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曾在国子监,现在应当不在了。何况我不知道他的姓名。”夏初岚淡淡地说道。
六月已是十分炎热,太阳炙烤着大地。国子监前人来人往,就看到三个人站在大中门前,一动不动。夏初岚低头擦了下额上的汗水,夏衍担心地看向她:“姐姐……”
六平看到她脸已经被晒得通红了,肩背也有点发抖,拼命用扇子给她扇风:“姑娘,要不今日就算了。太阳这么大,我们改日再来……”何况姑娘的身子本来也不是太好,这么站下去,恐怕会出事。
往来的人看到他们三人立在那儿,不知道发生了何事,都好奇地围了过来,议论纷纷。
学录眼见人多了起来,从台阶上下来,说道:“你这个姑娘怎么回事?跟你说了不行,你非要站在这里。是想闹事不成?”
“我并不想闹事,只不过补试和科举一样,录天下寒士,以公平公正着称。大人并没有拿出让我们放弃的理由,故而我们不能就此离开。”夏初岚说道。
学录冷哼了一声,甩袖上台阶了。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都在询问是什么事。那学录看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闹大了,说不定还会传到台谏的耳朵里去。那群台谏官可不是吃素的,一定会狠参他们一本的。前不久顾相就被他们弄得停了官,他一个小小学录,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他想了想,叫另一个学录进去请示祭酒。
祭酒正送顾行简从偏门出来,对顾行简拜道:“相爷放心,补试本就没有年龄的限制。虽然从未有过先例,但准许一个孩子考试也不是难事,下官会吩咐学录收下夏衍的籍状,劳您特意跑一趟了。”
他话一说完,就看到大中门前围了很多人,皱眉“嘶”了一声。这是怎么回事,大白天的这么多人围在国子监前做什么?
恰在此时,人群中有人高喊:“哎呀,这姑娘晕倒了!”
第二十六章
夏初岚觉得不舒服,本想低头拿一颗糖吃。谁知道一低头,就觉得眼前黑了黑。
六平连忙扶着她,才没让她摔到地上去。夏衍赶紧从她腰上解下装糖的袋子,拿了一颗糖塞进她的嘴里。
围观的人七嘴八舌地关切询问,有人去拿冰块,有人提议到阴凉处,有的还跑去找大夫。虽素不相识,却都情真意切。
夏初岚也恼这身子不争气,连示威抗议都不顶用。她上学那会儿,可是八百米健将来的。
那名学录看到出事了,连忙从台阶上下来。见人没大事,还有意识,方才松了口气:“姑娘,老夫真是怕了你了。已经叫同僚进去请示祭酒,你先到旁边阴凉处歇歇吧。”
“多谢大人。”夏初岚坚持将夏衍的户籍状呈上。
学录摇了摇头,伸手将户籍状接过。这个时候,祭酒刚好也走了过来,站在人群外,皱眉问道:“发生何事?”
学录没想到祭酒竟然亲自出来了,连忙行礼,将祭酒请到一旁说道:“这位姑娘的弟弟今年才十二岁。补试从未有录用十五岁以下学子的先例,故而小于十五岁的,一律不予报名。这么多年,也已经是种定例了。但又没有明文规定不能让他们考试,因此产生了分歧。”
本来补试的难度就很大,十五岁来报考的已经是凤毛麟角,哪里知道居然来了个十二岁的。学录也并不是故意为难,而是遵循旧例罢了。
祭酒将夏衍的户籍状拿过来一看,心中暗道,这不就是相爷交代的那位?竟然这么快就来了。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