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徐波恭敬拿出诉状,双手奉上。小厮去了过去,递给县令,县令看罢,怒道:“许梅平,你可知罪,诓骗死者姚千易上山采白骨节,致他毙命于毒蛇牙下,抛得这老妻小儿受累受苦。”
许梅平连声道:“大人切勿被假话蒙蔽了双眼。他担他爹爹来我医馆看病,我只为了他快些好,给他开了白骨节,他嫌贵,就没买,我也没当一回事。哪里知道他自己去山上采。去也就罢了,被蛇咬死了,如何怪的我?”
姚徐波听了,放声大哭:“我可怜的爹啊,我可怜的娘啊……”
“啪”一声,县令朗声道:“休得放肆,我自然会秉公处理。”姚徐波的哭声戛然而止。县令继续道:“如此说来,那当真怪不得你。只是这腿折了,其他药多得是,你何苦给他开那么贵的?”
姚徐波又哭道:“就是,就是,大人不知道,那都够咱家好几个月的嚼用了,哪里挪得出银钱来买。”
许梅平道:“这药方又没什么错儿,各个大夫开的药方各不相同,我开了白骨节错儿在哪?莫不成开药之前还得去摸清病人家里的情况?”
县令道:“这话不错,姚徐波话不尽不实,是以讹诈许大夫,不予处理。退堂!”
姚徐波慌了神,王氏只怔怔在一旁。许梅平心中窃喜,正转身要走,突然李珍从人群中挤出来,大喊:“青天大老爷,我有状要告!”
县令道:“何状?”
“我要告许梅平昏庸无能,毒害我姐姐性命。”李蓉哭道。
许梅平激动得站起来:“你信口雌黄!”
李珍冷笑,托出红香丸:“青天大老爷,你要为小女子做主啊。许梅平给我姐姐开了红香丸,我姐姐服用不过半月,便病死了。其中真假,只要老爷一辨红香丸有无毒性便知。”
许梅平不由打了一个哆嗦,李春花看着更是着急,柔心眉毛皱起,怎地红香丸还在她那,莫不是偷出来的是假的?
金瑶心中欣慰,县令正要说话,王氏突然一个激动,扑到了李珍怀中,摸着道:“你是珍儿吗?”
李珍呆了一会儿,看了半响才道:“你是我娘?”
王氏放声大哭:“珍儿,这么多年,你是一点儿都没变啊!”
李珍再不犹豫,又哭道:“娘,可恨姐姐死在了许梅平手上,咱母女三个是不能阳间团聚了。”两人抱作一团,哭得好不悲戚,闻着落泪。
县令喝道:“许梅平,可是实情?”又叫小厮将那红香丸取来,送给大夫检验去了。
许梅平慌了手脚,支支吾吾说不出来话来。县令又道:“心里没鬼,支吾个甚么!”
李珍又道:“容小女子再禀,许梅平大夫给我们女子茶水里下了丹砂,好不残忍。”
金瑶心中猛然一动,她竟然知情,知情却是每次照喝不误,金瑶不由……
李春花看到牵扯到了丽春院,连忙走上去笑道:“说笑呢,哪里有什么丹砂。”
县令不管,吩咐人去查,不多时有人禀报,红香丸里面加了致命□□,吃多了便会毙命,县令听了,眉毛气成疙瘩,沉了一会儿,又有人道:“圣水里面的确加了丹砂,那些女子每日都服用。”
县令猛拍案板。暴怒:“丽春院虔婆何在?”
李春花连忙走上前去,慌慌张张跪在地上:“老身在。”
县令道:“你可有什么要辩解的!”
李春花也支支吾吾,县令道:“圣水不许再有!怎么安抚赔偿姑娘们你自己去做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