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文澔的督促,贝贝的成绩当然是一落千丈。
几次满江红的小考,让翁琳和朱家婷遭到了藉口请戴钰群当免费的补习老师。
多次邀约都被贝贝断然拒绝的戴钰群正感到有点心灰意冷时,这会儿有机会接近心目中的完美女孩,他当然是连声允诺。而贝贝在文澔接近半个月期限还无法肯定返家的日期时,也赌气的接受让戴钰群帮她补习功课一事。不过,她还是坚持要翁琳和朱家婷作陪客才行。
戴钰群是个富家子弟,在内湖的家宅占地也颇为宽广。身为独生子的他更是享尽案母的宠爱疼惜,吃穿用住都是名牌货,即使连个人书房也是宽大的吓人。
星期六下午,在偌大的书房内,翁琳和沈昌宏躲在角落里甜蜜私语着,书本早扔在一旁了,而窗边的齐少云倒是满认真的在和朱家婷研究着功课。书桌旁,贝贝和戴钰群各据一隅,戴钰群详细地讲解着,贝贝也极力专心在功课上。
“这样懂了吗?”
贝贝歪着脑袋想了想。“应该懂了吧。”
戴钰群笑笑。“好吧,那你做这几题试试看,如果没问题的话,应该就可以了。”说着便翻开参考书指指其中的应用题。
半个钟头后,戴伍群看着贝贝的计算过程片刻,而后抬起头来满意地说:“ok,今天可以下课了。”
贝贝大大吁了一口气,而翁琳马上跳起来叫道:“走!上ktv去!”
贝贝张嘴正想反对,朱家婷也丢开了书本附和:“好,好,唱ktv去!”
于是,贝贝连一个字都没得说出口就被簇拥着来到了林森北路的钱柜。不必问,当然是戴钰群掏腰包请客,所以翁琳、朱家婷毫不客气地大肆点了一堆饮料零食,而戴钰群始终是笑眯眯的。
又补习又请客的,贝贝有再大的不情愿也不好意思发作,何况戴钰群也的确是个相当开朗风趣的玩伴,贝贝实在无法对他产生任何厌恶感。三对少年男女就在包厢里尽情欢唱、吃喝说笑,随着时间的过去,贝贝对戴钰群的幽默随和更添好感了。
凭良心说,若是没有文澔先占住她的芳心,贝贝说不定会考虑接受戴钰群的追求。
“我饿了!”
几个钟头过去,翁琳又在大叫了,戴钰群忙抢先在贝贝出声之前开口。
“走,到我妈开的餐厅吃饭。”
吃过晚饭后,贝贝又被拉进了迪斯可舞厅。这次,她没再拒绝戴钰群的邀舞。连着好几支热舞之后,六个人同时摊在座位上喘气。
“老天,减肥才需要这么拼命吧!”贝贝嘀咕道。
“你不喜欢跳舞吗?”戴钰群问。
“她才喜欢哩!”翁琳插口道:“可是她喜欢的是那种正式的交际舞。”
“交际舞?”戴钰群不可思议地喃喃道。“怎么会喜欢交际舞呢?我以为只有年纪大的人才喜欢交际舞。”
“年纪大?”朱家婷嗤笑一声。“告诉你,贝贝从十岁时看过一场交际舞表演之后就迷上交际舞了。她还说要找一家有交舞社的大学念哩!”
“你”戴钰群怀疑地睨着贝贝。“会跳吗?”
一根大拇指马上直挺挺的竖起,贝贝昂高了下巴咧出得意的笑容。“一流的喔!”
不但戴钰群讶然,连翁琳也诧异地惊呼:“真的?我知道你喜欢看人家跳交际舞,可不知道你自己也会跳耶!”
“除了斗牛舞不会以外,摩登舞、拉丁舞等等的社交舞,随便你说,我都会跳。不过”贝贝不好意思地抓抓脑袋。“要有会的人带才行。”
“谁教你的?”朱家婷好奇地问道。
“多多喽!”
“哇!他那么厉害?”
贝贝得意地点点头。“那年他到哈佛留学前,我曾经告诉过他我好喜欢交际舞,没想到他一直记在心里,到美国后就利用课余时间拼命找人教他,等他回来后就变成交际舞大师了。”
戴钰群马上感到有点吃味儿。“多多是谁啊?”他涩涩地问。
翁琳瞟贝贝一眼。“贝贝心中的完美男性,聪明优雅、俊俏英朗,既温柔又有耐心,而且还是个万能先生哩!”
浓浓的酸味忽地从心头涌出。“真的那么厉害?”
翁琳耸耸肩。“我也不知道,我又没见过,都是贝贝自己说的。”转个眼她又说:“贝贝暗恋人家好多年喽,可惜就是不敢跟人家说。不过,我看多半也是那种纯纯的稚爱,只要有另外的真命天子来报到,#x5f88#x5feb她就会发现多多之爱只是一场无聊的祟拜迷恋而已了啦!”
重重一拳马上捶在翁琳肩头,贝贝破口便骂:“奸贼!你出卖我!”
翁琳痛呼,朱家婷失笑。“活该!谁叫你乱说话,多多之恋可是贝贝的秘密耶!”
另外一拳同样力道地落在朱家婷大腿上,朱家婷哀呼着拼命揉着大腿。
“你要杀人了啊,这么用力!”
原来多多就是贝贝“心目中”的老公,戴钰群想着,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那么完美?如果是的话,可就不太好应付了。
为了转移贝贝的气忿,戴钰群忙问道:“你为什么喜欢交际舞?”
#x679c#x7136没错,贝贝的注意力立时转过来,双眸又亮又陶醉地沉溺在想像中。
“我好喜欢那种绅士淑女般的进退舞动,尤其是维也纳华尔滋那种高雅的风度,结合了力与美的探戈,简直令人赞叹不已。”她轻叹。“还有轻快活泼的恰恰,俏皮有趣的狐步舞等等,不过我私人最爱的是”
俏皮地皱皱鼻子之后,贝贝降低了声调。“性感的黏巴达。”
“黏巴达?”翁琳失笑。“现在还有人跳那种舞吗?”
贝贝轻蔑地哼了哼。“你知道为什么很少人跳黏巴达吗?”
“为什么?”
正好一支轻快的舞曲开始了,贝贝听了一下节奏。
马上站起来离开桌边几步,然后招着手。“来,你过来跟着我跳跳看就知道了。”
翁琳起身过去,贝贝便伸出双手扶着翁琳的腰“哪,跟着我动。”说着便开始随着音乐迅速摆动着臀部。
翁琳#x5f88#x5feb就跟上了她的脚步,于是贝贝放开手,摆动的弧度更大了,翁琳也尽力模仿那性感的扭款边叫着:“也没什么嘛!”
“是吗?”贝贝神秘地一笑,随即靠过去,以男性的手势抱住翁琳,下身更是紧贴着翁琳的下身,同时以火热煽情的姿势黏着翁琳扭摆。
“那这样呢?”
“哇呜!”这是观众朱家婷脖的惊呼。”真真”
贝贝不但下身紧贴着翁琳松动,更往前扭过去。
再随着节奏往后摆,同时推着翁琳的下身随着自己的身体扭向前。接着又把右大腿插进翁琳双腿之间,依然是紧黏着翁琳迅速摩擦扭动着。
“哇!”朱家婷再一次惊呼。三个少年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同时忍不住心中幻想着如果是咕哝一声,不,三声,接着是
“啊不行了!”翁琳忽地停下来揉着腰部和臀部。“好酸喔!”
“真没用,就这么一下下就认输了。”贝贝嘲笑着回到座位上。“我跟多多每次都能跳上好几首曲子呢!”
“那当然,你们练习过嘛!”翁琳不服气地说。“哪有人扭那么#x5feb#x90fd不必练习就能习惯的?”
“贝贝,难道整支舞都是那么”朱家婶呐呐道。“暧昧吗?”
“当然不是。”贝贝举杯喝了口柳橙汁。“其实这种舞跟一般的吉露巴很类似,和热舞十七里跳的更近似,但是最重要的是多了臀部的火热的摇摆和煽情的摩擦动作,几乎可称得上是情欲之舞。不过就如翁琳所说的,那么迅速的扭摆和性感的肢体律动都是要经过一番苦练才会有那种自然的热情奔放感。尤其一些高难度的动作,既要保持快节奏的扭动,还要兼顾动作的美感,通常跳这种舞都要有相当的默契才能有令人赞叹的表演。”
翁琳眨眨眼。“那你们一定是很有默契的一对喽!”
“那当然!”贝贝傲然扬起下巴。“每次我们下场跳舞不到一下子,全场的人都会停下来看我们表演哩!”
翁琳喔了一声,随即双眼膘向戴钰群。“某人最好加点油喽!”
戴钰群会意地点点头,贝贝却是微微一愣。
“你说什么?”
“没什么,”翁琳也举杯喝了口柠檬汁。“某人懂就好了。”
贝贝狐疑地瞪她一眼,随即抬腕一瞥。“快八点半了,我要回家了。”
“还早,”好不容易出来一次,戴钰群当然不想这么快就放她走。“再待一会儿嘛!”
贝贝直摇头,朱家婷则代替她解释道:“她的多多到美国出差去了,跟她约好每天晚上九点通电话,所以她要赶回去等电话。”
“喔。”戴钰群想了想。“那明天我们学校有篮球比赛,你们要不要来帮我加油?比赛完后篮球队员要一起去吃铁板烧,你们也可以一起去。”
“没问题!”翁琳又抢在贝贝开口之前应允下来。
“只要是你们请客,我们三个都会到。”
篮球比赛之后是烤肉,然后是看电影、压马路,接着又是补习,而后是另一场舞会,打保龄球
善于察言观色的戴钰群小心地以纯友谊的态度去接近贝贝,他聪明地完全隐藏起自己的追求之意。于是几次共同出游之后,贝贝的防备之心也开始逐渐消褪。
起初她认为戴钰群似乎真的只是很单纯的想和她做个普通朋友而已,慢慢地她开始觉得有一个愿意帮她补习,而且能没有负担地在一起玩乐的朋友好像也不错。当然她也知道戴钰群根本不相信她已经结婚了,可是既然他没有追求她的意思,自然也没什么关系了。
开朗活泼的戴钰群和深沉温柔的文澔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典型,各有各的吸引人之处。但是贝贝并没有因此而感到混淆迷惑,文澔始终是她心底深处唯—的爱人,而戴钰群则只是她的朋友,她喜欢他就如问喜欢翁琳和朱家婷一样,没什么特别,就只是喜欢他的幽默风趣和与他相处时的轻松快乐而已。
但就如同文澔一样,单纯的想法不一定能符合复杂的情况。
这世界就是如此,除非整个地球上只有你一个人,否则只要多上那么一个人或两个人,再纯粹的境况也会变得夹缠不休了。
“骗子!”贝贝对着小kitty猫怒吼。“你说半个月就回来了,现在已经快一个月了你还不回来!”
“可是当初我也说过最多不超过一个月”
“你还狡辩!”贝贝骂道。“你后来都说是半个月的!”
“对不起,贝贝,”文澔低声下气地告饶。“别生气,我真的是不得已的。本来是该都解决了,可是”
“没有可是!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文澔突然迟疑起来了。
“这什么?”贝贝突然眯起双眼。“喔我知道了。说!是不是要带个洋小老婆回来了?”
“没有啊,贝贝,你别乱冤枉人啊!”文澔急忙否认。“我真的都只是在办公事,没有和什么女人在一起嘛!”
“那你为什么都不舍得回来?”
文澔唉了一声。“贝贝,这里的一位商界大佬詹宁斯先生,他好意为我多引见一些在美国,甚至在全欧美来讲都相当有权势的人物,为了免除以后一些麻烦,所以我才接受他的好意。”
“他为什么那么好心?”贝贝半信半疑地问。“喔他一定有女儿对不对?”
“贝贝,我早就告诉他我已经结婚了!”文澔抗议。
“该死!真的有女儿。”贝贝诅咒着。“他女儿一定还没结婚对不对?”
“结婚了,他女儿已经结婚了。”
“嗯”贝贝仍然眯着眼。“老实告诉我,多多,他有几个女儿?”
“呃,两个。”文澔又迟疑了。
“两个都结婚了吗?”
“呃”贝贝冷哼两声。“还没结婚的那个几岁了?”
“贝贝”
“老实说!”
文澔大叹一声。“我不清楚,二十三、四吧。”
一整坛陈年老醋马上灌了满肚。“她一定很美吧?”
贝贝酸酸地问。