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帧跌跌撞撞走到房门口,迎面撞到一个人。
是容宴!
他连忙一把抓住容宴的胳膊,急不可耐地问:
“剪刀呢?我房间里的剪刀都去哪儿了?”
“哥,你醒了!”
容宴又惊又喜,急忙扭头吩咐跟在他身后的家仆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宸王殿下和阮青瑶。
然后他扶着容帧往房里走:
“哥,累不累?困不困?头晕吗?有没有胃口?要不要喝点粥?......”
容帧沉着一张苍白的俊脸打断他:
“为什么救我?我好不容易完成血祭,全被你毁了!我得重新血祭!可我现在没那么多血。宴儿,你知道你犯了多大的错吗?你这样,会害你嫂嫂无法复活的你知不知道?”
见兄长瘦如木柴惨白着一张脸还在惦记着血祭,容宴彻底崩溃了。
他一把抓住兄长的肩膀,颤抖着声音道:
“哥,你清醒一点!什么血祭不血祭的,那都只是一个古老的传说,当不得真的!五年了!嫂嫂的尸体早就腐烂不堪了!而且当初,她的尸体本就四分五裂,就算血祭是真的,嫂嫂也没有躯体可供复活啊!总不至于顶着一个四分五裂没有肉的骨架从棺材里爬出来吧?”
容帧听了,非但不觉得自己有错,反而双眼一亮:
“你提醒我了!我得去把玥儿的坟墓挖开,将她的尸骨找出来,否则,她复活后怎么从棺材里爬出来呢?”
说完,他推开容宴,大步朝门口走去。
看兄长那一本正经的认真劲儿,容宴只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险些晕过去。
真是疯了!
不是兄长疯了,就是他疯了!亦或者是,兄弟俩都疯了!
他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然后连忙一把抓住兄长,用残存的理智低声提醒:
“兄长你别忘了,嫂嫂入棺时,不但四肢全都断了,脖子也是断了的。缺胳膊少腿的人或许还能活,但脖子断了,是无论如何也活不了的!”
容帧一惊,猛地回过头来。
他反手抓住容宴的胳膊,一脸焦急地道:
“宴儿,我带人去开棺,你去找擅长接骨的大夫,看能不能把你嫂嫂的脑袋接好。要快,晚了万一你嫂嫂灵魂归位时脑袋没接好怎么办?”
容宴闭了闭眼,不知该怎么接话。
兄长真是疯了,他可不能跟着发疯。
见容宴一动不动地杵在那,容帧连忙推他:
“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
他一边推着容宴,一边自己也跟着出门。
容宴真要疯了!
谁来告诉他,这种情况下,他该怎么办?
他惨白着一张脸道:
“哥,嫂嫂埋在地下已经五年了,如今去挖坟,只怕只剩下一堆枯骨了。就算挖出来又怎样呢?枯骨怎么可能复活?就算真复活了,难不成你要与枯骨一起生活?别人看了不吓死才怪!”
“你这是什么话?”
容帧一脸不悦:
“就算你嫂嫂真变成枯骨了,那也是你嫂嫂,你怎么可以嫌弃她?你要真嫌弃她,那行,我与你嫂嫂搬出去住......”
“哥!”
容宴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试图与他讲道理:
“不是我嫌不嫌弃的问题,是枯骨根本就不可能存活的问题。”
“不试试怎么知道?”
容帧一脸固执。
试试?这种事也能试?
容宴一个头两个大。
怎么办?
他该怎么做,才能让兄长恢复正常?
不等容宴开口说话,容帧拽着他的胳膊道:
“走走走,咱们赶紧出门,分头行动。”
容宴一时挣脱不开,被容帧拽着往外走。
走到房门口,正巧遇上宸王和阮青瑶并肩走来。
见容帧拽着容宴快步走来,阮青瑶呆了呆。
这是什么情况?
病人不乖乖躺在床上休息,拽着弟弟急匆匆出门是要闹哪般?
她连忙迎上前去,一脸不解地望着容宴,问:
“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见到阮青瑶,容宴像是看到了救星。
他连忙将事情的大致经过与阮青瑶说了一下。
容帧不满地看了他一眼道:
“边走边说吧,咱们得抓紧时间才行!万一你嫂嫂现在复活了,没脑袋可怎么办?”
容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看了阮青瑶一眼,然后用嘴型无声地问道:“怎么办?”
阮青瑶投给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然后她望着容帧,一本正经地道:
“姐夫你有所不知,我姐她已经灵魂归位了。”
什么?
容宴猛地抬头,不敢置信地看向阮青瑶。
兄长疯了,她陪兄长一起发疯?
这就是她的办法吗?
君阡宸也是一脸惊讶地看着阮青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