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靠男人,还莫如靠口袋里的银子实在,便是哪日上官家真的倒了,自己存些私房钱,将来也不至饿死。
安若兮如是想着,眼前又浮现出当日姬夫人听到自己两个条件时的窘异模样,好笑地抿了抿嘴角,大概如今在这盛京城里自己的名声是越发不好了吧。当下在那纸页角落印了“闵”字,方才落笔。
“少奶奶,参汤都凉了呢,一会公子又该要数落欣明了。”一旁伺候的欣明,念叨着将手中食盘放下,忙谨慎地将旁的稿纸收起,端正折好藏入长屉。
“欣明,屡屡收那些破纸做什么用?”安若兮掂起碗勺,看着那即将塞满的长屉诧异道。左右又不是缺那几张草纸,这丫头几时便得如此节约了?
“回少奶奶,公子、公子说……”
“呵呵,我有说过什么吗?”上官云轩一袭白衣黑裤从门外走进。慌得欣明立时住了口,公子吩咐留着这些,却是等日后复明了要看的。
身后欣然欣怡两丫头尾随而入,粉红小脸上挂着浅浅笑意。这月余公子在那老道士的针灸下眼疾似乎很有好转,如今虽看不清事物,却已能模模糊糊见到一些影子,平日里走路也不需再让人搀扶,时而还能去店里走动走动,脾气自然也不再如先前那般阴晦,一院子的奴才自是欢喜异常。
上官云轩从外头走进,身上带着一股夏夜潮湿气息,因模糊见到案上女子执笔端坐,便径自走到桌边坐下,握住若兮一只纤细手腕,清俊面容上微微挂着一抹宠溺淡笑:“今日心情不错,可是又画了几张?”
“靠自己劳动赚了银子,自然心情甚佳。”安若兮吹了吹墨汁,将画轴卷好,准备命人送去上官云辕处。
“你若是需要银子,我让大胡账上支些便是,又何必如此煞费心力。”上官云轩虽笑着,却暗暗敛了眉。这女人自画画那日起便搬至书房里睡,楞是多番借口不容自己近身,莫不是还要准备晾上自己一月么?
当下倾身压低了声音柔声道:“近日听闻欣明道你瘦了许多……日后便不要再在书房熬夜了。”
月色下上官云轩俊郎眉峰微凝,那幽深的眸子里水光潋滟。安若兮耳旁一簇灼热气息,暗暗好笑地抿了抿唇,你个厮一日让欣然伺候着洗澡,我便一日睡书房,你继续夜半三更在门外吹笛打发时间好了。
当下只作不明就里,撇开手道:“欣明你先收着,明日让人把这些画轴交给大公子,切记定要结了银子带回来。”一双清冽眸子边说边朝身旁男子扫了眼。
果然上官云轩沉了脸:“大胡,最近贼多,即日起日落后书房记得上锁。”
“你、上官云轩你公报私仇……”安若兮小脸瞬间刷白,顿笔正要起身抗议,却听闻门边二胡粗嘎嗓门:“公子,轿子备好了。”
“呵呵,我不过是为了防贼罢……今夜早些回房歇息,我早早便回来。”上官云轩俊郎面容上腾开一抹不着痕迹的淡笑,撩起下摆,颀长身影如风般出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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