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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暮亭轻轻笑出声,盯着满纸思恋看了许久,叠好信纸,揣进信封。他打开那只方盒,冰蓝色表盘映入眼帘,下面还放着一张迷你便利贴,语气超拽的:【表盘颜色好看,我觉得衬你,随手买的,不用谢。】
原来兜里没钱不只是因为给陆安生买了块表。
祁暮亭解下腕表,戴上新的,先自顾自地欣赏了几分钟,又拿出手机挑选角度拍了一张高清怼表照,在朋友圈发布,矜持地不配文字,引人遐想。
这个人的大号微信朋友圈也是一片荒芜,连杂草都没有,冷不丁这么一诈尸,各方陆续点赞回复,家族群里掀起了大浪花,艾特消息震得祁暮亭手心发麻。
他设置静音,不理会众人的艳羡、疑惑和打趣,兀自考虑了足足三秒,还是给裴疏槐打了通电话过去。
没有空接也没关——
“喂?”
裴疏槐略显沙哑的声音跳进耳朵,祁暮亭张嘴,字却哽在喉头,黏糊糊的道不出来。
“喂?”
“祁暮亭?”
“诶?咋不说话……信号不好还是手机坏了,这破手机!我挂了重新——”
“别挂是我我想你了。”祁暮亭喉结滚动,屏息听着裴疏槐轻轻的呼吸声,重新整理语气,又说一句,“我想你了。”
裴疏槐慢吞吞地“啊”了一声,写信时说那些酸话,这会儿倒挺害臊。
祁暮亭问:“这会儿还在片场吗?”
裴疏槐“嗯嗯”道:“待会儿还有一场夜戏,拍完就回酒店。我刚换完造型,等傅导和同事演员说完戏就开拍。”
“今天还下雨吗?”祁暮亭问。
“早上停了。”裴疏槐说,“听说你忙得像狗,是不是还没下班?”
祁暮亭不隐瞒,说:“大伯想让我在两年内调回总部,最近总部的一些事情逐渐由我接手。”
“哎呀,我们二哥要当家作主了,这也算升职了吧!”裴疏槐高兴地拍拍肚皮,敲诈道,“苟富贵勿相忘。”
“嗯。”祁暮亭笑道,“到时候给我们小裴封个大红包,至少比砖头大块。”
裴疏槐嘿嘿笑,笑完又失落,“傅导跟我招手了,我得开工了。”他顿了两秒,主动坦白,“我走的时候从你那里偷了两身睡衣。我每晚都穿着睡。我也想你了。”
他说完就挂,祁暮亭听着提示音,还浸在蜜糖里没回过神来。
“……这坏胚。”祁暮亭望着窗外的高楼大厦,夜灯霓虹,来往车流穿行热闹,拿着手机低喃,“裴疏槐,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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