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蓉黑眼睛闪过一丝亮光:“什么妙招?”
柔心樱桃小口一张一合:“若要说是妙招,其也不谈不上。这几天你的妆容都化成老婆子一样,怎么丑怎么化,最好是让人看着就作呕,几天后再正经化妆,像是今晚这样的。”
李蓉睇了柔心一眼:“我说你也是个不安好心的人,怎么丑怎么化,岂不是让我在姑娘里面惹人笑?让客官们见笑话还是存了心要绿叶衬鲜花,让我们院里的‘花魁’更加璀璨夺目!”
柔心叹气道:“想要成为人上人,却放不下脸,吃不得笑话,还怎么成为!但凡是大英雄,都是能屈能伸的。但凡是真花魁,都是能扮丑失态的。”
李蓉夜里床上辗转反侧,翻来覆去难以入眠。一边是忧虑着容貌虽美,却依旧得不到客人的心。一边是思忖着柔心的话。
“扮丑啊。”李蓉嘀咕了一句,睁眼望着,面前一片漆黑。良久李蓉终于打定主意,就依柔心的办。
五白膏和红香丸依旧在用,不过化妆的时候却是有多丑化多丑。脸上这里化一块红斑,那里镶一片鬣毛,雀斑红点儿数也数不尽,饶是李蓉自己看着,张嘴就要作呕。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李蓉自己安慰着自己。每当从姑娘丫鬟面前走过,李蓉都要拿着帕子遮掩起容颜,而在客人面前,柔心千叮万嘱,不许遮挡。
李蓉只得把自己的丑样子暴露在客人们面前,见多了他们的谄媚,如今一个个都是臭脸相对,眼神中的冷漠嫌弃,让李蓉更知道什么是人情世故。柔心又叫李蓉遇见他们,像是猛虎攫食一样扑过去,李蓉做不来,只极尽谄媚去勾引诱得。
客官们见了一个个避之如猛虎,有些甚至不敢再踏足丽春院了。李春花心里有些着急:“心儿,你给她支了什么样的损招,就算是讨厌她的弟弟,也用不着报到她身上来,没得损了我们的利。”
柔心道:“娘你就这样小看女儿,我是那样沉不住气的,姚徐波小子已经没来沾惹我了,我犯不着再去生气。只是妈妈别为了一些蝇头小利丢了大利,由着金瑶这样下去,只怕她要上天了。更甚的是,人怕出名猪怕壮,娘不行动,就等着姨母来收人罢。”
李春花这才反应过来,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你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想方法保着金瑶管住金瑶呢。”
几天后,柔心又让李蓉换了妆容,几个积年的老婆子仔细将李蓉打扮一番,前后对比一下,简直是天壤之别。又加之李蓉服了些许天的红香丸,抹了些许天的五白膏,越发像是出水芙蓉一般。
次日早起,客人们进丽春院寻花问柳。李蓉依照着柔心的吩咐,坐在酒桌上小口抿酒,看到来者也不要搭理。
几位客人们见了李蓉,都呆了好一会儿,半响没认出来,等到认出来的时候,这不是以前那个李蓉姑娘吗?仔细看着,现在越发清丽,越长越是年轻了。
几个客人厚着脸皮坐下了,不住和李蓉说话套近乎,李蓉心里甚是得意,赞叹着柔心的确利害,不过也不敢亲近过去,半推半就,十句话答一句话,客官们心里痒痒的,要抓又抓不住,一个个嬉皮笑脸和李蓉讲。
如此过了几日,李蓉到底是比以往好了,虽然势头没有充过金瑶,不过进来寻李蓉点名要李蓉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李蓉心中更是欢喜,红香丸一天倒要吃三四颗,像是吃糖一样。
柔心打着扇子,有一扇没一扇扑着,李春花笑道:“还是我女儿有手段,虽然一山不容二虎,但是容了二虎,却是无后顾之忧了。”
柔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