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高孝礼就有些坐不住了。
他心下虽然知道高子璋做事不会太没分寸,可眼下好些事儿混在一起,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端着千万般的小心,别一个弄不好,搅乱了这盘棋,那可对谁都没好处。
这也就是为什么高孝礼会出现在府门口了。
高子璋这个闪躲的模样,并着他心虚底气不足的话语,就更让高孝礼怀疑来人身份了。
高孝礼眉头紧锁:“刚才来的是什么人,你大表哥同他哪里去了?”
高子璋见状,大概知道自个儿瞒不住了。
但是他又不愿意说出太子来,眼珠子转了又转,轻咳了两声:“是燕翕来着……”
“胡说!”
殊不知高孝礼也不是那样好糊弄的。
燕翕平素往来高府,哪次不是如出他们侯府似的?还会登门而不进,拉着崔旻到外头去说?
高子璋脸色微变,表情也垮了下去:“您甭问了成不成,您要真想知道,等大表哥回来了,您问他……”他越说声音越小,“我真不知道怎么跟您说,也没法开口啊我。”
他不说还好,说了这番话,高孝礼脸色是彻底的变了。
高子璋一看,心道一声坏了,连忙解释:“您别乱想,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就是……人家尊贵着呢,又不肯叫人知道行踪,我不好说……等大表哥回来了,他敢告诉您,您叫他自己说,别把血门儿堵我呀……我就是传个话儿,没见都不叫我跟着吗?”
高孝礼眼皮子突突地跳了几下。
是啊,崔旻走了,把高子璋留在这大门前,这算什么事儿?
于是他眯了眼,点点头:“进去吧。”
高子璋立时如释重负,嗳了一声,告了个礼,绕开了高孝礼径直入府去了。
再说崔旻那头随着太子和燕翕一路到了太白楼,自然有人领着他们上了二楼的雅间去。
燕翕打发了小二下去,太子爷一个眼色给出去,随行的两个侍卫就把守在了门口。
崔旻一看这个架势,眼神略变了变,站在一旁,也不言声。
这位太子爷也是个惜字如金的人,平日里他就沉默寡言,即便是同燕翕一起时,话也从不多。
此时他径直坐下去,抬头看着崔旻,直奔主题而去:“我今天出来,的确是有父皇的口谕。”
崔旻啊了一声,便双手交叠,抬至胸口处,拱手端了一礼。
太子嗯了一声:“去江南,还得带上一个人。”
崔旻略抬了抬头:“陛下钦点了何人同行?”
其实他虽然是这么问,但心里头也忍不住的犯嘀咕。
太子、燕翕、刘光同,哪个不是有头有脸有身份的?
此去江南的这一行,都已经是贵不可言的人物了,怎么还要带人去!?
不过又如此的隐秘……这里头,只怕大有文章。
太子也不吊人胃口:“清河县主。”
崔旻感觉眼前一黑,声音都拔高了:“您说谁?”
太子脸色微变,看向燕翕。
燕翕挑眉笑了,在崔旻的手上按了一把:“陛下的意思呢,早些年在西北和保定府都给薛公立了祠,而且从给薛公立祠之后,西北那么乱的地方,也太平了这么些年。这一回江南出了这么大的乱子,那可是一向富庶的江南――”他拖了拖音,咳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