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哥还不是深藏不露道术高强?”绿娇娇轻描淡写地说。
“我一个粗人有什么道术呀,小丫头尽胡说,呵呵呵”邓尧听不懂绿娇娇的话,敦厚地笑起来。
“呵呵呵”绿娇娇看着邓尧的眼睛也笑起来:“一个月不见,幺哥是不是在路上发财了?这身衣服可真不错”
“上边要求大家串门穿得好一点,出门办事不能太丢广州府的脸,完全是门面功夫,哪有什么发财”
“你的病好些了吗?”绿娇娇看着邓尧的胸口,想看出有没有包扎伤口的痕迹从衣服里透出。
“有心了,我在路上染了风寒,已经在这里住好几天了,现在才好一点”
“那就好,那就好”绿娇娇又问邓尧:“你一个人出公差吗?”
“呵呵,我们一行三人,幸好有个照应不然这一病可很麻烦咳咳”绿娇娇仔细地听着邓尧的咳嗽声,咳嗽声从肺中发出,带着轻微的丝丝声;如果是风寒咳嗽声应该从喉中发出。
“咳得肺痛是吧?”绿娇娇心痛地问邓尧。
邓尧吞一口口水,顿一顿说:“这外感风寒是好了流鼻涕就干咳,天天吃葯,呵呵”说完不禁摇头苦笑起来。
绿娇娇话中有话地说:“是啊,要是嫂子在就好,幺哥干这份差事出生入死的受了不少罪,朝廷还是给你发那么点年俸的话,还不如别干算了”
邓尧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有家有室的,一下辞了衙门的工也没活好干”说完长长叹一口气:“唉,那好吧,我明天再来请你吃饭,我先走了”
“不好意思啊幺哥,明天娇娇请,你慢走。”绿娇娇说完站起来给邓尧开门,双手拉开门栓后,肘还没来得及放下来一个转身撞到邓尧的胸口上。
邓尧稍稍缩了一下,还是被绿娇娇的肘撞上,他哎哟一声,笑着说:“呵呵呵,小丫头毛手毛脚的”
“幺哥对不起,你没事吧”绿娇娇很抱歉地看着邓尧的眉头,只要他眉头皱一皱,必然是胸前有异常的痛感刺激。
不过邓尧并没有皱眉头,笑呵呵地走出门,一边说着没事,一边离开走廊末端的一号房,一个拐弯消失在走廊的转角。
绿娇娇嚅着嘴巴无声地咒骂着;“这老狐狸,看我今天晚上揭开你的真面目”
邓尧前脚走,杨普后脚就到,把绿娇娇三人带进韶州府衙门。
杰克一直在前面和杨普聊天,绿娇娇拉着安龙儿走在后面:
“龙儿看风水最重要是看门,要做到人没进大门,已知三分事;要是话说到一半,再走出去量一下大门就外行加丢人了”
在绿娇娇的指示下,安龙儿趁杨普在前面走路说话不注意的时候,掏出罗经量过大门的向度和街道产生的来去水口。
绿娇娇又说:“看过大门要记得细节,分析出一个大概方向,然后一层层地走进去,观察各个堂,室,和灶是否合乎法度,每一个好的风水小格局都会增加大格局的福力,坏的当然就会产生煞气”
当绿娇娇和安龙儿一步步地走进后堂,安龙儿对这个衙门的情况已经了然心中。
绿娇娇在安龙儿身边小声说:
“记住,人家找上门,一定是有搞不掂的事情;你要心里有个数,人家是哪方面有疑难,你心里有没有解决的方案;断症容易治病难,所以看风水容易,救应一个风水局可不是书上可以教会的东西,你要灵活运用”
安龙儿细细地听着,不时点点头。绿娇娇又说:“对方是风水老手,你才是小孩子,他不会对你有很大期望;所以你不会的地方不用死撑,更不必说谎,你直接说不会就行了,可能你在他身上学到东西一生都受用你叫我姑姐,来历和价钱什么的等我来谈,不一定有钱收,你全力做就行了”
一边说话一边在衙门里左右穿插,绿娇娇他们发现,这个衙门只是门小,里面的地方可不小,进了审案的大堂后一路走进去,居然经过两层内庭才来到州同大人的住所后花园。
小小的后花园说是花园很勉强,有土地的地方有些果树,树下长满了杂草,没有一个花盆,也没有任何需要人工照顾的花卉植物,没有土地的地方整理得井井有条,充其量象一块草比较多的空地。
看一个人的家可以看出一个人的人品,绿娇娇看到这样的后花园不禁暗暗偷笑,这个州同大人分明就是一个食古不化的老夫子。
从花园旁边的房中迎出一个五十多岁上下的精瘦老者,嘴上留着三络灰白短胡子,穿着一身老秀才的素朴打扮。
杨普一见老者就拱手行礼说:“范大人,这几位就是我向你提到的朋友。”
然后他转身对杰克他们说:“这位是韶州府州同范仲良范大人。”
范仲良看上去毫无老态,神采奕奕地向三人拱拱手,说话声如洪钟:
“久候各位多时了这位是西洋神探杰克先生,年轻有为啊!嗯,好!骨格精奇相格大气轩昂,这位一定是风水小神童安龙儿!哦?安琪儿姑娘天仓饱满,神韵出众,一定世出名门,不是普通人啊!欢迎欢迎”
大家很意外范仲良居然这么开朗,都纷纷回礼。
绿娇娇更感意外,心里暗想这下麻烦大了,一不小心自己钻进了看相佬的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