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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总之就是反派被换花样玩弄(1 / 1)

对于那场两年前的决战中的细节,以赛亚早已记不清了。

他只知道自己输了,并且应当死在了那场决战中——就像布拉德利那个老东西一直希望的那样。

但现在的事实却是,他还活着、他被自己的敌人给救了回来,在昏迷中度过了两年的时间,而这两年,鬼知道他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也鬼知道那个该死的人究竟对他做了什么!他居然成了一个被床榻间的玩物,身体被玩弄得对那些恶心的亲吻抚摸乃至侵犯适应得就像一个下贱的婊子!

每次他看着镜子中的那张脸、那个赤裸身体上的抹不去的下流欢爱痕迹,都恨不得杀了镜中的那个人。

他也的确试图自我了断过。

但失去了一切魔力的他轻而易举地就能被控制住,那个该死的家伙——那个现在成了皇帝和魔法之王的家伙——在第一次发现他自杀的想法时就对他下了诅咒。

“你休想用死亡来解脱。”

男人在那时带着从未有过的愤怒地掐着他的脸,把他按在镜子上操弄,逼着他看镜中的那张脸又一次被近乎苦痛的欢愉填满的模样、看他是如何恬不知耻地吞下男人的性器、一次又一次地陷入高潮、除了射精就是射尿的。

就这样,男人都还能说出“你最好不要逼我对你用些更过分的手段”的话来,告诉他,说:“那个时候,你就会知道你现在有的是多么轻松的待遇了。”

于是,以赛亚只好放弃自杀的想法。

他很快就表现得几乎像是认了命,对一切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都能温顺驯服地接纳,好像之前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杀了给自己带来羞辱的男人、或者杀了遭受羞辱的自己似的。

每一次,当已成为皇帝的男人来到这个房间时,以赛亚都会温顺地仰起脸来,接受那些落在自己脸颊上和嘴唇上的亲吻,手指轻轻抓着搂住自己腰肢和脖颈的男人的手臂,只在连舌尖都被玩弄得发麻的时候承受不住似地手指微微用力,发出几声微弱的喘息和咳嗽。

他顺从而驯服,就算是被命令着跪在地上用嘴服侍男人的性器也会僵硬地把那张鲜红柔软的唇凑过去,用手指将已经长到肩膀处的金发撩到耳后,似乎全无厌恶地伸出舌头舔弄他人的性器,就算被强行塞进嘴里、娇气而狭窄的嘴因吞不进这样粗大的东西而被噎得咳嗽和想要呕吐也丝毫不反抗,仍旧只是又咳又喘着被抓着头发将男人的性器吞到喉咙深处。

至于其他更过分一些的要求,他也都能一一柔顺服从。

被射到漂亮的金发上、或者用嘴接下粘稠的精液并吞进肚子里,再或者连雪白的胸乳上都被涂上稠白的液体、艳红乳珠被玩弄得肿胀破皮……如此种种,全都驯服接受,最多只在受不了的时候颤抖着眼睫落下几滴漂亮的泪珠,又发出几声哀求而已。

但更多的时候,他只在被真正地肏进穴里、肏得连射精都射不出来的时候才又哭又喘着发出哀求,说些“不要了”和“求你”之类的话。

然后就又是呜呜咽咽、溃不成军的呻吟。

不得不说,他的这样的表现的确让正期待他能有更多有趣反应的男人渐渐觉得无趣起来。

——这样柔顺的表现,和魔法控制下的傀儡人偶又有什么区别呢?

男人不由得在又一次几乎不会遇到任何抵抗的、近似真正两厢情愿的恋人间才能有的性爱中捏住那张似乎已完全沉迷欢愉之中的脸,发出低低的笑来。

“……果然,您总是这么擅长扮演一个乖孩子。学长。”

他说,在这时还饶有兴致:“那么,就看看我们之间到底谁更有耐心一点吧。”

于是,接下来。

那些对待变得越来越过分、越来越过火。

以赛亚原本只到耳边的金发已经长得很长,所以有时候,作为皇帝的男人会心血来潮,为他穿上外面的贵妇们正流行的时装,梳好那头金发,让他看上去像一个真正的、好运地被皇帝看上的情妇,带着他走到外面去——当然,在这之前,他会先被塞进几个用魔力驱动的“小玩具”,在走路时都被敏感穴肉中的东西磨得浑身发软、满面潮红,只能软软地靠在皇帝的怀里,接受不知道他身份的人对他来历的猜测。

然后又被皇帝搂着肩膀听着皇帝带着轻蔑与故意羞辱的声音说“只是个擅长服侍人的妓女而已,不过,你们要找恐怕是找不到这样下贱的货色了”。

使他的每一次到外面去都与过重的欢愉和羞辱相连接,几乎对外面的太阳、带着蔷薇甜香的空气和他人的目光感到恐惧和羞耻起来。

又或者更多时候,男人只是让他待在房间里,用一些新奇的“玩具”装饰在他身上,看他被那些玩具折磨得陷入似乎永无尽头的恐怖高潮中,连哭都哭不出来——有时候,男人会刚把那些玩具用在他身上就关上门离开房间,直到晚上甚至第二天才回到房间,欣赏他就算被那些玩具操弄得连射尿都射不出来也依旧被继续操弄得颤抖抽搐的狼狈模样可怜模样。

“演戏该结束了。”

男人又一次劝诫他:“你没有机会从我手中逃跑。哪怕我真的在最后对你失去了兴趣,我也不可能把你从手里丢出去。”

但他仍旧只是温顺驯服地抽噎着,像是已在快感中彻底沉沦,听不见外面的声音。

最终,他们的这场对峙进行到今天。

“……呜、呜呜……不…哈啊…不要了……啊啊……”

他颤抖着,身体已经受不住更多的快感。只能搂着男人的肩膀发出低低的哀求:“求您…求您……呜!!”

可是,不断捅进体内的、正疯狂震动着的玩具没有停下,咬在肿痛乳尖上的铃铛也在不断随他的动作而发出声音,混着那些被搅出的水液声,让他感到难以褪去的羞耻——而这羞耻本该早已经被他忘却。

“你听见了我们的那个老师的声音了,对吗?”

男人咬着他的发热发烫的耳垂,发出轻笑:“他会在王宫里居住很长一段时间。”

“他大概是这世上最后一个愿意从我手上救你的人了,错过了,可就再也没机会了哦。”

与布拉德利的第一次见面,是在那间位于贫民窟的狭窄阴暗屋子里。

那时以赛亚还只是个孩子,连魔法的那扇大门的边缘都还没能摸到,与以后的他相比简直脆弱无能得可笑。

而布拉德利,就是在那个时候自己主动出现在的他的眼前的。

穿着那身黑红色的教授长袍,披在肩上的鲜红绶带一直能垂到贫民窟肮脏腐臭街道的地面上,但却那样的纤尘不染、光鲜明亮,简直像个来腐烂泥坑里俯察民情的神。

以赛亚就静静地坐在那间屋子里,坐在阴影中,与那些残留在潮湿空气里的某个男人腐烂死去的臭味和咒骂相伴,看着这个似乎披着身温暖阳光的人走进来、走到他的面前来。

“……我闻到毒的气味。”

身上带着淡淡月桂香气的人在他面前弯下腰来,拿那双温和柔软的绿眼睛注视他,只带着深深的遗憾与怜悯。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对方问他:“为什么要用毒?”

而以赛亚,也只是轻轻地抿着唇笑了笑,回答他,说:“因为我的力气不足以杀了他。”

“您是来审判我的罪行的吗?因为我对自己的父亲下了毒,又冷眼旁观他一天天腐烂,对他的所有细碎扰人的咒骂哀求全都不闻不问?”

“…不。”

但布拉德利只是摇了摇头:“我是来带你走的。”

“我知道你的父亲做了什么,我也知道你别无选择。但,孩子,”男人的手在那时抚摸上他的脸颊,在为他轻轻擦去脸上的污迹时发出低低的叹息,“你不能一直这样走下去。”

“从那条错误的路上回来吧,我会带你离开。”

………

以赛亚轻轻咳嗽几声。

又是一夜的折磨,他的嗓子干而且哑,浑身上下也都还在被脱力感纠缠,连动根手指都觉得吃力。

而且,也许是因为那不知真假的“紧急情况”的发生,男人在今早急匆匆地离开时没有来得及为他做清理,他因此还能感觉到黏在自己头发上和嘴唇上的腥臭体液的恶心触感,身上也都是黏糊糊的——尤其是腿根和身后被使用过度的那处地方。

“……咳…咳咳……”

肚子也涨得难受,用手稍微按一下、或者稍微动作一下,填满里面的东西就会失禁似的溢出来,从酸软的腿根淌过,流到本就已经一片狼狈的床单上来,让他感到一阵的恼怒和恶心。

该死的家伙……

如果不是失去了所有的魔力,如果不是该死的布拉德利在最后关头的助力……他一定,一定会杀了那个……

但没关系。

他并不是第一次经历这样孱弱无能的状态。

在更早以前、在那所学院里、在布拉德利那个老东西还时时会将带着戒备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怀疑他已走上一条不应走上的路——在那个时候,他也是像这样孱弱无能,必须要用温和柔顺的伪装来掩盖自己的本性和目的。

他能够忍耐的,他总是拥有足够的耐心。

伪装和哄骗是他与生俱来的天赋。

恼怒退却后,他渐渐开始冷静梳理现状,明白那个把他困在这现状里的家伙提到的“布拉德利会留在这里很长一段时间”绝不只是随口说说。

虽然不知道对方哪来的这样可笑的误会,居然以为他会对布拉德利那个老东西抱有什么特殊的感情和期待——就因为那老东西把他从那烂泥一样的生活中拉了出去?嗤,无聊。他可不是那么感性的人。

总之,那个似乎对他抱有什么不止于肉/体的情感的家伙大概是故意叫的布拉德利过来。

目的……也许就是要用布拉德利作为诱饵,让他的伪装露出点漏洞而已。

如果是这样的话……

以赛亚抖了抖眼睫,在预料之中地听见了房间的那扇门又一次被从外面打开的声音。

然后是脚步声,以及衣料摩挲的声音。

——有人停在了他躺着的床的前方,就像之前那次一样。

就站在那里,目光长久地停滞在他裸露的、遍布欢爱痕迹的身体上,尤其在他的胸前和身后滞留许久,连呼吸的节奏都似乎因看到的景象的冲击而被打乱。

“…………”

他听到那个熟悉的、只让他觉得厌烦的声音。

带着惶然的颤抖与不愿相信,似乎非要他自己主动开口承认才愿相信眼前的事实似的,低声叫出了他的名字。

“…以赛亚……”

他感受到说话人声音中的艰难和无措,还有那股渐渐靠近的熟悉的浅淡月桂香味。

“…是你吗?以赛亚……”

以赛亚:“…………”

他缓缓地从自己的手臂间抬起了头。

在那张熟人的脸的注视下和那双熟人的眼睛倒映出的自己的狼狈影像中,他咳嗽几声,并没有感到太多的惊讶和别的激动情绪。

“……是您啊。”

他说,声音还沙哑得厉害:“好久不见了,老师。”

于是,一瞬间。

闯进了这房间里来的布拉德利的脸色变得格外精彩起来。

那张似乎与第一次见面时相比并没有太多变化的脸上滞留着各种各样的复杂情绪,看他的表情简直就像看一个荒谬的黑色笑话成真了似的。

以赛亚对他这连最出色的画家都描绘不出来的表情感到可笑。

——他也的确笑了出来。

“您对我的现状还满意吗?老师。”他问:“还是说,您仍旧觉得杀了我会比较妥当呢?”

“……不、”

布拉德利仿佛遭受巨大的打击,几乎站不稳似的往后退了一步。

“不、不——”

昔日的魔法之王摇着头重复着,都快握不住自己手里的法杖,好像一下子就失去了过往的所有力量似的。

“不是……不是这样……不该是这样——”

布拉德利·沃特福德近乎崩溃地呓语着,在逃避现实的冲动中走上来,手指触碰到躺在床上的以赛亚的肌肤,似乎想把以赛亚从床上扶起来、好从以赛亚嘴里得到什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该是什么的否认——但,他的手指刚触碰到以赛亚的还残留着各种痕迹的裸露肌肤,就又立刻遭受火焰灼烧似的收了回去。

“唔…!!”

被抓起来又丢回去的以赛亚头昏脑胀,感受到身后的某个地方又因这样的动作而流出了更多粘稠液体,在一瞬间只觉得自己浑身都在发烫和发抖。

“……不该是什么?”

愤怒和羞耻在这时又再度占据上风,从来都痛恨在这人面前显示弱态的以赛亚能感受到眼前的人在看见他这样的狼狈姿态后也呼吸凝滞了一瞬,连剩下的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都被堵在了喉咙里。

因此,他在又一次回笼的被羞辱的愤怒下撑着酸软的身体又把自己拽了起来。

对着那张脸和那双眼睛,他冷笑着质问:“我不该活着?还是我不该被人关在这里当个玩物养在床榻上整整三年?”

“这些不都是拜您所赐吗?老师。”

“如果您当初自己愿意舍得下你的那颗清白的良心来亲自动手,”他说,带着讥讽与嘲笑,“那你早该在更早以前就亲手把我掐死了!”

以赛亚从来没有真正想过要当一个乖孩子。

在过去,他会扮演一个众人眼里的乖孩子,脸上总挂着温和柔顺的笑,对周围那些无聊无趣的蠢货们的接近和评价全都宽容地接纳,也不过只是因为他那时还不够强大而已。

——伪装是他的天赋和生存本能。

就像他给那个应当被他叫做父亲的男人于日复一日的饮食中投入微量的毒、并在那个男人一天天腐烂下去时,他也是那样一副温和柔顺,像是早已认了自己的命、无论什么样的待遇都能温顺接纳似的好孩子模样。

学院里布拉德利——这个当世最强的法师——带着审视和怀疑的注视与曾经横亘在他生活中的父亲扰人的哀求咒骂没有太大差别,他很早就学会了无视,并继续无所知觉似的在众人眼里扮演完美的、没有丝毫破绽的好孩子。

直到他终于变得足够强大。

所以,那一天,他坐在布拉德利的休息室里,在黄昏的太阳驱不散的冷凉阴影中向布拉德利撕开伪装坦白自己的本性。

“……我知道您一直在怀疑我。您不相信我,因为您见过我在那个男人彻底腐烂得死去的那天都还在像个孝顺的乖孩子一样为他整理衣装。您害怕连您自己都驯化不了我。”

他温和地微笑着,带着趣味地剖析那个曾对他动过一瞬的杀意又立刻自己把那杀意熄灭的人。

“您不会杀我。即便您有能力现在就杀了我、并且让其他人都对您的行动不敢提出指责和质疑,您也不会杀了我。”

“因为您有清白的良心和崇高的道德,您想让自己一直保持正义,不会在找不到证据的时候跨过那条线来杀我——多么伟大的人呀。”

“但这样看来,您又是多么可怜的一个人呀。”在最后,他又这样叹息着:“毕竟,您的道德该是有多么摇摇欲坠,才会连这样一点点的越线都不敢有呢?”

……可以说,如果不是那时的以赛亚已足够强大、并且已经决定在那天之后就彻底撕开伪装,离开学院和布拉德利的注视,毫无顾忌地踏上那条曾被人无数次告诫过不要踏上的路,他是不会那么快就在布拉德利面前放弃“乖孩子”的演戏的。

……以赛亚就是这样,只在自己弱小时花费精力去欺骗和伪装。

所以现在,面对早已清楚他本性、也见过他如何撕下弱小时的温顺伪装的布拉德利,他就彻底没有任何想要继续扮演“认命了的乖顺玩物”的心思了。

“…我得感谢您。”

他瞪着布拉德利,只极尽一切地用语言来挖苦讽刺对方。

“如果不是您,我都不知道自己居然还这么擅长做这种事儿。”

“——!!!”

还在纠结苦痛中的布拉德利猛地抬头,与他对上视线:“我不是——不…我从来没想过——我没想过会变成这样…!”

“我没想到威尔他会……”布拉德利颤抖着,害怕看见他的眼睛似的又挪开视线,做着无力的辩解:“你不该…不该是这样的下场……”

“——那该是什么呢?”

以赛亚冷笑着追问:“一具只要不死在你面前哪都可以的尸体吗?”

“你现在也可以杀了我,”他说,一边艰难地把自己从床上撑起来,仰起自己的脑袋,让自己的脆弱脖颈与赤裸胸膛没有丝毫遮挡地显露在对方眼前,“你现在就可以掐死我,或者捅碎我的心脏。”

“我已经没有了魔力,也用不了魔法,连力气都没有多少,你可以很轻松地就杀了我——那么,老师,您怎么还不动手呢?您特意惹出些麻烦引开那个人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还是说,您来见我,难道其实是为了救我吗?”

“…………”

布拉德利沉默无言。

或许,他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再次主动闯到这儿来的目的是什么——杀了以赛亚吗?不,不可能,他过去下不了手,现在也不可能下得了手。他永远也没办法对他的这个学生动手,这是早在许久之前、在那次黄昏的太阳照射下的休息室里的最后一次见面时就已被他确定的事实。

他动过杀意,在那时的以赛亚微笑着说出“是我杀了他们”的时候,他就明白眼前的人究竟是怎样一个永远无法驯化的没有感情的残忍怪物,他于是动了杀意,试图在这怪物扩大危害之前将其抹掉。

但,他最终没有动手。

原因不是受困于他自己的道德和良心——他知道不是,他没有那么坚定、那么像个圣人。他没有动手,只是因为那时有一种连他至今都不敢承认的感情猛烈地涌出来,在杀意浮现的那一刻打断了他的杀意。

在那时,他就知道,他是永远不可能杀得了以赛亚的。

无论时间和世事如何流逝变化。

——那么,他又该是来这里做什么的呢?

布拉德利艰难地挪回自己的视线,注视眼前的昔日学生。

他看见以赛亚正扬着头,那双还带着流过泪的痕迹的蓝眼睛正含着怒意地瞪着他,一如他们那次唯一的也是最后的吵架。

但这个时候,以赛亚却不再像那时那样体面从容得优雅,他看见以赛亚布着泪痕的脸和磨得艳红得过分的唇,还有以赛亚长长了的、正凌乱地从脸颊边和肩膀上滑落的金发,那上面也沾着他不敢去细想的黏白液体——当然,还有遍布在以赛亚那纤细脖颈、瘦削肩膀和苍白胸膛上的痕迹。

甚至在以赛亚微微起伏的胸/脯上、在那如刚发育的少女的胸乳上肿胀挺立、被磨得破皮的鲜红乳珠上,都挂着刺眼的咬痕和涂抹着黏稠的稠白液体。

过分的刺目,过分的淫靡。

让他不敢去想这些痕迹的背后,是以赛亚到底经历了怎样的对待。

也不敢去想,他在看到这样的以赛亚时,除了慌乱的不愿相信外的另一层埋得极深的想法。

“……我不是来杀你的…”

最终,他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你已经没有了魔力…也没有任何危害了……”

不,不对。

他不是在想这个。

他想做的是、他真正想要做的是——

“你不能留在这里。”布拉德利闭上眼,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再睁开眼时便终于下定了决心。“你不该留在这里。”

他看着以赛亚,像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那样,说:“我是来带你走的。”

…………

以赛亚并没有对那句“我是来带你走的”有太多的惊讶。

……果然,他就知道,那个该死的家伙——那个把他关在这里,对他表现出来的温顺驯服模样并不感到满意的人——是在玩这种把戏。

所以,他在听到那句话时只是愣了一会儿。

他没想到布拉德利居然真的会想着来把他从那人手里救出去。

不过,这又有什么区别呢?

以赛亚很快回过神来,只对这个提议感到可笑。

落到那个人手里和落到布拉德利手里又有什么区别——哦,布拉德利当然不会把他关上床上每天变着花样地折磨他,这老东西到底有自己的良心和道德在,不会做出这种事来。

但,除此之外,他也别想从布拉德利手上得到更多的宽待。

这老东西大概会把他关起来,当做囚犯一样看待,继续像以前一样,不厌其烦地来教导他如何做一个好孩子——这一次,他不会再有能力可以阳奉阴违,并找到办法从那老东西身边逃开。

反正他的下场都不会有太大变化。

何况,知道这也极可能是那个该死的家伙安排的计划后,他也不认为布拉德利能真的把他带出去。

所以,以赛亚很快就又只是冷笑起来。

“我不会跟你走的。”

他说,故意用语言去刺激眼前的人:“我现在过得很好,反正跟着你走也只是换个地方被你关起来,那继续留在这里也没什么不好。”

“…………”

果不其然。

布拉德利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了起来。

“……没什么不好?”似乎是被这句话给踩到了什么雷点,之前还不愿也不敢与他靠得太近的人走了上前来,仗着身高的优势极具压迫力地将阴影投到他身上来,在阴影中,布拉德利的表情变得模糊不清,他只能听见对方似乎压抑着巨大怒意的声音:“你说,这没什么不好?”

以赛亚:“…………”

他没想到对方会反应这么大。

但,虽然没想到,却还是不肯让自己显出畏缩来。

“是的。”他仰头与那双阴影中的银灰色眼睛对视,绝不为自己的话做出丝毫退让:“我就是觉得在这里没什么不好,也不想跟你走。”

更甚者,他还要继续讥讽几句:“怎么,难道您到现在都还要来做我的老师教我怎么做选择题——嘶…你干什么?!”

他的话被打断。

被阴影吞噬了大半脸和表情的布拉德利伸出手来,把他又仰面推回到了床上,在他的怒视下用握在手里的那根法杖的顶端抵到他的喉咙上。

法杖顶端的金属装饰冰凉而坚硬,从喉结缓缓滑过锁骨并继续向下的感觉让他变得过分敏感的身体忍不住地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他听到布拉德利的似乎无比平静的声音。

“你是说,你被人锁在床上,”法杖顶端来到他的还微微肿痛的一侧乳尖上,抵着那颗还湿漉漉的、被咬得破了皮的可怜艳红乳珠,力度不大也不小地拨弄起来,“被人像个婊/子一样的玩烂,玩成这副碰一碰就发/骚的模样,是【没什么不好】。”

“……呜、住…住手……你这个、这个该死的……”

他感到巨大的羞辱,但已经熟于被玩弄的身体却不受他的控制,只被这样对待就又浑身发软发热起来,被顶弄的乳珠和另一侧没被做什么的乳珠都欢欣喜悦地充血挺立起来,开始期待更多的抚弄。就算伸出手去抓住那根抵在胸前的法杖也无力推开,比起抗拒更像是在拉着那根法杖自己放/荡又不满足地凑上前去迎合。

于是,他又听到一声冷笑。

“果然,”他听见布拉德利的声音,“对待你,还是应该用不那么人道一些的方式才行。”

魔力在那根法杖的顶端汇聚,他被魔力凝聚时的热量烫到,在身体无意识的瑟缩下感受到熟悉的魔力波动。

——是使人昏迷的魔法。

……该死的布拉德利!

以赛亚在昏迷前咬着牙想——居然打算不顾人意愿地强买强卖。

在魔法的作用下,以赛亚于沉眠中又做了个关于过去的梦。

他梦见自己还没有在那场决战中落败、还能轻易地就把整个世界搅弄得一团糟的岁月。

在那段美好岁月中,没有属于布拉德利的带着戒备与怀疑的扰人注视,也没有那些令人厌烦的仗着他还在扮演好脾气的乖孩子时要凑上来接近他的人——那个时候,所有人都只畏惧他。

他们害怕他,却又要对他摇尾乞怜;恐惧他,却又渴望从他手里得到更多利益。

无论是轻易就被他操控的昏聩无能的君主,还是那些只敢在背后诅咒辱骂他的贪婪软弱的群臣……所有那些昔日自以为高贵的人都不过是他手中任他摆弄的蚂蚁,用他们各异的愚蠢丑态来取悦他。

不得不说,那种感觉真是好极了。

但,以赛亚在过往的美好岁月中沉醉时,却偏偏想起了那一点早就被他忘记了的杂音。

……他想起与那个人的见面。

不是在学院里、不是在他知道布拉德利居然找了个来弥补他曾经带来的遗憾的替代之后,也不是他所以为的第一次与那个曾被称作威尔弗森的人的见面。

他们真正的第一次见面没有那么对立——至少,在那个时候,以赛亚还没有兴致对一个只是有点魔法天赋的小孩动怒。

他甚至都懒得垂下眼去看清那个混在一堆只敢在背后咒骂他为“魔鬼”的忤逆者中间的小鬼的脸。

那个时候,他只是从那堆总是喋喋不休地发出些让他觉得烦人的声音的忤逆者中挑出那个小鬼,让那个小鬼来到他面前,在小鬼的亲人的恐慌注视下用手指轻柔地抚摸小鬼的脸颊。

温和地、平静地微笑着,询问小鬼:“告诉我,这些人刚刚是在议论什么?”

于是,从那时起就已经显现出狡猾本性的小鬼回答他——“叔父们正在议论‘翡翠宫里的妖妇’。”

“他们说,那是和经书里的巴比伦娼妇一样的角色。连陛下都被她蛊惑,搞乱了整个国家。”

“大人,您知道翡翠宫里的妖妇是指谁吗?”

“…………”

说实话,以赛亚总是会为他的那些无能愚蠢的反对者们的奇思妙想感到点有趣。

所以,他仍旧保持了脸上温和平静的微笑。

“当然。”他说:“因为我就住在翡翠宫里。”

…………

从沉眠中醒来的时候,以赛亚还感到有些头昏脑胀——这是被施了魔法的后遗症。

他浑身无力,正软软地趴在一个带着淡淡月桂香气的怀里,脸颊紧贴着自己凌乱的头发、又隔着头发紧贴某个人正传出平静温和心跳声的胸膛。

至于身上,则仅仅是被裹了层毛毯,毛毯略显得粗糙的纤维不受阻隔地蹭着他过分娇嫩的肌肤,让他感到点轻微的痒和疼。

“……放开我……”

以赛亚低声喊,裹着他的毛毯和搂着他的手臂都有些太紧,让他都感到有些呼吸不顺畅了起来。

他用自己从毛毯下伸出来、正软软地搭在抱着自己的人肩上的裸露手臂微弱地挣扎了几下,手指甚至还勾到了几根属于抱着他的人的头发。

“你出不去的……”他说:“这个宫殿里的一切…他都能看见…”

之前,他尝试自杀的时候,就是特地挑的个那人短期不会来到房间的时机,试图用藏起来的锐器来捅破自己的喉咙。

但,很遗憾,他没能成功。

那个人在他拿起武器刚抵住自己喉咙的时候就立刻出现在了房间里,打断了他的行动并对他下了诅咒,让他从此再也没法选择自我了断。

而作为惩罚,后来的好几天,他一直都没能清醒地从床上离开过,一段时间连被人轻轻地碰一下都会控制不住地颤抖抽搐着陷入高潮,肚子里永远都是塞满了黏糊糊的腥臭液体,身前性器也几乎快要废了似的被人摸一把就开始淅淅沥沥地淌水。

在那个时候,男人曾用手指捏着他被魔法治愈修复好的喉咙,看着他似乎已被过度的快感折磨得神志不清的脸,冷笑着反问他:“你以为你选了个好时机吗?”

“别天真了,学长——在这个王宫里,没有什么能够逃过我的注视。”

……自然,在那时尚还留有微末一点理智的以赛亚记住了那几句话。

所以,很快地,以赛亚在后来得出判断,知道那个该死的麻烦家伙居然是将这整座宫殿城堡都制成了自己的魔法阵地——在这座宫殿里,那个人是名副其实的神。

对发生在宫殿里的一切,都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这种阵地魔法以赛亚过去时也曾使用过,他把自己居住的整个翡翠宫都变成了自己的阵地,所有发生在宫内的事都逃不过他的注意,他由此成为众人眼里无处不在、无事不知的妖魔一般的恐怖人物。

因此,以赛亚很清楚布拉德利是不可能带着他离开这座王宫的。

他用没什么力气的手指抓着布拉德利的头发,能感受到对方已进带着他走到了室外,暖烘烘的太阳照在他没有被毛毯裹住的头发、手臂和小腿上,空气里也开始弥漫一股甜腻的花香,让他觉得恶心和难受。

“……你听到了吗?”

已经很久没怎么来到外面、少有的几次外出也与一些羞耻记忆相随的以赛亚不喜欢这种暴露在外界的感觉。

他讨厌太阳,也讨厌那些飘荡在空气里的花粉,更讨厌自己被这样毫无反抗力地趴在别人怀里抱着。

“这个宫殿是他的魔法阵地……他随时可以找到我们,快放开我…!”

“我可不想…被你给牵连……”

“…………”

一直没有理会他的人加重了点搂着他的力度。

挤得他骨头都有点疼,本就不太顺畅的呼吸也变得更加难受了些。

“……所以,”好一会儿后,他才缺氧的难受中听见布拉德利似乎平静而了然的回应,“你是担心被牵连。”

——不然呢?

以赛亚感到莫名的烦躁,他不明白布拉德利到底在想些什么,也不明白为什么布拉德利非得做这种除了给自己惹麻烦以外没有任何意义的事。

或者说,他从来就没能理解布拉德利的想法过。

就像他不明白为什么布拉德利明明可以在更早的看穿他本性的时候就杀了他却选择了放弃,又在他已经彻底撕下伪装后迟迟不选择自己动手,转而跑去培养另一个人来代自己动手杀他那样。

他也不想弄明白这些。

所以,他只是冷笑一下:“那我还该为您的安全而担心吗?别忘了您是不顾我意愿强行把我给带出来的!老师。”

“丢掉你那颗清白的良心吧,现在放开我,你和我都还能有个好结果。”

“…………”

布拉德利沉默无言。

这个他从来都理解不了的人似乎停了下来,并低下头来看了他一眼,平静温和的呼吸轻而柔地从上方吹下来,落在他的头发和脖颈上,让他觉得有些怪异的痒。

“…不是因为良心。”

好一会儿后,以赛亚才听见来自他的这个昔日的老师的回复。

“我这么做,是因为我终于发现——我从来都没有和我的良心走在一条路上过。”

“以赛亚……”

“——您要带着我的学长去哪里呢?老师。”

在以赛亚茫然地仰起头来,想要理解布拉德利的那句“从没和良心走在一起过”是什么意思的时候,有人打断了布拉德利剩下的话。

……披着鲜红外袍、穿着华丽朝服的皇帝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面带着微笑,身上的一切都显得工整无比,没有一点点的慌乱痕迹。似乎早已对现状有所预料、并且掌控一切。

“虽然我向来尊敬您……但,老师,您现在所做的一切可都越线了。”

对着布拉德利,他这么说。

而布拉德利,也只是平静地看着他。

“先越线的人是你,威尔。如果我早知道你当初是带着这样的心思,我是绝不会选择你的。”

“——是您自己要忙着纠结的。”

年轻的皇帝也同样表情平静,毫不退让地摆出事实:“老师,您现在已经没有机会了。”

“不过,老师,我说了,我向来尊重您。现在,我还不想和您动手。”

“所以,我想,”他微笑着,伸出一只手来,“或许我们可以让学长自己来做选择。”

“您应该回来了,学长。我们之间的游戏还没有结束,不是吗?不要让我失去太多耐心。”

诺顿·康格里夫为自己正看到的一切感到诧异。

他在今天下午时接到皇帝陛下召见的通知,大致推测出皇帝陛下应该是想询问他之前交给他处理的某件事的情况,考虑到那件事涉及到的特殊人物,他因此几乎是接到通知就立刻赶到了王宫。

只是,当他进入到皇帝陛下的书房内时,却怎么也没想到这样的一个本该是谈论重要密务的场合里居然还有其他人在。

……坐在书桌边处理桌上公文的皇帝怀里,正趴着一个人。

有着头在室内的灯光照射下浮着层格外漂亮的光晕的金色长发,发丝柔软而顺滑,似乎染着点湿润的水光,正凌乱地堆在那件披在身上的鲜红长袍的雪白毛边上,把那些柔软的毛边都蹭得湿润了起来。

诺顿认出了那件鲜红的长袍。

那应该是属于皇帝的外袍,通常情况下,这件外袍应该是披在皇帝肩上,在皇帝接见他的臣民或者出席重要会议时被人尊敬地俯下身去,显示忠诚和敬意地亲吻袍角。

但现在,那件长袍被披在那个跪坐在皇帝怀里的人身上,那个高挑而纤瘦的人从长袍遮掩下露出的手臂苍白而不着一物,连那随微弱的动作而隐约显露出的跪在椅子上的膝盖和小腿也是一片晃眼的白,似乎在那件长袍的掩护下再无任何衣物遮挡。

也或许正是因为如此,那个有着头漂亮金发的人才会用那些纤细又娇嫩的手指这样紧地抓着袍边,身体肉眼可见地颤抖着,苍白指尖都用力得有些泛红了,好像怕极了身上的长袍掉下来似的——又或者是还在极力忍受和压抑着什么。

“……陛下?”诺顿感到一阵尴尬的惶然。

他很快就猜到这个被皇帝极亲密地抱在怀里的人是皇帝的情人——不久前他还听一些贵族朝臣提到过,说是皇帝陛下似乎在宫中养了一位美艳的金发情妇。但,听说是一回事,亲眼见到又是一回事。

何况…他也没想到皇帝陛下会如此“不务正业”,连处理公务时都要和情人寻欢作乐。

在他印象里,这位皇帝陛下也确实不像是一个贪图色欲享乐的“昏君”形象。

但,他这样尴尬,作为当事人的皇帝却似乎一点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当。

“啊,你来了呀,康格里夫。”

皇帝转过头来,手指像安抚一只宠物猫似的轻轻抚摸将整个脸都埋在他怀里的情人的柔软凌乱金发,表情上没有一点点的不自在,就好像他怀里抱着的真的只是一只娇贵柔顺的猫而不是除了那件外袍便一丝不挂的情人。

“请过来,康格里夫,你知道我找你来是为了什么。到这边来,把我交给你处理的事情都向我汇报清楚吧。”

诺顿:“……是…是的。陛下。”

他迟疑了一下才走上前去,到皇帝面前行礼并把带来的纸质资料交给皇帝时都还有些尴尬地不敢抬眼去看皇帝——更准确点说,是皇帝怀里的那个人。

皇帝因此敏锐地发现他的不自在,在接过那些资料时发出几声低笑。

“怎么?你看上去似乎有些不太自在,康格里夫。”

“……抱、抱歉,陛下。”诺顿把头低得更低了些:“我没有挑好恰当的时机来找您……”

“——没什么不恰当的。”

但皇帝打断了他,“抬起头来,康格里夫,把你处理的事现在就向我汇报清楚,别让我没了耐心。”

“一只漂亮又淫乱的母猫而已,连他自己都不会觉得羞耻,用不着你来感到不自在。”

……“他”?

诺顿·康格里夫悚然抬头,更没想到皇帝怀中的情人居然还是个男性。

不过也是。

尽管在他进来后,那个正跪坐在皇帝身上的人就不怎么发出声音了,只是身体轻轻颤抖着,间或受不了似的发出几声极轻极轻的哭声和喘息……但其实仔细听的话,还是能很容易听出那微弱的、显得极可怜也极诱人的啜泣和呻吟并不像是女性发出的。

只是之前他只觉得尴尬和不自在,没敢仔细听,所以才先入为主地认为这是皇帝的“情妇”。

这样一看的话,也确实线索明显——比如这位情人虽然身形纤瘦,但却格外高挑,那些紧紧抓着袍边的手指的形状也是与女性不一样的另一种纤长优美。还有露在长袍外的线条漂亮且流畅的手臂与小腿大腿……

诺顿打住了自己的想法。

他可不想在皇帝面前有任何可能表露出对皇帝的情人感兴趣的行为和想法。

不过,他抬起头来,却总觉得皇帝的这位情人有些眼熟。

尤其是那没有佩戴任何装饰的、苍白而纤长的手指,还有那头柔软明艳的金发。

“抱歉,陛下。”

他又对皇帝重复了一遍抱歉。然后才尽力让自己不去在意皇帝那像是故意贬低、以引起怀中的情人身体僵硬颤抖停滞的话,硬着头皮开始进行自己的汇报。

“关于之前您交给我处理的事……目前那位阁下已经离开了王都,似乎是回了学院一趟,但并没有久留,据说有人看见他烧毁了一间旧休息室,然后便离开了学院……之后,他就接受了您给的任命,去往了帝国北部的永夜城……我不明白,陛下,虽然那位阁下犯了错,可这惩罚是不是太过严重了?”

“永夜城是极寒之地,又总是被极夜笼罩,就连驻边的士兵都需要定期轮换才不至于患上心理病症。那位阁下要在那里一直驻守,恐怕……现在魔法界那边也出现了一些对您十分失礼的流言……”

“——不用管他们。”

皇帝似乎并不打算改变主意,诺顿怀着不安地试图进行的劝诫也被再一次打断。

“那是我的老师自己的选择。”诺顿听见皇帝带着点胜利者一般的怜悯笑意的声音:“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寂静,好让他能够逃避现实和悔恨过去。”

“至于那些多嘴的人,就交给你来处理吧——放心,那群无用的废物闹不出什么花样来的。”

诺顿:“……好的,陛下。”

他在内心叹息,知道自己现在是说什么都没用了。于是,在最后离开书房前,他又再看了一眼那个被皇帝抱在怀里的人。

那个人似乎略微抬起了点头,正被皇帝温和地命令着张开嘴,含进皇帝的手指,稍微提高了点的、压抑许久的呻吟啜泣含糊不清地从那张似乎如玫瑰般鲜红柔软的唇里溢出。

然后是一片黏腻的水液被搅动的声音。

在他出了房间、那扇门被关上后反而变得更加明显起来,混合着几声哽咽和哀求,交织出一片让人不由感到面红耳赤的淫靡声响。

这个时候,诺顿·康格里夫才终于明白皇帝刚刚是在做什么。

………………

以赛亚已经记不清自己到底哭了多少次了。

他抓着身上长袍的手指在现在终于彻底没了力气,再也抓不住遮蔽自己的东西,被深埋在体内的东西顶撞几下,就让那件勉强盖住他的羞耻和自尊的鲜红长袍因他身体的猛烈颤抖而彻底的落在了地上。

“不……不要……”他颤抖着,身体早已因这样的对待而欢欣喜悦起来,让他的哀求都含着股撒娇般的甜腻味道,他用手指攀住身前的人的肩膀,像是担心自己掉下去似的,“够…哈啊……够了…!放开我!……呜!”

——该死的、总是变着借口来折腾他的家伙。

哪怕他在三天前的那次所谓的“选择题”中其实是按着这人的心意做了选择,也依旧会被找到借口以“学长居然试图跟着老师逃跑,真是不乖”为理由来进行这该死的“惩罚”。

当天下午,他被带回那个房间,连布拉德利那张在看到他做出选择后的木然而僵硬的脸上的表情都还没从脑中消退就被扔到了柔软塌陷的床上。

明明获胜了的家伙捏着他的脸对他微笑,说着“既然学长喜欢装乖孩子,那就装个够吧”的话,又对他用了一个魔法。

在魔法的作用下,他失去身体的控制权,成为了一个彻底的任人随意摆弄的人偶玩物似的玩意儿,连一根手指、一根眼睫都不能动弹,只能随他人的意愿被摆成各种恶趣味的姿势操弄。

无论是被撬开嘴吞进捅到喉咙深处的性器,还是如母兽一样跪趴着被从身后肏得流水,又或是被舔弄啃咬柔软的胸乳、连乳尖都被玩弄得如熟透的樱果般胀大,他都无法给出一丝一毫的反应——无论抗拒还是迎合。

连呻吟和喘息都是奢侈的妄想,连哀求和哭泣都是在特别情况下才会给予的嘉奖,更多时候,他只具备呼吸这一项权利。

无论是再过分的对待,也只能乖顺承受,仿佛没有生命的器物、存在的功能就是任人在身上发泄欲望。

有时候拥有他的人倒会兴致十足,把珍珠耳坠和钻石项链以及金银玉器之类的珍宝装饰在他身上,为他戴上闪闪发光的宝石戒指、银质手环、珍珠耳坠、黄金项链,连肿胀艳红的乳粒上都咬着做工精美的乳夹。像装饰一个艺术品一样的装饰他,让那些珍宝装饰在他被操弄的时候碰撞出一片清脆声响。并在他的身后穴肉被肏得柔软湿润的时候将各种珍贵饰品里镶嵌的圆润宝石取下来一颗颗塞进去,用手指在里面引导着那些宝石搅弄出一片黏腻的水液。

直到他彻底受不了的时候,才又按着他饱胀的小腹,把那些湿漉漉的宝石一颗颗从那口驯服的穴里挤出来,将它们放到他的胸前和唇上,责怪他“淫荡得太过、弄脏了这些稀世的珍宝”。

这样的折磨持续了整整两天。

两天后,用在他身上的魔法才被解除,他才终于获得在陷入高潮时抽搐痉挛、流着泪发出尖叫的权利。他一直在高潮,射精几乎停不下来,到最后甚至连精液也射不出来,只要一被操进来被折磨得有了阴影的身体就主动急切地迎合上去,不顾他意愿地去渴望与人紧紧相贴,像个婊子般已被高潮折磨得不成模样却还要寻求欢爱。

然后又到了今天。

今天,他勉强让自己恢复了点理智,不再被那两天里的可怕惩罚影响得整个人都不受自己控制。

但该死的可恶家伙又用魔法治愈了他的疲劳、他的脱力,把他带到这书房来,让他自己选择是继续前两天的惩罚还是新的惩罚。

于是,他只能咬着牙,让自己爬上那张椅子,分开双腿跪坐在男人身上,将那根早已被他的身体习惯并且适应了的性器吞进体内,然后用自己的手扶着男人的肩膀不断起伏着吞进那根性器,发出不受控的喘息呻吟。

但,他没想到这个惩罚还没那样简单。

在他吞进那根性器后,男人居然就这样除了解开裤子纽扣以外几乎可以说是衣衫工整地坐着,开始看起了那些摆在桌上的公文,并在他受不住地抖着腿陷入高潮时拍拍他的屁股,叫他“别发骚”——活像他是自己发骚才要连别人工作时都要不知羞耻地爬上去吃进别人的鸡巴来满足自己的欲望似的。

到后来,甚至还直接让人进来与人商谈公务了!

尽管在外面的人进来前,那个该死的家伙总算还记得给他披上件外袍遮挡身体,但在人前被操弄的羞耻却依旧难以消退。

他的肚子里含着男人的性器,身体都在因羞耻和不适而颤抖,虽然披着遮挡却感觉自己依旧什么都没穿,几乎整个人都在发烫发热。

在这种情况下,他居然还能听清那些对话。

……布拉德利…在那次选择中失败了的布拉德利,居然已经离开了王都,也离开了学院,烧毁了过去的一切,去往了极北的永夜之地。

为什么……?

被过重的快感折磨得只能落泪和喘息的以赛亚无法理解。

——不理解布拉德利的选择,也不理解自己为什么会为那些被烧毁的东西感到一点怅然。

“……以后,你们应该永远不会再见面了。”

他在被泪水打湿得一片模糊的视线中看见身上把他按在桌上操弄的人脸上的微笑,他感觉到自己正又一次陷入几乎已成痛苦的高潮。

操他的人亲吻了他一下,在他唇边低语。

“而我们,则时光漫长。”

“我会耐心教导你学会接受现实。学长。”

以赛亚隐约觉得情况似乎有些不太对。

今天,他又一次被布拉德利叫到院长休息室里进行漫长无聊的教导——原因可能是他最近和那位名声不太好的埃尔维斯·卡佩殿下接触得有些太频繁了点、老国王的身体也败坏得太厉害了些,导致了本来就一直在戒备怀疑他的布拉德利终于发现了点不对。

……我早说过。

他在敲开院长休息室的那扇门时还有些对他找到的那个“合谋者”感到点不耐烦。

我早说过让他按照我的方法来和我联络的……看来所谓血统尊贵也只是能让蠢货变成傲慢不听人话的蠢货而已。

不过没关系,布拉德利也对他做不了什么。

顶多又和他吵一架,然后把他关关禁闭——但他早就已经布置好了,就算自己被关起来几天甚至几个月,他安排的人也能把计划成功完成。

而那些被他找来的人甚至都不知道他们在做的是什么,他们不过是完全不懂魔法、也没有什么特殊身份的普通人,就算是布拉德利也没办法把他们从人堆中挑出来。

——总之,一开始的以赛亚并不觉得今天会发生什么让他额外觉得麻烦的事儿。

他敲开了门,对前来开门的布拉德利还一如既往地露出了个温和礼貌的微笑,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似的,抬头看着对方。

“我听康格里夫说,您有事找我。”对着那双看着自己的银灰色眼睛,他这样说:“老师。”

而后续,也如他所料,布拉德利不吃他那一套乖巧听话好学生的表演,把门在他身后关上后就只冷冷地看着他,单刀直入地开始询问——“你想干什么?以赛亚。”

“你在和那位埃尔维斯殿下做些什么?”

刚开始,以赛亚还能耐心地装装傻,说些“我不明白您的意思”之类的话,但后来随着布拉德利的逼问越来越尖锐、甚至都用上刻意外溢的魔力来压迫威慑他时,他就渐渐失去了耐心。

“——就算我和那位殿下真在做些什么,那又如何呢?”

他略微撕下了点伪装,有些不耐烦了起来:“您没有证据!老师。”

“没有证据就怀疑一个皇子有谋害国王的嫌疑……您知道您这是在做些什么吗?”他看着眼前面色难看的布拉德利,语气中忍不住带出了点讥讽:“别忘了,您自己许诺过的,您不会插手世俗王国的政治。”

“您总是这样,自己要做个圣人,却还要拿同样的标准来要求别人。”

他笑了笑,知道眼前的人现在正被他气得够呛,于是说的话也更加不掩饰其中讥讽起来:“您不喜欢插手世俗王国的事务、对权力财富不感兴趣,也没必要来限制您的学生呀——就算我靠着自己的才能得到了一位皇子的青睐,想要借此掺和您看不上的那些俗事,这恐怕也不是什么罪过吧?”

“好了,老师。我已经听够您的那些充满偏见的教导了,如果您还不肯相信我、还依旧要怀疑我的话,那就随您吧——无论是写检讨还是关禁闭,我都可以接受。但,即便如此,我也不会改变我的想法,您也阻止不了我。”

“…………”

按理说,这个时候,他的这个老师应该是会生气地又用拿在手里的那根法杖敲击一下地面,然后在他被那些溢出的恐怖魔力波动吹得几乎要摔倒的情况下含着怒意地喊着他的名字,说一些“你真是无可救药”之类的话,把他丢进禁闭室里。

然后过上一两天,又在学院里其他老师不理解不支持的劝说下把他放出来,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把他盯得更紧、让他完全没办法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儿。

并甚至还会打乱他应当极其隐秘的计划——如果他猜得不错的话,布拉德利应该会在把他关禁闭的时间里去给那个国王进行治疗,顺带指派人去提醒那个国王和其他也想竞争王位的皇子提防那位埃尔维斯殿下。

……说什么不会插手世俗王国的政治事务,但这老东西对那些政治谋略什么的却是相当擅长的——毕竟是个能管理着整个魔法界同世俗王国和平相处、保证双方都不触犯彼此底线的人。

但,以赛亚说完那些近乎挑衅的话后,事情却没有按照他预想中的情况来发展。

布拉德利原本是想要压抑不住怒气地喊出他的名字的。

可,或许是最近操劳过度——又或许是别的什么原因,总之,在布拉德利正要将手里的法杖敲在地面时,这个看上去应该并没有那么疲劳的人却突然摇晃了下身体,几乎要摔倒似的紧紧握住手中法杖踉跄了一下。

连那双银灰色的眼睛都感到痛苦似的闭了起来,浅色眼睫因闭得用力而颤抖得厉害,紧紧握着法杖的手指也用力得指节发白了起来。

以赛亚:“……!”

他狐疑地看着眼前的这个人。

在他面前的布拉德利正闭着眼,呼吸紊乱,唇色苍白,溢出在空气里的魔力也显得混乱,好像正经受什么巨大的痛苦。

……怎么回事?

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的以赛亚戒备地看着眼前的人,有些不确定自己该不该再扮演一个体贴关切老师身体状况的好学生上去查看情况。

他倒没想过要不要借机杀了这个总是阻挠妨碍他的人——这毕竟是布拉德利,当之无愧的魔法之王、众人眼中的人间之神。就算身体真出现了什么状况,他也不认为现在的自己能杀得了对方。

只是……他看着布拉德利痛苦而艰难地喘息着,那些不受控地溢出的魔力在空气中疯狂地翻滚着,却有种让他略微感到不安和难以呼吸的奇怪感觉。

不知为何,他突然觉得自己应该立刻从这里逃走……

以赛亚退后几步,那些溢出的魔力实在太让人不适,甚至有种挤占了房间里的每一寸空气的感觉,让他感到透不过气,仿佛整个人都被他人的魔力给包裹起来、身上的每一片肌肤连同自己的呼吸都被侵入了似的。

他缺氧似的喘息着,终于忍不住看向那扇门。

……应该…快点离开这里……然后找人……要…快点……

但,他刚准备转身,却发现自己好像被什么无形的东西给按住了肩膀,还被狠狠地推了一下,撞在了身后的书架上,背和头都在疼。

“……呜!!什……什么……?”

像是魔力暴动了的布拉德利又睁开了眼,但那双原本如玻璃珠般透明的银灰色眼睛里却仿佛融进了许多漆黑的阴影,让漂亮的玻璃珠变得浑浊了起来。

同时,那些充满压迫感和侵犯性的魔力也没有被收回去,它们只是变得稳定了些,不再继续往外面溢出,以致溢出这个房间、被外面的人发现情况不对。以赛亚能感觉到自己还在被那些魔力包裹,它们压得他喘不过气,让他更进一步认识到现在的自己和布拉德利之间还有着相当的实力差距。

不然,他也不会这样被侵入压迫得连自己的魔力都调动不起来了。

“……老、老师……”

他看着正向自己走来的、看上去似乎状态已经变得正常了的布拉德利,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还不收回那些外溢的魔力——难道这又算是一个对他的惩罚?

“…我快喘不过气来了……”他抬起头,能感受到自己出了汗,汗水凝结在脸颊,有些打湿了他的头发,还有些滚到他眼前,挡住了他的视线:“请…请停下来……”

但走到他面前来了的布拉德利没有说话。

那双银灰色的眼睛只是自上而下地俯视着他,像是在欣赏他的狼狈模样。

“…………”

他于是只好放软语气,哀求似的再喊了一声“老师”。

“……我错了……您不能…不能这样……”连肺部和血液中似乎都填满了他人的魔力气息,他感到头昏脑胀,那些魔力气息似乎正随着循环侵入大脑,让他的脑子都变得昏昏沉沉的:“请…请收回您的…魔力……我…我很难受……”

……该死的布拉德利,他都不知道这人什么时候居然有了这种恶劣的兴趣!

早知道……就不挑衅得那样过头了……

这个时候,站在他面前俯视他狼狈模样的人似乎才终于被打动。

他听见布拉德利低而缓慢的声音,他听见自己的名字被叫了出来,一字一字的,每个字的发音都被咬得极其标准。

“以…赛…亚……”

布拉德利似乎蹲了下来,他被汗水弄得模糊的视线中出现一张平静得像个雕塑的脸,那张脸上的眼睛静静地凝视着他,像是在做一个漫长的审视和确认。

恍惚中,他好像听见布拉德利说了句“是这个时候啊”之类的话。

但他没来得及得出判断这到底是真的还是只是他的错觉。

因为下一刻,布拉德利便伸出了手来,带着薄薄一层茧的手指近乎暧昧地捏着他的下巴,指腹的温度毫无阻隔地传递到肌肤上,让他感到一点不适的热。

“老师……?”

以赛亚茫然地又喊了一声,没明白这个动作的含义。

捏着他下巴的手动作有些过于亲昵,不太像正常的老师与学生之间的相处,尤其是后来在他脸颊上摩挲的拇指又来到他的嘴唇上,指尖揉搓并挑开他的唇瓣,挤进他因喘不上气而微微张开的嘴里,让他在喘息时甚至舌尖都不慎触碰到了那只拇指的指尖。

……不对……

有什么地方…不对……

他像是在含着那根手指,无论怎么扭头挣扎都躲不开,就算伸出舌头去顶也像是在主动地舔弄迎合,他的舌尖一碰到那根手指就在一种莫名的巨大恐惧下缩了回去。

一时之间,他甚至连话都不敢再说了。

而状况很不对的布拉德利,则对着他轻轻地笑了笑。

“既然如此。”

那根手指又往里面挤了挤,主动地去搅弄他试图躲避的舌尖,捏着他脸颊的其它手指也更加用力了些,让他连扭头挣扎也做不到了。

对着他的茫然无措的眼睛,布拉德利低声道:“既然你一定要选这条路。那么,我就随你的意吧……”

“……既然你一定要走这条路。”

布拉德利平静地注视着他尚且稚嫩弱小时的学生,手指终于如愿以偿触碰到那张苍白艳丽的脸——柔软、滑腻,带着不属于梦和幻境中的真实温度。他目视着那双正惶然不解地看着他的蓝眼睛,那里面总是弥漫着的薄雾已凝结成雨,浸润那汪湖泊。

这是以赛亚。

什么都还不知道的以赛亚。

他的内心似乎涌起一阵黑暗而粘稠的愉快,他知道这样的愉快是不应当、不该有、他必须拒绝的。但,年轻人的肌肤柔软,连那张微微颤抖的唇也如遭雨露打湿的玫瑰般娇艳诱人——他不想再次错过。

于是,他抚摸着那张仿佛涂抹糖果般的唇,指尖轻易地就挤进那颤抖驯服的唇,触碰到里面的柔软湿意。

年轻人的惶然不解因此被加重,他听见年轻人又喊了他一声“老师”,似乎是想叫醒他。

可他不需要清醒。

他已经清醒过来了——在看到那个倒在床榻上,像个婊子一样地被人玩烂了的年轻人时,他就该清醒了。

所以,他仍旧只是用手指的指尖搅弄着那张柔软而湿热的、总是说不出太多让他喜欢的话的嘴,平静地补充完了自己的话:“那么,我就随你的意。”

以赛亚总是不会听他的话。

以赛亚总是不会接受他的管束。

残忍、无情,永远不可能被驯化教养得像个真正的人类。

但——

布拉德利在用另一只手握着法杖抵到年轻人的脆弱脖颈上时,却“想起”了那个被抱在他人怀里,柔顺驯服得像个玩偶、无论被怎样对待都只是呜咽哭泣着发出哀求的以赛亚。

他想,或许是他用错了方法。

没有人心的怪物是用真情打动不了的。他应该换一种方法、一种不需要人道也不需要怜爱的方法,来驯化这残忍无情的怪物才对——他早该这样做的。

“老、老师…!”

法杖的金属顶端似乎烫到了年轻人娇嫩脆弱脖颈上的肌肤,他看见以赛亚连呼吸都凝滞了一瞬,含着他手指的唇抖得更厉害了些,说话时的舌尖和牙齿都轻轻地磕到了他的手指。

“您…您想做什么?”

以赛亚问他,声音含糊而不清,还拼命地显着强行的镇定。

“……我说了。”

因此,他耐心地重复了一遍:“既然你一定要走这条路,那我就满足你的心愿。”

——既然你一定要走这条最终会被人当婊子一样玩烂的路,那就从现在开始、从我手里开始吧。

最后,他驱动魔力,念动咒语,将现在正一无所知、还妄想着能在有机会做自己想做的事的怪物的所有反抗都给封存抹灭。

这是他在无数个寂静的、没有太阳的漫长岁月中构想了数万遍的咒语,到今天,才终于得到实践。

法杖发出金色的光芒,照得年轻人的柔软金发似乎也被溶解进了耀眼明亮的金光中,他在光芒中看见以赛亚似乎也发现了不对,那张苍白面容变得更加苍白,几乎都忘了掩饰地显出惶然和愤怒。

光芒过后,他松开了手。

以赛亚在他面前软软地倒在地上,还只到颈边的金发凌乱地散在脸边,让那张正艰难抬头来怒视他的脸显得毫无威慑的狼狈。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那双蓝眼睛愤怒地瞪着他:“我的魔力……你把我的魔力——放开我!你有什么、什么资格来对我做这种事?!”

布拉德利平静而沉默。

这个时候,他已撤去挤满整个房间的多数魔力,只留下那些部分包裹房间、使外界的人无法再察觉房间内发生的一切的魔力。

他站起身,注视着以赛亚,只借助魔法让已不再继续装好孩子的年轻人不受控地踉跄起身,扑进他的怀里。

魔法解除后,连体力都不剩下多少的人便在他怀中微弱地又挣扎起来,像是抗拒与他这样的亲密接触。

但没关系,他的年轻人终会习惯的。

他松开手,让魔力凝结而成的法杖消散在空气里,然后用一只手捧起年轻人的脸,另一只手搂住年轻人纤细柔软的腰肢,手指顺着那件已被挣扎得凌乱的衬衣的下摆向上探进,抚摸到一片凝固的膏脂般柔软温热、正敏感得因被触碰而微微发抖的肌肤。

“……我没资格。”

对着那张似乎对他的行动感到不可置信的脸,他低声回应道:“但你也没法拒绝。”

以赛亚:“……!!!”

他看着布拉德利,就像看一个疯子。

“你疯了……”在过去时差点被自己的父亲卖给他人做“宠物”的人明白那只抚摸自己腰背的手暗含的意味,因此身体不仅因敏感而颤抖,还因极度的愤怒而颤抖起来。“你疯了!我是你的学生…!你居然……你不能…放开我!”

在这样的愤怒下,他居然还真的挣开了腰上的那只手,挣脱了那个让他毛骨悚然的怀抱。往后踉跄着几步又撞上了那个书架——然后便立刻往门所在的方向跑去。

“快、快来人!!”但被封住了魔力也失去多余的体力的年轻人还是几步之后就摔倒在了地上,手掌被毛毯刮得泛红,身上衣服也滑到了腰上,露出截在照进来的阳光下白得晃眼的腰肢。他还想往前爬:“快来人…!该死…救命!救——”

最终,还是轻易落进平静注视一切的人手里。

布拉德利平静地看着他的还在试图挣扎的学生:“没用的。”

他说:“不会有人过来的。你忘了吗?今天是圣临节。”

多数人选择离校回家过节,少数留在校内的教授学生也都在礼堂庆祝节日。

“就算有人来了。”他蹲下身,握住他的学生的纤瘦脚踝,魔力运转之下,连那双腿也失去最后的一点力气。“你说过的,只要我不在乎道德和良心的束缚,就没人能够质疑反驳我的行动。”

……不对。

这个时候,以赛亚还没有坐在太阳照射下的休息室里对他说这些话。

但,也没关系,他和他的学生一直都知道这个事实。

…………

以赛亚开始咒骂他。

在被他又一次抱起来、放到桌上,躺到那一堆纸质的资料和各种杂物中间,被他解开衣服的衣扣、露出衣物遮盖下的所有苍白肌肤时,以赛亚开始咒骂他。

“你这个变态、疯子、色情狂!”

连双手都没有了力气抵抗的年轻人只是在颤抖,蓝眼睛瞪着他,鲜红柔软的唇恶狠狠吐出咒骂。

“……你把我从那个地方带回来,就是为了自己对我做这种事?不…不……别碰我!放…哈……放开!放开…!呜——!!”

他没有回复,只是将年轻人的一条腿抬起来放到桌上,以便他的手指更好地抚弄年轻人干净柔软的性器,在它不受它主人意愿地硬起来并射了次精后便带着还残留在手指上的液体来到那处紧闭的穴口前。

前期的开拓艰难,他不得不用上一点魔法作为助力。

刚刚才难堪地射过一次的人在被他的手指进入穴肉的第一刻就浑身僵硬了起来,腰腹紧绷着,苍白肌肤上都泛起了羞恼的红。

“……你这个疯子……”

他听见以赛亚呓语一样的声音:“我一定…一定要杀了你……好痛…好胀……呜……不…不要……出去…呜……出去……!”

但这样的抗拒无用而徒劳,他的手指已能顺畅进入两根、三根,被那口在魔法作用下软化得流水的穴里进出,感受到包裹手指的穴肉的柔软温热。

那些进出间带出的水声似乎让年轻人感到羞耻,他看见以赛亚闭上了眼,眼睫颤抖着,泪水在眼角凝结,那张鲜红柔软如玫瑰的唇也被牙齿咬得泛出血色来。

他于是俯身,伸出手替年轻人抹去那滴凝在眼角的类,又用手指撬开那张被紧咬着的唇,拇指摩挲那上面的咬痕。

“你会受伤。”他说,又用了一个魔法,让年轻人再没法咬着自己的唇或者舌头。“不用难过,叫出来吧。”

“我喜欢听你叫出来的声音。”

但其实这个时候,以赛亚还没有发出呻吟——直到被他分开唇齿、再也不能咬着唇控制声音后,以赛亚才略微发出了点不甘不愿的呻吟喘息。

只是这时,以赛亚反驳不了他。

他的手来到以赛亚的胸前,抚弄那两粒还没被人啃咬舔弄得肿胀艳红、只是略微挺立的乳珠,年轻人的胸脯因他的动作而起伏颤抖着,胸乳平坦,只覆盖薄薄一层软肉,并不像他记忆里那样如刚发育的少女一样微微起伏,但依旧柔软得使人留恋。

“……哈……哈啊……”

以赛亚失神地喘息着,无力的手指软软地握着他的手腕和手臂,像是在反抗。

“不…不要碰我……”他听见以赛亚几乎带着哭腔的声音:“好恶心……哈……停下…停下……哈…哈啊……”

他埋在那柔软穴肉里的手指已经找到了合适的地方,指尖在按上那块柔软的瞬间以赛亚就短促地尖叫了一声,握着他手腕手臂的手指用力,就像是在拉着他的手让他揉搓自己的胸乳。

“呜…滚、滚开…!啊…啊啊……停下来…别碰、别碰那里!呜——!!”

又一次的,以赛亚射了精。

穴肉紧缩着,几乎让他没法再动作。腰腹也抽搐着,肉眼可见的上下起伏得厉害。那张鲜红的唇也失神地张着,露出点红艳的舌尖,唇边无意识地溢出些晶莹的口水。

狼狈又可怜。

但他欣赏这份狼狈,也喜欢这样狼狈的以赛亚。

布拉德利抽出手指,俯下身近乎怜爱地用双手捧起那张还在因高潮而失神的脸,亲吻了一遍那张鲜红柔软的唇——如他所料,是涂抹糖果般的甘甜。

回过神来的人又开始挣扎,手指抓住他的头发、掐住他的肩膀,舌头抗拒躲避他的接近,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

并在他起身后扭开头,嫌恶地瞪他一眼。

“你真恶心…!”还坚持认定他是在发疯的年轻人没有停下咒骂,哪怕舌尖发麻导致声音含糊不清也不愿停下来:“我当初就不该…不该相信你……”

……相信。

多么动听的漂亮话。

只可惜,却是他的这个学生用来讥讽的一个武器。

布拉德利认清现实,在那个亲吻过后放下最后的一点怜爱。

“你从没相信任何一个人。”

他在捅进那口已被开拓得无比柔软的肉穴前最后与他的学生对话了一次:“如果你能有信任这种东西存在,我们就不会走到这地步。”

然后,接下来。

他的这个使他挂念了漫长岁月的学生便只能高潮和尖叫。

……真是见鬼。

以赛亚艰难地喘息着,之前那种被他人的魔力挤占呼吸、侵入身体的感觉还在影响着他,搅得他的脑子昏昏沉沉的,他感到自己浑身都在发烫、身体上的每一处肌肤都敏感得要命,连骂人都是在弄不清楚自己骂了些什么地胡乱骂着。

休息室里的光线明亮,晃得他止不住地流泪,泪水模糊视线,让他看不清身上的人的脸和表情。

但他发热发烫的皮肤却无比敏锐,能清晰地让他感受到布拉德利带着薄茧的手指捏着他的大腿,指甲划过娇敏感的肌肤,将轻微的疼化作难以忽视的热和痒。

除此之外,胸前的乳肉也似乎还残留着无法忽视的热度,乳尖胀得发痒发疼,让他几乎渴望再被什么东西蹭一蹭、掐一掐,以缓解那难耐的痒和胀。

该死的布拉德利,鬼知道他是在发什么疯……

以赛亚感受到自己正在发抖,腰腹轻微地在抽搐痉挛着,本来就没有什么力气了的腿也酸软得厉害……他知道自己正在高潮,眼前的光线明亮,滚烫的耳边涌着轰鸣似的浪声——他从没经历过这样的、这样的感受。

那些手指已经被从体内抽了出去,但发软发烫的穴肉却似乎已经习惯被外物填满搅弄的感觉,正不知羞耻地蠕动着,浸出一波波的黏稠液体,渴望继续往里面塞进东西。

该死……

好一会儿后,以赛亚才从那从未体验过的高潮中挣扎出来。

他眨了下眼,让又一滴讨人厌的泪水从眼角被挤出,湿淋淋地淌过他现在被情欲涂抹了层嫣红色泽的苍白脸颊。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他喘息着,立着两粒艳红乳珠的胸膛也在随急促的呼吸而起伏颤抖着,费了番力气才让那双浸满水雾的蓝眼睛重新聚焦,瞪着面前的人:“做这种事都要用上魔法…还用成这样……看来你还真是技术有够烂的……”

这倒不是他破罐子破摔的单纯的故意挑衅。

毕竟,就算是在魔法的助力下,那几根手指挤进肉穴搅弄开拓里面的软肉时也是动作僵硬而生疏,直到后面才渐渐熟练,其间指甲还几次刮蹭过敏感的穴肉,让他在被怪异的饱胀感和难以克制地浮出的快感弄得连灵魂都在升温时还几次三番被那一点疼给拉回些许理智。

“如果我早知道你带我回来也是为了做这种事……”

他说,在这个时候已彻底放弃挣扎,只想着到最后也要恶心一把对方:“那我还不如继续留在那里…!”

“…………”

这句话大概让布拉德利沉默了一会儿。

他看不清布拉德利的脸,也不知道布拉德利在听到他这个挑衅时是个什么表情。

布拉德利似乎被他激怒,又似乎没有——说实话,他也想象不到布拉德利为此感到愤怒的理由。

但布拉德利却的确在短暂的沉默过后俯下了身,将他视线里的光亮都给遮挡,让他只看见一片满布那张他看不清的脸的阴影。

“……留在那儿?”

以赛亚突然感觉一点难以呼吸的难受——布拉德利在把手抚到他的被泪水浸湿的脸颊时又开始失控似的溢出过分浓郁的魔力,在贴得极进的情况下让他又一次被他人的魔力挤占了呼吸、几乎侵入了灵魂骨髓深处。

他在恍惚中听见布拉德利低声重复了一遍他的那个挑衅,每一个字的发音似乎都裹着一层无法消解的愤怒。

到最后,布拉德利似乎笑了一声。

用手掌盖住他的眼睛,嘴唇贴在他的烫得过分的耳边,呼吸灼热而潮湿地贴着他的耳垂挤入耳道。

“是的。”他听见布拉德利这样说:“我早该用那样的方式来对你。”

以赛亚:“!!!”

直到被捂着眼猛然贯穿时,他都依旧难以明白布拉德利为何会发这样的怒。

所以他只是张着嘴,在呼吸都变得困难的窒息感中发出个无声的尖叫。

那口已被开拓得柔软的肉穴在魔法的影响下毫不抗拒,在被捅进来的第一刻就在欢欣喜悦地挽留那根捅进来的滚烫性器,急切地蠕动着艳红软肉试图让自己被捅得更深、填得更满,把一切微弱的饱胀感和疼痛感都染上难以抗拒的欢愉色彩。

“……哈……哈啊……”

好一会儿后,以赛亚才从那种近乎恐怖的快感中挣脱出来,勉强发出几声微弱得可怜的喘息——氧气依旧稀薄,那些挤满了整个房间的魔力只给他留下了一点怜悯,让他不至于因缺氧而真正昏厥过去。

但缺氧之下,身体却在更加敏感地接收快感,理智也更容易地就被追求欢愉的渴望挤出大脑,他感觉到自己又一次勃起了,身后穴肉描摹挤进来的性器的形状热度,近乎贪婪地渴求着更多。

“不、不——”他听到自己的不受控地带着哭腔的声音,他感觉到自己在颤抖,在极端情况下有了点力气的腿却在这时紧紧地夹在了正捅得他肚子都被顶出了形状的人的腰上,他的手指也在胡乱地攀扯着,有些抓到桌上的书页纸张,有些抓到捂着他眼睛的手的手臂。“不…不要…呜、呜呜——”

“停下、停下!啊…啊啊……”

当体内的性器又一次压过那个让他仿佛触电般浑身颤抖的地方时,他又一次射了精,高潮停都停不下来,让他的腰腹都有些抽痛了起来——但快感没有停下来,刚射过精还在不应期内的身体没有得到一点仁慈的休息,他就又被持续堆积的快感拉回了理智无存的泥沼之中,穴肉一次次被撞到深处,还在高潮中微微抽搐的小腹也一次次被顶出形状来。

“呜……!不、不要……不要再……哈啊——”

在哪怕踢着腿、扭着柔软的腰肢无力挣扎也依旧被一次次撞进无法挣脱的恐怖快感后,以赛亚终于放下了最后的一点坚持。

他紧紧地搂着身上的人的肩膀和脖颈,挣开那只捂着自己眼睛的手,又哭又喘着把自己那张被泪水和汗水弄得湿淋淋的、连脸边的金发都被打湿凌乱地纠结在脸上的脸凑上前去,胡乱地寻找着对方的唇——但力气实在不够,最终那张鲜红的唇还是落到了身上的人的下巴上。

“老师……!”他喊,声音微弱而含糊,带着湿淋淋的热意:“求您……老师……求您——”

于是,最后。

他似乎听见一声飘渺的、最后的叹息。

在又一次陷入绝顶高潮的低声尖叫中,他感觉到自己被顶到深处,操弄他的人停了下来,最终将温凉的液体灌进他已被肏得麻木的穴肉中。

而他自己,也在感受到那股浇在自己肠子上的精液时抽搐几下,彻底失去所有力气,在长时间的缺氧和过分的欢愉快感折腾下陷入了昏迷。

以赛亚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个极可怕的噩梦。

他睁开眼,在只燃烧着三根蜡烛的昏暗房间里急促地喘息几声,过一会儿后才后知后觉地从自己浑身的酸痛无力中得知那并不是一个噩梦。

“…什…什么?”

魔力依旧被阻滞着,调动不起一丝一毫魔力的身体沉重而疲惫,手脚也无力得厉害,似乎还在受着之前的魔法的影响,让他有种手和脚都还不受大脑指挥控制的感觉。

更难受的是腰腹和身后的某个地方,他之前高潮得太多太过,小腹抽搐痉挛的数次过多,到现在都有种腰腹上覆盖的软肉还在微微抽搐颤抖的错觉,连身后的肉穴也一样残留着轻微的疼痛和被贯穿填满时的胀坠感,总让他不受控地想要绞紧穴肉、说不出是想留恋还是摆脱那种残留的被填满贯穿的感觉。

但身体似乎是清爽干净的,汗和其他的液体都被擦得干净,肚子里也没有难受的感觉——他依稀记得自己在那张桌子上被操得射了好几次精,精液黏糊糊地落在腿上和腰上,肏他的人也在最后把精液射到了他的体内,一些被吞进穴肉里,一些则溢出来,也黏糊糊地沾上了他的腿根和臀缝……总之,他当时应该是整个人都变得脏兮兮黏糊糊的了。

现在这样,大概是害他如此失态的罪魁祸首总算还是有点良心和道德,知道在事后为他清洗和清理。

……一想到这个,以赛亚就感到一阵恼怒。

该死的布拉德利。

他想。

那家伙居然发了疯,莫名其妙地就把自己的学生按在休息室的桌上给上了——好像过去的那些被他牢牢坚守着的良心和道德统统都在那时被丢进了垃圾堆里似的。

现在,还把他给锁在这里——是的,锁。

以赛亚在这时已经恢复了清醒的意识,渐渐看清自己现在是正躺在一个昏暗空旷的房间里,四周墙壁厚重而坚实,似乎还附了魔,能保证里面的动静绝不会被传出去。

而他,就躺在这房间里作为唯一装饰的床上,身上盖着件染着淡淡月桂香的外袍,身下床铺的被褥则干净柔软,几乎算得上一个休息的好地方——如果没有那几根一端固定在墙壁上,然后另一端固定在他的四肢上的细长锁链的话。

“……开什么玩笑……”

以赛亚费力地抬起右手手臂,让手背落在眼睛上,略微遮挡一些对他来说还有点显得晃眼的烛光,那根牢牢拷在他手腕上的用不知名金属制成的锁链便因此晃动着,撞出一片刺耳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甚至还回响出了回声。

布拉德利果然是疯了。

拿他当什么……需要被用铁链套住的野兽吗?

这里不是他最初时以为自己会被关进去的禁闭室。甚至就连是不是在学院内,他都完全无法确定——房间里的窗修得太高,没有力气坐起来的他看不到外面的景物。

……该死的布拉德利,他究竟想干什么?

已在心中隐隐有了猜测的以赛亚不想承认那个猜测的可能性,他对布拉德利的那些坚守底线不感兴趣甚至嗤之以鼻,却在这时绝不希望起布拉德利放弃那条底线来了。

——可世间多得是事情不会顺着某个人的心愿发展的普遍例子。

房间里的那扇沉重金属门在这时被从外面打开,在魔法的作用下轻盈得像是团棉花在被人推开,没有发出一丁点刺耳的声音。

走进来的人则沉默而安静,只在离床几步远的地方停下来,静静低头注视身上只盖了件外袍的他。

“你醒了。”他听见一个熟悉并且平稳而沉静的声音:“身体感觉如何?”

以赛亚:“…………”

“我不好。”他放下手,手腕上的锁链又撞出讨人厌的声响,那件盖在身上的外袍也被这动作影响,往下滑落了一点,变得盖不住他的肩膀。“我很渴,喉咙很痛,手和腿也很软,全身都很难受……”

“您究竟想干什么?”

他略微扭头,看向站在床边的人:“如果是要教训我,那您也该教训够了吧——现在您还想做什么呢?”

“…………”

站在床边的布拉德利没有回答他。

他只能听到对方走动时的衣料摩挲声,然后感受到一个从上方投下来遮住他视线的阴影——布拉德利走到了他面前来,坐到了这唯一的一张床边,带动柔软的床铺因新的重量而下沉、让他更深地陷进柔软的床铺里。

“……这不是教训。”

布拉德利说。

低头在背光的阴影中俯视着他,一只手的手指抚摸他干涩的唇,那双银灰色的眼睛似乎在发着幽暗模糊的光。

“这是管教。”在被那双眼睛看得心中几乎涌出股不安的同时,他听见布拉德利缓慢的补充:“我早该做的管教。”

“你干得厉害,该喝一些水润润喉咙和嘴唇。”

“…………”

以赛亚才不想和这人在这儿搞温馨对话!

他只感到一阵近乎恶心的恐怖,那个他不愿承认的猜测成了真,他厌恶那个猜测、也厌恶眼前这个状态完全不对根本不知道发了什么疯的人。

“你疯了…!”他扭头,嫌恶地挣开那只停在唇上的手,蓝眼睛里再没有往日装好孩子时的温和乖巧和平静。“管教?你有什么资格对我做这种事?!你把我关在这里,也除了证明你是个想要囚禁自己学生的变态外再没有任何意义!”

“快放了我!你不能一直把我关在这儿……其他人——其他教授不会让你这么做的!”

但,布拉德利却只是平静地看着他,收回被挣开的手,用魔法不知从哪儿捧来一杯水,似乎还想继续那个他根本就不想配合的“温馨”相处。

“……我并不需要他们的允许。”

拿着那杯水的布拉德利低声回答:“他们的反对没有意义。”

“——所有人的反对都没有意义。”

并用一只手捏着以赛亚的下巴,不容拒绝地将以赛亚的脸掰回来,与以赛亚带着惊恐与愤怒的蓝眼睛平静对视。

“现在,你该喝些水,少说些话,以免弄坏自己的喉咙。”

以赛亚:“…谁在乎这个?!放开我!你这个疯子——唔!!”

他的声音被打断。

看上去无比平静、却疯得厉害的布拉德利加重了点手上的力度,让他彻底没了反抗挣扎的余地,连声音都难以顺畅地挤出嘴来。

低着头审视着他的脸、他的现状的布拉德利似乎叹息了一声,给了句“你总是不够听话”的评价。

然后,便拿着水杯抿了口里面的水,丢下杯子俯身下来,将亲吻落到他的唇上。

“……唔…唔唔…!!”

他的唇齿被轻易地撬开,温热的水液顺着他人的气息一起流进嘴里,不受他反抗影响地滑进喉咙、进入胃里,他有些被呛到,咳嗽大多都堵在喉间,只艰难地溢出些许到唇边。

于是,原本搅弄得他的舌无力反抗、几乎发麻发软的舌似乎有了点仁慈之心地从他嘴里撤了出去,给了他一点喘息的机会,让得以他发出了点微弱的咳嗽,转而耐心地舔舐他干涩的唇瓣,一点点地将其变得湿润。

他感觉到自己正在颤抖和发烫,大脑一片晕乎,只觉得自己仿佛是在吞进他人的口水,恶心和呼吸不畅让他浑身无力,他的手和腿都在条件反射地挣扎,手掌力道微弱地推和拍着俯在身上的人,腿也踢得床上的被褥凌乱,让那些套在手腕脚腕上的锁链碰撞出一片叮叮当当的声音,在宽敞空旷的房间中和模糊的回声应和,让他的喘息呻吟声都变得无比微弱起来。

直到确认他的嘴唇不再干涩、又重新变得鲜红柔软如玫瑰后,布拉德利才终于停下来。

他被放过已经被吮吸舔弄得麻木的唇舌,又有了顺畅大口呼吸的权利,一时之间还有些因缺氧而感到意识不清、反应迟缓,只微张着嘴,艳红舌尖都有些露在外面,迟迟回不了神地喘息着,唾液止不住地从嘴角溢出,甚至都没注意到那件盖在身上的衣服已经完全因他的挣扎而掉在了地上,露出了他苍白纤瘦、残留着各种痕迹的赤裸身体。

许久之后,他才回过神来,一边觉得恶心,一边觉得恼怒。

在这样的状态中,他也只听见了正用手掌抚摸着他的脸颊的人说了句“以后,你应该要听话一些”的话。

“你还需要再喝些水,以赛亚。这次,记得做个乖孩子。”

……布拉德利果然是疯了。

以赛亚在内心又一次肯定了这个观点。

而众所周知,和疯子较劲是件非常没有必要的蠢事——尤其是这个疯子还强得格外离谱,让人压根就没办法反抗。

所以,向来擅长扮演好孩子的以赛亚只是咳嗽两声,忍住了想要抬手用手背狠狠地擦掉嘴唇上残留的他人气息的冲动。

他微扭头,尽力让自己的声音没那么显出厌烦与嫌恶来:“您到底想做什么?”

“说什么教导……您的教导就是将自己的学生拘禁在这个地方吗?还是说,您还想继续做之前在休息室里对我做的事?”

但布拉德利从来不吃他这一套。

无论他怎么扮演一个好孩子,布拉德利都能轻易地看穿他的伪装、看清他的本性,永远不会被他的表演欺骗。

就像现在,布拉德利也能看透他的想法,知道他在竭力掩盖自己的厌恶和恼怒,知道他还想着找机会从这儿逃出去、逃出去,继续做那个从来不接受任何向善的教导的无可救药的“坏孩子”。

所以,布拉德利只是平静地看着他,银灰色的眼睛在房间的昏暗光线下似乎也晃动着混沌浑浊的火光。

“你还需要再喝些水。”

他听见布拉德利又重复了一遍之前的那句话:“听话一些,做个乖孩子。以赛亚。”

以赛亚:“…………”

他转回头,用那双带着怒意的蓝眼睛像看一个完全无法沟通的怪物似的又瞪了眼坐在床边的人。

……该死的布拉德利。

撑着酸软无力的身体从床上坐起来时以赛亚忍着恼怒在心里又骂了一遍眼前的人——现在,他已经大致猜出这人到底想干什么了,并在得到推断的那一刻就再次感受到了比之前在那间休息室里经历的一切更大的羞辱。

——该死的布拉德利,居然想把他当马戏团里关在笼子中的野兽来驯养!

听话就给糖果作为奖励,不听话就接受鞭子作为惩罚。最后,让他这个不服管教的坏孩子真正变得温顺听话起来。

恶心。

坐起来了的以赛亚心情相当不美好,那些在他起身动作时被晃动撞响的锁链声也在不断加重他的烦躁,他既为这一切感到荒唐,也为这一切感到恼怒厌恶。

但,不会就这么简单的。

他想。

人可不是简单愚蠢的野兽啊,老师。

他沉着脸,几乎像是在“抢”地从面前的人手中接过那杯水,手指用力得差点捏碎那个脆弱的玻璃杯。

然后,他仰起头来,把那杯水粗暴地灌进嘴里,差点把自己又呛得咳嗽起来,还有大量的水被浪费在胸前和被子上,弄得到处都湿淋淋的——但他忍了下来,无论是咳嗽还是被打湿的肌肤。

那个杯子很快被他随手扔在地上,发出声响,他含着那些灌进嘴里的水,短暂沉默片刻后突然地就往前扑去,用手指拽住布拉德利的那件黑色教授长袍的衣襟,把这个正在发疯的、沉浸在自己的逻辑中拒不接受他的一切试探与意见的人给扯到床上来,一阵锁链碰撞的叮叮当当声后压到了这人身上。

“………”

在那双灰色眼睛的注视下,他俯下身,亲吻上那张之前也被水润湿的嘴唇,柔软舌尖轻而易举地就撬开了阻隔的唇齿,把之前自己受过的待遇回馈了过去。

那些锁链不断地被晃得叮当作响,他的手指摸索着寻找到身下的人的脖颈,触碰到那些在他含着温水的亲吻中几乎毫不反抗地接受那些水液的人吞咽时的喉结起伏。

这一次,他总算没那么感到心烦意乱了。

亲吻中,以赛亚抬了次眼,看了眼那双正注视着自己的这番行动、似乎正在灯光下也折射晃动着微光的眼睛,对这个亲吻的轻易完成与不受抵抗感到预料之中的荒谬可笑。

“……哈。”

他的手指已在亲吻中把一只手上的那根碍手碍脚的锁链轻易缠在身下的人的脖子上,帮他再次确定了那个猜测。

所以,在结束一切后,他起身看着那张似乎仍旧平静而无异样的脸,只用另一只手的手背擦了擦嘴边的水液后冷笑一声。

“现在,”他问,“您觉得我该是个好孩子,还是个坏孩子呢?老师。”

“…………”

布拉德利静默无言。

他只是看着以赛亚,表情没有更多的变化,连那双眼睛都平静得像刚凝固冷却的玻璃,只有灯光和阴影在里面跳动争夺阵地。

像是还在对这番事态进行审视。

好一会儿后,他才略微抖了下眼睫,给出了点回应。

“……这是无用功。”

布拉德利说,并抬起手来,用手指的指尖轻轻碰了一下那根缠在脖子上的锁链,让那根锁链发出声脆响后从中间断裂开来,碎在了柔软的床铺上:“你在做没有意义的事。”

“——那又如何?”

以赛亚仍旧冷笑:“您喜欢不是吗?”

“您喜欢我这么做。您喜欢我自己主动像个情人一样来和您接吻——哪怕您没有让我做这些、我没有按您的话当个乖孩子。”

“这可是不听话的坏孩子才会有的行为。”

以赛亚松开拽在自己手里的已经碎掉了的锁链,感受到一只手上少了点烦人的重量后也略微心情愉快了些,因此说话的语气也变得轻快了些——“您想像驯养马戏团里的野兽似的把我驯化成一个乖孩子。但是,看看您,老师,您明明爱我这样当个坏孩子。”

“不然,我这个连魔力现在都没办法调动的人,怎么能这样容易地将您按在这里呢?”

“那么现在,您还想让我做些什么呢?”

他微笑着俯下身,几乎是与身下的人又一次唇与唇相贴,距离近得能嗅到彼此的呼吸。随后,他放慢放柔了自己的声音,将嘴唇顺着他人的脸颊移到被已经变得凌乱的头发盖住的耳边,呼出轻而柔的呼吸:“您还希望我做些什么呢?老师。”

“之前在休息室里您对我做的那种事如何呢?老师——如果您说好,那我就是该被奖励的好孩子,如果您说不好,那我就是个坏孩子……可您舍得不让我做这个坏孩子吗?老师。”

说到这里,他几乎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要想学驯兽人,您得先学会不要爱上笼子里的野兽才行呀,老师。”

“不然,就算您把野兽关进笼子里,它也是能仗着您的爱,绝不肯好好配合您的呀。”

“您舍得我不做这个坏孩子吗?老师。”

年轻人正在他的耳边说话。

声音轻盈而柔软,他几乎能清晰感受到年轻人那柔软鲜红如玫瑰的唇在说话时呼出的潮湿温热呼吸——那呼吸带着一股似有若无的甜香,仿佛最致命的毒所酝酿而出的芬芳。

“就算我只是在不按您的要求取悦您,您也会怪我是个坏孩子而惩罚我吗?老师。”

年轻人——他的学生、他的以赛亚——如此询问着他。

……他的……以赛亚。

只要一想到这由两个连接起来的词构成的形容,他就几乎难以控制住自己、不让自己被那混在湿与热的呼吸中的甜香给浸透得连骨头和心脏都被腐蚀掉。

而年轻人抚摸着他脸的动作则更加重着那些湿与热——他能感受到年轻人的柔软手指轻如羽毛般滑过肌肤时的触感,并从那冷凉轻盈的抚摸中触到一股烈火似的滚烫热度。

这热从与他相接触的皮肤的深处迸发,也携着致命的毒,试图渗入他的皮肤之中,并随血液流淌而巡回全身,直至彻底将他毒杀。

伏在他身上的年轻人轻轻地笑着,同样柔软而轻盈,仿佛一个浅淡的错觉。

却提醒了他——那附着在他的耳边和脸上的肌肤上的湿与热是致命的毒、恐怖的罪。

他绝不该被诱惑、也绝不该因此而被引诱着失去理智。

但……

布拉德利闭上眼,再度想起在那永夜的极寒之地里度过的无数个没有昼夜交替的岁月,想起那些悔恨、那些怨愤,以及随那些不断累积扭曲的情感而在他的工坊地面堆积起来的写满仪式与画满法阵的纸稿。

他逆流了时间的长河、回到现在,是为了纠正自己的过错,不再犯下曾经犯过一次的愚行——丢弃那些无用的道德、无用的良心,放弃那些毫无意义的纠结,不再犹豫、不再怜悯,没有心的怪物不可能被用爱和真情感化。未来或者过去已经给了他启示,他唯一该做的,是效仿他未来或者过去的另一个学生。

——将注定不可能被感化的怪物关起来,关起来,耐心进行教导与驯化。

“…………”

最终,布拉德利睁开了眼。

他握住那只正抚在他脸上的手,语气平静而毫不动摇——“我想过杀了你。”他说着正伏在他身上的年轻人注定听不明白的话:“我考虑过杀了你。”

“我想,如果杀了你,那些事情也同样不会发生,你是死在我手里——本该如此,应当如此。而不是……或许,你自己也会更愿意选择死。”

但他不能、也不想这么做。

那些冠冕堂皇、光辉正义的理由和借口早就糊弄不了他自己,他早就已经明白他寻找逆流河水、太阳西升之法绝非是为了阻止灾难发生或者挽救无辜者生命。

他做这些,只是为了找回自己本该得到的东西。

所以,很快,布拉德利停住了这辩护似的话。他抬起眼来,去看身上正停下了动作的人。

在他的身上,注定不会真正明白他的话的含义的学生也已经抬起了头,正将那张被昏暗烛火投下的阴影涂抹得模糊的脸展现在他眼前,用那双如雾中灯火般明亮的蓝眼睛冰冷地注视着他。

“……哈。”

知道自己想要玩的小把戏失败了的以赛亚感到无趣似的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只在唇边留下个近乎讥讽的弧度,那张鲜红柔软嘴唇上也同样跳动着烛火的影子。

“所以,”他说,“我还该感谢您的仁慈吗?老师。”

“感谢您,我的老师,感谢您大发慈悲,愿意慷慨地放过我,留我一条命,只是羞辱我一次,然后把我关在这里,仁慈地只想着好好教导我……多善良的人呀!恐怕上帝要来发动洪水,在看见您这样的义人时,都要愿意再给人们一次机会了呢!”

“——我都不知道您什么时候居然变得这么适合当一个无聊无耻的政客了。”

“……这不是更宽容的那一个决定。”

但,布拉德利只是平静地否定了在这些讥讽里出现的错误:“这是更自私的那一个。”

他说,并调动着魔力,让那些锁链如蛇一样的舞动着,将被套住的人的上半身拽起来、困在墙壁上。

“——呜、”

以赛亚发出了一声微弱的痛呼。

那条之前已经断裂的锁链又复了原,正缠绕在年轻人脆弱纤细的脖颈上收紧,使年轻人的呼吸艰难、胸脯起伏急促,连苍白肌肤上都被勒出对比鲜明的红痕。

“我会惩罚你。”

来到赤裸身体上还残留着淫靡痕迹的年轻人身边的布拉德利伸出手来,手指从那张正被窒息击打得只能喘息流泪的脸滑过,抚过那些被泪与汗打湿的金发,也抚过那双正受生理反应的控制而流着泪的蓝眼睛……最终来到纤细脆弱的脖颈,绕开那些冰冷坚硬的锁链的阻挡,指腹隔着那一层薄薄的肌肤感受埋在下面的血管的律动。

“因为你不够听话。”他说,并在低下头与那双蓝眼睛对视时看见那些白得发光的赤裸肌肤上的残留痕迹,看见那正颤抖着挺立的艳红乳尖。“因为你唯一该做的,就是当个听话的好孩子。”

“我不会再怜悯你,也不会再对你心软。那些东西对你没用,你也从不被这些打动。对你,还是更不道德、更不正确的方式,才比较适宜——而这一切都是你应得的,以赛亚。”

这是你自己选择的。

是你自己选择的这条注定该被关在笼中进行教导的路。

“现在,你需要为你的这些行为付出代价、你需要被惩罚——足够让你学会以后绝不再犯的惩罚。”

以赛亚当然听不懂布拉德利说的那些话。

在他眼里,他的这位老师就是在发疯——鬼知道是因为什么。反正,事情从他进入那间休息室、与这人发生争执时就已经不对劲了……早知道他就该听康格里夫的,等到圣临节结束后再去找布拉德利的。这样,至少他在那间休息室里求救时就不会什么人都听不到了。

现在正值圣临节,所有人都忙着过节,鬼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被发现遭人囚禁、失踪不见了。

又鬼知道这期间布拉德利还会发什么疯、对他做些什么——如果是以前,他还能仗着对这人的熟悉和了解有恃无恐,并不担心自己会真被怎么样。但现在,情况有变、布拉德利不知道为什么发了疯,过去的那些经验大半都无法再适用。经历了一次失败后,他也没兴趣再来拿自己去试探疯子的底线了。

……真是麻烦。

以赛亚轻轻挣了挣手,感受到那些锁链的束缚牢固:他的双手都从手腕到小臂到肩膀都被捆得严严实实,冰冷坚硬的金属硌着皮肤,两只手的手腕也被束得过紧地腕关节相撞,弄得他动一动都觉得疼。

更别提还有根锁链正缠在他的脖颈上,让他不得不顺着锁链的力道仰起头来,驯服地忍耐布拉德利那带着灼热温度的手指隔着薄薄肌肤按抚致命而脆弱的血管的不适。

“哈……”

他喘息着,既觉得那些金属质的锁链勒在皮肉上冷,又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正热得厉害,连呼吸喷出的都是滚烫的热气。

“您还想……对我做些什么呢?”他问,声音低而弱,还因呼吸困难而断断续续地不稳。但依旧带着难以遏制的讥讽:“原来在您看来……您对我之前做的那些,还不算惩罚呀……”

布拉德利因此手指的动作微微停顿。

“……那是惩罚。”

在垂目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后,布拉德利这么说。仿佛经历了一个漫长的审视与自我审视。

以赛亚感觉到又有一只手落在了他的脸上,手指轻而柔地抚过他不得不闭上的眼睛,指腹把热与烫也涂抹在他的眼角和脸颊,一直到唇边。

他听见布拉德利低声道:“这也是惩罚。”

“…………”

布拉德利低下头来,捧着他的脸将吻落在了他的唇上。

不容拒绝、也不容挣扎。

只允许他在近乎窒息的亲吻中无力地挣扎几下手臂,让那些锁链晃出微弱的碰撞声响,与他从唇边溢出的微弱喘息相应和。

“……唔……唔唔…!”

以赛亚知道自己应该正在挣扎。

他知道自己应该正在浑身上下都抗拒这亲吻、抗拒这任人摆弄的状况。

但,现实却是,他的力气仿佛突然消失,那些原本藏在肌肤下的热渗进了身体中的每一处地方,甚至影响到了他的脑子——他感到一阵模糊的眩晕,某种猛烈的冲击正在搅碎他脑中的理智与冷静。

身体不受控制——或者说,是他被某种可怕的热搞得一团糟的脑子在自顾自地指挥身体做他清醒时绝不会想做的事。

他被困在锁链的束缚中的手臂挣扎着,却不是为了挣脱这亲吻与这接触,而是为了充满急切与渴望地去迎合这一切,急切得,甚至连他的手指指尖都在发软发麻了。

而他的唇与舌,也在无力而驯服地沉溺于这亲吻中,黏糊糊地在口腔中与他人交换着气息与体液,吃进肚中的液体似乎也在腹腔内发着黏稠的热,几乎渗透内脏与皮肉,让紧绷着的小腹都发热发烫了起来。

好热……好烫……

一切都甜腻而黏稠,仿佛融化的、被加热的糖果汁液。

但在热与烫之下,又是某种难以填补的渴望。

比饥饿更难忍耐、比瘙痒更折磨人。

几乎吞没所有残存的理智。

“……哈…哈啊……”

以赛亚突然反应过来。

他在亲吻结束、那些锁链都叮叮当当地发出响声从他身上被撤开的时候因为失去束缚与支撑而倒在床上,整个人都在因那些热与那些被热加剧的即将吞没所有理智的渴求而颤抖,汗水打湿贴在脸边的金发。

“你……你对我……用了什么魔法……”他把唇咬得出血,手指的指甲也深深地嵌进自己的肌肤里,试图用疼痛来减轻体内的热和猛烈恐怖的渴求,不受控地从眼里流出的眼泪让他已看不清站在床边俯视着他的人的表情。“你这个…这个变态……!”

流在血管里的热和那恐怖的渴求正啃咬他的理智,呻吟与喘息止不住地从咬紧的唇中溢出,他能感觉到自己正在被拉进充满欢愉的快感泥沼中,胸前的乳珠也胀得发疼,正渴望着被抚摸、被揉捏——或者更粗暴的其他对待。身下的性器也早就有了反应,顶端沁出黏稠的液体,渴望着抚摸与发泄。

更加难以忍受的热与渴望,则出现在身后那口正不知羞耻地流着水、期待被再度开拓与填满的肉穴。

在那搅得人几乎要理智无存的热与渴求中,以赛亚只负隅顽抗了仅仅十几秒。

十几秒过后,他便连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在干什么的拽着那些落在身上的锁链在上面蹭了起来。

床上的被子已经被之前的一系列事情发展给弄到了地上,现在,他赤身裸体、毫无遮挡,苍白肌肤上泛着因热和欲而来的红,只能在床上发出微弱的喘息与呻吟。

那些落在他手臂上、腿上和腰上的锁链冷而坚硬,即便被体温捂得热起来也比来自体内的热要温和得多,并且坚硬的金属蹭着娇嫩而敏感的肌肤时也似乎能缓解那些恐怖的渴望。

所以,他的腿无意识地绞紧了落在腿上的锁链,他的脸和他的肿胀发疼的乳尖也在意识不清的情况下急切渴望地蹭起了这些坚硬冰冷的死物。

他的渴求被以效率最微弱的方式满足了最微不足道的部分,他感到自己似乎在自己的手指和那些冰冷坚硬的金属的协助下终于进入了一次高潮。眩目的白光在他眼前炸开,他的呼吸和呻吟短暂地凝滞一瞬,连他的力气也又被抽走一部分。

最后,他终于射了一次精,精液黏糊糊地落在手指上,高潮在颤抖的腰腹上滞留,也勉强拖回了他的一部分理智。

“……你这个……哈…这个变态……!”

回过神后,就是难以描述的羞耻与愤怒。

把自己从理智无存的欲望泥沼中拽出来了一会儿的以赛亚剧烈地喘息着,怒视已平静注视欣赏他的淫乱狼狈姿态许久的人,还试图在这场艰难战役中进行徒劳抵抗:“这就是…就是你的惩罚?恶心……”

“…………”

在被泪水模糊的视线中,布拉德利的脸上表情也同样模糊。

“适合于你的惩罚。”他说,声音平静稳定,听不出过多情绪:“你不是才试过拿自己诱惑我吗?”

“既然如此,你应该也能受得住这个。”

“这是第一次。还有九次——达到十次高潮后,魔法才会结束。现在,你该继续了。”

以赛亚:“………!!!”

在做出回应前,更猛烈的热与更猛烈的渴求就已经击中了他,并再度将他拖回了更难以挣脱的恐怖泥沼中。

仅仅抚弄性器已经不可能再满足糊弄过那更加恐怖的渴求,他需要奉献更多、更烈的快感,才能取悦这贪婪无度的暴君。

于是,被欲望与渴求折磨得再也无法忍受的大脑指挥着身体丢弃了一切羞耻与节制。他在失去清醒意识的情况下分开腿,将手指探向了那口期待已久的、正吐出一波波黏稠液体的柔软肉穴。

“…不…呜……不……”

昏暗空旷的房间里,温度似乎正在升高。

一切都滚烫而黏稠,连空气里也仿佛渗透融化的糖浆般甜腻的气味,随呼吸而侵入肺部、侵入体内,和那些已在腹中沉积的魔法带来的热一起,搅碎所有的微不足道的抗拒。

热潮在耳边如海浪般起伏,让那些仿佛隔着遥远距离的声音都变得模糊不清——可是声音是从哪来的呢?

在黏稠而厚重的快感中,以赛亚茫然地眨了下眼,从已经被泪水浸透的眼睫上又抖下一滴不成形的泪珠,许久之后才反应过来那些附在热潮的海浪上的声音其实是他自己发出的呻吟。

甜腻、黏糊。

带着渴望被暂且延缓、还没有得到满足的急切与哀求。

他的手指已经进入了那个柔软而湿热的地方,那口贪婪而迫切渴望得到满足的肉穴急不可耐,毫无阻隔地就接纳了两根手指的进入,柔软肉壁吞吐着黏稠液体,主动寻欢般急切地吮吸着挤进来的手指,轻易地就被搅弄出了一片黏腻的水声。

“……哈…哈啊……”

以赛亚能感觉到自己正在随自己的手指的动作而颤抖。

他知道自己不该这样做。

不该躺在这床上,被泪水与汗水打湿脸颊,失神地张着嘴,自己不知羞耻地分开腿用自己的手指捅进身后的穴肉里把自己玩得发骚发浪、上下两张嘴都流着水弄湿身下的被褥……他不该这样——这样像个淫乱放荡得连理智都不存在了的婊子。

欲望不该击倒他。

他才该是掌握欲望的人。

该死的布拉德利永远知道该如何对付他——他的这个好老师知道他最怕什么。

的确。他并不在乎性与欲望,他对这些东西嗤之以鼻,也不介意拿自己的身体作为代价摆弄利用他人的欲望。所以他在发现自己的这个“好老师”发了疯、对他做了在休息室里做的那些事并把他关在这个房间里后还能立刻主动地去引诱对方,以在这样的情况下掌握主动。

——就像他对那些凑在他身边的人微笑、聆听,和所有那些带着形形色色的欲求的人当朋友那样。

但,他不在意拿自己的身体当代价,他能容忍并甚至主动想要利用布拉德利看着他的眼睛里带着的那些东西,却并不代表他也能够接受像现在这样的情况。

……以赛亚恨失控、也恨不受控。

可现在,一切都由不得他“想不想”、“愿不愿意”和“能不能接受”。

在魔法带来的恐怖的热与渴求下,他甚至连停下自己的动作、抽出自己的手指都做不到——或者说,是不愿意做。他的脑子已经被那些热给搅得一团糟,那微薄的一点残存的理智做不到夺回对已被渴求欢愉的热潮主宰的身体控制权。

他的手指在那个到处都柔软的湿热肉穴中搅弄,急切地寻找着更能填补那些饥饿渴求、更能带给他欢愉满足的地方,两根手指带来的微末满足早已钝化失效,又一跟手指于是在脑子都还没反应过来时就也挤进了穴肉中,在那口贪婪的肉穴中搅动更多淫靡放荡的水声。

“……好热……好涨……为什么…哈啊…为什么……还不能……呜!!”

终于。

手指的指尖触碰到了一个能让他浑身触电般发麻而酸软的地方。

痒和热似乎被平息了一点,他知道自己很快又将迎来一次满足。

但——

在混沌扭曲的欢愉快感中,以赛亚再次抖落一滴附在眼睫上的泪水,却偏偏在这时又在模糊一片的视线中看见站在床边的布拉德利。

他还在看着他,银灰色的眼睛借着灯光而似乎能穿透那些模糊的水雾发出微弱又清晰的光来,使他再次回复一点理智、记起自己的身份和自己正在做什么。

于是,他又试图最后一次用自己的残存的理智负隅顽抗。

“…我一定…哈啊……一定要杀了你……”以赛亚狠狠地咬着身下的被褥,发出的咒骂混合着呻吟,显得含糊而不清:“你这个…该死的疯子……!”

但平静地、体面地看着他这淫乱狼狈的姿态的布拉德利仍旧只是沉默。

他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学生。

看着床上的人那点徒劳无用的抵抗飞快地失败,又一次被欲望拖进欢愉的沉重泥沼中,用自己的手指把自己推向又一次更加激烈的高潮。

当以赛亚在自己把自己操得又一次高潮、抚弄性器的另一只手的手指又被射出的已变得稀薄的精液沾湿,小腹和腿根都在微微颤抖痉挛、被泪与汗打湿的脸又被高潮时的失神占据时,他才又开了口。

“……这是第二次。”

布拉德利平静道:“如果你不想一直做个只会发骚的婊子,那就尽快完成剩下的八次吧。”

“时间越长,魔法的后效也就越大。”

于是,接下来。

只短暂得到了一点喘息时间的以赛亚便又陷入似乎永无尽头的、更加汹涌的热与渴望中。

这个时候,他已经没有任何的余裕去思考布拉德利的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了。那些更猛烈的渴望完全吞没了他的全部理智,他的脑中只剩下拼命寻找更能填补那些灼烧他的整个身体与灵魂的欲望与渴望这一种想法。

他喘息着、呻吟着,被欲望与渴求变得格外敏感娇嫩的肌肤几乎能清晰地把身下被褥的布料纤维触感都传递进大脑——连同他又一次捅进体内急切而粗暴地搅动着的手指的形状和指甲刮蹭过滚烫软肉时的轻微的疼痛。

在完全没有了理智的阻隔的情况下,他彻底放纵开了对快感的追求。在今天射了太多次精的性器已经不再有能带给他更多欢愉快感的能力,抚弄时的疼痛也胜过欢愉,所以,他的另一只手从性器上离开,换了新的能给他带来快感的地方。

被冷落许久了的乳尖终于被再次抚弄,他在自己的手指落到已格外敏感的挺立着的乳尖上时便发出了更加甜腻的呻吟。

很快,他高潮了第三次——这次已几乎没能射出什么精液来。

然后是第四次、第五次——直到第六次。

多次的高潮过后,以赛亚终于已到了崩溃的边缘。

他再也射不出什么精液来,柔软肉穴也被搅得麻木,连胸前的乳粒也被揉捏得胀大了一圈,红得几乎要破了皮。小腹的痉挛几乎停不下来,连嗓子都沙哑得喊不出什么声音来——但渴求还在继续,它还没有被满足,还需要更多更刺激的欢愉快感作为食粮。

“……不…呜……不……”

理智在这时似乎又回笼了一会儿,又似乎没有。

以赛亚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又能做些什么。过去的那几次高潮带来的快感似乎还没有褪去,仍还在他已再承受不住更多快感的身体上堆叠,使他的酸痛而疲惫的身体一直都在微微地颤抖着。

可高潮却迟迟不再到来。

那些猛烈的欲望与渴求也因此不断地催促着他、鞭策着他,要他继续寻找填补满足它们的食物。

热在他还不能被满足的身体中堆得越来越多、越来越烈,使他根本分不清自己究竟还有没有正常思考的能力。

所以,他只能流着泪,沙哑着声音,带着哭腔地说出那句“求您”。

“…求您……”他朝着已经坐在床边看了他许久的人喊,并伸出手来往那边爬了一点,试图用手指再抓住那件长袍的衣角。“求您…帮帮我……老师…求您……”

“求您。”

手指的抚慰所谓能带来的满足已经变得微弱且无用,他在高潮的边缘徘徊,腹中沉积的热和渴求却仍在不停歇地灼烧腔内的脏器,驱使着他去不顾一切地寻求解脱。

以赛亚试图用手指去抓住正在床边看着他被折磨得发疯的人的胸前衣襟。

但现在,他浑身上下都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还被热和阻滞着的高潮搅得头晕目眩,仅仅只用手指根本就抓不稳那些柔软顺滑的布料。

所以,他只好近乎急切地整个人都扑进那个既让他厌恶又让他无比渴求的怀里,用自己发软发烫的手臂去搂该死的布拉德利的脖子。

他喘息着,感觉自己几乎是在急不可耐地往对方身上蹭。

“我…我错了……老师……!”他喊,又像之前那样把自己哭得湿淋淋的脸凑过去,主动地去亲那张在他的被泪水模糊的视线中根本看不清表情的脸,想再用这样的方式来显示讨好、得到一点怜悯。“帮帮我…老师……求您…帮我……”

他被体内还在不断堆积的欲望与渴求折磨得发疯,既想快点得到高潮和满足,又害怕更多的高潮会让早已不堪重负的身体彻底坏掉。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的意志也已到了崩溃的边缘,发出的那些在哭声中哽咽着的哀求和认错也几乎是出于本能——他本能地知道这是唯一得到解救的办法。

因此,那些呜咽不成声的“对不起”和“求您”在这时廉价得简直过分,似乎只要他还能顺畅地呼吸和发出声音来他就能一直这样便宜地抖着艳红的唇从嘴里吐出来。

没有任何意义,也没有任何价值。

注视着他的人当然不会被这样分文不值的哀求和认错打动。

“……你从不会真正地为自己认错。”

布拉德利平静地注视着挂在自己身上的人,似乎对眼前看到的一切都无动于衷。

他不在乎年轻人柔软无力手臂上渗透出的湿与热,也不在乎年轻人那张在过度的眼泪和情与热的装饰下显得格外艳丽的脸,更不在乎那些虚假的哀求的那些毫无意义的认错。

在这样的近乎冷漠的平静中,他闭上眼,在短暂的沉默过后才最终睁开眼,做出自己的决定和判断。

“以赛亚·林奇。”他伸出手来捏住年轻人的现在不那么显得苍白的脸,声音平稳而低沉:“你现在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今天你所经历的一切,都将在未来的漫长岁月中成为你的日常。”

“不会有任何人可以改变你的这个命运。”

“…………”

以赛亚茫然地眨了下眼,几乎没有反应过来这些话的意思。

他只感到自己仍还在被现况所折磨,周围发生的一切都无关紧要,他所急切需要关注和得到的是现在的救助、现在的解脱,至于其余的,则都是欲望浪潮卷席之下的杂音。

何况,他被不断搅乱和击碎的理智也做不到对这些情况的准确判断了。

所以他只是艰难地喘息着,在被人掐着湿淋淋的脸颊的同时又本能一样地呜咽着喊了声低低的“求您”。

以及又一声的“老师”。

于是,他很快便听见一声错觉似的叹息。

紧接着,他被推倒在床上,陷进柔软的床褥间,手臂在本能地挣扎着想把自己从这温暖又令人窒息的柔软包围中挣出来时就被人分开双腿从正面操了进来。

“!!呜、哈——哈啊——”

他仰着头,发出近乎欢愉的短促呻吟。

高潮在被滚烫性器捅进来柔软穴肉中来的那一刻就已经降临,他没有再射精,但小腹却在疯狂地痉挛抽搐着,覆在上面的薄薄一层软肉不断地抽动、起伏,显示着致命的快感在这具身体上的毫无争议的统治。

他被再度填满、贯穿,身下早已等待了许久的穴肉被烫得也在微微抽动,恋恋不舍地挽留着捅进来的性器在抽出时的离去——然后在下一刻又被捅进来时欢快地进行迎合。

高潮几乎停不下来,从酸胀的穴肉与饱胀的小腹流淌到身体的每一处,让他的眼前都是一片不断晃动的白光,几乎使他在这过分激烈的快感中晕过去。

“哈、哈——”他急促地喘息几声,突然觉得自己简直快要被这样激烈的快感给完全吞没了,并因此而不安地胡乱挣扎了几下,手臂又落到身上的人的肩上,溺水的人寻求稻草一样地用手指紧紧抓着。“等、等一下……!”

他哽咽着,在这时被呛得连哭都哭不出来。

“不要、不要在这个时候……呜!停、停下!让……让我休息……呜、呜啊——”

“够了、够了!我不要再……呃啊!好难受…呜……”

到后面,他干脆又呜呜咽咽、含糊不清地喊起了“老师”,一面用手臂紧紧地搂着身上的人的肩背,一面又无意识地流着泪胡乱说些“对不起”和“求您”之类的哀求。

但正肏弄着他的人早已不再受这样的哀求所打动。

操进被搅得一塌糊涂的肉穴里来的动作仅仅只停顿了一会儿,便又毫不怜惜地继续了只管将他带到高潮去的行动,似乎完全不在意他受不受得了这样几乎没有喘息时间的在高潮中的不断高潮。

“……时间越长,魔法的后效也将越大。”

在不断涌来的高潮中,以赛亚只似乎听见布拉德利隔着海浪般地显得模糊不清的、听不出什么情绪的声音这样说。

他大概到底还是得到了点怜悯的。

一只手在他被呛在喉咙里的哽咽啜泣弄得几乎快要窒息时,抚在了他的胸前,带着薄茧的手指刮过敏感娇嫩的乳肉,蹭过在上面挺立着的被冷落许久的鲜红乳粒,从指腹上传递出一股温和暖意,帮着他理顺并稳定了呼吸。

“如果不想再拖得更久、受更久的折磨,你就该忍耐现在的这点痛苦。”

只是,这个时候的以赛亚已不能顺着这思路去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就算能理解,他也不可能让自己接受得了这样的对待。

他又无意识地喊了几声“不”和“不要”,身体抗拒得要命,甚至还爆发出了点力气挣扎起来,双腿胡乱地踢着,手也从搂着的肩上垂下来,揪着床褥扭身想从这永无尽头的可怕快感中逃出去。

但,这样的挣扎,也显然是没有什么用的。

他被轻而易举地握着手臂抓回去,继续在可怕的快感泥沼中沉沦,直到第十次的高潮来临、他饱受折磨的穴肉里被又一次灌进温凉的液体,填满他的肚子后,他才疲倦不堪、浑身都还在颤抖抽搐地晕厥过去。

那些热和渴求也才终于从身体里消弭。

以赛亚本以为自己会被关在那个地方很久。

那天之后,他一直都被关在那个房间里,魔力阻滞、浑身无力,还被那些锁链给拴着手脚,几乎连床都不能下。

该死的布拉德利并不为他提供食物——这仍在发疯的人不希望他有太多的力气,因此每次到这房间里来的时候都只不顾他微弱无力的抗拒地捏着他的脸、用舌头挤开他的唇齿,往他的嘴灌被含得温热的清水和被凝聚成水一样的粘稠液体的魔力。

这些东西能为他提供基本的生存所需的能量,使他不至于在这些被拘禁的日子里出现变得更瘦弱或者营养不良的症状。

但魔力转换成的能量并不多,可恶的布拉德利把量掐在了一个不会损伤他的身体、却仍会使他感到些微的虚弱和无力的额度上,很多时候,他都没什么精力去尝试挣开那些锁链、观察周围的环境,以找到那几乎不可能存在的逃跑的机会。

每一天,他都感到疲惫和虚弱,光线昏暗、除了他行动时晃动身上锁链的声音外便再也听不见其他动静的空旷房间也在加重他的疲惫和虚弱,在白天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他只能不断地被因虚弱而产生的困意拽进沉重的睡梦中,意识在困倦疲惫的泥沼中不断挣扎沉浮,以致清醒的时候很少。

直到晚上,布拉德利在固定的时间里出现在他面前,把他从床上扶起来、为他补充那些被他抗拒着接受的能量,他才会得到点短暂的清醒时刻。

但那个时候,他的主要任务是被肏。

经历了第一天的那番惩罚与折磨后,以赛亚已不会再试着过于明显地去与发疯中的布拉德利唱反调,他在心里咬牙切齿地咒骂着这个疯子,表面上却不得不表现出一点驯服的意味来。

被掐着脸亲吻、柔软口腔和舌头被搅弄得微微发麻也只是轻微地挣扎几下,晃动那些套在手腕上的锁链发出点轻微的声响。

他逼着自己柔顺地吞进那些被从喉咙里灌进腹中的温热的液体,忍耐那些带着薄茧的手指指腹抚过他的不可控地颤栗着的裸露肌肤,只在被他人的手掌掐在脆弱敏感的喉咙上、用拇指按着致命的喉结轻轻摩挲时抖得更厉害更明显些。

又或者在那些手指滑过他的肩膀、来到他随急促紊乱呼吸而不安起伏的胸脯,指甲刻意蹭过柔软胸乳上的娇嫩乳珠、将那两粒过分敏感的乳粒刮蹭得充血挺立起来的时候不受控地呼吸一滞,在无意识的情况下浑身僵硬地喊出声低低的“不要”。

至于被用手指搅弄得穴肉软化、搅出一片粘腻水声,然后换了更粗更长的另一样东西肏进肚子里呢,他当然在最开始的时候是连咬着牙逼自己忍耐都做不到的。

刚开始时,他总是会被肏得泪水都把眼睫给粘结起来,身体抖得不停的同时仍还想着从那要命的快感中逃跑,晃动那些锁链不停地发出叮叮当当的碰撞声。他咬着唇也不能控制自己不发出那些令人羞耻和恼怒的近乎甜腻的呜咽呻吟和喘息,总是不到一会儿就在过度的高潮和对自己几乎要被肏死的恐惧中彻底崩溃,只能不断地重复些带着哭腔的“不要”和“停下”的呓语。

而到了后来,他的身体总算逐渐适应这样的对待,被肏到深处时不再恐惧自己可能会被弄坏、也不再被那些仿佛内脏都被挤压到的反胃感给弄得呕吐咳嗽,更多的时候,他是被过重的快感给折磨得颤抖不止。

他没有摄入太多养分的身体射不出太多精液,那些被灌进他肚子里的水和魔力凝结而成的液体只是很快地聚集在因高潮而抽搐痉挛的腹中,在他的近乎崩溃的哀求中轻而易举地就被顶弄得化作淅淅沥沥的尿液被射出,打湿那些被不断更换的被褥床单。

羞耻堆叠得过多,以致最后都已麻木。

以赛亚最恼怒和憎恨的并不是自己被这样当做一个婊子般操弄。

他更痛恨的,是自己始终无比虚弱的、连一丝一毫魔力都无法调动的脆弱无能姿态,他恨自己只能像个关在笼子里的野兽似的状态,恨这种似乎无论如何都让他挣脱不了的控制。

比起晚上的那些羞辱,他更厌恶白天时的连清醒的时候都很少的状况。

布拉德利似乎是铁了心真决定要把他就这样关在这地方永不见天日,每天来到这里也从不与他谈及外面的情况,他透过那扇窗户数出了十数个日夜更替,知道圣临节的假期早已结束,可外面似乎到现在都还没有人发现他的失踪——或者他们发现了,但也绝不会有人怀疑到布拉德利头上,猜到是这位伟大仁慈的魔法之王把自己的学生关起来当婊子肏。

这个几乎等同事实的猜测让以赛亚恼怒万分,在这个时候,他似乎又回到了幼年时期,回到了即便是自己悄无声息地死在那个一摊污秽似的家中也不会有任何人在意的岁月里,他同那时一样的脆弱、无能,并且微不足道。

不、不。

他从那个污秽潮湿的地方走出来,去学习那些魔法、掌握那些力量,还在外面伪装成那么一副好孩子的模样,绝不是为了让自己认清自己所处的状况从未改变的。

他需要的是支配别人、让别人畏惧他,把自己的存在用血与毒刻在所有人都必须看到的地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甚至还要乞求该死的布拉德利的垂怜——就像当年在那个潮湿阴暗、弥漫着腐烂臭味的屋子里一样。

“……你在流泪。”

突然间,属于布拉德利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隔着如潮般的快感汇聚而成的壁障,他迟钝的感觉器官缓慢地感受到布拉德利的手抚过他的眼角时的触感,眼睛也在一片模糊中隐约看见那双属于布拉德利的、似乎在昏暗灯光下发着光的银灰色眼睛。

“你抖得厉害,”布拉德利的声音失真地传递到他的耳中,“你是在愤怒,还是在害怕呢?”

“……只…呜…只是生理反应而已……呜啊……”

以赛亚艰难地扭头,试图避开那只手带来的温度和触感——但身下的已经被操得微微麻木的地方却避不开又一次抵到深处的性器。他的小腹抽痛,穴肉里堵塞着的过多的黏稠液体让他有种被填得过满的胀痛感,仿佛随时会从他的肚子里涌到喉咙口去,让他从嘴里和鼻腔里也溢出些腥臭的液体来。

他不想再说更多的话,也不想承认任何自己似乎正在害怕的可能。

因此很快便咬着唇又闭上了眼,只管驯服地搂着身上的人的肩膀,把头埋在那件带着淡淡月桂香气的长袍的胸口处。

而正操着他的布拉德利,也没有再说什么。

自第一天过后,他们本来就不怎么对话——因为他知道对一个发疯的疯子说再多也没什么用,也因为布拉德利似乎并不想与他再有任何可能存在温情或怜悯的对话。

直到又一个这样几乎看不到尽头的日常结束、他从那不断颤抖和痉挛的高潮中再次获得喘息的间隙,布拉德利用魔法为他清洁身体、清理弄脏了的被褥床单的时候,他才在幻觉一样地又听见布拉德利的声音。

“……有人正在找你。”

除了头发微微凌乱、胸前衣襟被他的泪水打湿外,几乎与进到房间里来时的模样毫无差别的衣着工整的布拉德利站在床边俯视着浑身赤裸、满身狼藉的他,平静并且淡然地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是康格里夫家的孩子。”

“你也的确该回学院一趟了。”

在真正意义上建立了一个强大繁盛帝国、并成为了魔法世界和世俗世界共同尊奉的王的理查·威尔弗森陛下有个不算美好的童年时光。

出身于当时的西兰王国的一个贵族家庭内,父母双亲早早去世,留下一个伯爵爵位和每年能进账至少三千金班科的矿场,并且,没有留下指定的经营者和监护人。

于是,理所当然,幼年时的皇帝陛下被亲戚们争来抢去,“好心的”叔父作为他的监护人,暂领他还不到年龄可以管理的爵位和矿场收益,并时时关心他的身体和精神状况,生怕他在成年时不足以有健全的能力来接受这些高贵的身份和丰厚的资产,以使家族蒙羞、双亲失望。

……那的确不是一段让人愿意回忆的过往。

但,皇帝陛下却总是乐意回味他十岁那年的圣临节的——那一天,当时的国王沉迷享乐,执意要把这一个圣人诞生的日子当做盛大的狂欢,因此王宫内到处都飘荡酒香与乐声,舞会持续了整整三天,富人贵族们举杯欢庆,倒出的残羹几乎能喂饱王城内所有的乞丐流民。

在那个时候,聚集在王宫内的贵族们唱够了对国王的颂歌,便也会停下一会儿,开始低笑着与他们的同道交谈国家的未来、政治的前途,以便让人知道他们才是治理这个国家的不可动摇的精英。

说着说着,他们便不可避免的谈论到那个没有出现在舞会上的“翡翠宫里的妖妇”。

他们说,那是国家的罪害、是造成国王陛下进来残暴昏聩的元凶,终将会把这个国家给拖进地狱——“毕竟,”他的叔父这么说,脸上挂着模糊暧昧的笑,“我们总不能指望一个靠着漂亮的脸蛋来蛊惑他人的荡妇懂什么治理国家的方法吧?”

——然后在一阵心照不宣的笑声中换来一个冷冰冰的“哦?是吗”的询问。

一瞬间,连舞会中的音乐声都停了下来。

所有的声音都被熄灭,所有的欢快和愉悦也都被褪去,恐惧和不安代替愉快和轻松统治了整个舞会——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众人眼前的年轻人。

那个年轻人,苍白、纤瘦,柔顺金发在衬衣的领口堆叠,仿佛灯光下流淌倾泻的金色河流,映衬着那张苍白艳丽的脸,几乎像个从油画里走出的幽灵。

但幽灵不会这样可怕,也做不到让所有人战战兢兢、如见魔鬼与死神。

年幼时的皇帝陛下对叔父的害怕感到有趣,也对出现在眼前的、第一次被他见到的“翡翠宫里的妖妇”感到好奇。

他不能理解一个人如何才能被人这样羞辱的同时又这样畏惧着。

但年轻人在那时对他兴致缺缺,那双傲慢的蓝眼睛里装不下他那样弱小无能的孩子,就算把他从人群里挑出来、让他重复大人们说过的话,也更像是一时兴起。就算敏锐地发现他玩的小花招和怀着的小心思也只是嗤笑一声,毫不在意地顺着他的小花招处理了所有胆敢忤逆自己的人。

对那时年轻人而言,所有人都不过是烦人的虫子——而他甚至不值得被多看一眼。

但……

那时已隐约有了埋下种子的野心的人却想:那双傲慢的蓝眼睛,要是流着泪,该是多么漂亮的景色呀。

…………

后来,摆脱了叔父的控制的皇帝陛下终于遇见了改变了他所有人生的导师。

他答应布拉德利,跟着布拉德利进入学院,其实并不是为了所谓的“为家人报仇”和“为了世界的未来”——他进入那所学院,只是为了更方便寻找到那个傲慢的人过去的痕迹而已。在那时,他已知道对方的名字——以赛亚·林奇,学院曾经的、却不得不隐藏掩盖起来的最优秀的学员。

但,他从学院里那一幅幅被掩藏在尘埃中的画像和记录中找到那个曾被他遇见的人,那些画里的人却与他记忆中的形象相差甚远——那张脸上挂着温和柔软的微笑,那双蓝眼睛里也蒙着一层散不去的薄雾,让人看不见里面的冷漠残忍与傲慢。

……在那些记录里,那个人是一个在暴露本性前几乎骗过了所有人的完美好学生。

他兴致勃勃地翻阅了所有可能的、残留了那个人痕迹的档案,也探寻了学院里所有那个人可能经过并且滞留的地方,居然从那些痕迹中拼凑出了一个温柔得简直像个幻想的完人形象。

而发现了他正在做的事的导师则神情复杂,几乎像是害怕他被迷惑一般地提醒起了他,说“那一切只是他的伪装,他欺骗了所有人”。

“所以,老师。”他于是在那时满怀着期待地询问导师:“他之所以那样伪装,是因为那时他比您弱小太多,才不得不这样……对吗?”

并在得到回答后更充满了期待。

“——那么,只要我比他更为强大,强大到他无法反抗,他也会驯服于我。对吗?”

……他当然做到了这点。

尊敬的布拉德利·沃特福德阁下被自己的道德感拖累,居然到那场决战时都还不明白为什么自己需要找人帮忙才能对自己的那个学生动手——他甚至都不明白,要驯养一只没有心的怪物,道德和良心是最无用的东西。

所以,皇帝陛下取得了胜利的桂冠。

他重新修筑起了曾在那场决战中被焚毁的翡翠宫,并耐心地将其布置成一个更为巨大的法阵,让他的俘虏绝无从中逃脱的可能。

然后,他把他的俘虏关在里面,随意摆弄,欣赏他的昔日傲慢的俘虏在愤怒中挣扎抗拒、又最终只能无力地流泪欢叫的模样。

当然,他的俘虏聪明而狡猾,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于是便很快开始跟他唱反调,装出柔顺驯服的模样,似乎已被他彻底驯化,成为除了漂亮以外没有任何引起他兴趣的宠物猫,试图让他失去兴趣、放松戒备。

但他知道他的俘虏的本性,他同样兴致与耐心十足、不介意与他的俘虏玩一个比试耐心的游戏。

“……我们的时间漫长。”

皇帝陛下在抚弄他的俘虏的柔软金发、欣赏他的俘虏被亮闪闪的宝石珍珠乃至黄金的珍宝装饰得漂亮的身体打着抖地因过重的快感而流泪、而淫乱地流水的动人画面时这样说道:“所以,我们可以一点点地尝试能够真正击溃你的底线究竟在哪儿。”

“你看,现在,你的奶子已经骚得不需要碰就能立起来,”他用指甲轻轻掐了掐他的俘虏已如熟透的樱果般肿胀挺立的乳粒,手指挤压柔软的胸乳,换来被堵住喉咙的人几声破碎的呻吟喘息,“只要摸一摸,它们就开始不知羞耻地往外喷奶。”

随着他的俘虏痛苦而放荡的又一次无声尖叫,那两粒熟红的奶尖也果然不堪重负地从乳孔中挤出了点雪白的黏稠液体。

顺着奶尖向下流淌,沾上起伏的胸腹间,显得无比的淫乱而放荡。

“真是只淫荡的母猫。”

连手套也被粘上了奶白的液体的皇帝陛下因此低笑几声,手指继续向下,将那一点液体涂抹到他的俘虏因高潮而微微抽搐痉挛的小腹,指尖抚弄那柔软温热、被塞得过满、以致略微鼓起一块的肌肤。

“既然都已经学会产奶了,不如也在这里为你装上一个子宫好了…操得多了,恐怕很快就会怀孕了吧?生产和受孕也需要新的器官呢——在这里安装,应该没有问题吧?如果这你也能够忍耐的话,那就这样为我生个孩子如何?”

“…………”

似乎早已认命的俘虏终于狠狠地颤了下眼睫,眼睛里不再是一片柔顺。

于是,他慷慨仁慈地替俘虏取出了塞在嘴里的小玩具,让漂亮的俘虏得以瞪他一眼,喘息着给出回应。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他的俘虏喘息颤抖着,总算是不再继续演戏,又有了恨不得杀了他的愤怒:“要羞辱我…也已经该够了吧……”

“还…还是说……你就非得…哈…非得听我说句爱你的蠢话吗…哈啊……”

“………怎么会呢?”

皇帝陛下保持着微笑。

“我当然没有听那样愚蠢的谎话的兴趣。”他说,然后俯下身,再次亲吻他的俘虏的眼角,贴在他的俘虏的耳边:“只是,我不希望你再想让我感到失去兴趣。”

“否则,下一次,我将会履行我的诺言。”

以赛亚突然又回想起过去。

自一年前从沉眠中醒来后,他就一直被关在这座重新修建起来的宫殿内,每天所做的不过就是被换着花样地操,意识总在快感的泥沼中沉浮挣扎,清醒的时间很少,也很不规律——把他关起来的人总是会时不时的冒出些新想法、采取些新花样,每一次他都被折腾得够呛。

有时候,他从那些黏稠厚重的快感中清醒过来,看到的是空无一人的房间和窗外的沉重暮色,还有时候,他在清晨时被人抱在怀里醒来,浑身酸痛,穴肉里还塞着他人的性器,挤得填在里面的乱七八糟的液体显得过满地翻涌,几乎快从他喉咙口溢出来。

他在脱力中闭上眼,再睁开眼时总不确定自己看见的会是白天还是黑夜,也不确定自己是在哪个房间的床上,还是在某个书房的桌上或者花园的长廊里。

那个把他关起来的可恶家伙显然是有意为之,即便有时因为政务或者别的什么事不会自己来肏他,也会特意使用上些依靠魔力驱动的道具来继续保证他不会有过长的清醒时间。

这种情况下,别说是想办法从这地方逃跑了,就是要让自己的意识不彻底沦陷都是个艰难而艰辛的任务。

以赛亚知道那个把他关在这儿的人当然掌握有修改和操控他人意识的魔法,他知道那人不对他使用这类魔法也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恶劣兴趣——那该死的家伙就喜欢看他和这样的无解现状做斗争、无论怎么挣扎都把自己陷得更深的模样。

……该死的家伙。

早知道当初在布拉德利那儿见到他时就该选择杀了他的。

在一个短暂的清醒间隙中,以赛亚想起过去。

他想起某个太阳明亮、空气中飘荡蔷薇香味的下午——那一天,他借助那个国王的手安插在布拉德利身边的人向他汇报,说布拉德利时隔多年又为一个学生单独专门授课了。那时王国境内已到处都是反对昏君残暴统治的人,魔法界也在布拉德利的领导下不断抵抗他的侵蚀,他知道他总会和布拉德利正面对上,却没想到布拉德利居然还不愿意自己来做他的敌人。

这对他来说当然代表一种蔑视和羞辱——尤其是在发现布拉德利的那个新的学生在学院里的活动几乎是在复刻他的过往经历后,他的愤怒就更难以克制了。

这算什么??一个对我的拙劣模仿?一个用来弥补我带给你的缺憾的完美替代???该死的布拉德利,你胆敢、胆敢如此羞辱我!!

以赛亚在那时恼怒万分,几乎打破心中由过往所浇灌出的那唯一的一丝怜悯。

但,最终。

他还是恢复了冷静与理智,只是在那个下午悄然地出现在学院里、出现在那时还只是个小鬼的人面前。

当然,在那时,他早就不记得那张只见过一次的、无关紧要的人的脸了。

所以他没有在意、也不会在意那个小鬼为什么会一眼就认出他,并且在看到他时会有短暂的一瞬欣喜期待。他只是出现的第一刻就用放出的魔力压趴了那个小鬼,在那小鬼还没来得及说出话发出求救前就把踩着爬不起来的小鬼的脖子冷眼俯视起这脆弱无能的小鬼的狼狈姿态来。

“……就凭你。”

他说:“就凭你,他也想让你来当救世主,替他赎罪?”

那个下午,为了发泄自己的愤怒,他把当时还只是个无能的小鬼的人给狠狠地折腾了一顿,直到布拉德利终于发现不对赶来才随手给身上已经被套了好几层折磨人的魔法的小鬼上了层治愈术后离开——不杀对方的原因,他现在已经记不清楚了……也许是因为那小鬼在整个过程中始终不肯向他求饶,所以总算是让他感到了点有趣?现在看来,他当初果然是做了个错误决定。

但,总之,他直到那场决战前,都没把那个人放在眼里过。

在那之前,他从头到尾只把他那个老师当成对手过——结果,直到最后,布拉德利都没有真正地和他交过手。

“……咳、咳咳……”

以赛亚轻轻地咳嗽几声,在这时又突然想起自己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布拉德利的消息了。

那一天,在王宫外的太阳照射下、在空气中飘荡着蔷薇甜腻香味的花园边,他挣开了布拉德利的怀抱,做出了“选择”。

他朝另一个方向走去时没有回头去看布拉德利,布拉德利也同样没有说话,他只感受到有一道目光落在自己的背上,沉默地看着他走向那个伸出手来显示着胜利者姿态的人。

披着鲜红长袍的皇帝伸出手来抱住他,仿佛早已知晓这个结果。

“……我就知道,你一向很会做乖孩子。学长。”

抱着他的人说,目光却看着另一个人:“老师,你已浪费了太多时间、做了太多无聊的纠结,现在不可能再有机会了。”

“看在您是我们的老师的份上,这一次,我会原谅您。不过,有些不合时宜的话,希望您以后就不要再提了。”

…………不合时宜的话。

从回忆中回过神来的以赛亚闭上有些被灯光晃到的眼,想起了那一天布拉德利曾打算对自己说的话——那句话没有说完就被某人的出现给打断了,他因此依旧不能理解布拉德利的做法。

不理解为什么布拉德利非得选择用自己的资源培养一个新的学生来做他的对手、来打败他,而不愿意自己动手来杀他,也不理解为什么本只想着要杀了他的布拉德利会在那时说‘他是我的学生’,并想着要把他救出去而不是对他的遭遇感到活该或者觉得这惩罚太轻。

不过,他也不想在这时来理解那些做法背后埋藏着的理由。

他睁开眼,与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房间里的人对上视线。

“……有什么事吗?”他问,已经能使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了:“今天你还想做些什么?”

“………”

还穿着正装、像是刚从某场重要会议上离开的人因此俯身下来,用一只手轻轻摩挲他的嘴唇。

“……虽然我很想答应你的邀请。不过,恐怕现在不行。”完全不在乎他的冷淡态度的人说,面带微笑地陈述令人震惊的事实:“这里出了一件麻烦的、我认为有必要让你也知道的事,学长。”

“——我们的那位本该在永夜城驻守的老师,在一个小时前失踪了。”

“连魔力的痕迹都消失得干干净净,就像是人间蒸发……别这样看着我,我可没有那样无情残忍,也做不到让他那样的大法师一点痕迹都不留的消失——根据从他的工坊里找到的线索,应该是【献祭】才对。”

“我们的老师,似乎是与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做了交易,才导致的失踪。”

“……………”

以赛亚沉默不语。

他接受了这个说法,却在这时突然不知道该有什么样的反应和想法了。

“难过了吗?”

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身上的人于是低下头来又问了他一句,笑容在阴影中显得模糊不清:“毕竟,我们也许永远也见不到我们的老师了。”

他因此微微扭头,只觉得这样的试探无聊:“反正我怎么说你都不会高兴,随你怎么想吧……让开,你的衣服纽扣刮到我脸了,要么就快点给我脱掉。”

“真是无情。”他试图推开上面的人的手被握住,握着他手腕的人则微笑着,假意叹息了一声。“老师一定会伤心的……不过,这或许对你来说是件好事,学长。”

年轻的皇帝说:“因为现在,我不用再担心你会从我手里跑掉了。或许有一天,我会主动放你出去也说不定呢——当然,只是或许。”

伊维安从未像现在这样痛恨自己的眼瞎。

早在十年前的那个下午,在那场由月桂下的雪白蔷薇花与春日阳光簇拥而出的甜腻梦幻到令人作呕的遥远回忆中的对话发生时,他就该知道的。

——命运是一坨狗屎。

现在,他躺在地上,蔷薇的花瓣在身下堆出柔软到恶心的触感,一些被他之前挣扎的动作碾烂,散发出近乎甜腻的腐臭味,弄脏了他的头发,还呛得他咳嗽了好一会儿。

但那只手抚上了他的头发,指腹沾着的蔷薇的汁液和臭味涂上了他的发丝和脸颊。

他被亲吻,柔软冷凉的唇也带着蔷薇的甜到腻人的气味落在他额上、眼睛上、还有嘴唇上。在咬牙切齿的颤抖中,他对上那双赤金的眼睛。

被上身的容器正俯视他,一只手的手指在他的发丝间穿行,显着拙劣模仿而来的情人般的温情与爱抚。

“我在那天后开始更偏爱蔷薇。”

亲自神降过来给祂最偏爱的人类赐予一场“恩赐”的神明突然开始做毫无意义的解释。

祂抚摸祂的人类的脸颊,还有些为之前祂的人类在看到地上铺满的蔷薇花瓣时露出的厌恶表情感到不解与困惑,祂无法理解祂的人类究竟是在何时开始讨厌他们的花。

“我本以为你至少应该也并不讨厌它的。”

神明在抚摸祂的人类的眼角周围的肌肤时低声询问——“你在愤怒吗?”

“你在愤怒吗?艾尔莫。”

“……我不是你的艾尔莫!”

伊维安艰难地喘息着,从喉咙里挤出含着厌恶的脆弱反驳。

他还在发抖,天使们的圣歌声挤满了这个狭窄圣堂里的每一寸空气,让他的脑子里的思维和意志都被那些该死的圣歌声挤占了反抗的空间。

所以现在,他只能乖顺得没有一丝反抗余地地躺在神明的身下,像所有人都希望他做的那样在这儿扮演一个连挣扎都不会的驯服人偶,只会随神明的触碰而颤栗发抖。

去他的艾尔莫!去他的伊拉斯谟!

那些教廷里的主教在给他这个额外附加的教名时他还能只觉得有趣,以为这一切正常不过。而现在,他因为没有做个乖顺听话的好孩子、“背离了主给予的期望与厚爱”而被脱下衣物赤身裸体地躺在这地上的时候,他就只为这名字中的含义感到前所未有的恶心了。

——伊拉斯谟,被爱的、被渴望的。

去他的被爱!去他的被渴望!他根本不需要!!

就像他从来就没有求着神明把那些所谓的宠爱塞到他手里来那样!

他们要他对那些宠爱给出回报,要他做个听话的好孩子,所以他们在看到他想往那些神明目光外的世界跑时便开始变脸,仿佛那些曾经给他的爱与称赞都要被一笔一笔地计算着收回去那样。

所以他觉得荒谬,他知道这群人在发疯,他从来就没渴求过虚假的赞美与恩赐的爱。

那些警告只让他坚定要从这个被神和天使和其他所有只会给他压抑与烦躁的规则和界限围绕填充的狭窄窒息世界中跳出去的决心。

逃离的计划已经完成大半,他只差一步就要从这个该死的无趣且充满控制的世界逃脱。

但,从不会、也不该亲自插手人世的神明却违反了保持旁观的规则。

他的一切谋划都在神明的目光注视之下,他没有秘密,只在一场毫无悬念的处刑中被斩断逃往外界的丝线。

天使们从未像那时那样盛大地出动,祂们的手臂化作枷锁,祂们的羽翼组成铺天盖地的巨大牢笼,残忍而彻底地切断他望向外界天空的视线。

他被带回到教廷,第一次清清楚楚地意识到这是座巨大的、密不透风且无处可逃的笼子。

针对如何处理他的叛逃的讨论持续了整整一天,所有人都高声向他问罪,说他怎敢辜负神明的恩赐与宠爱——直到今天。

直到今天。

伊维安在挤满空气的圣歌声与蔷薇花香中喘息呻吟,那双隔着雾与光的赤金双眼含着怜爱与仁慈的注视让他几乎快发了疯。

他靠咬着舌尖才能从巨大的不受控的快感中挣扎出来发出声音——“我也…不需要…你的爱…!”

该死的神明。

祂神降下来,居然当着所有人的面说要以恩赐代替对他的惩罚。

所以他在惊惧中被清洗后带到这个房间,在近乎荒谬的恐惧中挣扎着被脱下一切衣物——地上的蔷薇花瓣被他扑得飞扬起来,一些被碾得挤出甜腻恶心的汁液,一些则呛住了他的喉咙。

他在咳嗽中被灌下更加甜腻得让人作呕的液体,挣扎着爬起来抠挖自己的喉咙试图做无用的反抗时便听到由天使们唱响的圣歌。

然后,接下来,他就连无用功也不会做了。

神明借助一具新捏造的容器以实体的状态来到了他的面前。

之后的一切,被所有人称之为“恩赐”。

他躺在地上,像个下贱的婊子一样随神明的再普通不过的一次触碰而颤抖呻吟和高潮,在神明大发仁慈地将祂本不需要的性爱恩赐给他之前就已经开始流水。

那具容器进入他时他发出一声尖叫,几乎是在被操进去的第一刻就搂着神明的实体化的容器的脖子又高潮了一遍。

在最开始,神明不懂得人类之间的性与欲。所以祂总是停下来,看祂的人类颤抖呻吟的模样,似乎会只这样就结束整场神赐。

所以被灌下腹中的液体化作的欲望折磨的人类只能呜咽哀求着祂继续,用手臂和甜腻腻的、乖巧温驯得令人满意的啜泣请求来博取神明的垂怜。

直到猛烈的药效渐渐过去,伊维安从那可怕的欲望中挣扎出来,他才从对欲望的渴求之外感到从未有过的愤怒。

靠着这愤怒,他居然能够用语言来反抗神明。

因此,连神明也不免难以理解,不明白为何此前还那样难得温顺驯服一次的他的人类又一次失去那动人的、可爱的表情,换上愤怒与厌恶。

祂又一次抚摸人类的眼角,从那里抹掉一点水迹。

“你憎恨我。为什么?”他问:“这本该是一场恩赐。”

“我不想惩罚你。”

祂无法理解祂的人类为何会憎恨祂赐予的宽恕与欢愉,祂本以为祂的人类会和其他人一样喜爱权势与财富,或者知识与力量之类最普遍的东西。但人类的叛逃反驳了祂以为的这些装点与恩赐。

所以祂继续从其他人类身上借取经验,以为欢愉会是祂的人类的偏好。

为此,祂特意捏造一个容器,想要用更多的恩赐将祂的人类留在祂的身边。

一开始,人类的确似乎沉醉于这场恩赐。他搂着祂的容器的脖颈,在祂的怀中呜咽呻吟,柔软手臂的肌肤传递微烫的温度,声音也如那些被碾坏的蔷薇般甜腻糜烂。

他请求祂,就像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那样。

他说“求你”——尽管祂其实并不那么希望祂的人类用与其他人同样的卑微来面对祂。

但现在,人类开始显露厌恶与憎恨,愤怒从那双被情欲填满的眼里挣扎出来,刺目地瞪视祂,让祂感到些许而微妙的不快。

神明困惑而不解。

祂停下动作,用一只手抚摸祂的人类的脸颊,一只手扶住人类的脆弱柔软的肩。

“我以为你想离开,是因为我给的不够多。”

祂说,手指轻轻抚弄人类有些肿胀的艳红的唇,试图从那里得到解答祂困惑的答案。

人类再度瞪大了眼,好像祂说了什么可笑的胡话。

“恩赐?”人类抖动着唇,让祂的手指触到从那张柔软红艳的唇中盈出的湿润气息,“我没求过要你的那些狗屁恩赐!”

“十年前我就告诉过你的,我不需要你的礼物!那只是个玩笑!我可以靠我自己就得到我想要的一切!”

人类喘息着,连胸脯也在急促地起伏着,“如果你觉得我欠了你的东西,那就把它们都收回去!让我离开!随便把我丢到哪里去!!”

一点不让祂喜欢的话。

祂不喜欢祂的人类把他们之间关系划得太清的这些话。

“我不会让你离开。”

神明耐心地给予祂的人类回复,“我也更不会把你丢掉。”

祂顿了顿,最终还是决定退让一步,尊重祂的人类的意愿——“伊维安。”

“你有一个傲慢的灵魂,伊维安。”祂托起人类的上半身,让人类坐在祂的怀中,“有些时候,我不喜欢你的傲慢。”

人类在祂的怀里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祂能感受到人类身体的僵硬与颤抖,人类的手指紧紧抓住祂背后的衣袍,在祂的怀里又开始胡乱地流泪,重新变得稍微温驯乖巧了些。

……伊维安知道自己又在哭泣、又在流泪。

该死的神明把他抱起来,细数他不够听话的过错,他的小腹被饱胀感和钝痛折磨得开始轻微抽搐,进入身体过深的性器让他只会流着泪地哭叫。

“去…去你的…啊、啊啊…”

他不敢失去意识,那些圣歌声、那些弥漫的浓郁香气飘荡在空中,只要他一松懈,它们就会挤占他的意志,让他真正成为一个乖顺听话的懂事驯服人偶。

所以他只能一边呻吟一边低声咒骂,然后换来从不许信徒犯口舌上的罪孽的神明叹着息与他较劲一样的惩罚。

他不知道这场“恩赐”到底持续了多久,他的脑子也在被天使们的圣歌声操,到最后也只能在心里靠着咒骂该死的宗教迷信和它们该死的神明来保持微末的清醒。

那些蔷薇花瓣都被他们碾烂,散发着恶心黏腻的糜烂气味。他觉得自己的手臂和大腿上也都沾着数不清的被磨烂的蔷薇花瓣,像是蜘蛛吐出的粘稠的丝。

这场恩赐从头到尾都该是一个惩罚才对。

鬼知道神明有没有记得让祂的容器像个正常的人类,祂一直在不厌其烦地操弄他,好像从来就没有不应期这种东西存在,精液多得快从他的喉咙里被顶得溢出来,每一次插入抽出间都能让他听见装在自己肚子里的液体被翻搅的水声。

他趴在地上,在无数次高潮与干性高潮后又开始迷迷糊糊地在脑子里痛恨自己当年的眼瞎和无聊。

神明在身后搂着他的腰,在拂开他的被汗水浸湿的头发后从他的眼里看出他现在的心理活动。

于是祂耐心地再一次把精液浇在他肠子上,告诉他,说:“你必定会与我见面并对话。这是命运。”

所以,连动根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的伊维安呻吟几声,断断续续地从使用过度的喉咙里挤出他的回复。

“…我…哈啊…我知道……”

他说:“所以…操你的…!命…哈…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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