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脾气软软的小公子, 跟萧弄都学坏了还会叫人滚了。
楼清棠心里叨叨, 想着还没教他怎么绑人,开了开口,话还没出来,就看到萧弄的手不紧不慢轻轻抚着怀里人的脑袋,朝他冷冷乜来一眼:“出去。”
平时定王殿下就很不讲理了,这时候跟他讲理更没用。
楼清棠立刻闭嘴,离开前,又不放心地回头叮嘱了几句:“绑紧点啊,一定要绑紧点。”
门嘎吱一声合上,外头隐约传来楼清棠跟卫绫展戎模糊的说话声,随即就静了下来。
钟宴笙还被萧弄按在怀里,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睛,脑袋抵在他胸口,想做做心理准备。
他磨磨蹭蹭的,半天没动静,萧弄看似很耐心地等着,但没多久,钟宴笙就感觉到小腿上蹭来什么热乎乎的东西,催促似的拱来拱去。
钟宴笙扭头一看:“……踏雪,你怎么还在屋里?”
踏雪呜呜叫,又拿脑壳蹭了下钟宴笙的小腿,灰蓝色的眸子在光线稍显昏暗的屋内,变得浓墨般深,仿佛头顶萧弄盯着他的眼睛。
钟宴笙只好推了推萧弄,有些结巴地命令:“你、你松开我。”
萧弄听话地松开箍在他腰上的手,微笑问:“要去,床上吗?”
“不去。”钟宴笙耳尖烧着板起脸,“我们这是严肃的治病。”
去床上成何体统,也太暧昧不清了,他都还没想好怎么跟爹娘说他跟萧弄的关系呢。
萧弄:“那,在哪里?”
钟宴笙指尖微颤着拿起那条麻绳,语气严肃:“就在椅子上。”
萧弄轻轻“哦”了声,语气有些耐人寻味:“就在,椅子上?”
……
他怎么说什么话都那么奇怪啊!
钟宴笙红着脸:“你不准说话。”
萧弄顺从地闭上嘴。
钟宴笙前十八年的生活经验里,从没干过绑人这种事,拿着麻绳研究了会儿怎么绑好。
看他比划来比划去的,萧弄又开了口:“要不要,我教你?”
钟宴笙感到难以言喻的荒谬:“你教我?”
定王殿下教别人怎么绑自己……他都想象不到等萧弄清醒过来时的表情。
萧弄似乎不觉得这有哪里奇怪:“嗯。”
他的眸子还是雾蓝的,仿佛笼罩海面的大雾,叫人不自觉就会迷失其中,郁丽的嗓音低下来,徐徐落入耳中,诱哄一般:“先绑住我的手。”
钟宴笙犹豫了片刻,听他的话,用麻绳的一端认认真真地绑他的手。
萧弄很配合地抬起双手,方便他绑住他的双腕。
“再绕两圈把我固定在椅背上。”
钟宴笙正要照做,踏雪忽然又凑过来,使劲拱了拱钟宴笙,发出低叫提醒他。
大猫的力气太大,钟宴笙被蹭得歪了一下,从萧弄的迷惑中回过神来,这才意识到不对劲,有些生气:“手应该绑在椅背后面!”
他就知道萧弄是坏狗,踏雪是好猫猫!
萧弄冷冷看了眼踏雪,歪了歪头:“我不懂。”
钟宴笙不听他的话了,把他的手拽到椅背后,重新仔仔细细绑好,又绕过椅子绑了好几圈,确保稳定,然后打了两个死结。
大功告成,钟宴笙站起来欣赏了下被五花大绑在宽大椅子上的萧弄,满意了。
这样萧弄就不能做坏事了。
楼清棠说,要保持亲密接触,越近越好。
迎着萧弄那双深海般望不到底的蓝眼睛,钟宴笙一时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哪怕被绑在椅子上,萧弄的姿态看上去也很从容,反倒让钟宴笙有种自己是被绑着、萧弄才是那个低头看着他的人的错觉。
“嗯?”萧弄含笑仰头望着他,“不过来吗?主人。”
钟宴笙后背一麻,被叫得莫名心慌,那双眼狼似的盯着他,更叫他手足无措。
不、不行,眼睛也得蒙上。
钟宴笙想了下,低头把发带解下来,弯腰蒙上萧弄的眼睛。
萧弄的眼睛眯了一下,并未挣扎,姿态纵容,任由他将自己的眼睛蒙上。
眼前陷入黑暗,少年身上那股湿润馥郁的兰香就愈发明显了。
钟宴笙完全没发觉萧弄不太正常的呼吸频率,他又磨蹭了会儿,把蹭来拱去的踏雪推开,弯下腰凑近萧弄,盯着那瓣看起来很薄情似的薄唇,回忆了下萧弄是怎么亲他的,迟疑片刻,小猫儿似的,伸出舌尖先舔了一下。
暖暖柔软的香气拂过鼻尖,湿润的舌尖擦过唇瓣,萧弄的身子一颤。
是极端的亢奋与兴奋。
钟宴笙不得章法,贴上去也只敢蹭一下就离开,碰一下萧弄的唇瓣都叫他头皮发麻,呼吸促乱。
这、这要怎么治疗下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