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开文件袋,这里面东西不多,四本不同国籍和颜色的护照,每一本还额外夹着一份并不算厚实的文件。
打开第一本护照,这上面贴着的,是柳伊万的女儿柳波芙的照片,但国籍却是巴西,其上甚至还有几天前从阿根廷出境,以及入境俄罗斯的合法通关记录。
再看那一沓不足十页的俄语文件,记录的是一个17岁的日裔巴西籍姑娘在两年前父母死于帮派仇杀之后,被人贩子卖到阿根廷做地下皮肉生意的悲惨经历。
按照这份文件里的说明,这个完全真实的身份来自一个自愿加入魅魔的姑娘。
如今,那个仍在接受培训、考核的姑娘,已经获得了新的身份和新的开始以及新的未来。
至于这个对她来说已经没有任何的价值的旧身份,则赠予了柳伊万的女儿柳波芙。
换句话说,柳波芙未来将以一个日裔巴西人的身份在喀山的阳光下生活。
继续往后翻,这文件的最后,还钉着一份入学通知书——喀山大学的留学生预科入学通知书。
这都不用猜,肯定是自己的便宜老师卡吉克先生帮忙弄到手的。
“这算是自己的学妹了呗?”
卫燃乐呵呵的嘀咕了一番,随手将这本护照塞进了衣兜里。
再看第二本护照,上面的照片却是柳伊万的儿子,那个刚刚做完了手术的小男孩儿。
按照附带的文件说明,他的身份来自乌东,这个身份的原主人一家在不久前就已经死于炮击——这同样是一个完全真实的身份,是由玛尔塔帮忙弄到的身份,也是那个名叫萨沙的小男孩儿在痊愈之后能住进玛尔塔之家的凭证。
将这本护照也揣进兜里,卫燃又拿出最后两本翻了翻。
这两本护照,都是通过尼涅尔的渠道弄到的韩裔墨西哥籍身份。真自然也是真的,甚至只要耐心等待几年,还能换个完全真实的美国国籍。
同样将其揣进兜里,本来还有些困的卫燃却彻底没了睡意,索性换了套衣服溜达到隔壁,驾驶着一辆不起眼的面包车离开图书馆,径直赶往了上游的卫星城伏尔加斯克。
如今美国之行匆匆结束,在准备跳进越战的泥潭里之前,也该和柳伊万一家聊聊他们未来的生活,顺便对他们进行最后一次试探了。
将车子开到目的地,卫燃下车之前谨慎的戴上了口罩和帽子,又扫了一眼拉着窗帘的二楼,这才推开车门,在那俩职业装小太妹热情的迎接下走进了房间。
“你好,维克多先生。”
从楼上下来的柳伊万用俄语打了声招呼,紧随其后,他的妻子和女儿,也纷纷用明显才学会的这么一句俄语问候和卫燃打了声招呼。
“你们好,我能上楼和你们一家聊聊吗?”
卫燃笑眯眯的问道,与此同时,守在这里的小太妹和帮派小弟也知趣的离开了房子,又一次钻进了门口的面包车里。
“请上楼吧”
前后不过一周多没见过面的柳伊万明显胖了一些,或者不如说,他的气色好了许多。不止他,就连他的妻子和女儿,也看着健康了不少。
跟在着一家人的身后上楼,卫燃亲手拉上了二楼客厅的窗帘,接着又打开了照明灯,隔着一张咖啡桌温和的打量着这一家人。
“维克多先生这次来...”
“来和你们谈一谈”
卫燃笑着说道,“谈一谈你们夫妻未来的工作,顺便也谈一谈你们的两个孩子的未来的具体安排。”
这话一说出口,柳伊万明显脸色一慌,他的女儿也立刻用巢藓语询问发生了什么。
等柳伊万翻译完,那个姑娘看着卫燃,用巢藓语哀求道,“维克多先生,请您不要把我们一家分开好吗?”
“我只提供选择,但是选择权在你们自己。”卫燃虽然听懂了这个小姑娘在说些什么,但还是看着柳伊万,用俄语做出回答。
“我们...需要我们做什么?”柳伊万艰难的问道。
“伊万先生,您和您的妻子将要去一座孤儿院工作。”
卫燃这次却换上了他们一家都能听懂的巢藓语,“你们会有新的身份,甚至可能需要进行一些并不算大的整容手术。”
“只是...只是在孤儿院工作吗?”柳伊万的妻子咽了口唾沫问道。
“甚至没有人会过多限制你们的自由”
卫燃摊摊手,“每年你们都有和你们孩子见面的机会,但是见面的地点只能由我来安排。”
“我的女儿和儿子...”
“您的儿子因为身体原因,将会住进另一座孤儿院,他会开始新的生活,不用担心有任何人会找到他。”
卫燃说着,抬头看了眼那个脸色惨白的小姑娘,“至于你们的女儿,她会留在喀山,会在喀山大学读书,未来会成为我女朋友公司里的员工。
她随时能去看她的弟弟,也随时能去看望她的父母,她会是你们一家的联系的纽带。只要她努力工作,只要提前申请,我们就会帮忙安排见面的机会,不会有太多的限制。”
“您...您说的是真的?”那个原本一脸绝望的女孩儿惊喜的问道。
闻言,卫燃笑了笑,扭头看向了柳伊万,最后用巢藓语说道,“是不是真的,柳汉宰同志,就看你的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