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瑶离开玉琼岛后,直接去了江南洪江军营。金凤落在一处偏僻的地方,她让金凤离去后便往军营走了过去。
洪江听士兵说钟山玥求见,忙起身前去将她迎了进来。
玉瑶再次见到叔父,感受大有不同。以前是钟山玥的时候,虽觉得他亲切,可只是把他当将军。这次见了,有了血缘上的联系,比以往更亲近了一些。父王素来忙碌,她少时起便是叔父照顾的多,遇到事也多是和叔父商量,两人之间虽不是父女,却胜似父女。
洪江对钟山玥是有愧疚的。她对江州多次出手相救,捐钱捐药,治水开医馆忙了上百年。上次若不是她不惜舍命破了玱玹的冥术,后果不堪设想。她从玉山醒来后,正赶上战事吃紧,一直没顾得上去钟山登门道谢。后来突然传出她要嫁给高辛游奇,虽觉得蹊跷,可又为她和相柳无比惋惜,有些不好意思见她。正想着这两天送份大礼去给她做嫁妆,没想到她来了军营。
他见了玉瑶,躬身一拜,“洪江替将士们谢姑娘救命之恩!”
玉瑶忙回礼道,“将军莫要客气,引魂原本就是烛龙族的职责所在。”
玉瑶扫视了四周,洪江的屋子颇为简陋,和江城的将军府毫无可比之处,将军尚且如此,可以想象洪江军目前的处境有多艰难。
洪江叹了口气道,“江州这几年生了巨变,让姑娘失望了。”
玉瑶宽慰道,“将军,世事难料,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以后会好起来的。”
洪江点头道,“借姑娘吉言。如今人人见到洪江军都唯恐避之不及,姑娘却独独前来,莫非有什么事?”
玉瑶跪了下来,说道,“此次前来,是想拜将军为义父,还望将军成全!”
洪江大惊,“这是为何?我洪江军已是落魄不堪,我又如何担得起姑娘的义父?”
玉瑶正色道,“将军也知我马上要嫁入高辛宫,无奈家父早亡,只有祖母和母亲在。这些年来,将军待我如父亲一般,我早已视江州如故乡,想攀了将军做娘家后盾,还望将军成全!”
洪江眼眶湿润,“姑娘,如今天下人都弃了洪江军。神农国灭已多年,我们死守着神农国,已是被世人称为反贼,你和我们扯上关系,就不怕日后会受牵连吗?”
玉瑶回道,“洪江军对神农国忠心耿耿,无论多少艰难仍不改初心,让人十分敬佩。何况我在江州上百年,深知洪江军行的正,将军这些年带着将士们治理江河,成效显着,造福黎民百姓,是一等一的好军队。天下人不过一时不察罢了,等过些时日,误会必将解除,定会还洪江军一个清白。”
玉瑶一番话让洪江深为感动,他叹息道,“也只有姑娘理解我们。只是收你为义女,我只怕洪江军来日会连累姑娘,连累钟山氏。”
玉瑶说道,“将军人品贵重,祖母是知道的,拜义父一事她也是同意的,将军不必担心。”
洪江回道,“罢了,既如此,我便收了你这个义女。你马上要嫁人了,有个惦念也好。”
玉瑶一本正经的行跪拜礼,“义父在上,请受义女一拜!”
洪江赶紧扶起她,说道,“都是一家人了,不必客气。”
玉瑶幻出两部玉简,递给洪江,“承蒙义父多年前所赠书籍,我前些日子好好整理了一下,这两部玉简,一部是根据义父的医书整理出来的药草经,既是神农之物,便起名《神农本草经》,上面记载了各种药草。另一部是根据各种农书整理出的作物经,起名《神农农作经》,义父如今无百姓,将士们少不得要自力更生,这《本草经》和《农作经》也许能帮上一二。”
洪江接过玉简,打开一看,里面各种阐述十分细致,颇见功底。他越来越疑惑了,这姑娘的性子怎么和玉瑶如此相似,莫非她真的是玉瑶?可那金凤琅鸟又如何解释?王母为何不提钟山玥神识一事?也不知云海天查明了金凤琅鸟的事没有?一连串的疑问让他不知从何问起。只是一想到她和相柳因为金凤琅鸟的事错过了一段好姻缘,他心里十分自责。
他说道,“孩子,你与我神农缘分颇深,只是这样的大礼叫义父如何承受的起?”
玉瑶躬身一拜,“这都是当年老神农王的心血结晶,我不过是略微整理了一下罢了。义父不必客气。”
洪江感动不已,要是玉瑶还在,与她定能结成好姐妹。他思索片刻,幻出一个十分精致的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有一颗晶莹剔透的水玉珠,他将盒子递给玉瑶,说道,“这是水灵珠,是个神器,可以吸收水中灵气,平日里可用它帮助修炼水灵,若遇上危机,也可借助它让你的灵力在短时间内大增,可化险为夷。”
玉瑶连连摆手,“义父,这是水神的随身神器,我不能收!”
洪江叹息道,“那高辛游奇性格怪异,品行恶劣,实非良配。孩子,你拿着这个以防不测吧,不然叫我们如何放心。”
玉瑶眼眶湿润起来,说道,“义父不必担心,那高辛游奇虽恶劣,但在我面前并不敢造次。”
洪江摇了摇头,“天性难违,他也许暂时可以收住,但时间长了就难说了。你和相柳…唉,说起来都是我对不住你们。”说完他转头抹了抹眼泪,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玉瑶见状赶紧说道,“水灵珠我收下便是,义父尽管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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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办的事都已办妥,她决定回钟山待嫁。
才推开门,兰叶和云叔正好站在门口求见将军。
玉瑶愣了一下,昔日两个贴身的仆从,陪着她四处游历,可经历了这些年这些事,再见面时,心绪却是变了。
兰叶见到玉瑶,对她躬身一拜,“恭喜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