道吗?

陶江晚摇摇头。

beta说就是被当做发泄性欲的玩具,罪犯和狱警的玩具,他曾经见到过一个oga被玩得流产了五次,最后腺体都烂了,死在了监狱里,在那里没人跟你讲道德。

或许是有夸张的成分,可陶江晚因为beta的话做了很多次噩梦,他再大一些,长开了,乔非就不让他做那些挨打的事了,可他能去哪,身份证被扣着,身上背着案底,哪里都不会是他该去的地方。

在易家,生活安定,陶江晚第一次过自己的生日,他这才知道人过的日子是什么样的,他还要参加筱筱的幼儿园毕业典礼。

易峥这样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可能连跟他同住在一个屋檐下都觉得恶心。

陶江晚没脸留在这里,可他不想进监狱,不想被那样非人的对待。

那晚,陶江晚进了易峥的房间,alpha还在浴室的时候,背后突然贴上一个人,陶江晚没穿衣服,在热气熏蒸下,alpha的信息素肆虐在这个小小的空间。

陶江晚脸上布满了潮红的神色,就连眼睫毛都沾染着水液,嘴唇也越发红润诱人,他环住易峥的腰,脸贴在他的后背上,像是哀求一般说:“易峥,我喜欢你。”

真的喜欢了很多年。

alpha脸色一黑,只能齿缝间挤出几个字来说:“陶江晚,松开!”

易峥分开陶江晚的手,去拿一旁的浴巾,却不想oga这个时候又发作贴了上来,劣质oga的信息素再弱,也对alpha是有吸引力的,一股很淡带着涩味的信息素味道好像从陶江晚的舌尖让易峥品尝到了。

陶江晚垫脚,将自己整个人都送了上去,撬开alpha的唇舌准备更进一步的时候,就被一把推开,因为没有准备,陶江晚几乎是没站稳后腰直接撞到了盥洗池,疼痛让他眼泪出来了,头低垂着趴在地上。

易峥将浴袍扔在他身上,声音说不出的冷冽:“如果你想通过这种方法留下来,大可不必,我对罪犯都是一视同仁。”

浴室的门被重重地关上,独独留下oga一人,陶江晚的眼泪大滴大滴地砸在地上。

易峥那晚深夜烦躁地开车离开了易家,他脑海里不断浮现出陶江晚腰后被撞出的那道淤红,突然狠狠捶了一下方向盘。

第二天,陶江晚就不见了。

易夫人看着儿子脸色难看地让人把他的东西都当做物证收起来,易绍拦住他问怎么了,陶江晚人呢?

易峥:“哥,他跟诈骗妈的那几个人是一伙的,现在他逃了,他是罪犯。”

易绍皱眉:“你胡说八道什么?他骗什么了?”

筱筱从保姆身后突然跑出来,拉着易峥的手说二叔,你不要把陶陶的东西拿走。

易峥蹲下身说:“筱筱,他是成年人,做了坏事,就应该付出代价。”

易夫人犹豫着:“要不算了吧,老大媳……他是真的劝了我的,那他也没那么坏……”

易峥起身:“我会把他抓回来。”

在易峥的世界里,所有人都要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

谁也不例外。

就算他自己也是一样。

d港盯上乔非这伙诈骗团队已经很久了,易峥强势接手这桩案子,让人尽快把陶江晚抓回来,这日中终于得到消息说,乔非一行人有逃往r区的打算,他们目前就在d港通往r区的关口城市里。

易峥问手下说:“陶江晚也在里头吗?”

手下摇摇头说不知道,监控就只拍到了乔非一个人,把自己包得很严实,鬼鬼祟祟,却还是在街角买烟的时候摘下口罩被摄像头拍到了,每天他买的食物是五人份的,不同的人买,都戴着口罩,不知道有没有那个oga。

秦青阳犹豫着问:“要是真有怎么办?”

易峥看了他一眼,冷声道:“抓回来,还用我多说吗?”

易峥亲自带人去堵,乔非很狡猾,他们埋伏了几日,在关口把人一网打尽之后,把人戴上手铐一一揭开人的面罩。

没有陶江晚的身影。

乔非还没从惊恐中缓过劲,突然整个人就被提了起来,易峥将他狠狠抵在墙边,alpha气势极具压迫性,更透着杀意:“陶江晚呢?”

乔非叫苦不迭:“长官,长官,我真的不知道,他前几天假意要跟着我们走,可是有一天夜里把所有的钱都卷走了,现在不知道去了哪里?我们也在找他。”

易峥将人甩在地上,踩在了他的胸口处,对身后的人把他们带下去。

陶江晚戴着口罩和帽子远远地看着几辆离开的警车,当夜几袋钱就莫名出现在了易峥他们的住所面前。

有目击的人看到说是一辆很旧的黑色车子经过。

秦青阳和几个人犹豫了几秒拉开黑色包链条,看着里面成堆的钞票,都有些傻眼,抬起头看着易峥,发现他的脸色已经无比难看。

易峥下一刻,抓了一把摩托钥匙,而后就是一阵轰鸣声,车子很快就蹿了出去,秦青阳连忙说,追啊,易峥别做出什么不可挽留的事。

陶江晚逃不远的,加上车子是快要淘汰的残次品,下午原本乌云压顶就隐隐有雨落下,这下真的下了起来,周围是幽幽的芦苇地,破旧的刷雨器根本抵挡不住雨势,突然一道引擎声从远到近,一道黑影直接横越到他车前。

如果不是陶江晚踩下油门的速度够快,恐怕下一刻易峥会连人带车直接被他撞飞,oga紧紧握住方向盘,惊魂未定,只见alpha黑色的制服浑身湿透,狠狠摔开摩托,将头发全都捋在脑后,上前撑在车前,厉声让陶江晚下来,别想逃出d港。

陶江晚吓得几乎不敢动,如果他此刻启动车子,下一刻易峥就会被他碾压在车下,他可以逃到天涯海角,他不想被抓回去,亲眼看着易峥幸福,对他也何尝不是一种另类的折磨。

车门打开,陶江晚慢慢地下了车。

oga没有看到的是易峥松了一口气,alpha大步向前,伸手抓住他的胳膊,雨水打湿了两人,没想到下一秒一把匕首就抵在陶江晚的脖子上。

易峥不可置信地看着陶江晚,他的表情像在哭,又透着一股决然:“我死了,是不是就不用进监狱了。”

陶江晚其实原本准备把匕首架在易峥脖子上的,可是他知道自己杀不了他,力量上的差距是如何也改变不了的。

秦青阳带着人赶到的时候,只见路上横着一辆废弃黑车还有一辆被扔得随意的黑色摩托,不远处一滩血出现在路边,快被冲刷干净,打开车门,后座里易峥浑身湿透狼狈地躺在那里,晕了过去。

一个alpha被oga撂倒,传出去挺匪夷所思的。

那晚雨夜发生的具体情况,只有易峥自己才知道,但是陶江晚的通缉令年年攀升,不合规矩,其中加码的人自然是易峥,有些知晓一些内情,觉得这大概是易峥咽不下这口气,才一定要将陶江晚抓回来。

陶江晚在r区呆了两年多,第三年就捡回了意外闯入的易峥,还是失忆的。

工厂里充斥着一股废弃的破败味,易峥在听到嫂子这个称呼的时候表情有一瞬的不自然。

“陶江晚,你给我注射了什么?”

陶江晚低头看着易峥,这个距离,他脸上的疤清晰可见,易峥想起那个雨夜,他阻止陶江晚将匕首压向脖颈的动作,两人争执之时,陶江晚往自己脸上一划的决绝。

“这是一种违禁信息素药物,唯一的作用就是让你只能在我的信息素才能硬起来,如果闻到别的oga信息素,就会恶心得想吐。”

易峥睁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看着易峥震惊的模样,陶江晚有了一种报复的快感,他那么相信易峥,他还是背叛了他,他的手指轻轻抚摸着alpha的脸,动作轻柔,话却格外冰冷:“我救你就是为了等这个时刻,自己的大嫂是不是特别好上,你总说我道德感低下,你自己又好到哪里?”

“你该不会觉得我还喜欢你吧,”陶江晚勾了下嘴角,声音里带着愉悦,“我简直恨死你了,曾经我那么在你面前那么祈求,你的心就好像是石头,你忘了你以前多讨厌我,跟自己最讨厌的人上床,是不是觉得恶心极了。”

“陶江晚,闭嘴……”

陶江晚失笑低声道:“你还以为这里是d港吗?记住,这里是r区,我把你在这里玩死都没人发现。”

陶江晚掐住他的下巴吻他,喘不过气来的窒息感让易峥下意识挣扎,下一秒陶江晚手抵着易峥肩膀推他,另一只手就顺着扯出他的衬衫一探到底,oga刻意释放的信息已经让易峥阴茎硬了起来。

之前因为想怀孕,陶江晚调养过的身体如今能分泌的信息素是之前的几倍,陶江晚在朝易峥放狠话的时候他就硬了,欲望是很难掩饰的,陶江晚握住那根硕大的阳物,就感觉到易峥下意识挺了几下腰,而后意识到什么才克制了。

药效还真不错。

被撸动的快感让易峥抖了一下,陶江晚低头用犬齿咬alpha的舌肉,用了一点力气,手指恶劣地去刮易峥阳物上敏感点,故意碾过去,强烈的刺激像一记炸雷,易峥抬头迎合着他的亲吻。

陶江晚骑上易峥的腰上,后穴下意识收缩,而后打开身体,前戏还没怎么做,就直接进去一半,又痛又爽,脚尖都蜷缩着,没动几下,陶江晚嘶了一记,就感觉易峥狠咬了自己嘴唇一口,舌间还能尝到一股血腥味。

oga于是伸出手指抓住床头的一个止咬器给易峥套上。

含着阴茎的后穴流水,oga开始动,他感觉易峥在瞪着自己,那么凶,陶江晚居然爽到腿根都在抖,实在太没有尊严了,就像他的人生一样,后穴吞得熟练,湿黏黏地紧紧裹住侵入的凶器。

掌握主动权,让性器抽离后后穴又被猛得撞开,陶江晚一面呻吟一面绝望,他死死抓住易峥的衬衣,嘴上说着,易峥,你想不到自己有这么一天吧,你斗不过我的,几年前是,现在也是。

陶江晚想,他再也不会向易峥求饶了,他的善心从来不会施舍给他。

嘴里说得冷漠,下面却痴缠得紧。

alpha盯着陶江晚的眼神充血,仿佛一旦让他自由,他能将oga吞吃入腹。

陶江晚说得没错,这地方的确隐蔽,易峥被囚禁在这里一周都没有人发现。

陶江晚给易峥打的是营养液,第三天,他就因为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易峥光裸着上身躺在床上,陶江晚捡了个毯子安安稳稳地盖着他的身体,刘胜想敲门示意陶江晚离开,屋内的alpha信息素混乱得让他皱眉。

陶江晚又逃了。

易峥从医院醒来的那一刻起,邓回舟连忙呼叫医生进来,却不想alpha直接扯掉手上的点滴,而后一把就夺了慕音身上的联络器,对着那边人厉声道:“让r区的负责人现在部署,不管人是残了废了,我都要把他带回d港!”

天罗地网,该怎么逃。

陶江晚给易峥注射违禁药剂,纯属是气不过,而且这药剂是可以随着代谢逐渐减弱的,也可以通过药物抑制,说什么闻到其他oga信息素会恶心想吐就是吓唬人。

那几天陶江晚利用信息素和易峥做了很多次,一个alpha被诱导着不断发情,脸上红云不断,眼中水雾弥漫,神色茫然地盯着oga,手指骨节分明,颤抖不止,甚至还主动向陶江晚索吻过。

带着示弱讨好意味的动作让陶江晚当场愣住,心想这药物难怪卖得这么好,就连易峥这种硬骨头都能被拿下。

就着相连的姿势,陶江晚卡着alpha的下巴看着他的模样,易峥不再是那个好像随时都高高在上,威严不可侵犯的d港高级军官,浑身上下是大片大片留下的性爱痕迹,陶江晚身上也有,跪着的大腿根全是咬痕和吻痕。

陶江晚一个劣质oga,对信息素没那么敏感,他甚至可以冷艳做到看着易峥发情,无动于衷。

易峥喘一下,去含咬陶江晚的手指,oga的身体就因为这个动作有了更强烈的反应,?????后穴狠狠地收缩了一下吐出一股淫汁来,连呼吸都有些急促,他脸色有些红,不是没有被人挑逗过,他之前跟着陈江出入r区的娱乐场所,那些人大胆又露骨,但不知道为什么,再下流的言语刺激还没有易峥随意的喘息和动作那么强烈,怕忍不住就会被卷入情欲,易峥咬着他的手指的时候,陶江晚说了很多言不由衷的话。

“你以为这些日子我是真的想跟你在一起吗?我不过就想看到光明正大的易长官恢复记忆看着跟自己曾经的嫂子在一起,还给我洗衣做饭,你的表情一定很有趣。”

“易长官,你跟小狗一样被我逗弄的模样,真好玩。”

易峥狠狠咬着他的手指,陶江晚知道易峥听到了他的话的。

陶江晚想,他一点都不在意的:“那些钱就送给你跟你那个姘头,不过以后易长官对着他硬不起来,当心被踹。”

alpha越咬越狠,不过倒没见血。

在给易峥注射镇静药物之前,陶江晚轻飘飘地道,再也不见,易峥。

陶江晚将手指取出来,将一身情欲痕迹的易峥扔在那里,而后就给易峥那个姘头发了匿名短信。

陶江晚猜到了易峥会报复他,在他登上寒乡的列车,感受到脚底出发的震感时,他才缓缓松下一口气,刘胜坐在他身旁,喃喃道:“这次真的走了。”

陶江晚半张脸挡在高领毛衣下,静静地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没多久,列车停下,车窗外,开始包围着精装荷弹的士兵。

什么所谓的守规矩?

易峥现在也是在滥用权势报自己的私仇。

突然车内响起了广播声,追捕逃犯,擅离位置者,后果自负。

陶江晚整个人藏在卷大的外套里,帽子遮住了半张脸,他焦虑地咬着手指,没多久,车厢前后就包围了几名士兵。

刘胜僵硬地开口问大哥,怎么办?

陶江晚想,绝对不能被抓回去,死也不能被抓回去,他低声对刘胜说:“他们想抓的是我,我来引来他们,你逃出去。”

刘胜刚想反驳,下一刻陶江晚就起身从座椅上翻过,而后身姿矫健地滑过过道,陶江晚能打架,这是刘胜知道的,可是在这样的围追堵截之下,根本就没法逃出去。

刘胜刚一挪动着离开位置,几个士兵就朝着他的方向而来,后退了几步,脚步声便从他耳后传来,他转身,为首的alpha军装立挺,和当初在陶江晚家里,戴着围裙的人完全不一样。

“抓住他。”

陶江晚眼看着就要甩开人翻过围栏,他发现了,那些人根本没有对他开枪的打算,突然刘胜举起手走出了车厢,而在他身后,抵着一把枪。

“该死。”

陶江晚停下攀爬的动作,而后跳下车厢,摘下帽子,取下口罩,有些无奈地伸出双手开口:“抓我用得着这么大阵仗吗?放开他,抓我吧。”

易峥亲自给陶江晚拷上手铐,oga扯了扯手上的束缚,朝着易峥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易长官好大的手笔。”

易峥:“把他押回去。”

陶江晚说:“把刘胜放了。”

易峥直视着他:“你以为你能跟我谈条件吗?一起带走。”

秦青阳看着陶江晚被押下去,才复杂地道:“阵仗是真的有些大吧。”

易峥:“不然又看着他逃跑吗?”

陶江晚被带回了d港,他中途想要逃跑的打算被易峥一针药剂直接给打没了,不知道过了多久,陶江晚只觉得自己被安定在了某个地方,他眼睛被蒙住的,不知道自己究竟被送到了何处。

等有了一丝力气,陶江晚扯开覆在眼上的遮挡物,适应了一会,他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身处的地方不是牢房,而是像客房。

身下的床很软,陶江晚狐疑地起身,发现自己的脚腕上被套上了锁链,挺长的,可以够他自主走到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陶江晚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门口有一道很窄的小门,只有一指高,稍微晚一些,就有人将食物送进来,盘子和筷子都是硅胶材质的,有些像小孩的餐具,过了半个小时,一道年纪有些大的女声就会让他把盘子送出来。

陶江晚隔着门问这是哪里,易峥呢?

那人不回答就走了。

就这么过了几日,陶江晚就这样被关在这里,失去了耐心,他可以洗澡,可是因为脚上的锁链,裤子根本穿不上去,只能套上宽大的短袖,底下空荡荡的,天花板上赫然安装着监视器,陶江晚也丝毫没有收敛腿分开的弧度。

夜里他抱着被子睡去,不过很浅,很容易就被吵醒了,睁开眼睛的时候却是满眼都是黑暗,黑得要命,他愣了一下,刚想起身,却发现身体动不了,使劲扯了一下才知道自己的双手是被什么给绑住了,接着他就感觉到自己的身上有一个人,很快压上他的身体。

陶江晚意识到自己的眼睛被布条遮住了,手也被绑在床头,完全就是一副任人宰割的状态。

“易峥,你想做什么?”

身上的alpha伸出手将他上衣撩开,低声道:“感觉不出来吗?操你。”

陶江晚在黑暗中睁大眼睛,想说什么,就被掠夺了呼吸,因为陶江晚强奸了他,所以易峥这是在报复。

alpha对oga的压制是天生的,陶江晚第一晚还能嘴硬,直到第二天,第三天,两只分明的手臂汗津津叠在一起,易峥无套把陶江晚做得哭了出来,整个房间的信息素味道交缠得直白得很有冲击力,体型差之下,是激烈到窒息、痉挛重复没有止境的性爱。

监控摄像头记录下陶江晚高潮时的白眼和被操得快崩溃得往前爬,又被拉回来狠狠后入的场景,陶江晚在某个瞬间扭头看着易峥表情里都掺杂清醒可怕的情欲,他太疲倦了,恍惚地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直到oga再一次晕过去,易峥才撑着床支起上身,伸手把陶江晚汗湿的头发往后拢,而后起身,皱眉盯着陶江晚看,oga太累,已经睡得很沉了,脸颊上浮现着仿佛消不下去红晕。

易峥情不自禁看他许久,室内空调温度打得很低,他把陶江晚晾在外面的冰凉手臂放进了被子里。

陶江晚被操怕了,终于有一日抱着膝盖缩在床头仇视着易峥道:“你想玩我到什么时候?你不是道德水准最高了吗?如果你妈你哥知道你这么对我……”

易峥看着他:“我妈不知道我私下还是会玩摩托,就像他们不会知道……”

易峥私下会玩陶江晚一样。

陶江晚看着易峥的眼神有几分不可置信。

其实是很难把私自动刑这几个字和易峥联系在一起的,陶江晚以为自己回到d港,睁开眼就会身处牢狱里面。

“你会把我交出去吗?”

易峥听到他的询问,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道:“你给我注射的药剂药效什么时候消失?”

陶江晚说不会消失的,他不想进监狱,不想变成一个发泄性欲的玩具,oga抱着膝盖,他最近瘦了很多,衣服在他身上都晓得空落落的,很没有安全感的模样,他抬起眸,声音又冷又轻:“易峥,如果你把我交出去,你知道你以后的易感期会多难过吗?没有我的信息素抚慰,你会变成一个丧失理智,只知道在我面前痛哭流涕,求爱的废物,我要是死了,你也完了。”

易峥良久之后说了一声:“好。”

落下这么一个字,他就打开门出去了,陶江晚低头将脸埋进膝盖里,之后的几天易峥都没有要把他交出去的意思,违禁药品的资料有限,连知道的人都很少,黑市流蹿的天价药物几乎让人望而退步。

陶江晚想,易峥是相信了他的话。

如今杀也不能杀他,还得把他好好养着。

陶江晚不想被套上链子了,那几天易峥都没出现,有人给他送的饭,他不碰,他对门外的人说,你告诉易峥,我想出去,不然我就把自己饿死。

夜里易峥就回来了,陶江晚趴在床上一动不动,alpha真的拿着手指往他鼻下凑:“还活着。”

易峥的声音泄出冷清的气质,听在耳朵里很动听,陶江晚回头瞪了他一眼,而后下一刻就听到了男人解开扣子的声音,还有拉下拉链的声音。

alpha从背后抱着他的姿势,oga手臂被缚,触觉就变得极其的敏感,不一会儿臀缝就感受到了alpha粗长??阴????茎?????的存在,摩挲着他的股间,陶江晚咬牙切齿地开口道。

“易峥,你发情还没发情够吗?”

alpha牙齿咬住陶江晚的耳垂,顺势将他往自己怀里按,挺动着腰身。

“不是你说的吗?我在你面前就是个发情的废物。”

说得好像是陶江晚自讨苦吃一样。

陶江晚呜咽呻吟着,身体很快被打开,快感夹杂着痛感,让陶江晚喉咙里忍不住发出淫叫,alpha没动几下,穴心一缩一缩地也喷出大股的????淫??液???,alpha的阴????茎?????重重摩擦着穴道,陶江晚气息彻底不稳。

报复,完全就是报复。

陶江晚被抱着平躺在床上,他看到面前英俊的alpha,头发剪短了,将他完美立挺的五官完全凸显了出来,看着有种说不出的高贵帅气感,只是与陶江晚交合的下身太过淫乱,让陶江晚嘴角抽了抽。

当初将易峥囚禁的时候,陶江晚会刻意释放信息素诱导易峥发情,现在是陶江晚被迫卷入???情??欲???的漩涡之中。

又一次高潮之后,陶江晚仰着头,脸色苍白,他晚饭都没吃,此刻快要晕过去,突然嘴里被塞了一瓶营养液,易峥捏住他的下巴,用的力道倒不重,眼睛里却带了一点寒意:“不喝就饿死吧。”

陶江晚坐起身,擦了擦唇角的液体,把瓶装的营养液握在手里:“我饿死了,你奸尸吗?”

易峥听到他的话,骤然停下了穿衣服动作,脸慢慢地凑了过来,有些阴测测地看着他,陶江晚被他看得浑身发麻,闭了嘴,咬住试剂,易峥开口道:“也不是不行。”

陶江晚看到他的眼神,只觉得背后一凉,只觉得易峥真是越来越变态了。

“我要出房间,再这样下去,我就要抑郁的!”

易峥看着他道:“你不是属耗子的吗?还会抑郁?”

陶江晚觉得易峥是在骂他:“你才是属耗子的?易峥,你个王八蛋,白干我就算了,难道一直把我关在这吗?”

“下周。”

“为什么?我受不了了,再多呆一天我就要死了。”

易峥扔下一句:“堵耗子洞。”

然后人就走了。

陶江晚意识到易峥说什么,将手里的瓶子扔了出去,只不过砸到了门上,发出哐当的声音,oga有些气急败坏。

“妈的,你才耗子,你全家都……操!”

骂到一半又止住了。

易峥好几天都没回来,终于有一天,房门被打开,易峥进房门,将他脚腕上的链子解开了,而后让陶江晚把裤子穿上,示意他出去。

陶江晚面色有些迟疑,而后缓缓跟在易峥身后,他才发现这是一套公寓,挺大的,设施齐全,二楼甚至有健身器材,但是当陶江晚看向对面的大楼时,人都傻了,对面赫然是警署大楼,再一低头望,巡逻的人随处可见,而这里是易峥常住的宿舍。

陶江晚下意识躲避,嘴里忍不住骂道:“你有病吧?”

易峥瞥了他一眼开口道:“住在这里很安全不是吗?”

出入都要层层核实身份,连一只苍蝇都放不出去,怎么会不安全。

简直是比牢狱还要密不透风的存在。

陶江晚都要夸易峥简直是个天才。

“你只要出去,这附近的智能机器人无法辨别你的身份,就会自动报警。”

陶江晚恐怕是第一个住在警署窝里的罪犯。

每天给陶江晚送饭的人是个年纪稍微有些大的阿姨,每天做完饭就会离开,陶江晚抱着枕头坐在沙发上反应了好一阵,才意识到易峥是来真的。

他是准备一直把他关在这里。

陶江晚尝试过一次逃跑,可是甚至连电梯都下不去,他走下楼梯,走到一半听到底下有脚步声传来,便匆匆又跑了回去。

易峥很快就回来了,陶江晚知道他看见自己逃跑了。

易峥将他按在床上,沉着脸扣着他的腿说这么能跑,打断了是不是就能省心一些了。

陶江晚被吓到了,连忙摇头道:“不要,我保证不会乱跑,我只是……只是好久没出去了……”

alpha生气的后果就是当晚陶江晚被玩得很惨,湿润的黑色蕾丝散落在oga骨肉均匀的大腿上,还有一部分塞在隐晦处,上面沾满了不明液体。

陶江晚仰着头无力地垂落在床沿,脸色很红,易峥解开他的手腕,他浑身都在颤抖,眼睛里都蒙上了一层薄雾,那双乳肉看上去饱受凌虐,变成了很下流的红色。

alpha完全是意想不到的会玩。

陶江晚虽然曾经意淫过易峥,不过他只敢想到点到为止,还没有到这么放荡的事情,那么正经到可以直接上新闻的一张脸,可以从盒子里拿出情趣内衣给陶江晚穿上。

就算是兔子被逼急了也会跳墙,陶江晚这天被干急了,他咬了咬嘴唇,说他还不如进监狱,也比在易峥身当他的性欲玩具好,只是还没来得及说完,alpha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易峥低沉的声音在他的头顶响起:“你确定要去吗?我可以成全你。”

说罢他就坐起身,拿起一旁的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而后开口说:“你好,我这边想要提供……”

陶江晚吓了一跳,挣扎着捂住易峥的嘴,声音里克制不住带了一起紧张,“不要,让你做还不行吗?”

易峥扔开手机,alpha信息素的味道直接将陶江晚笼罩,那股味道一点点将他彻底侵袭,下一刻,易峥已经捏住了他的下巴,对着他的嘴唇吻了上来。

陶江晚浑身僵硬了一下,嘴唇被摩擦,等alpha的舌头探入进来时,才撑住面前人的胸膛,但是一点用也没有,他的后脑勺被扣住,那根舌头霸道强势地在他的口腔里摩擦着,又卷着他的舌头吸吮,陶江晚被吻到迷迷糊糊的,重新被压回了床上,丝毫没有看到落在地上的手机上拨打的是城市客服热线,而且还没有打通。

陶江晚从来没想过易峥曾经那么正直一个人,什么手段都用在他身上了。

他当初离开d港的时候易峥职位就不低,按理说他不应该有那么多时间,可是alpha频繁出现,并且每日大把时间都耗在了这里。

陶江晚也从一开始尚有一丝逃跑的希望,现在到挣扎都懒得挣扎,易峥既然自愿跟他这个罪犯绑在了一起,oga就随他去了,他完全无法想象假如有一天自己被发现了,易峥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也许这辈子仕途就毁了也不一定。

不过这也不是陶江晚该关心的,易峥现在在他心里就是个变态,发情的雄兽,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就强迫他人的无耻之徒,就算是受了伤,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急切地想去分开陶江晚的双腿,oga羞耻到不行,他能闻到易峥身上传来的血腥味,他想要推开他,但这样的动作一点用也没有,男人已经抢在他要并拢双腿前已经把手掌卡了进去,指腹隔着??内??裤?????布料往他的臀缝摩擦着。

陶江晚被他摸得顿时一软,易峥现在对他的身体比他自己还要了解,因为做得太多的关系,所以仅仅是用手碰都很舒服。

陶江晚嘴巴刚一张开来,alpha便凑过来往他的唇瓣上咬了一口,手指拨弄扩张,易峥的性器早就硬了,抵着??制服的布料,成了一个帐篷的形状。

陶江晚鼻腔里很快充斥着浓郁的alpha气息,感官有一瞬的迷乱,在易峥的手指离开的时候,他甚至还主动挺动着腰去追逐着爱抚。

易峥对他的反应一点都奇怪,反倒是陶江晚自己察觉到刚才的动作羞得脸色通红。

易峥也不知道被谁伤了,腹部缠绕着绷带,不过也没有影响他干陶江晚。

陶江晚从前睡觉,梦里都是血淋淋的,维持着他最后的良知,在r区的那些日子,他不知道究竟在做什么,躲躲藏藏,随时担心自己的处境,现在被易峥关起来,他反而不做梦了,夜里居然能睡踏实觉,并且梦也不做了。

易峥把他丢在这里,连情人都算不上,而是发泄性欲的工具。

不过这也是陶江晚自找的,谁让他告诉易峥自己的信息素是他这辈子唯一能起性欲的信息素。

不过陶江晚在想,但凡易峥尝试去闻一下别的oga信息素,他的谎言一戳就破,或者但凡他找人解决,陶江晚不相信没有人帮他,以易峥的身份,有的是人替他卖命。

可是都没有。

连续这样好几个月,易峥好像对他的身体上了瘾,下班如果不出意外就会来这样,他会给陶江晚带他前一夜要的东西,很难买到的游戏机,从前他喜欢吃的点心,衣服等等,oga接过来的时候有一种自己好像在和易峥过日子的错觉,心情挺复杂的,他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苦涩。

夜深人静,陶江晚被易峥压在身下,alpha无意识地在他侧颈落下一个吻,让oga品出了一丝疼惜的错觉,他被罩得严严实实,却觉得异常疲惫,空气稀薄,很闷,他不知道这样的日子可以持续多久。

易峥如果有一天厌倦了,应该还是会送他进监狱去的吧,现在他们这份稳定都是靠陶江晚的谎言维系,如果有一天易峥发现了,大约等不到厌倦那日,就会把他赶走。

陶江晚只有静静地等着那一天到来,别无选择,或许是太闲,他也开始想如果他有清白安乐的身世就好了,他有时候盯着镜子,连那张干净、好看又年轻的脸都没有了,他只有在回忆里想着自己清白贫穷的时候。

谈不上后不后悔走这样一条路,老天没有给他选择的机会,他想过自己会落网、会横死他手,但唯独没有想过自己会像个被包养的金丝雀,住在易峥的牢笼里。

他们之间隔着谎言,不堪,没有所谓的感情破灭,甚至连接的纽带都没有,随时可以成为陌生人。

有一天陶江晚从易峥手机上听见了小女孩唱歌的声音,陶江晚犹豫了一下问:“是筱筱吗?”

易峥看着他,点头说他妈发给他的,是易梓筱才艺表演的视频。

陶江晚说能给我看看吗?他语气稍稍有点恳求的意思:“她现在应该上小学了吧?有多高?她听着好像活泼了一些?”

易峥:“你很关心她吗?她是别人的小孩。”

陶江晚想或许吧,他短暂的生命里就见过太多恶心的人,筱筱的纯真执拗是他喜欢的,那是他很关心的一个小孩。

“你走了以后,她哭得很厉害,我告诉她,你是个骗子,后来她就不念你了。”

陶江晚久久没有说话,他早就见识过易峥的残忍。

“很喜欢小孩吗?”

陶江晚:“不喜欢?”

易峥慢悠悠地扯旧账:“那你之前还想给我生孩子。”

陶江晚挤出一抹笑:“那种在床上被情欲冲昏了头脑说的话你也信。”

“可你吃了很久的药来调养身体。”

陶江晚:“……非要我说吗?你不会还觉得我喜欢你吧,我就是想让你一想到我头都大了,自己的孩子是和最讨厌的人生的,够你膈应一辈子了,说不定你还会给我一大笔抚养费,怎么都纠缠不清。”

易峥说:“好办法。”

那个时候陶江晚不懂易峥在说什么,他不知道自己日常食物里被加了调养身体助孕的药物,甚至连食谱也是同样的功效。

三个月后,陶江晚这日吃饭的时候,突然捂着嘴去厕所吐了。

秋阿姨有些不知所措,对着易峥说饭菜都是新鲜的,是不是陶江晚着凉了。

易峥起身,看着陶江晚皱着眉头在水龙下冲着手指,alpha瞥了一眼他的腰,而后开口说带他出去检查。

陶江晚擦了擦嘴,看着易峥的眼神充满了不信,有一次陶江晚发烧,易峥都没让人上门,或者让陶江晚出去,而是亲自给他拿的药,打的针。

易峥这次说带陶江晚出去,真的出去了。

陶江晚坐在易峥的车里,戴着口罩,门口的守卫只是确认了车牌和易峥的身份,随后就如同没看见陶江晚一般,将他们放出去了。

一连做了个好几个检查,陶江晚之前没做过检查,不是很懂,检查的医生认识易峥,看了检查单对易峥露出一个很微妙的神情:“恭喜啊。”

陶江晚一头雾水。

陶江晚被那有些玄妙的气氛弄得摸不清头脑,问易峥他到底怎么了?

那医生的确和易峥很熟悉,低头在写什么东西的时候,嘴里还调笑着说:“你们搞出人命不知道吗?”

没出现两个人大眼瞪大眼半天没人说话的场面,震惊如同石化的只有陶江晚一人,医生开了一张单子递给易峥,看着陶江晚说又不是未成年,干嘛一副做了坏事的模样。

陶江晚这个时候才知道这些日子自己身体所有的异常都是在提示他怀孕了,嗜睡,信息素也很浓郁,和从前干涸得像枯井的状况完全不一样,这段时间充盈得好像要溢出来了,而且身体也很敏感,alpha信息素很容易让他起反应,有时候甚至坐着便有些呼吸不畅,陶江晚只以为是自己被易峥干坏了,易峥甚至连跟他做爱的次数都大大降低。

现在才知道原来是他怀孕了。

过度的震惊让陶江晚几乎是面无表情,他对易峥说,你早就知道了?

易峥说没有比你早很久。

“不可能,”陶江晚看着易峥,“我很难怀上的,是不是检查错了。”

谭凌说不会啊,你就是怀孕了,已经六周了,说罢就拿着检查单想要给陶江晚解释。

易峥对谭凌说他们先走一步,注意事项可以发给他,说罢搂着陶江晚往外走。

“这个孩子也是报复吗?”

陶江晚在得知他怀孕的时候没有一丝开心的情绪,这比未成年搞出人命还要糟糕,他虽然二十八岁,可是如今的处境由不得他做主。

易峥:“不要用你的观念想我?”

陶江晚几乎是冷笑一声,那他要怎么想,难道易峥是想要跟他有一个孩子,然后跟他结婚,组建一个家庭吗?他并不知道易峥给他吃的那些助孕的药物,只能归结这是一个意外,他抓住易峥的胳膊恳求说:“只有一个月,你去拿点药,我们流掉吧。”

易峥抓住方向盘的手收紧:“你就这么不想有我的孩子。”

陶江晚想,这个孩子来得如此不合时宜,如果是在r区,他尚且还自由的时候,他会生下来好好抚养,好好爱这个孩子。

“不想要。”

陶江晚下一刻就感觉到易峥凑了过来,而后盯着他,眼底像是酝酿着一场巨大的风暴,一字一句地道:“我要这个孩子。”

“可是……”

“陶江晚,你没有资格选,如果不想在监狱度过你的下半生,那就生下来。”

陶江晚偏头看着窗外说好,回去的路上他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静静地盯着窗外,路过一个广场,他看见一对夫妻推着一个婴儿车,两人都在笑,时不时低头看一眼婴儿车的宝宝。

他的孩子有这样的好命吗?

怀孕这件事陶江晚并没有实质性的感觉,毕竟孩子太小了,只是从前易峥不会每天都留下过夜的,大约是听到了陶江晚说过不要孩子的话,他几乎不出意外每天都会在,他买了很多营养品,会带陶江晚下楼,虽然只是在不远处的公园里逛逛,会陪他看电视,给他做饭,会花一个下午的时候拼一张婴儿床,陶江晚就坐在一旁看着他。

易峥做尽了之前没有做过的事,陶江晚有些想不通他这个孕育孩子的人对肚子里的生命都没如此大的爱意,易峥居然有,不可思议之时,竟然也有些嫉妒。

有一天陶江晚比平日都醒得早,他背对着易峥睡,突然感觉到他伸出手臂竟然搂着他的腰,脸贴着他的后颈上,oga眼神有些复杂,稍微动了动。

易峥收回手说:“肚子大了一些,。”

原来是在测量孩子的大小。

头三个月医生特意嘱咐过不能有性事,陶江晚没想到之前跟发情似的易峥居然真的能忍住,熬过孕吐那段时间,陶江晚再就没有多大的反应了。

就是第四个月之后的时候,陶江晚有些难以启齿的欲望,易峥需要隔几天就要测量他的体重和腰围,手指难免触碰到oga的皮肤,陶江晚湿了,他羞耻得咬了咬嘴唇,说不要量了,想找自己的??内??裤???,却发现被易峥不知道扔在哪里去了。

易峥拉着他的手问怎么了,眼神很好地看到了oga腿间的水痕。

陶江晚察觉到他的视线脸色都红透了,甚至不敢直视alpha的眼神,微隆的腹部显得神圣又怪异,易峥也很久都没有发泄过了。

“要做吗?四个月,应该可以了。”

陶江晚站着,手臂撑着墙,易峥从后面操他,很轻松地凑过来吻他,alpha手掌也很宽大,一只手能环住他的小腹,陶江晚低头就能闻到alpha的信息素味道,他脸红心跳,身体又泛滥出酥麻的痒意,??后穴随着易峥的抽插狠狠地收缩了一下。

真的很舒服。

陶江晚告诫着自己,不要再沉溺在这样的情欲迷局里,下一秒易峥的手就放在他的胸口上,那样的力道和动作,大概是怀孕的缘故,乳头有些胀大,男性oga有奶水的比较少,被揉着有一点微微的刺痛,但又觉得很爽,陶江晚嘴里忍不住发出呻吟。

后穴被摩擦的感觉同样舒服不已,陶江晚觉得自己的身体因为怀孕的激素发生了彻底的变化。

易峥没有标记他,他却被他的信息素所俘,明明该向信息素臣服的是被打下违禁药剂的易峥。

燥热的夏夜,因为陶江晚怀孕的缘故,卧室里空调开得不算高,灯光很暗,窗外的月光洒了进来,把屋子里的一切都照得极其清晰,陶江晚浑身赤裸着,双腿张开,眼神迷离,眼尾都泛着红,坐在易峥身上,他的手掌满满当当地握住陶江晚的胸,正在肆意梁捏着,在欲望的折磨下,什么下流话都能轻易就说出口。

这场情事开始是因为易峥今天有公务处理,回来晚了,轻手轻脚推开房门却发现陶江晚一个人在自慰,看到这一幕,易峥扯了扯衬衫领口,汗水和燥热的呼吸交缠着,陶江晚甚至还没看不清楚alpha的面目,就被他用粗硬的性器顶开了后穴。

后来陶江晚才知道,因为怀孕他更需要alpha的信息素抚慰。

因为这个孩子,两个人没有从前针尖对麦芒的架势。

就连秋阿姨都说易峥变得温柔了许多。

陶江晚难免心头一动,他还是会为易峥心动,下雨天他倾斜在自己这头的伞,和刻意将他护在内侧的动作。

不过他知道,他对自己的一切好,都只是因为他肚子里有他的孩子。

陶江晚整日没有事情做,几乎每天都是等着易峥回家,秋阿姨给未出世的孩子打了一双鞋子,陶江晚看着觉得挺有意思的,就学着想着打一件毛衣,半途又拆,最后降低标准决定打一双袜子就好。

陶江晚和毛线做斗争的时候,易峥打电话来说,今晚不回来吃饭,他说完又说了句陶江晚,你有在听吗?

陶江晚心想他没有说话,易峥怎么知道是他,oga把电话给了秋阿姨。

秋阿姨笑着说:“那我只准备小陶的饭了,需要给你准备醒酒汤吗?”

那头的易峥沉默了一瞬说:“不用。”

易峥不回来,陶江晚可以肆无忌惮地多玩一会平板,却没想到在他玩游戏的时候,突然弹出一条消息,是易峥和一名oga吃饭的新闻。

陶江晚很少搜索关于易峥的新闻,这次却没忍住点了进去,一张张地翻看着那些图片,甚至还有易峥将人送上车的画面。

标题是易峥喜事将近。

不过这则新闻很快就没有了,易峥回来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陶江晚装睡装得很好,易峥只是进来看了一眼就出去了。

陶江晚在黑暗中睁开眼睛,手掌抚上了自己的肚子。

陶江晚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快的速度迅速沦陷,明明知道易峥对他的好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可他就是坠落在那样的温情里无法自拔,甚至连一家和睦的梦都做过好几个。

易峥或许的确是一个适合当父亲的alpha。

这个新闻无异于给陶江晚迎头浇了一盆冷水,易峥早晚会娶其他人的,就算没有当初的林若望,也会有别人,永远不会轮到他。

陶江晚见不得光,易峥要关着他,也许他这辈子就在这个房子里了。

这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吗?陶江晚不知道,如果他能见易峥另娶他人,几年前就不会逃跑。

如今还有孩子,陶江晚真的很累了,几年的逃往生活他过够了,只考虑自己,他只用在一个角落偷偷地活,也不是不可以,当初年轻还热的血早就被浇得冷下来,他没勇气再求爱,老天对他真的不是很好,他父母在很早地时候就过世,他在这个世上没有一个亲人,除了现在,他摸着隆起的肚腹,一时竟有些迷茫。

易峥有良好的家世,优越的前途,同他这个诈骗犯相比,他出生就拥有常人永远都得不到东西,一个社会的金字塔人物,一个甚至低进尘埃。

他如果带孩子走,以后他的孩子会怨他吗?

陶江晚把这种情绪归结于孕期情绪反复。

昨晚易峥住在客房,之前易峥出任务回来很晚,他会直接和陶江晚做爱到天亮,而后补觉,现在多少有收敛。

一大早,易峥推开房门,就看见陶江晚在往肚子上抹油,他走过去拿过油倒了一些在手上,而后蹲下身专心致志地用手掌拢起来轻柔地按摩那被撑开薄薄的肚皮,手掌放上去的时候,能感受到一种浓烈的生命力。

陶江晚同样垂眼盯着的肚皮,而后推开易峥的手,说不用了,他的话太冷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让易峥有些摸不着头脑。

陶江晚推到衣服往下滑,易峥问他想吃什么,他去做,oga不是很想跟他说话,只说想要出去逛逛。

易峥说好,陶江晚戴上口罩,下楼的时候,看着出行都有需要验证身份的关口,在这里住了快一年的时间,陶江晚才知道这里是一片住的都是d港高级军官,每天进出的车辆都是登记在内,绝不会放无关人员进来。

内部生活设施一应齐全,根本不用出去。

想逃出去根本就是痴人说梦话。

易峥独自一层楼,几乎从不会带陶江晚出现在人多的地方,要么就是开车带oga出去,只要察觉到有人看向他们,易峥就会挡在他面前,alpha体格很大只,很快就将陶江晚挡了个完全,不知道是做贼心虚还是别的。

大约只有门口闸机的警卫知道易峥还藏着个怀孕oga,陶江晚的存在感很弱,曾经最恨他的人,却是这世上唯一跟他有联系的人。

真是讽刺。

易峥带陶江晚去了一家私密性很好的餐厅吃饭,进到包厢,易峥点完菜,方案陶江晚仍旧把口罩戴上的,等到服务员出去了,他才摘下来。

“这么怕被发现吗?你的通缉令没在d港。”

陶江晚摘下口罩的时候,有些愤愤地想,他就该在大街上吼出自己的身份,然后说就是易峥把他藏起来的,就真的前途尽毁他才舒服,真是不知好歹的alpha。

“万一有人认出来了,我可不想进监狱。”

易峥把碗烫了一下,而后撑着下巴看着陶江晚说:“如果你有这个顾虑,要不我送你去整容?”

陶江晚冷笑道:“你可真是聪明。”

易峥点头说:“还好。”

事实证明易峥没有一点幽默细胞,他想说陶江晚的确有些惹人注意了些,oga孕期过后,腰身线条虽然模糊了一些,但因为长久在室内,皮肤越来越白,浑身多了一股平和气质在,光凭背影就足以让人难忘,刚才服务员打量陶江晚的眼神还出现在易峥脑海里。

“有人的时候你还是把脸挡住吧。”

易峥不喜欢其他人落在陶江晚身上的视线。

陶江晚愣了一下,突然想到自己脸上的疤,是不是真的很丑,他听过很多人说他长得好看过,曾经也利用过这副皮囊做过很多事,易峥好像没在意过他的美丑。

服务员上菜的时候,陶江晚把口罩戴上了,服务员特意介绍说这些食材都是孕期可以食用的,对大人和孩子好处很多。

易峥给陶江晚舀了一碗说多喝点,补一补,听说三十岁之前还是可以进行大脑的二次发育的。

陶江晚不喝了。

易峥说:“喝了,还有你最近吃得太少了。”

陶江晚说吃不下,他最近胃口的确不佳,易峥也变得很忙。

易峥:“你想见你那个小弟吗?刘胜。”

陶江晚闻言直接干了半碗,说什么时候?

易峥:“……你生了之后吧,你现在的身体不适合出去。”

陶江晚点头。

回去之后秋阿姨说刚才有电话来找易峥。

陶江晚看着易峥躲着自己的模样,偷偷跟了上去,然后他就听见了易峥在说过几天就回去。

他听着电话那头隐隐传来的oga的声音,皱了皱眉。

易峥果然好几日都没有回来,陶江晚看着电话,而后拨了个号码,这是易峥之前给他的号码,打过去之后,是一个陌生声音接的。

“你好?你找易长官。”

是道很天真烂漫的声音,像是从小被呵护长大的oga。

陶江晚:“你是谁?”

“我是易长官的秘书,请问你有什么事吗?他去开会了。”

“为什么他手机会在你这?”

“他给我的啊,请问有什么事吗?”

陶江晚直接挂了。

不久后,家里的电话响起来,陶江晚一直没接,响了很久很久,秋阿姨小心叫了一声小陶,而后去把电话接了起来。

“喂?他在?……小陶,易先生有话和你说。”

陶江晚站起身,而后走过去:“我想吃草莓,晚上就想吃。”

易峥:“……好。”

“刚刚是你打来的吗?”

“打错了。”

陶江晚当夜做了一个梦,他梦见易峥抱着一个襁褓里的孩子和一个看不见脸的oga离开了,他知道那是自己的孩子。

在噩梦中惊醒的时候,陶江晚手指插进自己凌乱的头发里,胸口剧烈起伏,这个梦足够真实,陶江晚甚至想要立刻逃跑,直到耳边传来alpha的脚步声,鼻腔闻到了一股熟悉的信息素的味道。

陶江晚身体微微抖动着,感受着那股味道越来越浓,下一秒,有一只宽厚的手臂搂住了他的腰另外一只手抚上他的额头,低声道:“不舒服?”

陶江晚被迫往男人的身体靠,喉咙里溢出一丝嘶哑,他一闻到易峥的信息素味道就有些晕,他不懂为什么怀孕了他就对这个味道怎么就这么敏感,当感觉到易峥的手掌在他腰腹上摩擦着,陶江晚下意识地推开了他。

易峥的眼神里透出一抹疑惑:“怎么了?我让倪知节来看看?”

陶江晚偏头说不用了。

易峥在床边的位置上坐下,确认陶江晚真的没问题后,才说我去给你煮点吃的。

自从那日,易峥回过味来发现陶江晚只是单纯抗拒他,从前他们躺一张床上,陶江晚大约是睡熟了还会偶尔窝在他怀里,因为怀孕需要他的信息素抚慰,他没有标记oga,所以陶江晚对易峥的信息素需求仅仅是因为怀孕,如今泾渭分明,不会有丝毫越界。

易峥觉得不太对劲,他觉得之前陶江晚对他态度软和下来,原来真的只是孕期oga激素作祟,不过这时间也太短暂了吧。

陶江晚有一次差点摔倒,多亏了易峥眼疾手快把他搂在怀里,两个人都有些心有余悸。

“没事吧?”

陶江晚反应过来就推开易峥,平静地说:“没事。”

看着自己被推开的手,易峥眼睛里含着不解,一只手掐住他腰,四目相对:“陶江晚,我身上是有什么病毒吗?让你这么避之不及,你为什么跟别的oga完全不一样。”

倪知节告诉他,oga怀孕后,是会对提供另外一方信息素的alpha产生最本能原始的依赖,会黏人,没有安全感。

可陶江晚完全不是这样的,他依旧冷静,对易峥避之不及,曾经他在易家也不是这样的。

陶江晚:“我一直都是这样。”

“不是。”

易峥说:“你从前不是这样的。”

陶江晚嘴角翘起,他皮肤足够白,因为作息规律也很细腻,便显得那道疤尤为明显,平添了几分脆弱,他想明明自己已经沦为易峥的阶下囚了,难道还要他像从前一样卑微对他吗?易峥也未免太贪心了。

“以前是我异想天开罢了,如今……”

易峥眼眸一暗:“如今怎么了?”

陶江晚抬头看他:“如今我知趣了,不再去奢求一些不属于我的东西,没有期待就没有失望,而且我发现自己过去错得离谱,易长官你或许根本就不值得。”

他曾经在易峥面前那般卑微乞怜,最后落得现在这般境地,他的确罪有应得,可如今这样的局面,易峥同样有责任。

易峥没说话,脸色却是相当难看:“我不值得吗?谁值得,我大哥,刘胜,还是r区那个邓回舟?”

陶江晚懒得同易峥扯到那么远的地方,他甩开他的手想要离开,在alpha眼里他就是在逃避话题,控制好力道将人扯了回来,抵在墙边:“陶江晚,回答我的问题!”

陶江晚听到alpha的语气,顿时想到了接听他电话那个oga,或许那才是易峥说的别的oga吧。

“关你什么事。”

“陶江晚,你当初嫁给我大哥,是因为我吧。”

“是又怎么样?不过那也是曾经了,我特别后悔把那笔钱还给你,反正我都是被通缉的罪犯,结果一分钱都没捞到。”

“陶江晚,我不管你现在想着谁,你现在怀的是我的孩子。”

易峥的话里带着警告。

陶江晚后脑抵着墙壁,微微仰着头:“易长官,你也太霸道了吧,我只是怀了你的孩子,没必要心也要搭给你吧,也许你曾经眼里再廉价的东西,也有人要呢。”

易峥扣着他的肩膀,厉声道:“你的命都是我的!”

陶江晚吃痛皱眉,易峥向来对他下手没轻没重,他对其他人都很好,唯独对他不好,偏偏如今的oga受不得激。

“那你要拿去啊!当初在d港边城,我让你拿去,你躲什么?”

“陶江晚,你别逼我。”

陶江晚眼尾有一抹红,眼中闪过一抹决绝和挑衅:“易峥,你以为你把我关在这里,我就会对你感恩戴德吗?你别给我机会,我会跑的。”

陶江晚话音刚落,alpha像是再也忍耐不住,扯开了陶江晚的信息素贴,而后咬上了他的腺体,刺痛感传来,oga大脑有一瞬的失神,alpha信息素侵略性地占据他的腺体,陶江晚感受到了一种丢盔弃甲的失控感。

那种完全被侵犯感觉让他浑身微微颤抖,他双手想要推开易峥,仰着头急促呼吸,指尖掐进易峥肩膀里,alpha的力道没有撤半分,他只有眼角的泪无措地流下。

即使他们在易峥失忆,他们r区缠绵时,他都未想到过要标记过陶江晚,如今却以一种极其侮辱性的方式将oga彻底标记。

易峥被刺激得有些发狂,近乎粗暴地把陶江晚扣在自己怀里,让腺体彻底地暴露了自己面前,直到唇齿间满是信息素和血腥味,不知道过了多久,oga颤抖的动作都微弱了,他才缓缓松口。

易峥把陶江晚彻底标记了。

alpha的标记对于oga来说,无异于所属权的象征。

被标记oga每一个发情期都需要alpha的信息素的抚慰,所谓违禁药物,不过是让alpha体验一把oga的处境。

陶江晚没想到他会是以这样不堪的姿势被标记的,无论是哪一个oga,自动发育后都难免会想过标记自己的alpha是何种人何种场景,就连陶江晚也不例外。

陶江晚仿佛丧失了力气要往易峥怀中往下滑,被他一把揽住慢慢放下来,易峥的手掌很大,他唇上点点鲜红彰显着刚才的发生了什么,alpha脸上闪过几分心虚。

“……我给你包扎一下。”

oga跌坐在地上,脸上有几道水痕,狠狠给了alpha一巴掌,啪的一声,易峥顶了顶脸颊没说话,陶江晚胸口起伏,突然脸色苍白地抱着肚子,易峥脸色也变了。

高级看护病床外,倪知节拿着病历本拍在易峥的胸口上,alpha连忙问他陶江晚怎么样。

倪知节开口的时候有些无奈:“现在情况稳定了,不是,你那么多机会可以下口,就偏要挑这个时候吗?孕夫不能情绪大起伏你不知道吗?”

易峥:“……他睡着了吗?”

倪知节点头:“你以前不是挺有理智的一个人吗?怎么现在这么混账。”

易峥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说了句我以前也觉得,怎么现在所有的一切都乱了,倪知节又嘱咐了几句,说劣质oga怀孕本就不易,得好好呵护,受不住折腾的,如果他想让孩子出生,就不要仗势欺人。

易峥闷着没说话,因为来得急,原本梳上去的头发如今散下来飘至额前,倪知节看他的模样叹了一口气。

“从小到大,你都是被夸那个最本分出息那个,真没想到,你如今流氓成这样,里面躺着那个可是你嫂子。”

易峥说:“不是。”

倪知节说行,你说不是就不是吧,oga需要住院观察几天。

陶江晚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他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肚子,还在,稍微一动,颈后的痛感便传来,被易峥标记的感觉隐隐还在,他伸出手指去碰,那地方被贴了一块防水纱布,有月光照进来,他辨认出这里是医院,他撑起身体想下床倒杯水喝,手碰倒了床头的什么东西,发出了声音,只见不远处沙发上的人影腾地坐起来。

易峥来到陶江晚跟前,问他要喝水吗?

陶江晚抓着手边枕头就砸了过去,易峥结实的挨了一枕头后,将灯打开,在原地站了一会没响动,陶江晚以为他会识趣地走开,谁知道下一瞬易峥把他一把抱起来。

“大半夜的你耍什么疯!”

易峥只是把他放在床上,而后转身去帮他倒水,陶江晚看着易峥身上还穿着白日的制服,房间有自动烧水壶,烧水的房间在房间里回响,两人一时谁都没有说话。

alpha背对着陶江晚把水在两个杯子里凉,陶江晚看着递在他面前的水,偏头不想接。

易峥放在他手边,而后开口道:“你需要在医院观察几天,秋阿姨会过来照顾你,需要什么跟我说。”

陶江晚复杂道:“你把我彻底标记了?”

易峥收拾着床头的东西说:“……有什么影响吗?”

陶江晚听着alpha理所应当的语气,顿时觉得很可笑,什么叫有什么影响,他连易峥的情人都不是,他居然可以如此轻飘飘地夺走他的自由。

“易峥,我有时候真的觉得当初自己瞎了眼。”

面前的alpha高傲,独断专行,根本没有一丝同理心。

易峥:“……你给我打的违禁药物,不就是你将我标记了吗?我反应有你这么夸张吗?”

提起那针违禁药物,陶江晚不说话,心想这果然又是报复吗?凭什么易峥可以一直站在上风?

“你是alpha。”

“那又怎么样?现在不都是在说ao平权吗?”

“你最好不要后悔,孩子是你想留下来,标记是你自愿打下的,我这个罪犯和罪犯的孩子以后都会跟你易峥这辈子都会绑在一起。”

“你是在威胁我吗?对,孩子是我要留下的,所以我会负责到底的。”

陶江晚嘲讽看着他:“你要怎么负责?让孩子当你的私生子吗?永远在那间房子里见不得光。”

然后终有一天易峥又会有属于自己真正的妻子,还会有自己的孩子。

易峥:“我娶你。”

陶江晚闻言突然愣住,而后犹豫着道:“你说什么?”

“我们结婚,我们的孩子不会见不得光,我给你几天时间想好,你只要答应我,其他事情都不需要你考虑。”

在易峥要离开的前一秒,陶江晚问为什么?

“……既然都绑在一起了,何不绑得彻底一点,至少你也爱这个孩子不是吗?”

易峥说完,拉开门走了出去,可alpha并没有离开,而是坐在门外的椅子上,仰头盯了一会天花板,而后双手撑在膝盖上沉默地遮掩住了脸。

那几天后易峥果真没有来,秋阿姨来照顾他,门外还站着两个警卫,陶江晚出去散步都要寸步不离地跟着。

陶江晚半躺在病床上,颈后的伤口已经快好了,倪知节这天给他检查身体,说腺体已经好了,因为怀孕的缘故所以他目前能够正常分泌信息素,但最好最近不要有性生活。

陶江晚偏头看着窗外,开口说:“倪医生,可以借你的手机吗?我想给易峥打个电话。”

倪知节说好,然后把手机递给了陶江晚。

易峥刚开完会,秘书是某个世伯塞过来,话很多,易峥没什么好脸色,扯了扯领带,秘书就把他手机拿了过来,说有电话。

上次他接易峥的电话的事,让alpha发了一次火,oga就不敢接他电话了,alpha把手机暂时给他保管,就是为了万一有突发事件找他,结果他什么都接。

看见来电人,易峥皱了皱眉,接起来问:“陶江晚怎么样了?”

陶江晚:“……我没事。”

“你等等。”

易峥伸手示意身边人,他出去接个电话,然后秦青阳就看见易峥走开了,而且还是带着跑的姿势,不解地问他那小秘书:“谁啊?第一次见他这么急。”

秘书疑惑地摇摇头。

易峥下了楼,找到一处僻静的地方,才单手撑着墙壁深呼吸开口说:“怎么了?”

“你那天说的事,我想了想……我们结婚吧,就当为了孩子。”

易峥自以为这个位置很隐蔽,其实这就是条过道,路过的人都能看到,然后路过的人都能看到易峥一个人背对他们,电话那头好像确认了他的期待,他突然捏着拳头做了个胜利的姿势,原地走个不停,难掩激动,而后又撑着墙壁说了什么。

电话挂了之后,易峥背影双手叉腰低头,但看出他的心情不错。

他嘴角含着一抹笑转身,背后一双双八卦的眼。

易峥咳了一声,而后往电梯方向走去。

陶江晚在医院住了好几天,出院那日,秋阿姨推着他先一步出来,路过门口绿化的时候,几声猫叫传来,一只麦黄色的小猫走出来,跳下绿化台,oga戴着口罩伸出手,那小猫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手指。

秋阿姨说:“这只猫好像挺喜欢你的,不如我们把它带回去吧,看样子是只流浪猫呢。”

陶江晚闻言收回手说不用了。

秋阿姨刚把陶江晚推开,随后而来的易峥目光落在了那只在舔毛的猫上,对身边人道:“把那只猫带走,做好检查,打好疫苗,如果是健康的就带回来。”

手下人说好。

小猫舔着舔着自己毛,突然面前投下一片阴影。

陶江晚回去之后,没隔多久,易峥就回来了,孩子大了之后,oga身体也越来越容易疲惫,以至于他躺在床上没多久就睡着了。

醒来之后,陶江晚下床,他伸手将床头灯打开,突然不远处传来一声喵,他犹豫地看向发出声音的地方,那只麦黄色的猫咪正在舔着自己尾巴,很快把上面毛舔顺,活的,陶江晚俯下身伸手去摸着那只猫,这个时候突然门被打开了。

易峥站在门口:“现在你是它的主人了。”

陶江晚没想到自己真的会拥有一只猫,手上的动作还是有些迟疑,不过那只猫不知为何很亲近他,很快用头蹭了蹭他的手掌,躺在地上将肚子暴露了出来。

“你把它带回来的?”

易峥嗯了一声,而后在陶江晚面前蹲下,他手掌很大,五指将那只小猫拢在手掌里,更显得它很小,又软又柔,猫尾巴都竖了起来,陶江晚觉得易峥能将它下一秒掐死,于是皱着眉说:“你把它放下来。”

易峥把猫放在他怀里,陶江晚手心里捧着猫,透露着一抹小心翼翼:“我不喜欢猫?”

易峥目光盯着陶江晚的脸说:“那我养着吧。”

“你说我给它取个什么名字好。”

易峥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等到陶江晚的回应,自顾自说:“就叫小黄吧。”

“可以把我的猫还给我吗?”

易峥伸出手,陶江晚看着他,抱着猫出去了,他不想跟易峥进行这种无聊的游戏。

在餐桌上,陶江晚直接问了易峥到底怎么跟他结婚,让他改身份吗?这一点对于易峥来说很应该不难。

易峥说:“不用。”

陶江晚看着对面进食的alpha,时不时将肉切成小块放进他的盘子里,心想有些alpha说话还真不打草稿,他顶着这个身份,可是通缉犯。

夜里,oga是被alpha标记后,第一次躺在他身边,倪知节让陶江晚不用贴信息素贴,alpha贴过来的,陶江晚才突然意识到易峥也没有贴信息素抑制贴。

闻到那股信息素,陶江晚才意识到所谓标记到底是把他和易峥彻底绑在了一起,丝丝缕缕的alpha钻进鼻腔,竟能勾起如此大的反应。

陶江晚脸色有些发红,手臂捅了捅易峥说医生说过不可以做。

易峥脸埋在陶江晚颈后,嘶哑地说不是只有插入一种方式的,下一刻陶江晚就感受到了易峥的手指是怎么包裹住他的下身然后上下撸动着,陶江晚咬着下唇,嘴里发出一声呜咽,手指忍不住扣住易峥的手,突然内裤就被褪了下去,粗硬的阴茎就在他臀缝中摩挲。

陶江晚身体沉浸在高潮的余韵中,胸脯都还在起伏,身后低沉带有磁性的声音便响起:“我只操腿。”

陶江晚红着脸咬了咬嘴唇,隔了一会儿才说不行,易峥熟练地扣住他的腰,修长的手指贴在他隆起的腹部上,含住他的耳垂,拥着他的肩膀,陶江晚浑身一颤,身体里不知道从哪里涌起一股热流出来。

“是你先不贴信息素抑制贴的,知道我忍得多难受吗?”

陶江晚甚至觉得口干舌燥,他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干燥的唇瓣,浑身又热又软,还是被易峥伸出手半搂半抱地侧身搂着,身体里燥热难忍,该死的标记,让他一靠近易峥,闻到他身上的味道,身体里的燥动就好像被勾起。

易峥只操他并拢的双腿,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捏住陶江晚的下巴,让他侧着头,然后对着陶江晚的嘴唇吻了上去,情潮迷乱,陶江晚一时之间根本忘了两个人到底是在做多么亲热的动作,他们不断交换着水液。

陶江晚全身都贴在了易峥的身上,两根舌头交缠在一起,身体里的热度怎么都消散不去。

宽大的床上,陶江晚浑身赤裸地躺在上面,大腿连同下身被吸吮的时候,他几乎是想要推开男人的头,可是浑身都发酸。

直到又发泄了一次,陶江晚呆呆的,脸颊上还挂着几滴泪珠的样子看起来有些诱人,易峥又往他的脸上舔了一下。

“我没经历过发情期,是不是就跟现在一样?”

易峥看着懵懂的陶江晚,内心突然觉得一阵酥麻,他用曾经念书时的生理老师的口吻说:“比这还要严重,发情热来的时候,必须是标记你的alpha彻底占满你的生殖腔,你才会勉强满足,oga发情期一般三到五天,在这几天里脑子里只有两个字,做爱,然后怀孕。”

易峥说完低头封住了陶江晚的嘴唇,oga像是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事情一般,软舌自动地探了过去跟alpha的舌头纠缠在一起,激烈地纠缠起来。

第二日,陶江晚醒来的时候,伸手揉了揉眼睛,突然感受到一个手指被套了个环状物体,他起身把手举起,右手无名指上一个戒指。

易峥在餐桌上看着陶江晚无名指空空的,喝了一口牛奶,就匆匆说他去上班了。

秋阿姨说今天怎么这么急,早饭都只吃了一口。

没过几天,陶江晚正在逗猫的时候,易峥回来了,他脸上的巴掌印没遮掩,秋阿姨欲言又止,陶江晚也看见了的,两人目光对视。

易峥连晚饭都么没吃,把自己关在书房里,陶江晚最近夜里经常抽筋,这夜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床边坐了个人,在给他按摩小腿。

“……谁打的你?”

“刘淑芳。”

陶江晚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那是易夫人的名字。

刘淑芳看上去下手的确不轻。

易峥原本皮肤挺白的,当初职位不高的时候,难免会去一些环境比较苛刻的地方执行任务,糙了些,如今身居高位,早就又养回来了,那巴掌看上去用足了力气,五个指印明显得不行,配上易峥面无表情的表情,看上去有些滑稽。

“你跟妈……易夫人说了什么?”

“你本来就该叫她妈。”

“我说了我要娶你,孩子已经七个月了。”

陶江晚:“…………”

他突然觉得刘淑芳打的这巴掌算是仁慈了。

“婚礼你有什么想法吗?”

陶江晚皱眉,易峥这话的意思是还想办个正式婚礼,他以为只需要登记就好,连那个戒指都是意料之外的东西。

oga反问道:“还要婚礼吗?”

易峥眼神黑沉沉地看着他:“我第一次结婚。”

陶江晚没想到易峥居然还执着这个,第一次结婚又怎么样,他不也第二次吗?易家亲戚就那么些,他跟易绍结婚的时候,都已经见遍了,如今易峥再跟他结一次,又是怎么回事?跟他这么个通缉犯结婚吗?陶江晚觉得易峥有点疯了。

“不用那么麻烦吧。”

易峥垂眸说:“那婚礼我就不需要征求你的意见了。”

陶江晚复杂点头,在他走后,易峥放下原本摆在面前的工作文件,露出下方的婚礼策划书。

oga左思右想都不对,易峥怎么敢光明正大把他放在明面上,不要自己的前途了吗?第二天易峥去上班后,有人敲响了房门,一般这个点要么就是送水果或者牛奶的,秋阿姨正在忙,陶江晚就去开的门。

易夫人见到他的那一刻,目光落在了即使宽大衣物也遮掩不住的隆起肚腹,震惊地瞪大了眼睛,手指几乎要握不住手里的包了,她愣了一会儿才急急忙忙地开口说:“易峥不知道我来了。”

陶江晚愣了愣,而后将易夫人请了进来,秋阿姨看见易夫人的时候,连忙想拿起电话给易峥打电话,陶江晚按住了她的手说:“这是易峥的母亲,没关系的。”

易夫人看了一圈这个房子,陶江晚已经做好了她会指责扇他巴掌的准备,虽然当初那笔钱追了回来,没想到她心慌意乱地来回走了许久,才过来握着陶江晚的手:“孩子,你真是太苦了。”

陶江晚犹豫了一下,看着易夫人握着他的手:“夫人……”

易夫人看着他的肚子,眼神又乱又期待,有些难以启齿地开口:“都怪易峥那个小畜生,干出这种混账事,我怎么以前没看出他有那种心思呢?不过下个月办婚礼确实有点紧,要不孩子出生再说吧。”

陶江晚有些愣愣的,他不太理解。

“你爸那里……”

门突然打开了,易峥皱了皱眉看着易夫人:“你怎么会找到这里的?”

易峥回来得这么快。

易夫人刚准备开口,易峥对陶江晚说你回房区。

陶江晚自然是不愿意横在中间,于是回了房,这在易夫人眼里就是陶江晚是被欺压的那一个,甚至毫无怨言,心甘情愿。

易夫人现在看着易峥就跟看那个恶霸似的:“你真是威风,强霸自己的大嫂就算了,现在恨不得把你不要脸昭告天下,我现在是没脸活了,真是生了个冤家。”

易峥:“那到时候请柬就不给你发了。”

易夫人:“……我当初是不是坐胎没坐稳,没怀人,怀的是个什么东西,非要现在结吗?”

易峥说:“嗯,再晚孩子就出生了,在孩子出生前必须完婚。”

易夫人冷哼一声:“我说当初我都不计较了,有些人还正义凛然地追过去,还以为他真是为了他妈呢?结果是为了那见不得光的禽兽念头……”

“妈……”

易峥阻止了易夫人继续说下去。

易夫人心想这时候知道又要脸了,她在听到易峥说结婚对象的简直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虽然距离陶江晚离开他们的生活已经过了几年,但她现在回想起来,居然从来没发现过易峥什么时候起了这样的心思。

易峥也算保留了最后一丝理智,先告诉她这个妈,这样的事自然也不敢跟易伯山提,易夫人把易峥现在的做法归咎是青少年青春冲动期后表现,十七八岁的时候没有叛逆期,如今来了,她的报应也来了。

如今真的见到了怀孕的陶江晚,易夫人头大了,问易峥要怎么回去跟他爸和他哥讲。

易峥说我回去说。

易夫人摇摇头说:“我去。”

如果易峥回去说了,她觉得她丈夫会直接进医院。

易夫人要离开的,用寻常音量问了一次:“小陶是愿意跟你结婚的吧?”

易峥眼眸有些晦涩,易夫人看着自己的儿子,易峥的五官长得不像她,像易伯山,很是英俊,气质又有些凌厉,无论是学习能力还是运动都很很,从小到大收到的情书都没断过,刘淑芳记得自己都帮他处理过很多情书,那个时候她还打趣着问他有没有喜欢的对象,她记得那时候易峥似乎是面无表情的样子,听到这个问题,皱了皱眉说无聊。

“他不喜欢我,妈。”

易夫人若有所思地点头,实在不敢继续问下去,害怕听见什么让她血压再升高的东西:“你有考虑过这件事的后果吗?”

易峥点头,他坚守过,不过在陶江晚的踏入之后,所有的防守都像是纸糊的一般,一点效果都没有。

易夫人说了一句好:“你自己想好就行了。”

房门被敲响,陶江晚打开门,易峥让他可以出去了。

陶江晚看着他的第一句话就是:“可以不用办婚礼了吧?”

易夫人都来了,陶江晚理所应当地觉得至少易峥也应该回笼,他们办婚礼到底算什么。

易峥关上了门,走到陶江晚面前,盯着他,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手指扣着他的下颚,迫使他抬起头跟自己对视,薄削的嘴唇张开:“你如今就这么不想跟我扯上关系吗?”

明明几年前嫁给他人也想要靠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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