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入夜后稍添了几许凉意,让这入夏时节稍解烦闷。
寝殿里依旧亮着烛火,桌上放眼望去有数十个绣工精美的帕子和荷包,而李婉婉手里正绣着一个香囊,而这香囊正是预备给段驍战的,绣的图样是一对鸳鸯,上头的一针一线都是她对他绵绵不绝的情意。
此时刚从外头与顾言、周山等人喝过酒后的段驍战,带着点微醺进了房,见她还未就寝,便拉过椅凳坐到了她身旁。
瞧着一桌子的绣品,双目都亮了起来,「这些都是你做的?」他拿了个粉色绣花荷包在手上细细端详,发觉绣工相当细腻,令人嘖嘖称奇,「你手真巧,真是深藏不露,令本王另眼相看。」
缝上最后一针收尾后,她将香囊儘速藏于碎布料之下。
前些日子刚晒好的那些花草还没放入,可别早早被发现了才好,这样就失了惊喜感了。
「你方才是不是藏了什么?」注意到李婉婉的动作,让段驍战有些好奇的想去掀开那些布料。
李婉婉紧张的拍了他欲深上前的手,慌张找理由搪塞,「欸欸!这里头藏着针呢!怕误伤了自己,所幸包了起来,你手可千万别伸过来呀!」
「是吗?好吧!你都这么说了,本王不碰便是,该歇息了,仔细伤了眼。」段驍战起身,拿起脸帕在一旁洗漱。
李婉婉则是脱了绣花鞋和足衣上床榻准备就寝。
脱下了鞋袜,段驍战宽衣解带,露出温厚的胸膛将她搂进怀里,手指不安份的隔着她身上的薄薄的纱衣来回游移。
「驍战……近几日不可。」李婉婉阻止他往腿心去的手。
「所为何故?」这还是头一次在得到她的人后,被拒绝求欢,段驍战显得有些失落。
只见李婉婉眨了眨眼,脸上浮现淡淡红晕,「人家来月信了嘛!断不能在此时行房……」
听闻此言只得作罢,轻轻吻了吻她额头,乖乖地搂着她不再上下其手。
唉!这下真的是只能观赏而不得褻玩焉……
「驍战……」
「嗯?」
「你有没有想过改变现况?不做山贼?」
此话引得段驍战一阵沉思,他心中早想过这个问题,只是身为云河寨当家寨主,必得顾全大局,倘若是拋下寨主身份做回一般平民百姓,那寨子里的弟兄、老弱妇孺们,和这大片江山该当如何解决?
一番思忖过后,他沉着嗓淡淡回道:「这念想,早在心里想过千回百回,可当年,在老寨主病逝前夕将这重责大任交付予我时,我就立下誓言绝不辜负老寨主对我的期望,再说云河寨自打老寨主上位后,就只许劫富济贫,我们劫的大多是欺压百姓那些贪官污吏之人,带回的人们也都是些无家可归或是遭逢变故的可怜人,寨里的弟兄可不是你所想的那般随意烧杀掳掠的作恶之人。」
原来……是她把他们看成十恶不赦的山贼了。李婉婉有些心虚,垂下眼帘,原是错怪了。
「……我还以为,你们这帮山贼都是做尽一切丧尽天良之事的人,没曾想,却与我所想大相逕庭,是我错怪了……还请大王恕罪……」水眸里闪着一丝歉疚,声线听来有些紧张。
「本王怎会怪罪于你呢?」段驍战将圈着她的手紧了紧,「你会那么想是必然的,毕竟山贼在所有人心中第一印象便是如此,这不怪你。」
李婉婉这才安心的露出笑容,道:「其实我们可以自食其力过活,我可以教寨里的女人刺绣,也能跟着种种稻、种种菜,之后让人拿下山卖去。这寨里那么多的人,大家出一份心力,相信也能过上衣食无缺的日子,虽无法腰缠万贯;无法日日山珍海味,但大家齐心协力下,粗茶淡饭得以温饱也是种幸福,你说是不是?」
对于她这番见解,段驍战深觉不无道理,沉吟片刻,决定照她意思试试,「你的法子倒是可行,咱们明日就试试,可好?」
「当然好。」
两人对视深吻,拥着彼此,甜蜜的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