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花道:“这是好事,说明金瑶不厌恶男人了,接客也指日可待了。”
李蓉翻着白眼:“妈妈你怎么糊涂了,这不是厌恶不厌恶男人的问题,这是金瑶情窦初开了,他们两个私自结情了呢!”
金瑶现在是丽春院的摇钱树,却去和一个穷书生去谈情说爱,这是活生生断了李春花的财路。皱起眉头,李春花严肃道:“看来事态不是我想的这样了,好好一颗大白菜却让猪给盯上了。”
看着金瑶难过,李蓉比吃了蜜糖还要开心,连忙说道:“妈妈要乘早,现在去阻拦还来得及,等到他们两个‘病入膏肓’了,那就‘无药可救’了。”
李春花点了点头,又笑着道:“蓉姑娘,跟你说一桩事情。”
李蓉神情一下傲慢起来:“有什么事情?”
李春花含了三分笑意:“我想着过几天把你上报上去,去怡春院试试,你看看如何?”
李蓉当了许久花魁,气性渐长,现在再也忍耐不住:“妈妈这是什么话?现在我又不是当红花魁,送到那里去当丫鬟女佣吗?当初我要去的时候,你拦着瞒着不肯上报,现在你倒想起这茬来了。”
李春花道:“肝火别这么盛,我不也是为了你好嘛,现在瑶姑娘在这里大红大紫,抢了你的风头,你再呆在这儿,岂不是耽误了姑娘?再说做妈妈的也累,许久不给上头送几个姑娘去,岂不是让怡春院的人生恨。”
李蓉对着李春花冷笑一声:“我肝火旺,伤的也是自己,没人宠幸,耽误的也是我自己。犯不着妈妈操这份心。要往上头送姑娘,你去找瑶姑娘好了,不要拿我当枪使。”
李蓉失了红火之势,要是去了怡春院也不会有多大势头,反而更加埋没了。况且送去李蓉,也是李春花想要保住金瑶,送去了一个李蓉,上头也不好意思又问一个去。李蓉自然是知道的,恨着李春花的无情:“妈妈你做人实在太过分了,当初丽春院犯难的时候还不是我一人撑起来的,现在好转,就要过河拆桥。”
说着伏在床上呜呜咽咽哭了起来,李春花知道说坏了,却只拿着画也就走了,到底没有去安慰她。
走出房子,李春花叫了账房的管事出来,叫他认了上面的诗词,老管事拿起来仔细望了好久,慢吞吞道:“我也不大清楚,不过这好像是诗,诉儿女情长的罢。”
这样一来,李春花心里就不平了,连忙找到金瑶:“这幅画你看看。”
金瑶才起床,正在妆台梳着头发,听她一言,接过来一看,瞧那画风也知道是聂坤的。转眼看着上头的诗,不由纳闷他怎么题上这样悲戚的诗,总觉征兆不好。又对李春花道:“这幅我想是聂坤带给我的,昨晚我回来躺下才想起,他画还没给我呢。”
李春花冷笑道:“可不是这一幅画的事情罢,你和他是不是情投意合啊。”
金瑶面上泛红,卷起画收进大衣柜里,一面关柜门一面道:“什么情投意合,不过聊的来,经常说话而已。”
李春花挥着手帕:“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我倒是和你说,你是不能接私客的,若要和他那个,他要先给银子给我。”
金瑶登时沉下脸来:“妈妈一天到晚心里想着都是什么污秽玩意。我和他相识这么久,一直以礼相待,才没妈妈口中那么不知廉耻。”
这话的确,聂坤家里世代都是读书人,到底知礼,金瑶以前也是大富人家之女,“矜持”二字早已深刻皮骨,两人虽心有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