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南朝眼睫快要颤出虚影,傅荣的存在让他感到窒息。在傅荣快要得逞的那一刻——
胸口一阵剧痛,傅荣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踹了一脚。一把年纪的人,咳了好几声,声带像是受损般地发哑。林南朝撑着扶手直起身,居高临下地对视上傅荣的眼睛。
外头的月光将林南朝侧脸一半照亮,面色半明半暗,眼神幽邃,像一眼望不到底的黑海。
“南朝...孩子,你听老师解释...”那一脚是上了力的,傅荣眼前的虚影还没聚焦,嘴比脑子快,他开始解释,第一次在林南朝面前这样狼狈,卑微得像条狗,双膝一前一后磨蹭在地板爬行,他扯住林南朝的衣角,“我刚刚、没那个意思,南朝....”
林南朝手掐住他的脖子,傅荣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他给了傅荣一点说话的余地,一字一字咬牙问:“我问你。”
“为什么要收我当学生?”林南朝竭力扼制住自己手上的力度,“你喜欢我?”
傅荣艰难地吐出几个字:“老师当然喜欢你...很喜欢。”
“你相信老师...只要你不情愿,我不会...伤害你...”
他在想喜欢到底是什么样的,为什么有的人浑浊不堪却能说出这样的话,有的人将真心奉上却还是胆怯。
“你画室里的那些学生。”林南朝干咽了口,语气似怜悯和痛惜,“都被你糟蹋过?”他自己没注意到,每说一句,掐陷的力度变回重一分,傅荣双手捶打在林南朝的手背也无动于衷。一声极为微弱的细音回:“没...没有。”
林南朝神色一松,没等他反应过来,傅荣趁机挣脱了他的牵制,大口呼吸着空气,他城府极深,短暂的清醒就能让他反应过来——林南朝已经发现了他的秘密,他珍藏多年的心事。
傅荣突然冷笑起来,听着渗人,“在画展卫生间外面,跑走的人是你吧?南朝。”
“别这么叫我。”林南朝觉得和他说话身上像有脏虫在啃食皮肉,但他不能躲,他需要知道全部,“没有是什么意思,余肖是自愿的?你和张浩昊又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来高坪?”
傅荣讶异地张大了嘴巴,呆滞不到两秒:“南朝,你为什么到现在还把人想的这么好?”
——还在妄想有什么解释能将地狱变人间。
“反正你迟早都是要知道的,我以为你经历过以前的事,对这些不会那么惊讶。”傅荣干脆坐到地上,问,“不会是因为遥遥跟着我吧?”
“什么以前的事?”
“你四年前那场比赛,主办方是我多年的好友啊,”傅荣脸上如沟壑的皱纹此刻看上去恐怖如斯,“原本只是想给你一个打击...然后接近你把你养在我身边。没想到你命这么不好...父母遭遇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