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尽。化为黑色余烬。
他已经做了自己想要做的。正要离去。脚下咔擦一声。隐约猜到了什么东西。
却是一根生锈的弩箭。其上斑斑血迹。脑海中忽然想起老人让他先走的那一幕。即使只是互相利用。终究。欠了他的。不再迟疑。回身。自梨树之上单手撕下了一块木片。竖掌成刃。刷刷几下木屑翻飞。一个整齐平滑的长条形木片出现。右手食指按在唇齿间。微微使力。嘶的一声。鲜红的血液冒出。
不想多浪费血液。以指代笔。刷刷刷刷。几笔一气呵成。龙飞凤舞。气势逼人。‘文人房书崆之墓’。
在右下角停顿了一下。‘后人瑾立’。这里是京城。是慕容氏的天下。君天遥沒有那么天真写上凤氏遗臣的称呼。文人二字已经足够。文人重诺。恪守忠贞。那个老人一生为了凤氏潦倒。最后身死。也许。只有这个文人的称呼。才最适合。
“你放心。我必回寻找到你寻求了一辈子的答案。”
君天遥单膝跪下。郑重一礼。良久方起。那个老人。拽着他的手。被岁月侵蚀的容颜上。满是迷惑:“你会复姓凤朝的。对吗。”
他郑重答应。老人留下了一句话:“我喜欢吃咸的。”
他果然找到了放在最显眼处五六年也未曾被人找到的酱油罐子。还有怀中的纸条。却在在地将他以为的了解打破:“我真的很想要知道。守了一辈子的宝藏。到底能不能复国。若是能够。为什么直到亡国。君上也不曾将宝藏开启。若是不能。我们一代代的守护。又有什么意义。”
他直到现在才明白。老人要的不是复国。不是宝藏。也许。每一个人都是矛盾的。玉潇湘身为凤氏皇族的后人。他想要的。不是复国。而是超凡入圣的实力。房书崆作为守护了秘密一辈子的遗臣。最想要的。是一个真相。
“公子。您回來了。”
闪入客栈。红月脸上带着欣喜。君天遥脸上的神色淡淡的。嗯了一声。
“属下去为您准备沐浴汤水。”
“不用。”
君天遥止住了他:“玉潇湘的行踪找到了吗。”
“回禀公子。那个人的踪迹。从來到京城之后。再也沒有找到。”
“沒有找到……”
君天遥淡淡的重复了一句。神色漠然。不辨喜怒。红月啪的一声跪下:“请教主恕罪。属下无能。今日只是属下一人寻找。还力所不及。明日联络那些暗子。定然会有所收获。”
“不是说过。我现在是公子了吗。”
君天遥衣袖一拂。一股劲力拂过。红月跪下的身子凭空里觉出了一股拖力。不敢抗拒。顺势而起。
“公子恕罪。”
“我既然只带了你一个人。并且将他的行踪消除了个一干二净。便是不想要再与神教扯上关系。这是最后一次提醒。”
红月神色微微凛然。躬身应是。
迟疑了片刻:“京城最近有什么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