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父皇感情甚笃,父皇去世后,她便将这计划告诉了我,戴文虽嗜权,却非贪权自私之辈,戴文父亲去世时曾叮嘱过他,若日后天子有他戴氏血脉,定要倾尽全族之力为之,所以为了让凌恪做上储君,戴文就算是为此丢了命,也毫无怨言……”
“这与你认戴氏做母有何干系?”
凌末轻松了口气,道:“我生母是谁他们自然心中清楚,只是前尘往事她们晓得,我却不晓得,张太后说服戴氏让我以为戴氏才是我生母,如此我才会善待戴氏尊她为母,待她百岁便能与父皇同葬……”
张嫣摇摇头,她还是想不明白这些。
见她不懂,凌末又道:“她既为我母,自然诸事要多为我考虑,父皇要动戴氏,她一清二楚,我对戴氏动手是迟早的事,她既改变不了,还不如寻了折中的办法试图两全……”
张嫣依旧迷惘地摇头,凌末只好又道:“戴文她决计保不住,若想戴文服罪,只有她以戴氏后人的身份去寻戴文,以凌恪为储的事来劝导。
”
张嫣恍悟,可又觉其间有些蹊跷,“张太后是如何知晓戴太妃就一定能劝动戴文认罪,下毒的并非是他。”
“戴氏所愿,怕是朝中无人不知吧!张太后曾是皇祖父贴身女官,知道这个也不足为奇。”
两人不知什么时候已坐在了床沿,张嫣回神,面上微囧,便错开了些,道:“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了!”
“你既已知道了,那我想知道的,你能为我解惑么?”
张嫣神情一顿,半晌才启唇道:“你想知道的?”
“张牧为何要下毒害你?”
“他……他没有……”
凌末并未听她反驳,只瞧着她一字一句道:“不会是张卿。能接触到张牧,又能让他不顾血亲加害你的,只能是他极为信任的人,而这个人绝对是与张卿相识,且相当熟悉,比如说……”
“尤思珍?”
凌末摇头,道:“尤思珍为人忠厚,定不会做出如此不义之事。”
“那会是谁”张嫣脑海里猛然闪过一个身影,她震惊地瞧着凌末,见他点头,她尤不敢信,“怎么会是他?他父亲与尤思珍是挚友,当初他父亲与尤思珍一道被贬死在了路上,还托尤思珍代为照拂,他没理由这般做啊!”
“我让玉清查过这个邱诺,虽不详细,但他嫌疑确实极大,你可还记得他有个双胞兄弟名唤邱言?邱言、邱诺到底哪一个是他,我也不能断定,但唯一能断定的就是邱言曾在宁昭长大,而且戴辛许当时身边也有个叫邱言的人,只是邱诺说邱言死在了一场大火里。”
“宁昭?”张嫣忆起白日解忧来找自己时说的那个人,两件事联想到一起,她也不得不相信凌末说的,宁昭的那位储君安排在天启的人莫不是就住在张卿的府上?
想至此,张嫣便觉后背一身冷汗,好阴狠的一个人,他如此心思安排,就算届时查到这些,因着人是住在张卿府上,她定会有许多包庇,他也好有机会全身而退。
“你是如何想的?”张嫣问。
凌末紧抿的唇角微微显出一抹极浅地弧度,“我没料到他会对顾昭云用情如此,竟舍了命来天启京都,我捉了顾昭云,他便命人对你下毒,是想让我感同身受么?”
张嫣面颊烧红,凌末竟如此神速想到了这些,只是他这般说可是在说他心里很看重她?
“他约了我天明天在白玉轩见面。”
凌末听罢静静地瞧了张嫣一会儿,“若是你,你会如何做?”
“伺机捉了他,以绝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